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病人需要休息,你……」
「我是她未婚夫。」
冷眼掃了攔阻他的護士,上官爵冷冷的開口。側身繞過護士,繼續往前走。在病房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住的是普通的病房,上官爵一走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的程涵蕾時,表情已經烏雲蓋頂。一手拿起電話,拔了個號碼,簡單的吩咐了幾句便掛了電話。邁步走到程涵蕾身邊,伸手握住了那正在打點滴的冰冷小手,病房裡開著空調很溫暖,但是程涵蕾的小手卻是冰冷一片,彷彿是握著一塊鐵一樣的冰冷……
半個小時後,上官爵的助理帶著專業的醫療團隊出現在病房外,很快的功夫,程涵蕾便被推上了車,帶離了這家醫院,入住了一間由上官爵融資的私人醫院。
在一系列的檢查之後,上官爵與幾名醫生一起走出去,在關上門後,上官爵在看到醫生為難的表情半天不說話時,心中的焦急讓憤怒的火焰燃燒著,隨手把茶几上的茶具盡數的掃在地上,然後冷冷的說道:「說話,都啞了嗎?」
「上官先生……」
「說。」
見帶頭的專家眉頭都打結了般的在斟酌著字眼開口,臉色更加的難看冷聲命令著。
「病人體質本來就比較虛,現在寒氣又入體,所以才會導致昏迷不醒。其實普通人如果在雪地裡暈倒,並不會有事。但是因為病人之前流產並未調理好身體,本就不能受涼,所以這次事情比較嚴重……」
「什麼?」
上官爵身體僵住,一手扯過醫生的領口,聲音冷的比外面的天氣還冷。
「上官先生,我們一定會盡力讓病人盡快醒來,而且會盡力調理好她的身體,你不用擔心。」
「我是問你剛剛說什麼?流產?」
「病人之前有流過產……」
小心翼翼的聲音,揣摩著上官爵的表情,說的小心翼翼。上官爵扣在醫生領口上的大手慢慢鬆開,整個人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
「上官先生。」
「出去。」
似是無盡的疲倦一般,上官爵靠在沙發上,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醫生們也不敢多逗留,立刻快步的轉身往外走。門輕輕的合上,而上官爵靠在沙發上,耳裡不停迴盪著的是流產兩個字。
她流過孩子,而且還沒有調養好。這中間似乎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這一年多以來,她的消息,他都大概知道,但是卻沒有關於她流產的事情……
心中的信念似乎更加的堅定,在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後,上官爵這才站起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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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辰逸。」
躺在酒店的床上,夏若雨看著雷辰逸俊逸的身影,在雷辰逸站起身的時候,不由伸手拉住雷辰逸,雙眼帶著一抹哀求的看著雷辰逸。
「能不能留下來陪我,我怕。我一閉上雙眼,眼前就是希瑞全身都是鮮血的躺在我的面前……」
身體不停的輕顫著,夏若雨似乎又看到那個畫面一般,手插入烏黑的長髮裡,瑟瑟的發抖著。
雷辰逸未說話,看著不停輕顫著的夏若雨。
「睡吧。」
拉過椅子,坐在了床邊。夏若雨輕咬著唇瓣,拉著雷辰逸的大手,一手扯著被子,輕聲暱喃道:「你會不會在我睡著後就離開?」
如小鹿般可憐的眼神看著雷辰逸。
「不會。」
「不要騙我。」
「嗯。」
雷辰逸簡短的開口,夏若雨這才放心的躺下,但卻一直握著雷辰逸的手,慢慢閉上雙眼。
興許是累了,夏若雨在躺下沒一會兒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房裡打的燈光很暗,雷辰逸坐在一邊,側目看向躺在那裡的夏若雨。時間似乎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還是如離開的時候一樣。
鼻息間,是那熟悉的香味。縈繞在鼻息間,看著夏若雨,眼前浮現的卻是另一張臉,在腦中漸漸的清晰。
時間,流逝。
