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全文字更新楚維維笑了笑,看到絲綢上的污漬,臉色頓時沉了:「這綢緞不能沾果汁的,根本洗不掉,衣服報廢了……」
秦風道:「我幫你替衣服報仇了。97全文字更新。請記住本站」
楚維維握了握拳,冷冷看向不遠處雞飛狗跳的場景:「我本來覺著女人之間的口角沒必要太在意,再說平時也不和那群人交往,現在看來是給臉不要臉,我必須想點法子讓她們收斂了。」
秦風抿了抿嘴,低聲道:「我覺得我們兩個最好溜掉。你毀了一樁訂婚一對閨蜜,我毀了一對夫妻,好好的宴會被咱們搞成了一場狗血劇,在主人找我們算賬之前……」
楚維維用力點頭:「你說的話實在有道理,咱們走吧!廑」
秦風徑直去宴會主人那裡說明天還要談項目,先走一步,對方正勸著那一對夫妻,急得冒汗,連忙應了句招待不周,便轉頭繼續,無暇多說。楚維維跟著他往門口走,扭頭一看,只見那個因為丈夫出軌而急得紅了眼的女人正好看過來,便眨了眨眼,用口型說了句:「貴圈真亂。」
秦風看見了,哭笑不得,扯了一下她的鐲子示意她趕緊走。兩人趁那女人回過味之前走出門廳,接過侍者手上大衣,匆匆的上了車,緩了口氣,忽然一起笑出聲來。
「秦風,你也挺八卦的!犸」
秦風道:「不是你說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們都是閒極無聊的人,值得驕傲的不過就是家境和聯姻,不拿這法子打擊,還能怎樣?」
楚維維冷冷一笑:「那群人平時看起來關係好得很,成天一起美容喝茶什麼的,結果私下裡閒極無聊,你今天挖我牆角明天我給你戴頂綠帽,這也罷了,人家的生活方式是人家的事,可她們站在道德制高點說我,這就未免噁心了。我很忙,沒心思理她們,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和我作對,我就不會這樣輕易的算了。」
「怎麼,準備給楚驍說說?」
楚維維白了他一眼:「這麼瞧不起我的手段?你以為我這麼幾年開公司都是靠家裡的面子?我不想隨便動用家裡的勢力,現在有些人正蠢蠢欲動呢,我自個兒搞定就行了。」
秦風微笑:「楚小姐的能力,誰提起來都要豎起大拇指說個好字。」
楚維維瞇了瞇眼:「要不什麼時候我趁她們誰落單,在她們頭上套個麻袋狠揍一頓?」
秦風睜大眼。
楚維維撲哧笑出聲來:「開玩笑呢!」
「這可不一定,上次對付羅家那小子你不是讓他吃了一頓拳頭?」
楚維維連忙道:「那個性質大大不同呀。囂張跋扈和人渣畢竟還是有距離的。」
秦風道:「你心挺好的。」
楚維維笑了笑,扭頭看著窗外。此時正是夜生活熱鬧的時候,路邊大排檔擠滿了食客,熱氣騰騰的干鍋和燒烤刺激著人的嗅覺和味覺,濃烈世俗,卻是最能驅散料峭春寒的人間煙火。
道路有點擁擠,車行得很慢,楚維維眼睛睜得大大的凝視著擺在人行道上的桌上擺著的食物,看到他們吃得臉頰緋紅嘴唇發腫卻一臉愉悅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嚮往。秦風瞄了她好幾眼,發覺她腦袋一直面對車窗,雖然坐姿優雅,可是那神情已經讓他想起被關在籠子裡餓慘了的貓,正拚命扒拉籠子想蹦出去覓食。
「怎麼,你還想吃?」
楚維維發愁的看了看肚子:「實在擠不出空間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秦風很久沒有在一天之內笑這麼多次。
楚維維繼續看,忽的眼睛一亮,指了指不遠處坐著的一男一女:「嘿,那是哥哥!他怎麼在那裡!」
秦風循著她的指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楚驍,只見他微微瞇著一雙惑人的桃花眼,嘴唇斜挑,明知這種男人碰不得,有毒,卻依然讓女人有種飛蛾撲火的衝動。
「可是他對面的那個女人是誰呀?」楚維維眼珠子一轉,「他在泡妞?還是正經看上別人了?是前者我懶得打擾,後者我必須得去把把關。」說罷她撥了電話,楚驍很快接起,「幹嘛呢維維,想你哥哥了?」
「呸,你又在幹嘛?」
