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果然有些堵,車停下來的時候,楚驍就湊過去親一親她,看著她沉靜下來的面容,無比想念她和自己對著干的時候那氣勢洶洶的模樣。
「好了……路上都有攝像頭的,萬一被監控的人注意到這畫面,拍下來的話,咱就出名了。你這可是軍牌車。」
楚驍笑著揉揉她的頭髮:「你以為那些各種曝光的人是真有良心?絕大多數不過是鬥爭中的棋子,放出來什麼料,也是某股勢力讓他放出來的。現在還沒有誰有那膽子這樣對我。再說了,我這又不是偷情,我親我的寶貝老婆,干他們什麼事?」
「老婆?」米晨怔了下,旋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笑。
楚驍把她臉上的黯然收在眼底,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你等著。」
「等什麼?」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他對她眨眨眼,說道,「誒,車動了,咱趕緊開。」
到了機場,還來得及辦登機牌,可是進了安檢之後,機場便發佈了通知,由於空中管制的緣故,去往拉薩的航班延遲起飛。
楚驍拉著她坐在候機廳,讓服務生給她一杯果汁,自己從包裡拿了紙筆,伏在桌上刷刷的開始寫。米晨好奇的湊過去一看,心跳倏地加快——結婚申請?
他側過臉對她笑:「我的字寫得不錯吧?以前懶,寫的字和蟲子爬一樣,我爸揍我我也不肯練字,後來我爺爺說,寫不好字娶不了媳婦兒,還說他以前沒文化,寫字亂七八糟,給當時在文工團的奶奶寫紙條兒,被奶奶笑他字難看,當時還是抗日戰爭時期呢,條件可差了,他又是個小連長,紙筆不多,也不敢拿來私用,就拿稻草桿子蘸了水在石板上練字,正好連隊裡有個離家參加革`命的少爺,寫得一手好字,他成天找人家學,終於把字寫好了,也把奶奶追到手了。」
米晨嗤一聲笑出來。
看到她的笑容,他心情好了許多,放下筆去拉她的手,說道:「等會兒你就把字給我簽上,跟了我啊,你撿到寶了。瞧我這人,多才多藝的……」
「多才多藝?切,你還有什麼才藝?」
「那可多了,比如換電燈泡。」見米晨開始瞪人,他連忙擺擺手,「哎呀你別打岔,我得趕緊寫完這個。我於200x年認識解放軍35x醫院副主任醫師米晨,經過交往瞭解……」
米晨皺起眉頭:「咱才交往多久啊?200x年,你還在軍校讀研究生吧?」
楚驍晃了晃腦袋:「你忘記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啥時候了?」
米晨耳朵一熱:「你還好意思說!」
「本來就是嘛。」
「你……你還是正經點吧,你以前在外面亂來的破事兒誰不知道啊,那時候你有個鬼的女朋友……寫了別人也不信。」
「好好好,那我寫去年,成不成?都是你瞎糾結,把我擱在這兒晾著,那次在上海就從了我多好。我怎麼寫其實無所謂,政治部又不會給我打回來。」
米晨目光一暗,他結婚的話,肯定會被立刻報上去,有楚家在,報告能批下來麼?
她不由得惴惴不安,就這樣無視楚家,她下一步又會遇到什麼?
