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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32) 文 / 半盒胭脂

    楚維維怔了怔,臉色登時紅透,推開他的手道:「不行!」

    他重新把手放回她肩膀:「為什麼不行?別說什麼我還在面試期的話,咱們今天這樣相處,和男女朋友有什麼區別呢?」

    她皺眉退了一步,抱著胳膊道:「好嘛,我承認事實上咱們是在一起,可是……誰說男女朋友就非要那樣呢?」她頓了頓,低聲道,「才和你一起,就要和你發生那種關係?我就那麼輕浮?或者,你把我當成可以隨便動的人了?」

    「我怎麼可能對你有那樣不像話的看法呢?」清涼的海風吹在身上,給他沸騰的血液降了不少溫,眸中燃燒的火焰也熄滅了,眼裡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

    「這樣就好。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她別過臉,轉身欲進房。

    秦風拉住她:「維維,再陪我一下。」

    楚維維抿緊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羞又急:「我這樣子……你想怎樣啊……萬一有人晚上跑出來在沙灘玩,我,我……我回去了!」

    他一把把她扯進懷裡,身子一轉,坐在了露台角落的鞦韆上。

    這種房型的露台一邊是通向沙灘的階梯,另一邊懸了個鞦韆,柔韌的網兜上鋪著輕軟的草編墊子,旁邊的欄杆上擺著大盆的紅花盆栽,足夠將鞦韆同外面的人的視線遮擋開來。楚維維坐在他腿上,整個人被他緊緊箍在懷裡,動彈不得,更加羞了,擰著他的胳膊惡狠狠道:「你放手。」

    「現在沒人看得到你我了,怕什麼呢?」他側過臉親吻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輕顫,低低的笑。

    「也不給你這個死流氓看!」她拉了拉睡裙吊帶,卻是徒勞,自己柔軟的胸依然半遮半掩的,睡裙只有這麼點長,想遮一點腿也不可能。

    秦風輕輕握住她的手:「好了,今天比基尼我都看過了,你現在已經算保守了。」

    「那,那不同!」

    「的確不同,你現在身上穿的可以做十來件比基尼了。」

    她無言以對,氣得狠狠捶他的肩膀。

    見她一直不老實,他只能把她不規矩的兩隻手給握在一起放到胸前,她便伸出長長手指隔著衣服掐他,他微微瞇眼:「你再亂摸看看?我經不得引誘的。」

    「你推卸責任!」

    「隨你怎麼說。」他悶悶的笑,放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從她的額頭開始輕吻,十分溫柔細緻,她急促的呼吸漸漸平復,垂著眼不好意思看他,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此時他穿著印花的度假襯衫和沙灘褲,露出了一截大`腿和膝蓋,淡淡燈光下,肌肉的輪廓清晰可辨。她的腿疊在他腿上,比他的細一些,可是,似乎這傢伙比她還白呢。

    據說曾經的陸家四小姐天生白嫩肌膚,風吹日曬都不會黑的,他難道遺傳了?

    可她在海邊混了這麼一陣,皮膚迅速曬成了小麥色。真是沒天理,男人長那麼白做什麼。

    「看什麼?」

    「沒什麼。」她移開視線,透過花瓣的縫隙看著遠處海灘與海水的交界處,潮汐起伏的響聲一陣陣傳來,十分舒緩。

    「維維。」他扳過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就讓我看得見吃不著?準備這樣狠心對我多久?」

    很裡輕和。她正覺得他眼神溫柔得讓她快融化了,他一開口,她立刻又堅硬了起來,咬牙切齒,臭男人,腦子裡都想的什麼呢?

    她瞇了瞇眼,修長的手指在他臉頰上一捏,似笑非笑:「秦風你怎麼這麼俗啊,不能白瞎了你這張高雅得可以進盧浮宮的臉,咱們柏拉圖吧。」

    秦風愣了下,旋即笑了:「維維,柏拉圖的話,咱們兩個這樣可不行,親親抱抱都不可以。我們得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純精神交流,靠眼神來表達愛慕。你做不到的。」