「哥哥日理萬機,忙得很。」
「好吧,你忙活的這個姑娘是誰?」
楚驍立刻警惕的左看右看,很快望向車這邊,瞇了瞇眼:「死丫頭,別那麼八卦,你哥黑白的寂寞生活需要一抹色彩,懂不懂?」
「哦,懂了,你又亂泡妞,嘖嘖,你看著辦吧,我要不要告訴伯母呢?」
「喂,喂,喂,哥給你買衣服,請你吃飯,嘴巴給我縫上!」
「好,這可是你說的。」
「你哥言而有信,好了,敲詐完了,拜拜了啊。」
「鄙視你。」楚維維揚了揚眉,掛了電話,皺眉低聲道,「那麼大個人了還像個花蝴蝶,還不定下來!」
「你這麼操心你哥哥的終生大事?」
楚維維托著腮,良久,說道:「討厭花心大蘿蔔,所以不想自己的哥哥那樣。他如果能定下心就好了。」
「你這想法……」
「怎麼啦?」楚維維扭頭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挺可愛的。」
她愣了下:「還第一次有人說我可愛。」
「怎麼會?應該有很多人誇你吧。」
楚維維眉間露出一絲悵然:「別人都說漂亮,幹練,能力強,可真沒人覺得我可愛。」
他問:「難道你小時候也沒有?」
楚維維望著車頂:「小時候一直跟著哥哥玩啊,跟他們爬樹下水打仗,伯父都說我是不是男孩兒投錯胎了。我上大學之前就沒穿過裙子,有朋友說,如果我是男人,她們一定嫁我。後來出國讀書,回來之後換了換造型,從小玩的那群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秦風端詳著她,她面容精緻,身材曲線也是優美至極,看不出絲毫假小子的影子。
「他們是瞎了嗎?男孩子能長你這樣?」
楚維維反手抽去別住頭髮的髮簪,又取下埋在腦後的幾個髮夾,讓被頭髮扯得緊緊的頭皮解放出來,鬆了口氣,說道:「或許……是因為我這個人長了妹子的身體,但是有一個漢子的靈魂?」
秦風差點笑得趴在方向盤上。他笑得太久,楚維維不由得紅了臉:「該笑夠了吧!再笑……再笑我踹你!」
秦風忍住,緩了口氣,說道:「真是暴力。」
楚維維白他一眼:「那該怎樣?要不……」她憋緊嗓子,柔柔媚媚的說了句,「你討厭死啦,不要笑人家了好不好?」
秦風頓時覺得皮膚發癢,他聽不慣那種造作的聲音。
楚維維低下頭:「說得我都想撞牆,好噁心……看來我就是個漢子的命,沒人要了。」
秦風微微一笑:「好了,別瞎想,你很好的,男人不可能像你這麼可愛。」
「你真會安慰人,如果少催我出設計圖紙就更好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最近收購了幾家旅店,得重新裝修,下周有空嗎?實地考察下,然後……」
楚維維惡狠狠盯過來:「我很想當淑女,可你總能激發我的暴力因子!」
「有很多錢哦。」他說完,忽然覺得自己的語氣很像拿糖果引誘小姑娘的壞叔叔。
「你和我這麼淡泊名利的人談錢?」
「楚小姐的意思是,願意不計較報酬給我出圖紙?」
楚維維噎住,過了一會兒,揉了下頭髮,哀歎道:「我的熱血在沸騰,我想打人!秦風,我本來越來越像淑女,眼看著很快就能徹底轉型順利嫁出去,你,你,你讓我一下回到解放前,我這樣下去嫁不了人怎麼辦?小心我賴上你!」
說完,秦風立刻安靜了,楚維維後悔得想把舌頭咬掉,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麼!看來是剛才晚宴上的白蘭地太美妙,讓她飄飄然了。
車裡很暖,她額角滲出細細的汗,臉頰也燙得厲害,空氣中漂浮著他淡淡的香水氣味,卻莫名的帶了絲讓她心跳加速的曖昧的氣息。
秦風忽的輕輕一笑:「說句這樣的話就羞了這麼久,還自稱漢子,這世界上哪兒有你這樣的漢子,老老實實的當你的小女生吧。」
她舒了口氣,低頭揪著大衣柔軟的毛,輕輕道:「你沒生氣啊?」
「生氣?為什麼生氣?」他反而覺得莫名其妙。
「被調戲了啊……」
他哭笑不得:「這種奇思妙想,也肯定不是漢子能有的。好了,你家快到了,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我就把資料傳給你,你先規劃下,然後找時間我們去現場看看,早點把圖紙給我。」
