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喬的車子慢慢減速,她車開得飛快,自家人知自家事,這是超速呢!
前面有七八輛橫放的警車,還放下了小小的路障,有些汽車被攔住檢查,有些車子則是直接放過,導致了前面的車流緩慢,稍微有點塞車的樣子。
不止是警察,旁邊還有武警配合,都是生面孔,不過車牌號什麼的都是江城市交警隊和武警部隊的。
蔣小喬眉頭緊鎖,輕咬著鮮艷的紅唇,一幅深思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陳哲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他問蔣小喬:「怎麼了?」
「有點不太對!」蔣小喬把車子靠邊停下,看著前面的交警低聲喃喃道:「我看那停著的車裡好像也有人,加起來至少要三四十個交警,還有那麼多的武警……不對,那些靠在路邊的人不是交警,是公安……」
交通,公安,武警,三個系統的人在這裡,擺了這麼一個大陣仗是要做些什麼?
陳哲不太瞭解這些部門的作風,也沒看出什麼異常:「那又怎樣?」
蔣小喬指了指前面:「你看這裡是江城市邊緣,大型貨車多,如果這裡有交警,那通常都是查貨車超載,但是那輛貨車明顯超載了……根本就沒查,你看!」
陳哲一眼看過去,果然有一輛拉滿貨物的大型貨車被交警揮了揮手就放過去了。
「那會不會是查酒駕?」他問。
蔣小喬搖了搖頭:「不會,剛進城的車哪兒有幾個喝酒的司機?如果查酒駕,他們會選晚飯過後,繁華市區,那個時段那種地區酒駕的人才多,才能罰更多的錢,不會選在這裡,這個時候。」
她知道陳哲不懂這樣東西,接著解釋道:「如果是武警在這裡,有可以是糾察隊在這裡,查那些用假武警車牌的套牌車,或者是違章的軍車,但是那樣不會公安的也在,這個陣勢,倒好像是查逃犯,不過既然是查逃犯,就不能有的大型重車放過去了……」
她開車這麼多年,對交通部門的作風十分清楚,知道陳哲不懂,就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蔣小喬自己解釋了一番,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臉上陡然出現了驚懼無比的臉色:「會不會是因為張澤的事情,循道宗的人出手對付你了?」
在她看過來的時候,陳哲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不過……
他還是搖了搖頭:「循道宗如果想要對付我,肯定不會動用警察的力量,他們是天下第一大門,肯定要用修行人的辦法,不然的話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麼?他們高手那麼多,只要出動一個就穩穩的滅了我,這不會是他們!」
蔣小喬聽到以後,剛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來:「如果不是循道宗的話,那麼就是其他門派巴結他們,是那些小門派在對付你。」
陳哲腦海中靈光一閃,這種機率極大。
如果是小門派對付自己,也並不需要與官方人物勾結,只需要報案,說出嫌疑人是自己就可以了。
張澤背地裡是循道宗掌教的兒子,表面卻是香港籍商人,無論明裡暗裡的身份來頭都不小,他被人殺了,當局肯定重視,擺出這麼大一個陣仗也是正常的。
不過……陳哲就是學法律的,自己就算殺了張澤也是正當防衛,那是因為他先要殺自己。
最重,最重也就是一個防衛過當而已,法律不會因為這個判死刑的。
陳哲心裡一跳,想到了一個更壞的可能,這些人還有後手,他們要先抓住自己,然後再弄死自己。
「我們趕緊逃!」不等他說話,蔣小喬就掛了倒檔。
「對,撒丫子顛吧!」陳哲附和了一句。
這些警察如果要抓自己,以陳哲現在金丹初期的實力,雖然在修行界是一個小雜魚,可是如果他想跑,這些警察還是抓不住他的。
但是,你修行人再厲害也不可能跟國家作對啊!那只是死路一條,何況他有親人朋友在這裡。
誰知道蔣小喬剛一倒車想掉頭,後面的車就按上了喇叭,一個年輕司機從車窗裡伸出腦袋:「有病啊?倒什麼車啊?差點撞到我你知道麼?」
「撞尼妹啊!」蔣小喬咬牙罵了一句,想要從旁邊的路肩上逃跑。
可惜她開的是底盤低得要命的跑車,不是越野車,只把那輛貴重的帕加尼跑車撞碎了一個角,卻上不去路肩。
本來就有點塞車,後面的車一輛一輛的擠過來,再想撞頭違犯規則的逆行回去,是不可能了。
這裡動靜這麼大,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交警武警還有公安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
他們正在查的車都不要了,交警們轉手掏出手槍,武警們拿出武器,警車上唰的一下跳出無數名警察,而且……手裡拿的都是微沖。
陳哲目瞪口呆:「我靠,這些不是普通的公安,是特警啊,都是穿的交警的衣服。」
這些傢伙,玩真的,竟然弄了這麼一個守株待兔麼?
