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澤那裡奪來的無影劍幫了陳哲大忙,這種無聲無息偷襲的法寶,頗為適合他卑鄙無恥的本性。
不過偷襲畢竟不是正道,現在對面三個人都在小心翼翼的防範陳哲的無影劍,讓他根本沒機會施展這種法寶了。
華巧提防的就是無影劍,沒注意到陳哲手上有一枚不起眼的戒指藉著月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這個女人一呆,陳哲帝恨就亮了起來,猛的一劃。
帝恨劍何等鋒利,只是這麼一劃,恐怕華巧的身子都得被剖成兩半,張卓和華巧本為道侶,看到愛侶出事,大吼一聲:「小心!」
他猛的把華巧拉到身邊。
可惜他雖然快,還是晚了一步!
雖然是女人,不過陳哲對想殺自己的女人沒任何憐惜之心,一劍過去,華巧的手腕立刻斷了一半,她手中的赤紅色匕首拿不住,被陳哲伸手一抄就抓住了。
陳哲一奪到華巧的法寶,猶豫了一下……
如果用真元破除這匕首內的印跡,勢必要分散自己一大半注意力,可是這法寶剛才給陳哲帶來極大的麻煩,肯定威力不弱,扔了未兔可惜。
華巧的一隻手被陳哲砍掉一半,就算不廢以後修為也大減。
對修行人來說,上天賜給人雙手雙腳一定有他的道理,在鬥法上任何部位都能用作武器。
「你該死!」
張卓目光血紅,怒吼著掄起鬼頭刀向陳哲砍過來!
陳哲手裡拿著這把匕首,看到他衝過來,想也不想就直接把匕首甩了過去。張卓憤怒之下,這匕首又是偷襲利器,陳哲左手力道威猛,用力一甩,這麼近的距離根本就來不及躲閃。
張卓只來得及閃過心臟要害,被匕首釘在了肩膀上。
陳哲驚奇的看著那匕首上閃耀著暗紅的光澤,似乎像是一隻蚊子在吸血一樣。
咦?難道不認主也能用麼?
張卓被這把匕首吸了一些精血,立刻覺得頭暈腦漲。
這時身後那個年輕人也揮舞著斷劍衝了過來,陳哲翻身躍起,劍刺那年輕人,腳踢張卓,順勢輕輕一勾,把那把匕首用腳尖挑了回來用手接住。
以一對三的陳哲,竟然還佔了上風,傷了兩人,又斷了一個人的手掌。
他自己心裡都在納悶:按道理來說我剛剛築基,這些人跟我水平差不太多,可是真元跟我一比,好像差了不少……難道,我竟然很牛逼麼?
這麼一想,陳哲信心大漲,不但沒全力防守,反正壓著三個人打,秦蓉的教他的百花劍法被他甩得花團錦簇,在夜空中一道藍光上下起伏煞是好看。
陳哲這麼想固然沒錯,他修行時間短,可是每一關都過得艱難,有一些特定因素在裡面,讓他比起同境界大部分人都是穩壓一頭。
可是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就是他開始時借助法寶連殺幾人,讓對面的三個人都有了怯意。
鬥法時信心很重要,往往有些人修為不及對方,卻只因為信心夠足,也可以勝過比他實力略強的人。
華巧傷了一隻手,臉色蒼白,咬牙扯下袖子把傷口包紮住,瞪了一眼張卓:「還等什麼?我們三個人難道真的打不過他一個人麼?」
說著她瞪眼聳眉,像夜叉一樣向陳哲衝過來,眼光兇惡,恨不得在陳哲身上咬一塊肉下來。
張卓和那年輕人一愣,對啊!
我們三個人還打不過他一個人,不帶這麼丟人的吧!
陳哲冷冷一笑,渾無懼色,左手無聲無息的把無影劍抄在手裡,向左邊的年輕人一笑:「看劍!」
那年輕人心中一凜,果然黑夜中一道劍光從脖子旁邊閃過,幸虧他躲得快。
可惜他有防備,陳哲不好得手,這年輕人冷笑著說:「幼稚,再一再二哪有再三,你還想無數次偷襲麼?」
三個人窮極全力窮追猛打,雖然兩個都帶傷,可是陳哲也帶傷,漸漸的他開始不支起來,已經很少能有反擊的機會了。
「看劍!」陳哲盯準了那個年輕人,又用無影劍刺出,結果又被那年輕人閃過。
那年輕人冷笑不止:「今天你會死在我郝有陽手裡。」
無論是這個叫郝有陽的年輕人,又或者是華巧和張卓,都覺得陳哲已經黔驢技窮,只會用偷襲的辦法了。
陳哲第三次又放了無影劍,郝有陽又警覺的閃開,三個人圍成的圈子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陳哲唰的一聲一劍向郝有陽劈去。
郝有陽深知帝恨的厲害,一跳就閃開了,陳哲一步跳了過去,也不管後面有沒有人追,回頭就是一拳,然後又是一步跑了出去。
再打下去,自己就要掛了。
三人大驚:原來陳哲是要逃跑!