床上的夏若雨已經睡的很熟,抽回自己的手,雷辰逸站起身,往落地窗前走去。
拉開附帶的小陽台的門,站在那裡看著玻璃外的風景。點燃一隻煙,手在拿煙的時候碰到了手機,指尖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時,手機已經在手掌間。
「辰逸……」
手臂輕輕的繞過,摟住了他勁瘦的腰。臉貼在雷辰逸的後背,一副依賴的模樣。
「咳咳……」一陣輕咳,雷辰逸轉過身,手扣在她的手臂上,微微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怎麼了?」
「好像有點感冒。」
吸了吸鼻子,有些可憐兮兮的揉了揉鼻子。
「去床上躺著。」
「嗯。」
乖乖的轉身,赤腳走在地面上。雷辰逸的視線停在夏若雨赤著的雙腳上時,腳步微微頓住。
「說過多少次,不許赤腳。」
話出口,雷辰逸一愣,而走在前面的夏若雨更是一愣。接著便若無其事的走回床上,躺下,然後把自己包裹好順勢說道:「以後我會記得穿鞋。」
雷辰逸沒說話,只是在脫口而出的時候,有著片刻的怔忡。不知不覺間,很多東西已經刻進了腦中。
雷辰逸沒接話,看著夏若雨帶著輕咳閉上雙眼。
「你去哪?」
剛走一步,便聽到身後夏若雨的聲音。雷辰逸停下腳步轉過頭說道:「買藥。」
「我等你。」
雷辰逸沒說話,邁步走了出去。當聽到腳步聲遠離後,夏若雨掀開被子,站起身邁步走進浴室裡。赤.裸的身體,打開的水沒有熱氣的水沖刷在肌膚上,帶著一陣陣的顫慄感,身體在冷水下顫抖著。咬牙站在那裡,任冷水不停的往自己身上衝著。在渾身涼到透徹後,夏若雨這才顫抖著用僵硬的手指用浴巾擦拭乾淨身體,穿上剛脫下的衣服。
每走一步,身體都在顫抖,那寒到骨子裡的寒意冷的她徹骨。邁步走回床上,哆嗦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臥室裡的空調在運轉著,但是那股子寒意還是不停的往自己身體裡竄著。閉著雙眼,睫毛上沾著的水滴都好似會因為體內的寒氣而結成冰凍。手抓著被單,夏若雨唇瓣被凍的青紫一片。
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雷辰逸,不再是那個眼中只有她的雷辰逸。即使知道時間會變,但是當親眼看到那個說過永遠只會愛她一個人,會等她的男人心思分給了另一個女人時,心還是不甘心的揪緊了。
那句順口脫口而出的關心,撕裂著她的心。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卻還是疼的厲害。
他口中的叮嚀是對誰說的,她很清楚。
雖然辰逸從未開口說過他跟程涵蕾的關係,但是在災區的時候,辰逸看雷辰逸的眼神。還有辰逸帶著自己從高中校園出來時,她看到了不遠處的那道身影。拉近了本來離的有些遠的距離,主動的靠進了他的懷裡,拉緊了他的衣服,營造出親暱的感覺。
她看到了不遠處程涵蕾的眼底那抹透徹的心痛……
打電話去的時候,她聽到了程涵蕾的聲音,所以本來只是盈盈哭泣,卻故意開始哭的很大聲,哭的很悲傷。故意營造出自己快要崩潰的感覺,隨時可能會死的感覺。她知道,只要辰逸丟下程涵蕾來到自己身邊,這對程涵蕾來說就是正中心口的一劍。
她……
慢慢的閉上雙眼,她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已經收不了手,回不了頭,唯一的出路,就是再次完全的霸佔辰逸的心……
而其他的人……
身體在被窩裡沒有一絲溫度,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頭感覺越來越重,咳嗽也越來越急促,身體開始一陣忽冷忽熱的。昏昏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聲響,而夏若雨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雷辰逸手上拿著藥走進來,在看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而且不時伴隨著比之前更嚴重的咳嗽聲的夏若雨,眉頭輕蹙的走到夏若雨身邊。大手伸手探向夏若雨的額頭,那滾燙的熱度讓雷辰逸臉色微微的變了……
「若雨……若雨……」
夏若雨整個人被燒的迷迷糊糊的,聽到雷辰逸的聲音,慢慢的睜開雙眼,看著雷辰逸。她本來就感冒了,再加上冷水的加速,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已經迅速的被病毒侵蝕了。
