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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77) 文 / 半盒胭脂

    看著陳婉柔因為猝不及防而來不及收走的驚愕表情,還有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惶恐,楚驍心底冷笑,面上卻絲毫不表露,指了指旁邊的桌子,道:「位置都佔滿了,我站得久了有點累,在這裡坐一下,不介意吧?」

    他這純粹是胡扯,作為一個職業素養極高的軍人,他曾經整夜站崗也不叫累,不過陳婉柔未必能想到這一點,即使知道了也未必好意思拆穿,再說他一向賴皮慣了,她敢反駁他就能藉機生事。

    他一身軍裝筆挺,在一眾禮服之中顯得很扎眼,制服本來就有種特別的魅力,況且他長相出類拔萃,笑容燦爛若初生朝陽,任何年輕女子看見都要怔一怔的,陳婉柔臉頰倏地發燙,連忙收回了視線,緩了緩,說道:「當然可以的。」

    楚驍道:「多謝。」轉頭看到侍者端著托盤經過,便讓人停下,從上面取了兩杯飲料,一杯給了她:「這種聚會總免不得說話,一說話就口渴,小姐你也來一杯。」

    陳婉柔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楚驍想來是根本不認識她。

    其實這說起來也不奇怪,楚驍是個軍人,不可能像普通的公子哥兒那樣成天在社交場上應酬,即使逢年過節必須出場,他大多數時候也不在——那正是慰問基層官兵的時候。她雖然認祖歸宗回了陳家,礙於身份和她一貫的處世態度,不是社交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影響力連岑心悅的兩成都沒有,楚驍不認識她這張臉。

    可是誰人不認識楚驍?陳婉柔進入社交圈之前就做足了功課,至少得保證遇到楚驍這樣的公子哥要認得出人,知道他一些基本習慣,畢竟得罪了大佬,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忐忑之極,想找個機會避開他,他卻已經把飲料推到她面前,笑問:「你叫什麼名字,好稱呼一些。」

    她咬了咬唇,說道:「我姓陳。」

    楚驍瞇了瞇眼,說道:「我長得像壞人?」

    「也不是……」

    「那你顧忌什麼呢?這種場合就是互相認識,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能見上,到時候名字都叫不出,多尷尬啊。我叫楚驍,你呢?放心,我只是覺著,場子上姓陳的女人太多了,我叫一聲陳小姐,至少五個要回頭。」

    陳婉柔手心已經是一層粘膩冷汗。

    瞭解楚驍的人都知道這人看起來隨和不羈,卻是個不能輕惹的人物,他的表現一向囂張,可這囂張反而被他想法子轉成了優點,不少人都說他其實很好相處,喜怒哀樂都寫臉上呢,比那些心事從不外露的好多了。

    這樣看似沒有心機直來直往的舉止給他帶來了太多好處,大多數人都不會和他繞圈子,他要辦什麼很省事兒,如果整麻煩了惹楚大少不高興,反而會被痛批一頓,他還會很沉痛的說,我們軍人就是直性子,說話為什麼不好好說,非要繞圈子,最後把過錯都轉移到那人身上,沒人說他太蠻橫,反而覺得另一方拐彎抹角的確不對。

    不過,他不該得罪的人從來沒得罪過,會影響家庭和個人聲望前途的事也從未做過。久了之後,所有人都知道這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傢伙實際上厲害得緊,也清楚一點,別和楚驍玩心計,你玩不過,有什麼事,一定要老實,否則讓他大少爺傷了腦細胞,最後一定會自討苦吃。

    楚驍問名字,她由於顧忌,不敢隨便說,可是若不說,她必然會吃苦——楚驍還有個特色,絲毫不憐香惜玉,不會因為你是臉皮薄的女人就客氣。

    楚驍見她微露懼意,心底暗笑,繼續做出無害的樣子,加了一絲好奇:「呃,你不想說名字,是不是因為名字不怎麼好聽?比如叫翠花?」

    陳婉柔漲紅臉:「不是。」

    楚驍表情益發的有趣,很多人想巴結他,時不時的關注著他的動向,他一談話,便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陳婉柔戀著秦風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有熱鬧為何不看,於是都把耳朵豎了起來,楚驍散漫慣了也不在意被圍觀,做出探究的模樣道:「那什麼名字啊,你覺得那麼拿不出手,難道是……二丫?」

    陳婉柔從未遇見過賴皮得如此自然的人,而且這人根本不吃她嬌柔的一套,腦子不由得發木,張口結舌半天沒說出話,楚驍又道:「不會真叫陳二丫吧?這樣挺好的,那些叫什麼詩什麼雪的太多了,矯情,你這樣特別田園,很清新嘛。」