    她捏了捏拳:「什麼我做不到?是你做不到吧!剛才誰和瘋狼一樣拽著人家不放的?」

    「我做得到做不到這個不必多談,你的確做不到。想想,你一生氣就抱著我親,這樣叫咱們怎樣柏拉圖下去。」

    楚維維氣得咬牙,又忍不住笑了。

    他捧著她的臉輕輕搖晃:「好了,乖,我只是想和你更加親密,而且,只對你那麼親密。」他說著,湊近她,輕輕在她唇上一咬。

    她聽得臉熱心跳。

    「你想,每天我們都在一起,我抱著你睡,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再說了,a市又不是三亞,下個月就該下雪了,那麼冷,抱在一起睡覺,是不是很暖和?」

    他手臂收緊了一些,她也不掙扎,順從的躺在他懷裡,腦袋埋在他肩窩。

    「急什麼急。」

    「唉,拿你沒辦法。」

    她抿著嘴笑:「結婚之後自然得履行這個義務呀。」

    秦風伸指在她額頭一彈:「結婚?誰知道那是什麼時候。我知道你存心想折磨我玩。」

    她垂下眼,心裡一陣發酸。她以為他會笑著說點好聽的,類似我們明天就去挑戒指的話。

    楚維維曾經和林若初聊天,談到她和秦風的往事,林若初露出溫柔的神色,說道:「秦風說過,見到我的時候,他就想和我過一輩子,甚至差點直接拿戒指,不過他得知我當時和陸桓之在一起,只能忍了。」

    見到林若初的第一眼,他就想著一生一世,後來為了和林若初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願意拋棄所有的一切,那麼辛苦依然執著。可是對於她這個能順利的交往下去,前途一片光明的女人,他卻沒有那樣的熱情。

    「怎麼不說話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直視,在她眼中看到隱約的水光,微微一怔,親了親她,「怎麼不高興了?好了,你不喜歡,我不和你談這個了,別生氣,好不好?」

    「我想回去睡覺,你走吧。」她欲起身,卻被他牢牢箍住腰,他微微蹙了眉頭,凝視著她,聲音沉了下去:「為什麼生氣你得說出來,自己回去生悶氣,然後又不理我,我不知道原因,也未必猜得出來,最後又吵架,這樣的爭執十分沒意思。」

    她漲紅了臉,告白是她主動的,結婚這種事難道又是她先提?這段關係中她已經處於劣勢,被他吃得死死的,他幾乎是為所欲為了,如果提結婚,今後真的修成正果,激情褪去之後,他是不是會更加囂張?

    如果她是林若初那種溫柔順從的性格,這並不是問題。可她自小驕傲,為了心愛的人退讓不是不行,但是如果一直是她遷就,她受不了的。

    再說,雖然她和他都沒興趣玩感情遊戲,只要相處一陣覺得合適,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她和他交往的第一天就急吼吼的提出這個,就像她拚命的想貼上去一樣。

    她知道他人好,不會看低她,可是人的本性如此,得來容易的東西很難珍惜,而她期望他能更加珍愛她一些。

    見她情緒益發低落,秦風十分不解,歎了口氣,柔聲道:「好啦,剛才是我不好,嚇著你了,今後我不會再這樣急了,會充分尊重你的意願,好不好?維維,我真的沒有輕視你的意思,別亂想,你在我心中是很特別很特別的,很乾淨很高貴。」他說著,在她眉間親吻著,手亦輕輕撫著她的面頰,想安撫她。

    她勉強一笑,燈光本就不大亮,被花影濾過,在她臉上落下一串串光斑,她眼中的痛楚被陰影遮蓋,他並未看到,只察覺到她唇角微微上揚,以為她情緒好轉,舒了口氣,笑道:「不生氣了?真乖。再陪我坐會兒吧,我們商量下,明兒怎麼玩?這兩天你都在酒店裡,沒有外出,要不明天我開車帶你到處逛逛?或者去潛水玩,有一個地方不錯,水好,魚多。咱們都有潛水證,沒什麼顧忌,可以痛快的玩。」szpp。

    「去天涯海角吧。」

    「去看人?」

    「我樂意。」

    「行,你想去哪兒都可以。」

    他語氣縱容寵溺,讓她心情一下又好了起來,抬起頭就在他臉上一吻。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向自己,吻住她的唇。他嘴裡有薄荷清涼的氣息,可是他的氣息火熱,讓她有些無所適從,腦子亂亂的,不得不隨著他舌尖巧妙的動作軟了下去,如一灘軟泥一樣膩在他懷裡,被他掠奪著呼吸,唇舌間彷彿有電流通過,酥酥麻麻。

