何妍目光閃動,面前的落英劍氣陡然爆漲,竟然比沈依那快捷無倫的身法還要快上不少。
陳哲驚詫至極,他也猜到了何妍隱藏實力,但仍然沒想到何妍竟然隱藏了這麼多!
天心閣寶庫的門口,白影一閃,秦思凡已經站到了門口微微皺眉:「哼!膽子倒大得很,竟然到天心閣來搗亂。」
鋪天蓋地的氣勢撲面而來,何妍的劍氣迅速收斂而回,不與秦思凡對戰」「。
沈依也感覺到了秦思凡是天心閣的高手,身子如游魚一樣在秦思凡的氣勢中飛退而回。
陳哲一眼看到秦思凡,心神一震,繼而差點興奮的跳了起來,踩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要是把秦心的事情告訴她,讓她去對付秦右陽,那肯定要比自己強得多了吧!
秦思凡一站到天心閣寶庫門口,就已經瞬間看清了室內的三個人,她少在修行界走動,何妍更不喜歡拋頭露面,那沈依她更不認識,這裡的人,只有陳哲一個她是認識的。
陳哲看到她的眼神,頓時想了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好像也是闖到天心閣禁地的一個賊……
「都住手,放棄抵抗,我就不殺你們。」秦思凡目光流轉,卻第一個落到了陳哲的身上。
陳哲不想和秦心的師父動手,何妍出於其他原因也沒動手,只有沈依一個人迅速的外面逃躥而去:「讓我放棄抵抗被你抓住?當我是傻子麼,我才不幹這麼賠本的買賣呢!」
大修行人的磅礡氣勢沖天而起,秦思凡召喚出手中長劍,緩緩拔了出來……
一股沉重無比的氣勢從四面八方壓過來,陳哲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耳邊傳來嘈雜無比的嗓音,似奔馬,又像雷聲,自己幾乎是被砌到了一堆快要乾涸的水泥中,本來他還想先逃開,然後再回來找秦思凡解釋一下,再共同解救秦心,不過現在連動都動不了,哪怕是努力睜開眼睛,都覺得眼皮有千斤重。
「這就是大修行人的實力麼?不對啊,跟秦右陽對峙時他可沒這麼強的氣勢,那個月陽真人就更沒法比了,恐怕這是第八重天的大乘期吧!」
陳哲努力側頭看了一眼衣衫飄揚的何妍,何妍面色平淡不喜不悲,在秦思凡的滔天氣勢中,她似乎是超然物外一樣,沒受到什麼影響。
這女人果然深不可測,不過要是她是秦思凡的對手早就出手了。
秦思凡拔劍三寸,還沒出手,陳哲就已經覺得壓力不能承受,雙腿開始顫抖了起來,差點就要跪了下來。
這就是秦心師父的厲害麼?看來上次遇到她時,她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完全是給自已留著手呢!
那邊身法最快的沈依跳在半空中,卻突然停滯浮在空中,哪怕是一再前挪動一寸也做不到了,這個情景雖然可笑,但誰也笑不出來。
秦思凡劍歸入鞘,沈依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何妍面目發白的站在當場,而陳哲也咬牙死撐住了。
「都跟我走吧,我不會殺你們,但會等到五龍聚首大會之後再請掌門人發落你們!」秦思凡收起長劍,揮了揮手,把三個人一個一個的收入自己的小世界。
陳哲大急道:「等下師父,我還有事要告訴你……」
「那就等下再說。」秦思凡根本就沒跟陳哲廢話,直接就把陳哲攝入小世界中。
當陳哲重重跌入秦思凡的小世界中時,立刻東張西望,打量著這裡的樣子。
這裡的小世界跟陳哲小世界中的蒼涼落寞不同,是一處崇山峻嶺,陳哲、沈依和何妍從高空跌落,被關到了秦思凡小世界中,一步也動不了。
陳哲嘖嘖稀奇,不但沒有緊張,反而覺得沾沾自喜:「大修行人的小世界原來是這個樣子啊,真是厲害。」
何妍在旁邊盤膝坐著,默不作聲。
陳哲看著她笑了笑:「我一直想看看你的實力到底是什麼樣子,怎麼?連你也沒有絲毫的還手能力麼?真是讓我失望,我還以為你能撐住一會兒好讓我跑呢!」
「秦思凡的實力卓絕,我沒有勝算。」何妍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抬,身陷圇圄的她並不驚謊,彷彿總是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
相反沈依一臉苦相:「慘了慘了,我門派至今,從來沒有在行盜時被人抓住過,這下難以面對列祖列宗了。」
何妍看了陳哲一眼:「你本來想跟秦思凡說秦心的下落吧?可惜,你未必有這個機會了。」
陳哲咳嗽了一聲,瞟了她一眼。
秦心這師父也太有性格了,雖然我不小心走到天心閣的密室,但那也不是故意的啊,不至於上來就打連話都不說吧,怎麼說我也是你徒弟的男朋友,跟女婿差不太多呢!
