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靈說:陳哲第六重天分神境,有了第七重天若虛境的一部分天道感悟,是好,也是壞。【,
好就好在鬥法上佔了便宜,哪怕是分神境界的大圓滿,境界比陳哲高一籌,也很難贏他,贏了他也傷不了,就算是受了傷,陳哲也能輕鬆遁去。
當張若靈說這句話時,陳哲腦海裡想起了何妍,她貌似也是分神的大圓滿境界,有一種直覺:如果何妍要殺自己,那就能殺得了。
再有一個好處就是陳哲以後再提升至若虛境,不用再像別的修行人一樣摸索天道,只要把握現在掌握的一部分,就可以按圖索驥推算出其餘的,再把真元提升,就能邁入第七重天若虛境。
壞的地方也很壞。
修為高低是一個泛指,其中包括天道感悟,道法積累,真元強弱,鬥法經驗,臨場應變,等等等等等。
陳哲現在是若虛境界的一部分天道感悟。
道法積累,陳哲限於修行時間,還是很薄弱,只相當於元嬰境界。
真元強弱上,陳哲是實打實的分神境界。
鬥法經驗還不錯,比起很多正室弟子要強一些。
臨場的應變是張若靈大為讚揚的,他說陳哲是「五百年來一天才」,就算許多若虛境界的大修行人,也未必能比得上他的猥瑣狡詐……這話大概是誇吧!
張若靈說有辦法幫助陳哲提升修為,陳哲問他是什麼辦法,他說什麼也不說。
今天凌晨的時候,陳哲還沒睡醒,就被張若靈找到:「掌門,我幫你找了一條修行的辦法,很適合你。」
陳哲就跟著張若靈走了。
他沒問,他知道張若靈這人不是好東西,但沒至於要殺自己的地步,再說以他的修為,想殺自己大不必這麼費勁,直接殺就是了,陳哲暫時還不是他對手。
路上,陳哲又問張若靈:「老頭,這一路上你不說話,弄得我心裡沒底,到底你想幹什麼來讓我提升修為。」
張若靈一笑,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更加蒼老,他伸手按在嘴唇上:「噓掌門,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好,到了地方叫我。」
說完陳哲就躺在車後座上睡著了。
開車的是張若靈,沒想到這個老騙子還會這手藝,陳哲也沒問他為啥不用飛的,也不想問,他還沒睡醒。
「掌門,你先醒醒,咱們快到地方了。」開車的張若靈喊了一聲。
身為修行人的陳哲很警覺,立刻睜開眼睛爬了起來,看到道兩旁的樹木,揉了揉眼睛:「這是哪兒,看著有點眼熟。」
張若靈嘿嘿一笑,不過他是背對著陳哲的,陳哲看不到他臉上的猥瑣。
陳哲靠在車座上,引動氣息走遍全身經脈,那一點睏意被驅逐出去,整個身體的疲倦一掃而光,這個時候再看兩邊的景色,陳哲有點納悶:「張老頭,這裡好像是青龍觀,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掌門,您問我也不會說,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張若靈開的車是一輛破捷達,開的時候漏風,陳哲感覺只比摩托車多了一層封擋,也難為這樣的破車跑高速還沒散架。
捷達車遠遠的停在青龍觀腳下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張若靈打開捷達車門:「到了掌門,咱們徒步過去,這一路休整得怎麼樣?」
陳哲展開內視之術,他現在的狀態說不上是頂峰,不過剛才調息了幾次,他點了點頭:「還可以。」
推了幾下車門,卡住了,推不動。
陳哲一著急,猛力一推,捷達車門發出金屬彎折的嘎吱聲,張若靈嚇了一個哆嗦:「掌門慢些,這車門要是被您弄壞了,最少要幾十大塊。」
他幫陳哲開了車門,陳哲下車的時候,身後車門一歪,倒在地上。
張若靈嘴角一抽搐:「完了,到底還是壞了。」
「壞了就修,咱們眾生道可是天下第一道派。」陳哲語氣中帶了幾分戲謔。
下了車,空氣清新,鳥語花香,陳哲深深呼吸了幾口氣:「這種山清水秀的地方修行,確實要比城裡好得多。」
「是啊,可惜咱們眾生道當年的山門早就沒了,現在只剩下那一幛別墅了!」張若靈當先領路,一路上穿了一座豆田,躍過一條小河,選的全是不好走的人跡稀少地方。
陳哲越走越是奇怪:「老頭,你不會是作賊來的吧?」
張若靈一臉詭笑:「不算是賊,只不過咱們做的事情確實不能被人抓到,掌門請跟我來……您小心,這裡有點滑哈,還有那塊石頭挺尖的,不要劃到你的腳。」
擦!