    良久,她幾乎喘不過氣了,他才放過她,抱著她站起來,一直走到她床上把她放下,忽的壓過來,她驚叫一聲,趕緊往旁邊一滾,他笑出聲,摸了摸她的臉,對她柔聲道:「晚安。」

    她扯過薄被蓋在身上,遮住酡紅的臉,一聲不吭。

    他見她縮在被子裡,臉紅得像熟透的漿果,十分可口的樣子,又開始心猿意馬,忍不住問道:「真的要等到結婚?你不怕我有問題?提前驗驗貨,好不好?」

    「不要。」她低低道,「用不著。」

    「我就在你隔壁,左邊,有事就來找我。」他又親了親她,起身離去。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她坐了起來,抱著膝蓋有些發怔。

    剛才的深吻是兩人第一次如此投入,他技巧太嫻熟了,輕而易舉把她給炙烤得幾乎融化,這樣的能耐,應該是經驗十分豐富吧。

    她眼神暗了暗,他曾經在那樣的環境成長,那是一個無所顧忌揮灑欲`望的地方,暴力,賭博,還有無數美艷的女人,他是頭目,自然不會缺少佳人。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她再計較未免可笑。她只是想起林若初,曾經她開解她的時候,聽她說了不少秦風的事,秦風從未對她提過親密要求,把她當成公主一樣寵溺呵護,生怕她會不安,他也親她,但是只是在臉頰或者唇上輕輕一啄,彷彿力氣大了會碰碎她一樣。

    對於她楚維維,秦風就直接太多了,明白的表示出強烈的渴求,吻也如此煽情,隨心所欲,甚至有些忽略她的感受。

    他是喜歡她的,可是,更多的是佔有,而不是呵護吧。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心酸,可是這是她自己爭取來的男人,兩人才開始,要求他多愛自己是癡人說夢,只能期待自己今後的付出能讓他越來越疼惜自己。

    他品行好,應該會越來越珍愛她的好吧?

    她模模糊糊的想著,閉上眼睡了過去,可是睡得並不太安穩,一直做夢,很累。

    次日秦風來叫她起床,帶著她一起去自助餐廳用早餐,有早起的員工看到兩人,露出曖昧的笑,被她瞪了幾眼,卻變本加厲。

    他給她拿了兩個蟹肉灌湯包,又取了一些性質溫熱的菜品,免得吃多了海鮮,在體內積了寒氣,十分細心。楚維維捧著他端來的魚湯餛飩慢慢吃著,臉頰被碗裡冒出的蒸汽熏得紅撲撲的,他見她吃得香,伸手刮了下她鼻子,說她是個小飯桶,卻又起身去給她拿了些小菜。見他這樣溫柔,她心慢慢的放了下來,他如此細緻,她還要求什麼呢?

    飯後,秦風開車載著她沿著海慢慢開,海景十分宜人,大棵的椰子樹在風裡發出颯颯聲響。她想起自己曾經在某島國旅遊時,看到當地土著指揮猴子去摘椰子,便繪聲繪色給他講,聽到有趣的地方,他微笑,伸手捏捏她的臉,繼續開車。

    路邊有人賣水果,蓮霧紅紅的,十分新鮮,她連忙叫他停下車,對他道:「買點這個吧,我記得你很喜歡呢。」

    「你真好。」他拉過她想親,她哧的一笑,推開他下了車,走到水果攤之前仔細揀選了好幾個,見不遠處有個水龍頭,她提著口袋跑過去,拿出兩個蓮霧仔細清洗了,他開了這麼久車,一定渴了,車上有礦泉水,但是清甜多汁的蓮霧比淡而無味的白水討人喜歡多了。

    楚維維興沖沖的拉開車門,笑道:「秦風,給你一個……」

    話音未落,他蹙著眉對她擺了擺手,她見他拿著手機,想必是有重要的電話,立刻收聲,把比較小的那個蓮霧放到唇邊,咬了一口,立刻有清甜的汁液湧出來,十分清爽。

    秦風開口,聲音異常溫柔:「若初,你別胡思亂想,林叔叔能出什麼事?或許是你運氣不好,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好手機沒電?哦?你爸爸同事說他已經請了假了?」他臉色越來越冷,聲音卻益發柔和,低聲哄勸:「好的,你別擔心,我去幫你查查,你肚子裡的孩子要緊,別影響我的小侄女了,嗯?」