聽到催圖紙,她計算了一下最近工作量,臉立刻就沉了:「又催圖紙!沒看見我心情不好?」
秦風笑看著這只硬撐母老虎的小貓咪:「心情還不好?」
她噎住,幾秒之後別過臉:「我心疼我的衣服。這繡花緞子可是我去蘇州的時候好不容易求資深的繡娘割愛賣給我的,這玉蘭黃鸝圖她繡了整整半年,結果……」
「的確很可惜,你穿這旗袍非常漂亮。」
楚維維攤手:「穿旗袍可以練淑女氣質。」
「哦?此話怎講?」
「穿旗袍不能飛腿踢人。」
秦風笑得肺都疼了。
「喂,你別笑了好不?」她心下嘀咕,這傢伙雖然唇邊常帶溫柔的笑,可總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彷彿隔著一層玻璃,看似觸手可及,實際與世隔絕。可這樣笑個不停,他面前的玻璃似乎憑空消失了。
「踹你了啊!」
「你穿著旗袍,沒法飛腿踢人。」他大笑的時候還不忘記把她的理論活學活用,噎得她一口氣堵在喉嚨,上不去嚥不下,怪難受。
車到了她的公寓樓下,她趕緊攏了攏大衣,氣鼓鼓的下了車,秦風搖下車窗道:「楚小姐,早點把圖紙給我,到時候請你吃頓大餐。」
楚維維回頭看著他,月華如水傾瀉在她身上,她眼眸裡盛著瑩潤的光,彷彿精靈,他視線不由自主膠著在她身上,只覺得人美如玉。
下一秒,她開口,頓時打破了他心中的靜謐:「只請一頓?」
他又想笑,伸出兩根手指。
她揚了揚下巴,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他挑眉:「ok,成交。」
她優雅的踱進樓道裡,過了半分鐘,三樓有一扇窗亮起燈光,是溫暖的乳黃色,讓他想起在瑞士旅行時好客的旅店老闆請他吃的熱奶酪,暖暖的,有濃得化不開的香氣。
楚維維換下衣服,去了臥室隔壁的健身房做了一會兒有氧運動,消耗掉過剩的食物留下的熱量,再去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往沙發上一趴,發怔的看著被污漬弄濕了胸襟的旗袍。
陸桓之的陰影還要跟隨她多久?
她吸了口氣,目光轉到掛在牆上的大幅照片之上,楚遠征,魏晴站在她身後,楚驍笑瞇瞇的攬著她的肩膀,看了一會兒,她眼中的愁緒漸漸的淡了。
她有錢有事業,還有家作為她堅實的後盾,已經很幸福了不是?
作為一個女漢子,她總是糾結於一段不該有的感情做什麼?
不過,有人說她很可愛,讓她老老實實當小女人……
她想了想,拿起一個抱枕狠狠的捶了兩下,都怪那個死黑社會胡說八道,讓她有種自己其實蠻柔弱的錯覺,怪不得今天多愁善感,都他害的!
秦風新收入囊中的旅店其實是a市附近古鎮的客棧,如星子散落一般分散在依山傍水的鎮子裡。現在小清新流行,不少人喜歡去古鎮感覺所謂「不受打擾」的生活,而當地的客棧條件普通,管理也不夠好,因此那裡雖然環境絕佳,旅遊卻並不發達,秦風知道其中商機巨大,除了那幾處客棧之外,還大手筆收掉許多老宅,準備好好改造一番,保持古鎮的樸實的同時,也讓那些追尋閒適的遊客覺得舒適愜意。
楚維維把他傳來的照片和地形圖都好好研究了一番,同幾個精英手下大概規劃了一下,過了幾日便和秦風公司的人一起去了鎮上考察,當地民眾也知道旅遊業會帶來不少額外收入,很配合他們的調查,晚上,一行人宿在尚未改造的客棧裡,將一天的成果匯總,又商議各處客棧該如何利用地理優勢做不同的改裝,一直商議到半夜才睡去,次日眾人睏倦不堪,根本起不了床,楚維維一向有早起跑步的習慣,下樓喝了點蜂蜜水避免空腹低血糖,便走出了客棧。
青石板路由於長久被人行走,已經磨得光潤如玉,清晨的潮氣凝結在上面,濕漉漉的,有些滑,不適合跑步。她只能把拴在腰上的外套穿上,沿著路慢慢走著,看著鎮民安適的下了臨街店舖的門板,擦洗著桌椅。秦風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楚小姐,你起來得很早。」
楚維維回頭,只見他微笑著走近自己,眉梢眼角似乎被清晨潤澤的空氣染了層水汽,神情看起來分外柔軟。
楚維維道:「本來想跑步的,可是不想摔跤。」
一邊說,她心裡一邊暗想,這人看起來溫柔得人畜無害,真的是搞過黑社會的?
