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聲音,略帶著疲倦,安然聽到上官睿的聲音時,握著報紙的手微微一頓。
目光盯在報紙上,盯了幾秒後。合上報紙轉過身看向上官睿,十指壓住唇瓣對上官睿輕聲說道:「聲音小些,貝貝剛睡著。」
上官睿聽到安然的話,視線便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程貝貝。只是微微側過,視線又轉回了安然的身上。邁步走了過去,上官睿直接坐在了安然的身邊。
上官睿的氣息毫不客氣的直衝入安然的鼻息間,安然的表情微微的一怔。心口處,就這樣被撩撥了一下。有些東西,不去碰觸的話,還可以壓抑的住。但有些東西,一旦拉開了一些帷幕。再坐在一起,就已經沒有了那份淡然,即使安然努力的想要裝作淡然,想要把氛圍轉回之前一樣。只是,上官睿的氣息那樣濃烈,他的眼神毫無遮掩,那濃烈的眼神就這樣盯著她的側臉,彷彿逼著她給個回應一樣。
安然的面色維持著沉靜,可是身體繃的緊緊的。
「前天晚上……」
上官睿的聲音刻意的放低,所以顯得更加的營造出一種氛圍。在安靜的病房裡,好似是什麼東西在輕輕的撓動著安然的心。兩晚都重複在夢境裡出現的畫面,現在好似又突然闖進了腦海裡。衝撞的安然耳側染上了一抹異樣的顏色。
耳後根好似越來越燙,那幾個字明顯的是在與她的自制力挑戰著。
深吸了一口氣,安然知道這問題總要面對,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睿。」
轉過頭,安然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上官睿。
「晚上等涵蕾和雷辰逸過來後,我們再談。」
這個問題是需要談,但是不是在醫院裡。貝貝隨時會醒來,而且看護也快回來了,現在談他們兩個人的問題不適合……
「晚上我來接你吃晚餐。」
上官睿也沒再繼續糾纏,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跟著站起身。如來時的悄無聲息,邁著步子直接往外走。當病房的門合上的時候,安然的目光有些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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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s市夜景最好的餐廳,靠窗的位置面前是萬家燈火。燈光交錯著,美麗的夜景會讓人心情舒適。
上官睿為安然拉開椅子,自己再坐到對面。
點好的酒,是安然喜愛的。在兩個人入座後,上官睿對服務生示意了一下,很快兩個人的晚餐便送了上來。安然動作優雅的吃著西餐,小口的咀嚼著。這是兩個人成為鄰居後,最為沉默的一餐。
上官睿也沒有開口,只是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喝了半瓶紅酒。
安然在吃了半飽後抬起頭,這才發現紅酒已經少了半瓶,而上官睿還準備繼續喝……
「別喝多了。」
手攔住了上官睿的杯子,裡面的液體隨之晃動了一下。
上官睿默默的放下酒杯,看著安然……
「願意把視線移給我了?」
他的聲音很輕,感覺不到一絲抱怨的怒意,但卻讓安然的心中不舒服。
見安然不說話,上官睿看著杯中的液體嘴角微微的上揚……
「怕我又喝多了?」
語調微微的上揚,話裡的意思彼此都明白,安然心沉了沉。看著上官睿那明顯染著情緒的眸子,悠悠的輕歎一句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上官睿盯著安然的眸子,在那一片沉靜裡,突然間又有一種無力的感覺襲上了心口。
沉默的叫來服務生買了單,上官睿拉著安然走了出去。
「我來開吧。」
「這點酒,沒事。」
上官睿拒絕了安然,把她安置進了副駕駛座,而自己坐進駕駛座後,車的方向盤一轉,便駛進了車流裡。