陳哲撇了撇嘴,他也是修行人,別說有點滑,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沒事。
這麼一想,他腳底下一滑:「臥槽。」
還好陳哲身體反應敏捷,藉著倒滑時揪住張若靈的衣服稍微一借力,就已經躍到一邊站穩了,可憐張若靈的一件穿了十年的衣服被他撕下來一塊布條。
「哎呦掌門,這可是我為數不多能見人的衣服,這麼就被你撕壞了。」張若靈心疼得要命。
陳哲點了點頭:「我是故意的。」
張若靈嘴巴直抽搐,不過卻沒敢多說什麼。
陳哲一邊走一邊問他:「你是不是想著要報復我?」
張若靈沒回答,他緊走幾步,指著前面:「掌門你看?」
陳哲跟著走了幾步,跟他並排站著,前面豁然開郎,地形突變,面前一片空曠,一條並不寬闊卻平整得有些過分的鄉間小道,延伸向遠方。
時間還早,陳哲看了看表,不過是四點來鐘的樣子:「怎麼了?」
張若靈搖了搖頭,一臉笑容指著遠方:「你看那個人。」
遠處一個人正在鄉間跑步,似乎從山上跑下來的,腳步飛快,陳哲皺眉問他:「怎麼了?」
他剛問完,就覺得奇怪,那人明明腳步飛快,卻似快實慢,半天沒跑出二百米的距離。
要是在以前,陳哲還真看不出來,現在卻若有所思:「這人好像是一個修行人……不對,他修為高深,恐怕對天道的理解比我要透徹,難道也是第七重天若虛境的大修行人?」
張若靈笑了笑:「掌門,這個人是青龍觀掌教沈華貞,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要說這個名字,陳哲肯定有印象,那天在青龍山上,還見過這沈華貞一面,陳哲點了點頭:「這人好像挺虛偽的,不過沒想到竟然是第七重天的若虛境界,看來也不簡單。」
張若靈鄭重點頭:「沈華貞是青龍觀有數的高手,才過中年就到了若虛境界,這在修行界不算出類拔萃,但在青龍觀這種門派的確不多見,在天賦上跟當年青龍觀的月陽真人可以比肩。」
說起月陽真人,陳哲印象可深得狠,要不是秦蓉相救,自己就差點死在月陽真人手裡。
那個老道……確實厲害,給陳哲的壓迫感現在還歷歷在目。
不過這個沈華貞都是一教之主了,竟然還有早上晨跑的習慣,真是有趣,跟許多爺爺輩的老人一樣,都有一個好習慣啊!
陳哲疑惑的問張若靈:「你帶我來不會只是想看他晨跑吧?你到底在打什麼心思啊?」
張若靈鄭重道:「掌門,你現在真元的修行已經到瓶頸,不是人力可為,只看機遇了,可是有的時候,安靜修行並不是最好的辦法,還要壓力?」
「壓力?」陳哲沒明白。
張若靈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說:「掌門,最適合你的對手就是若虛境界的大修行人,而且一定要壓迫感十足的,您是那種壓力產生動力的人……」
「你的意思不是讓我去跟他鬥法吧?那我百分之百贏不了,能逃跑就不錯了。」陳哲輕笑一聲。
張若靈點了點頭:「掌門,我正是這個意思,青龍觀在真元運轉之處有獨到之處,您對真元細微運轉也一定有體會,所以你面對沈華貞的時候並不吃虧,您不用贏了他,只要活著離開就行。」
「靠,那不是玩命麼,你怎麼不去?」陳哲話音未落,張若靈身子前弓,右腿如蠍子擺尾,一腳悄無聲息的踢了出來。
這一腳從後向前,踢人後背,即隱蔽又迅速,真是殺人滅口的常備必殺技,和當年陳哲把張若靈踢到半步天機裡的情景一模一樣。
一個疏忽,陳哲的背後就中了一腳,這一腳沒多大力氣,卻把陳哲踢得身體離地,向山下的沈華貞衝了過去。
同時身後的張若靈還喊了一句:「青龍觀沈華貞,老子要跟你比試一下。」
下面土路跑步的沈華貞,立刻抬頭,一股真元立時響應,如一團醞釀著的炸藥包,陳哲很容易就感覺到了沈華貞隱藏著的真元實力如此雄渾浩大。
陳哲如果現在轉身跑回去,後背就相當於賣給了沈華貞,肯定要失了先手。
已經退無可退了。
身後的張若靈嘿嘿一笑:「掌門啊掌門,出來混盡早是要還的啊!」
陳哲本來不願意跟沈華貞鬥法,但現在只好出手了,他索性加速前衝,半路上已經把帝恨劍握在手裡。
鬥法就鬥法,老子先打沈華貞,回去再收拾張若靈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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