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川的劍氣沖天,秦右陽也非常欣慰:「川兒這一劍有模有樣,也不枉費了我尋找那麼多的靈丹妙葯,他的天賦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差,最起碼比被這小子殺死的張澤強多了。」
陳哲故意退避,讓秦川這一劍氣勢未蓄足,等到他劍出手時,又故意退讓,給對方騰出發揮空間。
果然,秦川這一劍氣勢猛增,但是真元出現了一絲的滯澀」「。
「就是這樣!」
陳哲微微一笑,一劍截其中流斜引,把秦川這氣勢非凡的一劍大部分真元引到一邊,屈指輕彈秦川面門,一把灰土沖對方眼睛揚了過去。
修行人鬥法時五感俱張,不至於迷了眼睛就看不到,但秦川習慣使然,還是側頭閃躲。
陳哲一劍刺出,真元運轉時,發覺手臂有些使不出力:「糟糕,果然真元還是不夠充盈,這一架要懸。」
越是這樣,陳哲越想贏,如果完全狀態時跟秦川鬥法,也就沒啥意思了,陳哲敢肯定自己一定會贏,哪怕秦川有什麼厲害法寶。
胡大師送給陳哲的劍譜,陳哲第一劍攻勢用得純熟,但還是不瞭解其中真意,第二劍守勢勉強理解了,但實戰有待檢測。第三劍為卸力借力之法,只是粗略看了一遍。
此時正好是練習第三劍的時候。
天心閣劍法連綿不絕,有點類似於秦蓉教他的百花劍法,只不過秦蓉的劍法把天心閣優點加以更好的發揮而已。
秦川佔了上風,一攻再攻,劍法就如滔滔江水了,陳哲睜大眼睛,打起十二分精神,想辦法化解這種連綿劍勢。
哧!
這一劍化得不夠完善,陳哲的左臂被劃出一道口子,幸虧閃得快沒傷到筋骨,秦川一劍得手,頓時意氣風發:「把命拿來!」
第二劍陳哲接得仍然不夠純熟,使力時略顯生澀,用得力大了,不過到底還是把這一劍勉強化解了。
嗯,就是這樣。
陳哲集中注意力,碰到古怪刁鑽些的劍,就防禦,遇到簡單的刺擊直劈,就照著劍譜上的化勁之法化解。
「沒想到秦川倒是一個陪我練劍的好對手!」陳哲心中暗暗思忖,藉著秦川攻擊,盡量少用力,多辦事。
秦川以為陳哲被自己壓制,越來越是志得意滿,不遠處秦右陽就皺起了眉頭:「這明明是一種極高明的化勁之法,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裡學到的,這樣下去恐怕要生波折。」
現在的情況,就又有點像陳哲那天鬥法佔盡張鳳的優勢一樣,只不過這次角色調轉,佔優勢的是秦川,他佔盡上風,把天心閣劍法使得純熟圓潤,隱然有大家風範。
「糟糕,本來以為秦川是個大草包,誰知道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又雜了一點真金,也不是徹底的廢物,這幾劍用得還真是不錯。」
陳哲開始時故意佔下風,哪知道後來再想蓄勢反擊已經很困難了。
秦川臉上帶著了一比嘲諷:「你當我不知道你故意讓我佔著上風是有陰謀?不過我也是將計就計!」
他猛然一聲大喝,轉身之時,一道疾風一閃向陳哲眼睛刺來,陳哲身子傾斜,秦川趁他閃避,又是一劍刺來,罩住了陳哲身體所有部位,這一劍只能硬擋,不能借力了。
陳哲無奈,只好橫劍在胸前去擋,秦川這一劍力氣用得足,雙劍相撞響聲清脆,這就是實實在在的真元比拚了,把陳哲震得又後退了一步。
陳哲腳下一空,知道不妙,原來秦川看到他身後有個小水坑,特意逼他踏進去。
這一腳下去,陳哲思維稍受影響,秦川舉劍下劈,又是無可借力的局勢,陳哲橫劍頭頂一擋,腳下一沉,在地上踩了一個深深的腳印,手臂就有點發抖了。
「唉,這幾下不但沒讓真元回復,反而又消耗了不少!」
陳哲暗暗歎氣,趁著空隙打量了一眼秦右陽,發現這老頭瞇著雙眼,雙眼開合,露出一絲絲狡光……
媽的,這老頭覺得勝券在握了?
等老子將來修為有成,把你們父子兩人好好收拾一番……
陳哲的精神勝利法水平有限,但他真的是越挫越勇,腦袋裡轉了無數個念頭,他知道最大的敵人不是面前的秦川,而是不遠處那個老頭秦右陽。
如何才能救出秦心?
秦右陽無論智商還是修為,都強得一塌糊塗,面前的秦川可一點都不像他的兒子,陳哲很懷疑秦川是不是秦右陽真正的兒子……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右陽的帽子……不是很綠!
不行啊!
沒有辦法啊!