窗外燈火通明,安然看著上官睿那太過冷靜的眸子。說了今晚兩個人談談,可是,話題的開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安然抿著唇瓣,視線從上官睿的臉上移開。一路上的沉默,似乎是在找一個契機點開口……
等安然反應過來時,車已經停在了山頂。
風,徐徐的在吹。
上官睿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安然跟著走了出來。夜風吹過,還有一絲寒意。不由的顫了一下,手悄悄的環住雙臂,做了一個保暖的動作。
上官睿的餘光看向安然,伸手脫了自己的外套,披上了安然的肩膀。
衣服的溫度,很快就包/圍了安然。安然看著只穿著襯衫的上官睿靠在車頭,自己也跟著走了過去。上官睿沉默的伸手探向安然,安然條件反射的往一邊動了一下。上官睿的眼底一抹黯然,手並沒有繼續行動,而是淡淡的說道:「我拿煙。」
安然心中一陣歉疚,對上官睿笑了笑,她以為他……
上官睿一副瞭然的模樣,眼底的黯然更深了幾許。拿出煙,點燃一隻。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後並沒有立刻吐出來。而是讓煙在舌尖打轉,最後讓煙喉嚨享受那一刻的感覺。已經很少抽煙了,更少的把煙吸進肺裡。
「上官睿,這樣很傷肺。」
安然眉頭一皺,眼底有著責備。
「安然……」
對於安然那明顯有些責備的眼神,那是因為關心而滋生的責備。
上官睿的身體突然側過,一手就圈過了安然同時手也按在了安然身邊的車頭,而穿著襯衫的他整個就把安然圈進了他的世界裡。目光在月光下,灼灼的看著安然。眼神裡跳躍著一股子星火,在等待著她慢慢點燃那星火,成為燎原的大火……
「嗯?」
安然呼吸一窒,應了一聲,發現聲線都有些改變。
夜色,月光,徐風,帶著煙味的純男性氣息,混合在一起成了最強的誘惑力。
「你不會再離開我對不對?」
兩個人明明沒有在一起,但是上官睿知道,安然會默認他住在她的隔壁,會默認兩個人以朋友的方向相處,是默認了讓他陪著她,默認了兩個人以這樣的方式在一起。一直的陪伴,一直表現的不在意,其實是在隱藏內心深處的害怕。他,真的害怕失去她。害怕得到再失去,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然,如果再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那麼低的聲音,帶著不確定……
「上官睿。」
安然心揪揪的疼著,她自私的用他懂她來詮釋兩個人之間的這種微妙的關係。他不提,她就裝不知道。寧願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關係,會讓她身心都舒服的關係,不用再有任何心理負擔。
「我們這樣,不好嗎?」
安然的聲音低低的,她已經不確定再和上官睿真走在一起會是如何?更加無法確定自己能不能跨越心中的那個坎,她曾經屬於過丘澤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因為愛,所以她介意。介意自己曾經屬於過別人,當嫁給丘澤的時候,她已經決定了不再和上官睿有任何的牽扯,早已經斷了和上官睿再有什麼的念頭……
「是因為他嗎?」
眼底閃過的那抹情緒,清楚的映入了上官睿的眼底。上官睿的表情在一瞬間黯然的讓人心痛,手慢慢的收回,面孔在夜色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睿……」
安然只覺得被人扯了一下的感覺,但伸手又抓不住什麼。轉頭看向上官睿的時候,上官睿的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伸手摸摸安然的長髮,那冰/冰冷冷的臉,還是很細嫩光滑。她的眼底有著緊張,有著害怕自己生氣的恐慌。
其實,這樣就夠了。
他究竟是在計較什麼,計較在安然的心中丘澤的位置嗎?
