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以後的聖堡丁士兵一個個垂頭喪氣,鬥志全無,戰敗的陰霾籠罩著他們頭頂,相比先前他們的輕視,如今敗在一萬軍隊手中,這種恥辱比戰敗還來的更加強烈。
與此同時,聖堡丁城牆上面的一干魔法師也都筋疲力盡,魔力枯竭,然而投石車依然還在繼續轟擊,投石車採用的繩索是這片大陸一種產物,彈性十足,並且韌性極強,將投石車的威力與耐用性大大提高。
失去魔法師的阻擊,尖石開始繼續擊打在聖堡丁的城牆之上。
接連不斷的轟隆巨響讓人感覺城牆搖搖欲墜的。
然而,聖堡丁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卻不知道要如何反擊。
聖堡丁的將軍克洛弗?薩蒙臉色鐵青,望著天空不斷而來的尖石,眉頭緊鎖,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並不是他無能,而是李斯特厲害到已經讓他根本沒有機會發揮他的才能!
這就是將領與將領之間的差距。
突然的,他想起昨天晚上年輕人所說的話,若是他們昨晚趁夜出擊,直接與李斯特軍隊死戰,不給他們擺開陣勢的機會,結果絕對比現在要好。
想到這一點,克洛弗?薩蒙突然離開城牆,原因是他留在這裡也沒用,按照投石車的瘋狂轟擊,黃昏來臨之前,城牆就會倒塌,露出缺口。
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克洛弗?薩蒙回到皇宮,卻沒有去找他父親國王,而是來到一處偏僻的院子。
院子的簡陋和皇宮其他建築物格格不入,外面看上去似乎都已經沒人居住,然而昨天晚上的年輕人卻坐在院子的一張椅子上。
看到克洛弗?薩蒙走來,他臉上露出一絲理所當然的表情。
就算在這裡,投石車轟擊的聲音還是還夠聽到的,幾乎整個聖堡丁都能夠聽到。
「布朗,我以父親的身份請求你,幫我想一條制敵之計。」克洛弗?薩蒙猶豫一會兒,似乎很不甘,但還是向著年輕人說了一句。
年輕人,也既是布朗淒慘一笑,諷刺道:「真是諷刺啊,我的父親,過年十年,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如今卻以父親的身份……請允許我先笑一會兒。」
聽到布朗的話,克洛弗?薩蒙臉色很是猙獰,他來請求布朗已經是捨棄身份,還受到如此的諷刺,如果不是聖堡丁岌岌可危,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笑了一會兒,布朗才逐漸收斂,微微說道:「帶我去城牆看看吧。」
聞言,克洛弗?薩蒙默不作聲,將他帶到城牆。
如今尖石不斷落下,城牆上的士兵都在找掩體,生怕尖石落在頭頂,然而布朗一介青年,身穿麻衣,卻挺直著脊樑,絲毫無懼,雙眸蘊含著某種說不明白的情緒望著城外的李斯特一萬軍隊,以及那十五台投石機。
「難怪你敢如此,原來是有這樣的器械,這讓人如何想的到,不愧是讓人料想不到的李斯特啊。」
布朗臉色變得凝重,用著只有自己的聲音喃喃自語,而雙眸卻變得興奮,好似要與李斯特較量一番。
這時,克洛弗?薩蒙也上前而來,向他簡單詢問一句:「要怎麼辦?」
「不必擔心。」布朗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來。
「不用擔心?」
克洛弗?薩蒙不敢置信,這種情況,隨時都有破誠危機,還不用擔心?