楚驍見她又不說話了,抬起頭看了看,說道:「你別擔心,我不可能沒把事情搞定就貿然的交報告,我會盡全力護著你,不會因為衝動就去胡鬧。米晨,相信我,等我來接你,好不?」
「嗯。」
楚驍唰唰的寫完報告,遞給她簽了字,小心翼翼的折了收好,往她這邊坐了坐,和她擠得緊緊的,攬住她的肩膀問:「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起飛,想吃點什麼不?」
直到晚上十點,飛機終於起飛,到達貢嘎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米晨已經睏倦不已,在機場大巴上就睡著了,腦袋靠在他肩頭,安安靜靜的,楚驍卻睡不著,凝視著窗外。高原人煙稀少,公路穿過大片大片人跡罕至的土地,四周都是濃黑的,看不到任何美妙的風景。
他覺得有些壓抑,有決心和她一起,但是家庭會採取什麼措施,還是未知的,他必須小心翼翼,免得再讓她來替自己的莽撞埋單。
訂的酒店很漂亮,從窗戶可以直接看到布達拉宮,米晨卻沒什麼心情欣賞,旅行和流放,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洗了個澡,便伏在床上沉沉睡去。
沉沉夢境之中,她迷惘的走著,感覺自己是在狹窄的小路上,一邊是巖壁,一邊是深淵,可是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她不得不摸著巖壁一步一步向前,走得跌跌撞撞,心驚肉跳,生怕一不小心就失足墜落。巖壁漸漸的變得溫熱,觸手也有些柔軟的彈性,更可怕的是,四周開始迴盪著壓抑的低喘,她怕了,想加快步子,誰知手剛按上岩石,就被含了進去。她立刻嚇醒了,可是指尖還是被含著的,抬眼一看,楚驍正咬著她的手指,雙眼微微的迷濛,無限的誘`惑從他的眉眼,他上翹的唇上流瀉出來。
米晨趕緊抽回手指,可是得逞之前還是被他給咬了一下,他抓住她的肩膀,慢慢的在她光潤的皮膚上畫圈,聲音有些啞,卻顯得十分磁性:「你在做什麼夢呢?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小流氓。」
她想起夢中那溫熱的巖壁,臉不由得一熱,又抿著嘴笑了笑:「夢見一個大枕頭,忍不住想揉。」
「枕頭?」
她點頭,戳了戳他的肩膀:「這個夢沒有做錯呢,你不就是個枕頭麼,繡花的,多漂亮。」
楚驍瞇了瞇眼,倏地伸手撓在她腋下:「好哇,敢罵我繡花枕頭!」
她癢得透不過氣,蹬著腿大聲的笑,不停的求饒:「好楚驍,我錯了嘛,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少來,你有什麼不敢的?沒事就來折騰我,我家就一個陰盛陽衰。」
「我踹你了啊……哈哈,哈哈……放開我……」他根本不作罷,越撓越起勁,她受不住了,真的抬腳踹他,誰知他鬆開她的腰身,身子往下沉了沉,握住了她蹬過來的足踝,看著她白生生的纖足,在她腳背上摸了摸,從床頭櫃的小花瓶裡抽出一根裝飾用的葉子,撓著她足心。這個癢非同小可,她不停的扭著身子,把床單翻得皺巴巴的,眼淚都掉出來了,「嗚,你放開,你放開!」
「老實了不?」
「老實,老實。」
他放開她,把她圈進懷裡,抬起她的下巴,著迷的看著她被逗弄得緋紅的臉,她眼角還帶著細碎淚光,在晨光裡盈盈閃爍,睫毛之下的眼睛水盈盈的,媚色逼人。他忍不住親下去,舌尖刷過她雙眼,又往下吻,咬住她的紅唇,享受了一會兒才離開,道:「乖乖的告訴我,你到底做的什麼壞夢?」
米晨只能把夢裡那個會發熱的山崖給描述了一下,他臉上笑意越來越深,目光也越來越壞,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的臉,看得她喉嚨微微發緊。他笑著拉住她的手,在他皮膚上遊走著:「剛才就把這個當成山崖了?」
「廢話。」
他拉著她的手往他下面:「山崖上也會長大樹的,你說是不是?」字著可一。
她心跳開始加速,這個死騷包,什麼時候把內褲都脫了的?他迫使她握住他熱氣騰騰的「大樹」,笑瞇瞇的問:「是不是很粗壯很漂亮的一棵樹?」