    有沉不住氣的人開始竊笑,陳婉柔受不住了,說道:「我叫陳婉柔。」

    楚驍恍然,又皺了皺眉:「嗨,爽快點說了就是,這名字挺好,溫柔婉約。話說我好久沒來過這種酒會了,又多了點生面孔,你是其中一個。不過我妹妹時不時要應酬,你該見過她吧。和你說啊,她都是很爽快的自我介紹的,雖然常常有人笑她名字是維維豆奶,你這名字沒有可吐槽的地方,不妨大膽的說出來,你瞧剛才和我繞多大圈子,浪費多少時間。不過……你的名字我聽誰說過……」他皺了皺眉,做出思忖的樣子,直讓陳婉柔心懸起,手指緊握成拳。

    「對了,維維提過,說陳廳長的外甥女來她公司了。是你吧?」

    「嗯。」

    「她剛告訴我的時候我還吃驚,以為是岑心悅,結果是另一個。你進公司已經快一年了對吧?」

    陳婉柔不由得愣了,看楚驍這樣子,還真是沒聽說過她和楚維維的恩怨。

    不過細想之下,楚維維一向自矜,想來是不肯隨便告狀的,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她傾慕秦風,可楚驍遠離社交圈也未必能知道。楚驍寵楚維維是出了名的,如果楚維維稍露委屈,想必他這個當哥哥的早就來興師問罪了,不至於讓她好好的到現在。想到此,陳婉柔稍稍定下心,對他笑了笑:「是的。」

    她的頭微微一動,青金石耳墜子便在空氣中劃出藍色的光影,讓人不由得不注意她白嫩的耳垂,像她那樣溫柔靜默微笑的女人已經少了,可男人大多數喜歡這調調,楚驍見過的人太多,又加上有心理準備,早就從她偶爾的眼神裡找到了算計和市儈,卻露出驚艷的目光,溫溫和和道:「我前段時間一直忙,再說有秦風了,我也就沒有像以前那樣成天關注維維那丫頭。昨天才從外地回來,想看看她,結果她不在家。正巧,你和她一個公司,她上周都在的,你瞧見她沒有?她一切都還順利吧?」

    「我其實也只是底層員工,不會常常看到楚總的。偶爾她會路過,看起來很幹練,看不出什麼異樣,想來沒什麼。具體的你去問黃秘書最好,她大多數時間是跟著楚總出差的。」陳婉柔輕輕開口,心底卻在猶豫,面前的男人光芒四射,光被他那雙瀲灩的桃花眼給一瞄,心跳就會倏地加快,可是,這是楚維維的哥哥,她心裡總是有疑慮。

    聽說他囂張,性子直,她以為他舉止野蠻,可是一看本人才知道這個在軍隊男人堆裡摸爬滾打的人竟然比在場的男人都優雅,喝飲料的時候喉結輕輕一動,就讓人看得發呆。

    楚驍微笑:「你餓不餓?離晚飯都過了兩個小時了,剛才雖然菜品豐盛,可是人多的時候吃東西總是有顧忌,反而吃不飽。」

    「我……我不餓。」

    「不至於吧,我剛才看到你了的,你只隨便吃了幾筷子,喝了一小碗湯,還不餓?」

    「真的不餓。你……剛才看到我了?」

    她的手指再度攥緊,他怎麼會注意她?因為楚維維,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楚驍道:「注意到你是很自然的事吧,你那麼漂亮。」

    這句話很容易說得輕浮,可他這樣含笑說出來,只讓人覺得誠懇暖心。

    陳婉柔一笑:「在場的比我漂亮的多了,再說楚上校你見過的美女應該不少,聽說你和楚總一起長大的,她比我出眾多了,你哪兒看得上我這種尋常姿色,說笑的吧。」

    楚驍挑眉:「那些女人漂亮得沒特色,也就不漂亮了。維維是好,可是太剛強了些,從來就喜歡和人叫板,如果沒事肯撒撒嬌就好了,還好有人喜歡她那調調。我喜歡傳統的女孩子,溫柔含蓄一點好。」

    陳婉柔心頓時一跳。

    她已經下定決心了,即使得不到秦風,也要讓楚維維得不到,這事情遲早會傳到楚驍耳中。如果先讓楚驍覺得她溫柔無辜,到時候自己未必會吃什麼苦頭,他對自己的欣賞如此明顯,看來男人都是抵禦不住女人如水的溫柔的。

