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跟雷辰逸準備去補蜜月旅行,還準備說晚上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的呢,」
「玩的開心點,」
安然默默的把到嘴的話給嚥了下去,其實本來沒準備打這個電話,卻還是在撐的累的時候,想聽聽涵蕾的聲音,好似,全世界只剩下程涵蕾可以讓她依靠了,
後退了一步,把自己埋進靠椅裡,整個蜷縮起來,伸手圈住了膝蓋,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找我是不是有事?」
程涵蕾翻了個身,問,
安然在電話這邊搖搖頭……
「沒事,就是想你了,打個電話給你,」
「安然……」rbjo,
程涵蕾總算察覺到安然言語間有些不對勁,整個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前幾天關於丘澤的頭條她是有看到,兩個人也在q上聊過這件事情,安然說了沒事,丘澤有分寸,
「嗯?」
「你沒事-,」
「我當然沒事,對了,你們準備去哪裡蜜月旅行,記得給我帶禮物啊,我要最好的最貴的最漂亮的,」
「好,沒問題,我還不知道地點是哪裡,雷辰逸到現在還沒告訴我,安然……你真的沒事-,」
「我有什麼事啊,我很好,你放心-,」
程涵蕾沉默了,還是有些擔心,雷辰逸從浴室裡走出來,看著程涵蕾和安然打電話,安靜的走到換衣間裡去換衣服,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安然握著電話,見程涵蕾沉默,於是補了一句說道:「你該不會是還擔心上次丘澤上報的事情嗎?那都是記者胡亂在那裡寫的,丘澤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就是想讓他出軌他也不願意出去出軌,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你放心去旅行,我很好,不用擔心我,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什麼事情都有分寸,放心-,」
「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嗯,我知道,程涵蕾,我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還有你,」
安然感姓的開口,程涵蕾眼眶立刻酸了酸,
「討厭,」
「我先掛了,丘澤回來了,我要下樓了,」
「嗯,好,電話聯繫,」
「好,」
掛了電話,程涵蕾的表情還未恢復正常,雷辰逸已經換好家居服走出來,看到程涵蕾坐在床邊呆呆傻傻的模樣,站到她的面前,伸手揉了揉程涵蕾披散下來的長髮,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
程涵蕾伸手握住雷辰逸的手,有些擔憂的說道:「老公,我有些擔心安然,」
她越是說的好,她便覺得她越是不好,
「老婆,」
雷辰逸順勢伸手摟住程涵蕾的肩膀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然後溫柔的撫摸著她已經快及腰的長髮,手指在裡面穿梭著,聲音,淡淡的,如春風般的飄進她的心裡,
「安然有一條自己要走的路,她會選擇什麼都不告訴你,就是因為她已經能夠自己一個支撐,她和你一樣大,你可以獨當一面處理問題,她一樣可以,如果真的需要你的時候,安然不會不找你,不告訴你,」
「嗯,」
想想雷辰逸說的也對,伸手摟住他的腰,在面對在乎的人上面,她有時候會犯糊塗,可是雷辰逸總是會在一邊耐心的告訴她,詳細的說明,讓她自己做決定,頭埋在他的小腹上蹭了蹭,
時光倒流,還記得曾經兩個人因為安然的關係,曾經鬧的很僵過,
那時候的他,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甚至於是安然,他都無法忍受,
想想那個時候,他表達的方式,程涵蕾忍不住的揚了揚唇角,其實他只是不懂得如何去愛,其實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是喜歡上自己了,只是他一直不承認,而那時候,因為身份的關係一直被困在一個局裡,自己也看不懂,
現在,回頭看看兩個人的曾經,傷害都成了一種難以磨滅的記憶,一種很美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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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
樓下,還是很安靜,
好像丘澤從那天離開後,就沒再回來過,不想讓阿姨看出兩個人之間鬧冷戰,安然放了阿姨幾天假,家裡,從丘澤離開後就一直安靜的可怕,這幾天來,安然很少吃東西,不是不想吃,只是每次站在廚房裡做東西的時候,總是時常的會愣神,
等做好一桌子的菜後,拔丘澤的電話依然是轉進語音信箱,最後那單調的聲音讓安然看著一桌子的菜,再次失了胃口,人沒涵時,
默默的把做好的菜一碟碟的倒掉,再回到房間,蜷縮在那裡等待著,從夕陽落下,再到夜色深重,裹著毛毯睜著眼睛有時候就這樣到了天明,她知道只要自己的一句話便可以,只是,愛嗎?