她剛想白他一眼,忽的腦子一轉,笑了,媚媚的看著他,在他上面捏了捏,他正舒服,就聽見她說:「好漂亮的小草草。」
他臉頓時一黑:「小草?」
她挑釁的笑:「嗯。」
他挑起眉毛,湊近她:「你再說一遍?」
她輕輕的舔了下他的唇:「雜草得拔掉……」說完,她的手握緊了他,往上滑動,他身子頓時一顫,喉結滾動了一下,她眼睛就像能滴出水一樣波光粼粼的,手繼續動作,聲音越來越曖昧,「怎麼拔不掉呢?根扎得可真深吶……」
他舒服得發抖,手按在她肩上,輕輕的喘息:「小壞蛋,你繼續拔草,繼續……」
她在他身上咬了一口:「拔不掉,要不拿刀割了?」
楚驍立刻從迷醉中回過神,捏著她的臉頰道:「你幹嘛割它?」
「我收著,免得你自己保管不好,趁我不在的時候亂來。」
「你這是什麼理論!」他揉著她的臉,「我什麼時候亂來了?我決定和你一起的時候就沒亂來過。」
「可是那一次……如果我沒找到你,你肯定和別的妞兒開?房去了,對不對?」她想起他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情話連篇的情形,心裡一陣不爽,雖然知道這醋吃得莫名其妙,可是還是酸得要命,瞟著他問,「你和別人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麼多名堂,什麼樹啊花朵的?」
楚驍被這樣一打岔,身子焦躁得很,可是一想米晨為他吃醋,心裡又竊喜,笑嘻嘻的湊過去親她:「都過去了,別提了好不好,以前都是瞎來,做完事走人,哪兒記得說了些什麼……」
米晨避開他:「哼,看你這張口就來的樣子,誰知道哄過多少女人呢……」
「我以後只哄你一個好不好嘛,乖了,別生氣了,來,咱們繼續,提別人做什麼……」他扳過她的臉親吻起來,喃喃道,「到酒店就想這樣了,可你睡得那麼香,憋死我了……你看我多疼你,都忍著,讓你睡覺,你卻這樣欺負我,壞到姥姥家了……」
「就不給!」
「別醋了嘛,我還不高興呢,想當年你給我備皮的時候臉皮兒都不紅一下的,不曉得看了多少……」話音未落他就被她狠狠的攥住下面,痛得他抽了口涼氣,剛想嚷嚷,眼角餘光掃到了晨曦,布達拉宮的輪廓在逐漸變淺的天空下顯了出來,他一下就心軟了,本來就對不起她,她就算揍自己折磨自己,也得受著。
米晨轉過身背對著他,憤憤道:「呸,你以為我喜歡看那破玩意啊?可是實習醫生就是幹這些粗活的,插尿管,備皮,誰喜歡做!」v9n8。
「我錯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替你委屈啊,別人的小鳥都醜死了,難為你看了那麼多……」他討好的貼過去,親著她的背脊。
米晨想板著臉,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就別怪我了啊,我這樣……還不是因為你跑得太快了……如果你當時留在病房,我,我們說不定那時候就好了……」
米晨不說話。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看著上面一粒胭脂痣,不由得想起初見時,她帶著大口罩的模樣,臉瞧不清,可是那白生生的耳垂上的胭脂痣,讓他總忍不住偷瞧,最後他起了反應,她終於臉紅了,耳朵粉粉的,胭脂痣紅得像滴血了一樣,把他勾得心猿意馬……
「你說我沒用,那麼快就……我有心理陰影,我哥們兒說這個只有女人能治,然後……」
「你需要治那麼久,治療那麼多次嗎!」她扭頭瞪他。
「因為……那是治標不治本嘛,和你一起,一下就治好了。」
她還是瞪著他,說他油嘴滑舌,可是嘴角忍不住往上翹起。
「你做過很多次備皮,是不是只有我……那個啥了?」他把埋在心底的陰影全部掏出來。
半天,她才回答:「你不是第一個。」
「你都跑了?」
「就是給你做的時候跑了,被導師罵慘了。」
他舒了口氣,腦子一轉,抱著她壞笑:「既然以前遇到過,為什麼你那麼不淡定?你心裡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我的太好看了?」
「去你的!」
「是不是嘛?」他繼續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