天心閣的禁地密室被盜,也不知道這三個人偷了多少東西,幸好秦思凡及時趕到,這才避免事情被鬧大。
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對天心閣來說絕對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秦思凡走出禁地,過了石樑,她並沒打算現在說,反正這三個人被抓住了,等五龍聚首大會結束後,她會獨自向掌教真人汪凝楓一個人匯報,就連天心閣其他人,她也不會告訴的。
「這裡的事情,現在應該只有我知道,掌教真人應該也只是知道個大概。」秦思凡自言自語的說。
剛才走過石樑的時候,那兩名看守的天心閣元嬰期弟子不在,一路走來,其他人也一個沒看到,秦思凡面色越來越凝重,在通過前山的路上,看到了兩名攔在路上的人。
左邊的是一個身穿四合如意雲暗紋緞藍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胸前繡仙鶴飛翔雲霧繚繞,背後一個暗金色的八卦圖案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寬領大袖帶金邊顯示出非凡的身份。
右邊的人也是一個道士,不過年輕許多,他身穿的是獨特的深紫色貢緞道袍,前繡日月星辰,背後是雙龍盤身,一張秀氣的面目上滿是不羈之色。
這兩個人的道袍,一個是天心閣的長老,一個是循道宗的少主。
秦思凡皺眉看了一眼:「循道宗的少主張玉梓麼?這裡是我派禁地,雖然咱們兩派一衣帶水,但也不會允許你走到這裡的,秦右陽,你怎麼把循道宗的人帶到這裡來了?」
「哈哈,不是他帶我來的,而是我要來的。」張玉梓微微一笑:「我們來的目的,就為了等您。」
秦思凡嘴角一挑:「等我?我現在可沒空,我有事找我們掌教商量一下,等你前山相候吧?奉勸你下次最好別來這裡了,我派的厲害劍陣就在不遠,那是專門對付敵人的,要是闖進去了憑你可走不出來。」
張玉梓微微仰首,臉上帶著笑容:「前輩,也許看了我這樣東西,你就有空了。」
他伸出手來,輕輕一揮,手上一個長樣形狀的物體露出了樣子。
那是一把狹長的劍,劍刃微泛赤紅,在日光下光華流轉,長劍在掙扎,看來並沒被他抹去原來法主痕跡,但卻逃不出張玉梓的手心:「這把劍前輩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呢?」
「赤筱劍?」秦思凡眉毛一挑:「秦心在哪裡?」
秦右陽得意一笑:「師妹,你不用擔心心兒的安危,我一向喜愛這孩子,我的兒子秦川又一直喜歡她,我怎麼會傷害她呢?今天我們等在這裡,只是想請你幫忙一件事情。」
「幫忙?」
秦思凡怒視著他:「你串通循道宗門人,意欲何為?」
她輕揮右手,一柄長劍在手中握緊,手搭在劍柄上,已經抽出了三寸,眼睛緊緊盯著二人。
那股滔天的氣勢復又升起,秦右陽若無其事的往後退了一步,張玉梓卻仍然笑吟吟的站在原地:「前輩已經十幾年未曾出劍了,因為拔劍一半就已經贏了。就算我張玉梓心比天高也不敢挑釁您的出鞘劍氣,只是想請您不要反抗,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你徒弟,不然的話……恐怕這把赤筱劍就要換了主人了。」
秦思凡手按在劍柄上,猶豫了一下。
她收徒比秦右陽等人更為嚴格,這麼多年就只有秦心這麼一個天賦出眾的徒弟,對她當然愛護到了極點,而秦心也頗為爭氣,在師兄弟間很是出彩。
她怎麼捨得讓秦心受一點傷害?
可是面前這兩人居心不良,挾持秦心要挾自己,肯定有什麼損害門派的事情。
答應還是不答應?
左右為難。
張玉梓微微一笑:「我們當然不會讓您去做壞事,只是想請您一天不要出手。」
一天不出手?
秦思凡臉色一寒:「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秦右陽微微一笑:「師妹,我們只是想讓五龍聚首大會上的循道宗獨佔鰲頭而已,你不用想多了,明天這個時間,我自然會讓秦心完好無損的站到你的面前。」
張玉梓拿出一個白玉手鐲,扔給秦思凡:「這是真元鎖,相信前輩聽說過這個法寶,請前輩戴上,只求您一天不出手就可以了。」
真元鎖?
秦思凡疑惑的看著張玉梓,她直覺上這兩人沒說實話,但實在不忍秦心受害,終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