    況且,他是軍人,大男子主義,性格蠻橫,這樣的男人對繞指柔最沒抵抗力,若是努力一把,讓他對自己好感加深,到時候楚維維的表情,一定相當好看。

    見她臉頰已經緋紅,雙眸閃爍不定,楚驍心底冷笑,眼界太狹窄的人看似無比精明,卻是隨便給個餌就能上鉤的,自己隨便笑一笑,施展下魅力,說兩句漂亮話,她就沉不住氣了。

    他目光一轉,落在不遠處狀似同人閒聊實際上時不時瞄著他的另一位大小姐金曼身上,見她看了過來,便故意湊近了陳婉柔一些,低聲道:「你說肚子不餓,不會是因為怕胖吧?你已經很瘦了,再長個十五斤都沒關係的……別這樣驚訝,好了,我和你好好說,今天這會肯定要熬到很晚,長期空腹容易胃疼,我去給你拿點好吃的,怎樣?」

    陳婉柔低眉淺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看起來如此默契親暱,金曼已然咬緊了牙。楚家很想找個人來收收楚驍的性子,對門第的要求並不苛刻,她本人素質比較出眾,兩人是見過面的,楚驍雖然沒有說同意交往,對她卻還是不錯,她覺得自己加把勁,未必沒希望,只苦於楚驍事多,少來參加社交活動,今天好不容易碰了面,兩人相談甚歡,結果她臨時接了個電話之後,就發覺楚驍跑到了陳婉柔身邊!

    陳婉柔因為溫柔靜默的清新樣,在圈子裡頗受男子追捧,可是不少女人在情場摸爬滾打過,大約明白陳婉柔其實是最難對付的狐狸精,偏偏她那樣柔弱可愛,貿然出手反而顯得自己不對,早憋著一股火了。金曼旁邊的幾個閨蜜已經忍不住開口:「瞧,男人都那樣,喜歡那嬌怯的調調。曼曼,要不算了,咱學不來那一套的。」

    金曼冷笑:「然後這小白兔就百戰百勝,次次都是咱們憋屈?別人不好說,楚驍這裡可能有法子讓她肉沒吃成反惹一身騷。」

    她款步而去,走到楚驍身邊,正好聽到楚驍問陳婉柔吃什麼,微笑開口:「又吃,我發覺你真的很愛吃,和我聊天兒都會把話題自然的扯到吃上。」

    「曼曼你來了?」楚驍站起來給她拉椅子,「請坐請坐,一起聊聊天吧,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你們先談。」

    陳婉柔微笑著對金曼道:「你好,金小姐。」

    金曼皮笑肉不笑,和她問好之後便看著她的青金石手鏈,隨口聊了一些珠寶方面的瑣事,眼角餘光卻一直掛在正在另一邊選擇食物的楚驍身上。他讓侍者拿了東西往回走,見他已經走近,金曼便看著陳婉柔冷笑,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都挺清楚:「陳婉柔,你不是喜歡秦風嗎?平時做出那麼癡情可憐的樣子,行為舉止也要符合癡情的狀態,念著人家楚維維的未婚夫也罷了,再勾`引人家的哥哥,這就未免太不地道了。」

    陳婉柔臉色一變,眼中迅速有淚光浮現,貝齒輕咬下唇,十分委屈:「你……你怎麼說話這樣難聽,什麼勾`引,我……」

    楚驍走過來,把食物放在桌上,看著金曼道:「曼曼,我這人喜歡交新朋友,是我自己和陳婉柔主動聊天的,算不上什麼勾`引,好啦,剛才我不在,你們兩個吵架了?女人家就是心思多,丁點事情都能吵起來。你消消氣,陳婉柔也別哭啊,吃點東西吧。」

    金曼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睜大眼道:「她瞄著你妹妹的男人呢,你不在乎?」

    楚驍皺眉,旋即斂去笑容,嚴肅道:「我明說吧,維維雖然沒有和我提過這種事,但風言風語我也有所耳聞,可那些傳言裡也只是說陳婉柔僅僅心底喜歡他,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你覺得我直接當眾找上她興師問罪合適?我脾氣是不好,但是做任何事還是得事出有因,捕風捉影的事不適合大動干戈。」

    金曼氣得手指微顫,定了定神,冷笑道:「捕風捉影?陳婉柔就擅長裝無辜,做出那副深愛卻只能默默守護的模樣,可這是情場失敗好不,正常人遮掩都來不及,她明顯是博取同情,有所圖,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妹妹成天被拿來和她比較,比較結果還是她陳婉柔雖然條件弱一些,卻適合當老婆,楚維維容不得人,大小姐脾氣,誰好誰壞顛倒了,這一切你以為是偶然?」