陳哲轉了無數個念頭,可惜現在他連自保都困難,更別提在第七重天若虛境的秦右陽手下救出秦心了。
除非……他突然頓悟了,修為猛漲突破到第九重天的應劫境界……做夢吧!
要麼就是上天突然降下一道天雷把秦右陽劈死,剩下的秦川要怎麼捏都成……還是做夢!
其實嚴格要說的話,秦川的悟性並不算太差,他之所以不如秦心,差得最多的不是悟性,是心性。
修行是水滴時穿,是窮年累月,多少人拿一生的時間才修行有成,可是秦川做事太焦躁,他大佔上風時馬上得意非常,但現在雖然佔了上風,卻久攻不下,就有點著急了。
陳哲採取守勢,實在守得太嚴密了!
秦川一劍刺出,轉身之際單手抱球,猛地推出,一道洶湧真元襲來,陳哲現在狀態不宜硬拚,側身再閃,秦川劍法變化,如靈蛇出洞,吞吐不定!
「這不是天心閣劍法的風格!」陳哲沒見過這劍法,但秦川這套劍法雖然更厲害,卻使用得不夠純熟,根本不如天心閣的劍法。
天下的法術劍術,沒有上下之分,分的是誰用,秦川的想法有問題。
秦川劍法一變,陳哲反而有了喘息之機,他身子後仰,飛足踹秦川面門,秦川收劍橫在面前,陳哲這一腳不收的話,就可能被秦傷到足踝。
陳哲身子一翻,藏劍出擊。
秦川再擋!
陳哲收劍,秦川得意大笑:「怎麼,連跟我的劍碰一下也不敢麼?真是膽小鬼。」
擦,有種你跟我單挑,別讓你爹躲你身後躍躍欲試,弄死你跟踩個螞蟻似的。
陳哲輕咬嘴唇,秦川發現陳哲不敢讓兩劍相交,膽子便大了起來,進攻如狂風暴雨般不停歇,陳哲的壓力越來越大,臉色越來越白。
真元,是一切法術的基礎。
陳哲現在真元不足,力氣也不夠,很多招術用得似是而非,威力就大減,如果不是研究了劍譜上的守勢和卸力借力之法,恐怕還真要交代到這裡了。
秦右陽老謀深算,為了兒子還真是費盡心機,這張老臉也豁出去了,他看秦川久攻不下,索性氣息外發,牢牢鎖定陳哲。
陳哲有七分精力在防備他,三分精神應付秦川,頓時劍法就緩了幾分。
「中!」
秦川看到破綻,一劍刺到陳哲胸口,在劍刃臨體的一剎那,陳哲身子輕輕一扭,劈開了要害,鮮血飆出,溫熱的血水濺到秦川的臉上。
「哈哈,看你還有什麼辦法?」秦川得意大笑,看陳哲身受重傷,想要抽出劍來再補一下,卻發現自己的劍根本就抽不出來。
陳哲嘿嘿一冷笑,蓄勢待發的一劍終於用了出來:「看你能有什麼辦法?」
兩人說的話是一樣的,秦川劍抽不出來,看到陳哲這種拚命的打法,頓時一愣:他平生都是跟師兄弟試招練劍居多,從沒見過這種以命博命的打法,就有點畏懼,撤了劍往後飛退:「父親,幫我!」
陳哲一劍氣勢十足,周圍塵土飛揚不落,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漩渦,劍氣沖天而起,秦右陽早就在防備陳哲臨死反擊,身子突然出現在秦川身邊,把他往後直拖,避開陳哲劍勢,忽退忽進。
陳哲這一劍用足,秦右陽猛地欺身直入,一掌劈在陳哲胸口,臉露獰笑!
一股強大的真元,排山倒海而至,陳哲胸口劇震,往後急退,身子如一隻被風吹動的羽毛一般往後飄飛。
秦右陽重在保護兒子,這一掌只有三成真元,雖然重傷不至死,但還是要供勢再補一下,他身法快如閃電,沒等陳哲落地,又飛身貼上,一掌拍去:「還是死了吧!」
驀地,一股尖銳的劍氣輕輕飄來,不驚天,不動地,微弱得不能再微弱,就好像極北冬天門縫吹來的一股寒風,風不大,卻陰寒徹骨!
「咦?」秦右陽眉頭一皺,雖然沒覺得這劍氣如何厲害,但冥冥中一股不祥的預兆襲,他心念閃動,突然警覺的扯著秦川後退數百米。
陳哲胸口劍傷汩汩流血,秦川的劍還在身上插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血紅,冷冷笑道:「我有一劍,你可敢接?」
哧的一聲!
陳哲死中求生的一劍,劍勢不絕,不但不絕,反而漸漸壯大,就如微風拂面,漸漸成長,秦右陽甚至覺得自己強橫的真元都為之緩了一緩,他一退,再退。
旁邊的秦川更是恐懼無比:「我……我好冷。」
「這小子,劍意如此凌厲?」秦右陽一臉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