「不行動,再動的話就開槍了!」無數柄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了蔣小喬的車。
蔣小喬臉色一白,車子被憋在當中,委屈的砸了一下方舟盤:「該死。」
她突然做了什麼決定,轉頭對陳哲說:「小弟弟,你趕快跑,我來對付他們!」
說著她拿出包裡的一部手機,打的電話正是蔣少鴻,她最親近也是最不願意親近的一個人。
她要求他來救陳哲,雖然不願意,雖然委屈,也認了。
陳哲無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警察。
他們一部分人下了車,那些轎車上的人,學著西方警匪片裡面模樣躲在車門後伸出槍管,也沒管自己躲的是合資的本田車,那車門能不能像電視裡的通用汽車一樣擋住子彈。
那些麵包車的人不及下車,直接打開車窗也把槍管都伸了出來,另外還有無數的人包圍成了一個半圓的形狀。
後面有幾個貌似被交警扣下的民用轎車裡,十幾名便衣也都掏出了槍,所有的槍管指的都是一個方向。
陳哲無奈的說:「我跑不了了,我可躲不了這麼多的子彈。」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要是跑,跑得了跑不了兩說,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真的開槍?會不會傷到蔣小喬?
推開車門,陳哲下車,立刻觸動了無數人敏感的神經,無數子彈上膛的聲音響徹全場。
說來也怪,剛才好多車都擠到一起,這些警察一動手,蔣小喬周圍的車唰的一下全部讓開,留出了一個方圓十米左右的空間。
「要小心,這個罪犯窮凶極惡,很可能有武器!」在遠處一輛轎車裡,一個精瘦幹練的便裝男人拿著對講。
一個裝著防彈衣的傢伙躲車門裡,舉起話筒聲音顫抖的喊道:「把手放在我們能看到的地方!」
當這些人走近,聽到他們說話陳哲才發現,這些人操著濃重的方言,明顯不是本省人,好像是鄰省調來的特警,估計是繞開了薛渝他們……
他們下了好大的決心抓自己呢!
等到警察們靠近,發現陳哲衣衫單薄,不像是有武器的樣子,這些人的膽子才大了些,包圍了蔣小喬的車。
「給我跪下!」一個年輕警察猛踹陳哲的膝蓋。
一腳踹過去,卻發現陳哲的膝蓋微微一動,卻根本沒什麼反應,他自己的腳趾卻傳來一陣劇痛,他把陳哲按到車上,拿槍用力頂著他的太陽穴:「你敢拒捕?信不信我開槍了?
這個年輕警察心中顫抖,說話的時候都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這可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啊!
好緊張,好刺激。
這種無任何背景又罪大惡極的罪犯,正好是顯示我們精明強幹的好機會。
砰一聲,蔣小喬開門下車:「我是跨國企業蔣式集團蔣少鴻的女兒,你憑什麼抓我男朋友?憑什麼打他?」
一些警察一看蔣小喬的臉,立刻呆住,其中有一個人拿著拘捕證:「我們是依照法律辦事,你的男朋友涉嫌殺害了張氏集團的張澤,這位小姐,請配合我們辦案。」
蔣小喬氣質鋒芒,長相俊俏,又開著一輛好車,一看也是有背景的人……這次咱們還是依法辦事吧!
「你們還沒找到證據吧?」陳哲懶洋洋的說。
「抓了你就有證據了!」那個年輕的警察一看蔣小喬,立刻就對陳哲痛恨起來。
這傢伙肯定是一個為富不良的富二代,要麼就是官二代,我最恨這種人了,應該槍斃。
蔣小喬還要再說話,陳哲轉頭看了她一眼:「你別理他們,先回家,然後……把這事兒告訴我姐吧!」
也不知道她聽說陳哲殺了一個來頭極大的公子哥兒,會有什麼反應?
蔣小喬知道自己對這些警察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要是硬來,這些人很可能把怒火撒到陳哲頭上,沒什麼好處。
但是她還是不甘心,冷冷的看著這些警察:「我會通過法律途徑證明他的清白,不過如果他有什麼不公正待遇,我會向你們的上司反應。」
對於內地警察作風,蔣小喬有所耳聞,其實發達國家也是一個鳥樣兒,不過一定不能讓陳哲在裡面吃虧。
為今之計,只有通過法律手段了,各自使出本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