「辰逸……我難受。」
聲音很虛弱,夏若雨握著雷辰逸的手,眼淚順著眼角往外流著。那可憐的聲音還伴隨著一陣比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雷辰逸把藥放在一邊,沒想到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能讓病情嚴重成這樣。
大手果斷的拉起夏若雨,一手拿起一邊的衣服給夏若雨穿上。
「去醫院。」
夏若雨已經連說話都困難了,像個布偶一樣的任雷辰逸把自己抱起來,大踏步的離開賓館,坐進了雷辰逸的車裡。車迅速的駛離,向附近最近的醫院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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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涵蕾昏迷了兩天,靠著營養液支撐著。而上官爵不眠不休的照顧了程涵蕾兩天兩夜,在看到程涵蕾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時候,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每天的十幾遍的怒罵,一遍遍的呵斥著醫生。
程涵蕾就在這樣的怒吼聲中睜開雙眼的……
「爵……」
昏迷了兩天,喉嚨干的厲害。燒雖然已經退了,但是燒的喉嚨還是很疼。乾澀的聲音一吐出,正在怒罵醫生的上官爵表情突然一頓。迅速的轉過視線看向程涵蕾,真看到程涵蕾睜著雙眼看著他。
她醒了……
「小花蕾,你醒了。」
不同於剛剛聽到的怒吼聲,上官爵的聲音柔了幾分。在走到程涵蕾身邊,大手撫過程涵蕾的小臉,在確定是真醒了之後,立刻看向還站在那裡的醫生說道:「過來檢查。」
「是,上官先生。」
醫生立刻快步的走過來,見上官爵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也不敢開口讓上官爵讓開,而程涵蕾看到醫生頂著上官爵憤怒的眼神,還一副完全不知道狀態的瞪著醫生。身體又不讓開,不禁扯了扯上官爵的衣服說道:「爵,你擋著醫生了……」
上官爵一愣,在看到醫生那副程涵蕾是救星的表情裡,冷聲卻難掩尷尬的說道:「長嘴乾什麼的,不會開口說嗎?」
醫生沒回話,但是那眼神卻閃過一抹後怕。哪裡是他不開口,而是他怎麼敢開口。
程涵蕾對上官爵這種無理由的發怒,有些無言。剛醒身子很虛弱,躺在那裡閉上雙眼。醫生在有了空間後,開始檢查著程涵蕾的身體,在確定了已經無大礙了後,這才鬆了口氣。要是再不醒,遭殃的可就是他們。
「程小姐已經沒事了,只要有足夠的休息過兩天就能夠出院了。」
「確定?為什麼臉色還這麼難看,一點血色都沒有。」
「爵……」
程涵蕾聽著上官爵那幾近白癡的問題……
「我剛醒。」
意思是說剛醒你能指望我臉色有多好看……
「杵在這裡做什麼,堵塞空氣,出去。」
上官爵有些尷尬,對站在後面的幾名醫生吼著,醫生立刻轉身就走。上官爵坐回程涵蕾身邊,看著程涵蕾醒來,悄悄的鬆了口氣。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些吃的,兩天都沒吃東西。」
「我……」
「不許說不想吃。不問你了,等著,我去給你買些吃的。」沒在說不。
上官爵想想問程涵蕾白問,打斷了程涵蕾的回答,然後站起身,叮嚀的說道:「閉眼養神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u3t6。
「嗯。」
點點頭,看著上官爵離開。
上官爵走出病房,走進電梯裡。電梯在第8層停下,而走進來一個人之時,上官爵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從隔壁的電梯裡走出來,正往裡面走。跟著走出去,一開始以為雷辰逸是過來找程涵蕾的,卻在看到雷辰逸走向裡面的一間病房時,跟上前在看到裡面住的人時,眼底閃過一抹深意……
凌晨送上4000字。感謝親們的月票。本來給紫留月票的親記得留到月底翻倍。群麼,偶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