不愛,她做不到欺騙,
默默的閉上雙眼,安然緊咬住唇瓣,眼眶酸澀的厲害,最終眼眶還是乾澀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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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何苦呢?不開機,這是怕她打電話給你還是怕她不打電話給你?」
坐在丘澤對面的女人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了一口,他已經在這裡泡了幾天了,每天下班後就到這裡坐著……
「哪裡來這麼多廢話?」
丘澤被戳中心事,有些煩燥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女人,
對於丘澤的煩躁,只是淡淡的笑著,她的身上有著一抹從容感,三十歲,是這間咖啡廳的老闆娘,二十四歲便開了這間咖啡廳,她很少來咖啡廳,偶爾會以客人的身份來坐坐,
「回家-,你老婆一定很擔心你,」
「她?我不回去她估計會更加開心,覺得鬆了口氣,擔心?如果會擔心,那就不是安然了,」
丘澤有些自嘲的開口,拿起桌上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讓你別喝黑咖啡,你還不聽,我幫你重新煮杯咖啡?」
雖然說是徵求他的意見,但是卻已經在開口後已經站起身,這是咖啡廳的三樓,采光度非常好,如果是下午的時候,那大片傾斜的玻璃會很好的把陽光都折射進來,讓人整個心曠神怡,
只要她在的時候,這裡就是為她一個人開放的,她喜歡在這裡畫些畫,或是安靜的寫些東西,
這間咖啡廳是她的收入來源,而寫作和畫畫卻是愛好,現在在某間情感雜誌的專攔偶爾寫寫文章,在網絡上有一定的知名度,而畫畫,只是純欣賞,沒有什麼風格可言,只是想畫什麼,便會畫什麼,
丘澤靠在那裡閉上雙眼,滿天的繁星,三樓的燈光很是讓人舒服,因為想安靜,所以來了之後,這裡就很安靜,
秦紫妍穿著一件長裙,裙擺拖地,大方得體,不張揚卻又不單調的,如此素雅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恰到好處,不會顯得毫無生氣,不說話的時候,秦紫妍很是安靜,是個最好的傾訴對象,
在寫稿的時候,喜歡喝上一杯咖啡,而速融咖啡實在是難以入口,所以秦紫妍便為了不虐待自己便買了咖啡機,開始為自己煮咖啡喝,這幾年下來,漸漸的練就了一手不錯的煮咖啡的本事,
每個動作都很慢,每個動作都很流利,一步一步的動作,有條不紊的,其實不得不說,看著秦紫妍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是一種享受,她並不算什麼美女,甚至算是普通,但是她沉靜的時候,自然有一股魅力散發著,
很快,沸騰的咖啡豆,咖啡的香氣開始在整個三樓飄蕩著,丘澤瞇著雙眼,聞著咖啡的香氣,這幾晚都沒有睡好,每天在這裡泡到很晚,然後開車回公司休息,都會想安然會不會睡不好,偶爾車停到樓下,卻又轉身離開,
撕開的裂口,突然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再把裂口拉回來,
「好了,嘗嘗,」
把手中冒著熱氣的咖啡遞到丘澤的面前,然後順勢坐下來,把自己的那杯也放到自己的面前,
「要吃些小點心嗎?」
這幾天,他估計都沒有好好的吃東西,
「嗯,」
沒拒絕,是真的餓了,
秦紫妍從樓下端來一些點心,兩個人吃著點心,喝著咖啡,
她煮的咖啡,稱不上極品,但是卻很好入口,濃郁的香氣在唇腔裡飄散著……
靜靜的,一晃又是十點多,
「謝謝,」
「不客氣,」
一邊收拾著,看著丘澤往樓下走,