「哪裡跑?」
三個人齊聲大吼,都咬牙切齒的追過去,本來沒啥怨仇,現在已經打出仇來了。
陳哲不會御劍飛行,也不會五行遁術,剛跑了幾步,後面的人就越追越近了,他心中大急,可是也實在沒有辦法。
江邊前面就是一排柳樹,陳哲正跑到柳樹旁邊,心念一動就鑽了過去。
後面三人如影隨形的緊緊跟住,又追到了身後,陳哲實在沒辦法,只好回劍擋住張卓的刀,華巧欺身而上,近身肉搏。
現在陳哲的真元已經耗得差不多了,這一次實在不好抵抗,法寶雖然有用,但是施展起來浪費真元,他小腹劇痛,頭也開始發暈,是真元透支的跡象。
實在沒有辦法,他把帝恨劍留在身後幫自己抵擋一陣,自己想先跑。
像恨這種法寶單獨祭出殺傷力恐怕比陳哲拿在手裡還要強,可是法寶不在身邊的時候很危險,突然被人偷襲,法寶來不及回救非常危險,不過也沒辦法了。
陳哲祭出帝恨,轉身剛跑了兩步,突然在柳樹叢中一道黑影迅捷無倫的撲去,飛快的在陳哲胸口一印。
此時陳哲幾乎到了油盡燈枯彈盡糧絕的地步了,法寶不在身邊,被這人偷襲一下,被打得向後飛了出去,那人得勢不饒人,飛身跟上,手起刀落。
後面跟的張卓三個人大驚,自己三人好容易追到這裡卻被別人揀了便宜。
「住手!」
「站住!」
張卓華巧和郝有陽些時全都放過陳哲,紛紛向這個偷襲陳哲的人攻去,那人嘿嘿冷笑,身子驀地加速,如一條游魚一樣從三個人中間僅可容身的縫隙穿過去。
華巧身法最快,追到那人身後,她法寶被陳哲搶去,空手向對方後背就是一掌。
那人嘿的一聲,華巧這一掌拍在對方後背,好像打在一牛耗牛的後背,傳來極大的反震力量,她反應被震得後退幾步氣血翻湧。
後背處滿是大穴和要害,這人竟然能以後背擋住她的掌力,實在是厲害。
張卓接住被反震而回的華巧,怒聲問道:「是哪一派的同道,這人明明是我們幾個先看中的,怎麼敢半路奪走。」
他心驚於對方後背硬接掌力的修為,所以心有顧忌,先是掂量了一下才出聲發問,如果是跟他們虛成教有交情的門派,套套交情也好。
對方也不怕陳哲逃跑,靜靜的負手而立,冷笑道:「名字嘛,你們虛成教還真不配問,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告訴你,我叫鄭彤。」
張卓、華巧,和郝有陽三個人齊聲驚呼。
「鄭彤?就是那個十五歲就練到了元嬰境界的鄭彤麼?」
鄭彤聲音蒼老,可是背脊挺直,卻是一個年輕人的樣子,他嘿嘿冷笑,極為高傲的點了點頭:「正是我!」
陳哲很不愉快的撲街了,可是他知道暈過去的話就毫無反抗能力了,還在咬牙忍住想爬起來。
可是這鄭彤的修行遠勝於他,用的力道古怪而陰毒,陳哲一動就覺得身體四肢如欲斷裂,劇痛襲來根本就無法抵擋,又無力的趴在地上。
他不知道鄭彤是誰,可是張卓華巧和郝有陽卻是都知道的。
這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天才,是一個真正沒背景沒家世的平凡人,只因為半冊殘缺的修行法門開始修行,修行三年,十五歲就已經達到了元嬰之境。
要是只是這樣還好,說不定很多不錯的門派就會收了他當弟子,可是這鄭彤心胸狹小,格局不夠,並且嗜殺好色,曾經向普通人動過手。
華巧心思比張卓快些,她疑惑問道:「你不是已經到了元嬰境界麼?難道也想聯繫循道宗麼?」
「這你管不著,這個人是我的,你們三個趕緊滾,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鄭彤冷冷的說。
這三個人心中一凜,他們都聽說過鄭彤的事跡,也知道這人修為高強心狠手辣,真元又奇特,就算跟他同樣境界的人也打不過他。
天才,就是鶴立雞群的那種人。
他們三個人雖然不願意,可是別說他們三個,就算再來三個,也打不過。
陳哲剛才挺住那麼長時間,可是一掌就被鄭彤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雖然是偷襲,可是實力也遠勝於在場四個人。
張卓不願意輸了場面,冷哼道:「這件事我們虛成教會記下的。」
「滾!」鄭彤不願意多說,冷冷一句。
張卓這麼一說,可是畢竟為殺陳哲付了這麼多代價,還是不願意就這麼走。
鄭彤嘿嘿一笑:「看來你們是不願意走了吧?」
他身形暴起,如獅子搏兔,雙拳分襲張卓和郝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