「他們昨天晚上找來的石頭很快就不夠用,要想真的轟出一道口子,起碼也是明天的事情。」布朗隨意一句。
幾乎就是在他話音剛剛落下,天空的尖石落下一波後,就不再是原來的密度,變得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一塊尖石落在城牆上。
李斯特昨天晚上匆匆忙忙讓人準備石塊,儘管數量不算少,但也提供不了一整天源源不斷的轟擊。
此刻聖堡丁城牆已經面目全非,但也總算沒倒塌。
克洛弗?薩蒙暗中鬆下一口氣,暗歎布朗的觀察力,旋即問道:「明天該當如何?」
「準備好城巷戰。」布朗又是說道。
「什麼?」
克洛弗?薩蒙眉頭一皺,這是要放棄抵抗李斯特一萬軍隊進入城中,讓他們破城而入,落到城巷戰的地步。
「在外,李斯特有投石車掩護,騎兵護航,步兵陣型威力巨大,但若是到城中,投石車分不清目標,自然不敢繼續轟擊,騎兵也將失去優勢,步兵陣型得不到施展,相比之下,我們還有近兩萬訓練有素的軍隊,而李斯特一萬軍隊都是各個附屬國湊齊的,就算經過訓練,也是實戰經驗差的烏合之眾,到時候,誰強誰弱自然見分曉。倘若你們昨天就聽我的話,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克洛弗?薩蒙撇了撇嘴,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聽完布朗的分析,他暗中回想,發現確實在理,可取性極強。
「可是,城中居民該如何安置?」克洛弗?薩蒙撇又問。
「擠進皇宮。」布朗言簡意駭,卻都有真理。
……………
……………
「沒有石頭了?」
城外的北境軍營中,李斯特皺著眉頭,遠處的聖堡丁城牆已經坑坑窪窪,有些地方根基都已經在動搖,繼續一個時辰下去,一個缺口絕對能夠出來。
但是得到肯定的答覆,李斯特不得不接受事實,無奈下令道:「好吧,讓所有士兵好好休整一番,準備接下來的惡戰。」
吩咐下去以後的李斯特開始想著破城以後的情況。如今顯然的是,撕開聖堡丁的城堡已經不成難事,接下來就有可能發生城巷戰,如果說攻誠的時候騎兵還能夠發揮出輔助作用,而城巷戰將是徹底無用。
巷戰和野戰的最大不同在於,戰場被無數按照一定規律排列的建築分割,任何戰術單位都處於一個相對封閉而狹窄的場景之中,這給李斯特觀察以及指揮帶來很是強大的影響。
當然,聖堡丁的士兵是同樣存在這個問題,然而他們對於聖堡丁的構造更這熟悉,並且處於守勢,可以進行伏擊埋伏。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無疑是對將領勇氣和智慧的雙重考驗,在戰況複雜多變的特殊環境下,延遲一秒往往就會給己方小隊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而且,雙方並且兵力懸殊,李斯特想要僅僅依仗陣型,有點太過冒險。
於是,李斯特忽然想到一個辦法,於是叫上巴德喝丹。
「巴德,你去戰場上將死去的聖堡丁士兵全部拉來,然後聽我吩咐,丹,讓士兵休息好就瘋狂搬運石頭,今晚不休息,繼續轟炸!明天拂曉時候,我要那城牆上,站著我李斯特的士兵!」
聖堡丁中,由於投石車停止轟擊,聖堡丁所有人得到短暫的喘息時間,然而此刻,城中居民驚恐萬分,議論紛紛,皇室成員更是杞人憂天,比起居民,若是敵軍佔據著城池,最先死的絕對是他們。
趁著這個空隙,克洛弗?薩蒙讓軍隊在城中部署,並且盡量讓居民進入到皇宮,如此這般,顯得是極其狼狽。
克洛弗?薩蒙擔心若是這事傳出去,他們聖堡丁必定是顏面無光,可是,更加氣人的事情旋即發生。
聖堡丁城牆上面的士兵發現,不知何時,城外擺放著一排一排屍體,都是聖堡丁剛才陣亡的士兵,被人刻意擺在幾排,並且身上衣物全部被剝光。
看的聖堡丁士兵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衝出去找李斯特拚命。
這樣**裸的羞辱,讓得克洛弗?薩蒙都是腦子一熱,差點就是要下令再次出城迎擊。
但最後還是理智佔據上風,最終乾脆讓得城牆上的所有士兵全部撤離,在街巷中開始部署埋伏。
很快的,黃昏來臨,李斯特派出去搬運石頭的隊伍開始返回,並且這次一直一邊搬運一邊轟擊。
下令城防戰的布朗很是鬱悶焦急,原因是克洛弗?薩蒙從他身上得到計劃以後,並沒有讓他執行,而是將他捨棄。
他焦急的原因,並不是自己功勞被搶,而是他知道李斯特智慧超群,僅僅是城巷戰可能難不住李斯特。
戰場中,雙方怎麼安排不重要,而是在交鋒中的指揮才是最重要的。
儘管聖堡丁城防戰佔據著優勢,但是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不也是佔據著優勢,卻被李斯特的投石車打的潰不成軍。
所以,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對付李斯特。
而布朗知道,若是克洛弗?薩蒙與李斯特對戰指揮,遠遠不夠格的。
甚至,聖堡丁當中,只有他布朗才能夠與李斯特對抗。
轟隆!
這時,布朗臉色一變,因為史無前例的巨響響起,他尋聲看過去,正好看到城牆一角崩潰倒塌,露出一個十米左右的缺口。
城牆,終於在投石車的摧毀下,被擊破。
「兄弟們,記住訓練時候的要素,榮譽就在眼前,拿下聖堡丁!」
李斯特騎在自己魔法馬上面,狂吼一聲,一馬當先就是衝鋒出去。
「將軍威武!拿下聖堡丁!」
「將軍威武!拿下聖堡丁!」
一萬軍隊跟著李斯特後面狂吼著,開始快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