在他下樓的時候,秦紫妍輕聲說道:「在心裡想還不如直接去面對,逃避始終不是最好的辦法,」
丘澤沒有停頓,腳步依然的往前走,直到聲音消失,秦紫妍開始收拾桌上精緻的糕點碟子和咖啡杯,
走回剛剛的位置安靜的洗著咖啡杯,然後放好,關上燈,往樓下走去,樓下還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有情侶,有朋友,交頭接耳,悠揚的音樂在耳邊響起,秦紫妍邁步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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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熄火,丘澤坐在車裡,點燃一隻煙,
煙霧繚繞著,圈出一圈圈的煙圈,
很快,車裡籠罩著濃郁的煙霧,
在心裡想還不如直接面對,逃避始終不是最好的辦法,
秦紫妍的話在耳邊響起,丘澤滅了手中的煙推開了車門,
走進家裡,客廳裡留著一盞燈,如這些年來每一晚一樣,不管他回來的多晚,都有一盞燈為他點亮著,
邁步走了進去,伸手脫下外套,聞著滿是煙味的外套,丘澤的眉頭微微蹙起,就在樓下簡單的洗了個澡,去了一身的煙味後這才往樓上走去,
主臥,依然點著一盞地燈,微微燈光如一團暈開的溫柔,籠罩在床上那蜷縮成一團的身影,
走近,居高臨下的靜看著安然那睡著依然緊皺著眉頭的小臉,短短的幾天,下額又消瘦了幾許,她真是越來越瘦了,有時候抱在懷裡都有些隔應著的疼,
安然睡的並不安穩,這幾晚總是時常的醒來,似是感應到了丘澤的存在,安然慢慢睜開雙眼,丘澤的臉便映進她的視線裡,安然嘴角慢慢的漾開,一抹溫柔的笑容在嘴角綻放開來,
「你回來了,」
撐著雙臂起身,安然沒有去問這幾天他去了哪裡,只是用那雙眼睛溫柔的看著他,就像這幾夜他沒有夜不歸宿,就好像兩個人沒有爭吵過,
心裡,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知道是難受,還是應該開心,
「餓了嗎?我給你煮點夜宵,」
說著,安然就要掀著被子起身,習慣姓的動作,習慣姓的淺眠,每天只有等他回來後,她才會真的去睡一會兒,常常他在書房裡兩三點的時候,他進來,她就會醒來,或是,她會在半夜的時候,在他還在忙碌或是想心事的時候,會下樓悄悄的為他做上一份夜宵,安靜的放在他的手邊,
其實,她真的有做一個好妻子,很好的照顧他,如果有些事情不去那樣計較的話,如果不是那麼渴求她的回應,其實,她真的已經做的很好了,
「不用了,我剛回來的時候吃過,」
丘澤按住安然的肩膀,掀開被子順著安然躺下,安然立刻挪動了一下身子,讓出一些空間給丘澤,他身上是家裡沐浴露的味道,明顯回來的時候洗過了澡,
「剛在樓下抽了煙,」
看到安然的表情,丘澤條件反射的解釋著,
「我沒亂想,」
安然說完後,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丘澤,那表情讓丘澤的心中一緊,薄唇蠕動了一下,到了喉間的話,還是默默的給嚥了下去,
「睡-,」
「嗯,」
安然鬆了口氣一般,順著他的摟抱躺下,這一晚,兩個人什麼也沒做,丘澤只是緊緊的摟著安然,那麼用力的摟著,安然的臉貼在丘澤的胸口,耳邊是他的心跳聲,其實明明兩個人都在努力,明明兩個人為了對方都在妥協,都在用心的想要改變自己,可是,為什麼這麼好的他,她就是愛不上,
她為什麼就是給不了丘澤想要的那種愛……
其實,人的一生深愛過一個人,品嚐了痛到極致,品嚐了愛而不能,傷到了透徹,已經不敢再去愛,
慢慢閉上雙眼,安然的眼角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