    楚維維又咬了一口水果,手指一痛,這才發覺在怔忡間,她把自己手指給咬了。

    秦風掛了電話,深深吸了口氣,身子往椅背一靠,一臉思緒重重的樣子。

    楚維維心緩緩的往下沉,悶悶的,很難受。只是她知道心裡有話,最好停三秒再說,這樣不至於讓傷人的話脫口而出,理智的交談才是解決問題的有傚法子。她咬著牙想了想,揣測了一下剛才的對話內容,問道:「林教授出事了嗎?」

    秦風隔了一會兒才開口:「若初聯繫不到他了。給他打電話,都是關機,問林叔叔的同事,說兩天前他就請了假準備來a市參加婚禮。這的確不太正常。」

    楚維維皺眉:「確實,她打電話來,是請你幫著查的?」

    秦風點點頭。

    「這是應該的,那邊有陸家的熟人,趕緊打電話吧,如果需要的話,楚家和公安系統的人交情也不錯的,我去查一下電話,和那邊公安局局長談談,抽調些優秀警力,應該會很快找到林叔叔的。」

    秦風道:「我馬上給那邊的熟人打電話。對了……」他抿了抿嘴,說道,「維維,我想馬上回a市,若初哭得很厲害,我覺著不對勁,你知道,表哥現在被困南美,還沒消息,我去開導下她吧。」

    楚維維心一顫,一股酸辣瞬間衝到眼角,她忍了忍,低低問道:「你……你要回去陪林妹妹?」

    「她就林叔叔一個親人,陸維鈞又不在,她能依靠的都不在,一個人大著個肚子,挺苦的。」

    楚維維深深呼吸,又用力咬了咬唇,克制住顫抖,問道:「你去陪她了,那……那我呢?」

    秦風皺眉:「你瞎想什麼呢?我都和你一起了,自然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不過是去關心下嫂子而已,別多心。我去看看就回來。」

    「秦風,多打幾個電話說說也是一樣的……你和她見面,也只是說說話而已,區別不大的。你和林妹妹曾經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林妹妹本來就因為出身原因被人指指點點,她以前又和你差點結婚,陸爺爺和陸伯伯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她,即使沒事,你也得和林妹妹避嫌,這樣才能維持他們對林妹妹的好感。她打個電話,你就立刻回去,又正好在維鈞哥不在的時候到訪,長輩怎麼想?如果傳出去了,別人會怎樣說?現在很多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不胡扯些事情不消停,林妹妹天性敏感,又懷著身孕,如果出了點什麼事,豈不是完了?」

    秦風手指輕輕叩擊著方向盤,良久,深深看著她,眼底微微有些涼意:「你不會是因為不信任我,所以鬧脾氣吧?」

    楚維維愕然,旋即咬住下唇,臉上血色全無,她胸膛劇烈起伏著,忍住往眼睛湧的淚意,慢慢道:「秦風,你自己捫心自問,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哪些不客觀了?傳出什麼難聽的話,最後承受壓力最大的還是林妹妹!清者自清這種話未必時刻正確,要記住還有個成語叫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本來,你的目的就是寬慰她,言語上的交流,打電話真的夠了。」她停了停,看著自己手上的蓮霧,紅色表皮上有幾滴水珠,映出她的臉,小小的,可她卻看到自己臉色如此蒼白,她閉了閉眼,把心頭酸意壓回去,吸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可是……你以前多愛林妹妹,我是清楚的,你現在那麼……那麼在意她,我很難無動於衷,可我有向你發脾氣嗎?我有詆毀她嗎?我是真的為你們兩個著想,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他抿緊唇,神色嚴肅異常,過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沒有什麼獻慇勤的博取關注的心思,但是,就像你說的,要避嫌,因此我很少去陸維鈞那裡,即使有事也和他約在外面見面,若初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除非必要是不會和我說一句話的,她給我打電話,一定是沒有法子了。」

    「我知道,她只能靠我們幫著找父親,所以我們趕緊聯繫民航系統的人,查一查林教授訂的機票,看他當時是否已經去了機場,如果有登機,那麼應該在a市尋找了。如果沒有,就和w市的熟人聯絡。」

    「事不宜遲,我們回去吧,今天玩不成了。」

    楚維維垂下眼,應道:「我明白。」她說完,勉強一笑,把那個大的蓮霧遞過去,「吃點水果吧,你一定渴了。」

    他一邊調轉車頭一邊說:「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楚維維愣了下,把水果湊近嘴唇,咬了很大一口,慢慢嚼著,舌頭卻很麻木,嘗不出任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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