他們共同擁有了十一年,而他……
能夠讓她愛,已經足夠了,即使這份愛已經不如十六歲那年最純粹的百分百……
「阿欠……」
上官睿打了個噴嚏,然後皺了一下鼻子。看著安然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說道:「年齡真大了,玩不起年輕人的浪漫了。這會兒就撐不住了,有些冷,我送你回去。」
大手牽住安然的小手,那言語間恢復了之前兩個人相處的輕鬆還帶著一絲調侃。可是,熟悉上官睿的安然,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眼底那遮掩的悲傷。想說話,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回程的路上,上官睿時不時的開口說話,不如來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氛圍。可是,安然的心卻悄悄的下沉。總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傷了上官睿,而且在無形中,刺的一刀。彷彿看到他的心口位置,正在咕咕流著鮮血……
送安然回到程涵蕾和雷辰逸的住處……。
「睿……」
「不早了,晚上早些睡。」
鬆開了安然,上官睿直接轉身往車裡走。車很快就啟動,這次上官睿沒有看到安然進屋再走。而是像是要逃一樣的,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裡。而安然站在原地,看著上官睿的車漸行漸遠……
「對不起……」
喃喃的聲音,消失在夜色裡,縈繞在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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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生的建議之下,程貝貝出院又拖了一個星期。
今天是程貝貝出院的時間,正好是週末。雷梓瞳和雷梓煊被雷辰逸和程涵蕾提到一邊耳提遊說了很久。關於姐姐生病了住院的事情,住院期間不能去吵姐姐。所以每次去醫院又不能和程貝貝一起玩,只是眼巴著看著。
雷梓瞳打程貝貝的nds主意兩個星期了,從雷辰逸幫程貝貝買了nds後,她放學去醫院看到後,便愛不釋手。
之前耍賴讓程涵蕾幫自己買psp,但是程涵蕾用凶殘的拒絕了。但是別以為她沒有辦法了,她用自己的魅力讓許奶奶給自己買了。但是,現在看到最新出來的nds,實在是太好玩,太讓人蠢蠢欲動了……
「歡迎漂亮的貝貝姐姐回家。」
一條橫幅上寫著不算工整的字,雷梓瞳拉著橫幅的一邊,讓雷梓煊拉著橫幅的另一邊。站在門口,兩個人拉開。還用暴力讓雷梓煊必須要和她一起喊口號,非暴力不合作。從小就很讓姐姐的雷梓煊乖乖的和雷梓瞳一起做了這個迎接的工作……
那笑容,可狗/腿了。
雷梓瞳一邊喊著口號:「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貝貝姐姐……」
雷辰逸和程涵蕾兩個人剛下車,就被一雙兒女的架勢給逗的差點笑出了眼淚。而程貝貝看著雷梓瞳那狗、腿到極點的笑容,恨不得像個哈巴狗一樣的撲到她的身上。那眼神,時不時掃的就是她手上正拿著的東西,美麗的小臉勾起一抹笑容……
在醫院裡,不能大聲的喧嘩,也不能任弟弟和妹妹兩個人陪自己鬧。所以在醫院的,其實是安靜孤單的。現在回到家裡,看到雷梓瞳和雷梓煊的時候心裡暖暖的。
還真的很想念和弟弟妹妹在一起鬧騰時候的感覺……
「唸唸。」
程貝貝對雷梓瞳開口,雷梓瞳立刻狗/腿的哈著笑丟下橫幅快步的跑到程貝貝面前……
「姐姐。」
那聲姐姐喊的可甜了……
「給你。」
已經出了院,平時也不大用的著。而且她只是用來打發時間的並不是很喜歡。像唸唸這樣的年齡,才會對這樣的遊戲機很是迷念。
「送給我了嗎?」
「嗯。」
在雷梓瞳那興奮的紅粉緋緋的表情裡,程貝貝點點頭。只聽到雷梓瞳一聲歡呼,摟著程貝貝的腰興奮的說道:「姐姐,我最愛你了。」
「哦,最愛你姐姐,那爸爸呢?」
雷辰逸看著自己寶貝女兒,涼涼的開口。雷梓瞳是什麼人啊,馬屁的功夫豈會差。迅速的轉向雷辰逸,然後狗、腿的說道:「當然是最最愛爸爸了。」
順便還附送了兩個香吻,讓雷辰逸疼寵的捏了捏雷梓瞳的鼻尖。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怎麼看都是一副最美麗的畫面……
******************************************些著到疲。
程涵蕾在廚房裡忙碌著,今天是貝貝出院的時間,平時很多東西不能吃。今天出院回來,程涵蕾早就讓阿姨買了許多菜,準備給程貝貝做一桌豐盛的菜。
「日/本海嘯過後,核輻射……」
程涵蕾剛從廚房裡走出來,便聽到新聞在報導關於日本核輻射的新聞。菜放在桌上,程涵蕾的表情微微的怔了一下。
爵,好像在日本……
4000字先送上……啦啦啦……我是早睡早起的好姑娘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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