見她看得專注,他莫名的覺得有些侷促:「楚小姐,在想什麼?」
「哦,餓了。」她立刻別過臉,吸了口氣,空氣中有淡淡的草木清馨,油炸饃饃和煮豆漿的香氣被這種清馨一混,頓時分外勾人食慾。
旁邊早點鋪子的老闆熱情招呼:「來我們這裡吃吧,很新鮮,我們自己都吃的。」
兩人在小店舖裡矮矮的條凳上坐下,此時將近清明,正是野菜漫山遍野的季節,白粥煮得入口即化,配上香油拌的野菜,還有炸得外酥裡軟的艾蒿饃饃,很清爽。楚維維喝了一大碗粥,臉頰被熱氣熏蒸得緋紅,拿著手帕輕輕擦了下額角的汗,說道:「我想,今兒下午離開之前我也得去挖一大堆野菜回家炒著吃,嗯,哥哥一定也喜歡,不過得讓他老實交代那天那個和他一起吃飯的女人是誰才行。」
「那天你不是說僅僅泡妞而已?」
楚維維搖頭:「那天我糊塗了,泡妞什麼的,有帶去大排檔泡的?」
「或許是那位小姐喜歡口味重的菜品?」
「城西榕園主理川湘菜,絕對口味重,環境又走的民·國風,配上那曖昧的燈光,沒幾個女人不喜歡。至於來大排檔聞油煙味聽旁邊的粗魯漢子吵嚷嗎?除非他們已經很熟悉了。」
「也許是一直保持關係。」
楚維維嚮往的看著旁邊主人新炸的一盤饃饃,定了定神才說:「沒幾個女人和哥哥處久了不動心的,可他沒有定下來的心思,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他絕對不會招惹純情女孩子,對於那些放得開的女人也是一夜之後趕緊跑,名字都不留的。所以那女人,可疑,非常可疑!不過哥哥真是個死花心蘿蔔!我想把他吊起來打!」她忽然憤怒起來。
秦風覺得她的臉氣得鼓鼓的像個氣球,忍住笑,說道:「他哪天說不定就悟了,好了,吃了那麼多,生氣了怕不消化。」
楚維維問:「那你起來這麼早,也是鍛煉?」
秦風道:「這倒不是,昨兒聽鎮長說湖邊有幾處荒地,土質太差,種地沒什麼收成,可是那些地兒風景很好,我想,要不去看一看地形,開幾個臨湖客棧,高端低端都有,一定火爆。」
楚維維道:「真是好主意,大理雙廊還有瀘沽湖不就是臨湖客棧最出名嗎?這裡的自然條件也是別具一格,到時候廣告一放出來,肯定會受歡迎。」
「正好,你一起去吧,路上可以順便挖點野菜,大叔,往湖邊走的路上有野菜吧?」
「有,當然有。」老闆笑呵呵的送了兩人一個大口袋。
兩人順著路往湖邊而去,春雨潤澤之後的地裡一片青翠,楚維維拿著秦風隨身帶的瑞士軍刀邊走邊挖,很快裝了滿滿一口袋的野菜,心滿意足。
湖邊幾處無人耕種的荒地上長了堅韌的草,兩人分開半米高的草走了過去,站在湖邊一棵樹之下,只覺眼前青山綠水,美如畫卷,若是種上花草,擺上躺椅,煮上一壺茶,真讓人有在湖邊躺一天的願望。
楚維維怕熱,加上空氣潮濕,她走了那麼久,出了一身汗,便脫了大衣,只穿著薄薄貂絨針織衫。秦風蹙眉:「這衣服太薄了,湖邊吹風,穿上衣服吧。」
「不會著涼的,這衣服看起來薄,很保暖的。」她無所謂的一笑,身子往後一靠,震得樹木枝葉撲簌簌一響,一條顏色鮮艷的蛇啪一聲掉在她肩頭。春日的蛇冬眠出洞不久,極為凶狠,直接在她肩上咬了一口,秦風立刻驚出一身大汗。
這蛇頭小小的,呈三角形,明顯有劇毒。
秦風直接摸出軍刀擲了過去,他曾經接受過相關訓練,指力狠而准,那蛇被釘在了樹幹上,扭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楚維維只覺得整條胳膊都麻了,眼前也開始發花,身子一軟便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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