    楚驍道:「傳言的事我知道,我也有疑惑,但是我想私下問。再說這事情你也沒有切實證據說是陳婉柔做了手腳對吧,人家萬一無辜,卻被當眾質問,這太羞辱了是不?人要講道理,你別這樣咄咄逼人。」

    陳婉柔眼中已經有淚將落未落,在眼眶邊閃爍,分外招人疼惜,她咬了咬唇,露出堅決的表情,說道:「我行得正走得直,當眾問也無妨。我並不想影響楚小姐和風少的關係,那些傳言讓我覺得很愧疚,不如在這裡澄清了的好,希望大家對這件事的討論到此為止。」

    楚驍眼裡透出憐惜和為難:「這還是不大好,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別受太大壓力。」

    「問吧,總比事情被傳得不可收拾好。」陳婉柔拭了拭眼角,哽咽道。

    楚驍輕輕一歎,在椅子上坐下,說道:「好吧,那就當眾說,這是你堅持的,就別哭了。」

    陳婉柔坐了下來,淚盈盈的凝視他。

    楚驍道:「如果對方永遠不知道,你自己也永遠沒機會。以前我也喜歡過一個姑娘,也是不好意思說,現在特別後悔,如果能鬧得和你喜歡秦風一樣人盡皆知,說不定她那個男朋友受不住壓力就和她分手,她也被我的默默守護打動,我現在很可能都抱了兩個娃了。陳婉柔你呀,就是太老實,不像我這樣不厚道,能在這種事情上做文章。」

    四周圍觀的人愣了下,很快回過味來,面面相覷,金曼臉上的怒色已然消失,回頭同閨蜜遞了個眼神,強自忍笑。

    陳婉柔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這……誰想得到這麼多?我……我也不知道這事情怎麼會鬧這麼大的。」

    楚驍道:「這肯定不是你的錯,心裡有事總是忍不住想傾訴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心防一脆弱,就透露給同事了。對嗎?」

    陳婉柔咬了咬唇,低聲道:「那次是我不謹慎……可我求了那人保守秘密的,後來再也沒提過了……」

    楚驍微微一笑:「這的確是意外,你怎麼想得到涉及老闆的情事是八卦最愛傳的,同事必定會告訴別人呢?這不是你的錯,我理解,別哭啊。」

    有沉不住氣的撲哧一笑。

    陳婉柔已經知道不好,可楚驍擅長裝憨,那安慰的神情做得十分誠摯。

    楚驍道:「哎,昨兒和秦風聊過。他和我說,你答應了不會來影響他,所以看到他天冷沒加衣服,雖然很擔心,卻信守承諾沒有和他直接聯繫,而是給魏秘書發了個短信讓他送衣服。這樣你又關心了,又沒打擾他。而且你擔心魏秘書沒看到短信,還向其他兩個同事打聽,問魏秘書給秦風送衣服沒有。雖然說你心唸唸秦風不大好,可這份細緻的心真的很難得,而且為了不打擾秦風拐彎抹角找了這麼幾個人,真是太實心眼了,都是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嘴巴不緊,把事情到處說!下一次一定要找不愛八卦的人問,切記啊。」

    四周有竊笑聲傳來,陳婉柔臉已經白了,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陳勁松已經過來,臉色發青,卻不好在他面前發作,擠出一個笑道:「楚上校,我找婉柔有私事,改天再聊,好嗎?」

    楚驍看到他,頓時橫眉道:「陳勁松,我正想找你!」

    陳勁松沒想到他會如此生硬的說話,不由得怔了下:「找我?」

    楚驍道:「是的。昨天和秦風談到陳婉柔的事,不免談遠了,扯到她的往事。你們也未免做得太過分,人都是父母生養的,即使不喜歡陳婉柔的生父,也不能逼著人家徹底斷絕關係不是?秦風說他偶然見到了陳婉柔的同學,聽說人家的父親想女兒得很,卻怕女兒被你們排揎,所以忍著不來瞧她。他一個殘疾人,把人家拉扯大,雖然窮,卻當寶貝一樣的寵,有十塊錢,八塊錢花她身上,你們不許兩人見面,這不是逼著人不孝不義!」

    旁邊有人忍不住插嘴:「你……你沒搞錯?陳婉柔說過,她那親爹十分不成話,對她非打即罵。」

    楚驍做出吃驚的樣子,扭頭看著陳婉柔:「你……你這樣說過?」

    所有的人都盯著陳婉柔,她額頭已經滲出一層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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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燒了,頭暈,思路很混亂,寫了又刪,終於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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