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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你要的證據5000+,重要,求票票 文 / 半盒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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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我們馬上就給李嫂他們打電話,你別急……」

    林若初抬手拭淚,聲音微微的沙啞,卻已經鎮定下來:「不忙,今天的事,先別對外聲張,也不過是因為鳳凰被壓死了起的爭執……你們先保證。97全文字更新。請記住本站」

    兩人面面相覷,明顯懷疑,可是見林若初用堅持的目光盯著她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點頭。

    「把鳳凰埋了吧……」她扶著沙發起身,傭人連忙阻住她:「太太,那太血腥了,你懷著寶寶不能受驚的,我們幫著做,好不好?」

    「我不是在溫室長大的,我養了它,卻沒有盡責,是我不好……崛」

    「那你也別彎腰什麼的,你遠遠看著,好不好?」兩人怕她情緒失控,連忙勸解,最後讓她站在一邊,看著兩個傭人在梨花樹之下掘了個坑,將鳳凰掩埋。

    壞蛋蹲在小土包那裡,抑鬱了許久才回到房間,依偎在她旁邊,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彷彿在安慰。

    林若初盯著手機,心裡酸楚苘。

    陸維鈞被困南美,杳無音信,陸謙忙於國事,聯繫不上,她是否要立刻聯繫陸戎生?冉墨想讓她遠離視野,可她憑什麼任她安排?

    可是,如果此事是真的,親孫子和親孫女***,老人家能承受?

    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還是問問父親吧,她再次顫抖著拿起手機,手指在撥號鍵上停駐許久。

    可是這問題怎麼好問?親口向父親詢問他曾經是否帶過綠帽子?這對長輩不敬,更是對一個男人尊嚴的挑釁!

    問出了結果又怎樣?如果冉墨撒謊,自然是歡喜的事,可是冉墨如此篤定,舉了那麼多例子,細節環環相扣,母親的忽然離去,陸家的大力反對,還有溫泉別墅和陸詡的合影,那麼多疑惑在冉墨的解釋下竟然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麼多年的父女情如果被不堪的事實粉碎,她失去親人,失去丈夫,這孩子作為***的產物,也肯定保不住,那個時候,她除了痛苦的回憶,還能剩下什麼?

    可是,事實是無法逃避的。

    她終究是按下了撥號鍵,聽著那一聲聲的等待音,心懸到嗓子眼,彷彿隨時會從喉嚨裡跳出去。

    電話沒人接。

    她打了幾次,茫然的放下手機,想必林知閒在上課,沒注意?

    可是等會的話,她是否還有打電話的勇氣?

    壞蛋在玩糖罐子,當球一樣撥來撥去,裡面的糖塊撞擊著罐子,嘩啦啦的響,益發顯得空蕩蕩的房間靜謐無聲。林若初驀地覺得四周的空氣固化,鋪天蓋地的向她擠壓過來,她害怕,怕這種寂靜,可是她又害怕見人,彷彿只要有目光存在,她便會被一層層的撕開一樣。她抖抖索索的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聽著裡面傳來各種各樣人的聲音,這樣的話,或許會好受一些。

    李嫂等人回來的時候,見到兩個女傭情緒不大對,又只肯說林若初心情不好,狐疑的到了別墅,見到她怔怔看著電視,目光沒有焦距,臉色慘青,頓時嚇了一大跳。

    電視裡正巧放著南美被颶風襲擊的特別報道,裡面民宅被沖毀,小孩子坐在門板上大哭,軍隊救援,全是哀戚的場景,李嫂以為她是擔心陸維鈞,也沒想那麼多,趕緊安慰:「陸少不會住在危險的貧民區,高檔酒店的設施齊全,房屋堅固,物品準備充足,應該不會太危險,太太你放心,陸少自然會第一時間找到聯繫方式的。」

    林若初心沉沉的,惶恐無比,陸維鈞到底是她的誰?李嫂如此溫和,她總得有點反應,可是她嘴唇就像被封住了一樣,動了動,竟然張不開。

    「太太,太太,要不要去醫院?」

    林若初怔怔搖頭,李嫂急了:「怎麼成了這樣?陸少不會有事的,放心啊!」

    「嗯,他……他不會有事……」她的聲音飄飄忽忽的,忽的話鋒一轉,「鳳凰,死了……」

    一旁的傭人結結巴巴道:「夫人來過,想,想和太太好好談談,那個,車開太快了,鳳凰……」

    李嫂聽她斷斷續續的說完,大概明白了意思,寬慰道:「你已經盡了力了,這種意外……唉……」她頓了頓,問道,「夫人是不是為難你了?」

    林若初拳頭攥得死緊,良久,吐出兩個字:「沒有。」

    她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這件事太過驚人,水落石出之前,最好少讓人知道。陸戎生才做過心臟手術,不宜知道這等駭人聽聞的事,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維鈞,林知閒無背景,能力薄弱,如今能商量的,只有陸謙。

    「真的?」

    林若初反問:「你覺得我是會白白受委屈的人?」

    李嫂回想了下上次她對冉墨的反擊,輕輕一歎:「沒有最好。」

    林若初站起來,低低道:「我很睏,想休息下,你去忙吧。」

    她是真的累了,也覺得自己可悲,這樣聳人聽聞的事卻不能找人安慰,得用她孱弱的肩膀,咬牙扛起來。

    她睡了很久很久,晚上勉強爬起來吃了點東西,又回到夢鄉,小時候的幸福,少女時和父親的相依為命,陸維鈞的殘忍,陸維鈞的好,交錯在她夢境裡出現。夢見林知閒時,冉墨的聲音幽幽響起——你不是她女兒,夢見陸維鈞時,冉墨的聲音如影隨形——你這是在***!

    夢境如冰涼的海水將她淹沒,森冷一點點浸入肌骨,她難受得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哭喊。

    從無盡的夢魘中醒來時,天地間已經灑滿陽光,她心頭卻益發陰翳。

    今天要做孕檢,也要去會會冉墨。

    她起了床,去浴室沖洗,一低頭,看到自己腹部圓潤的弧度,不知是喜是悲,本能的雙手撫上去,嘴唇漸漸抿緊。

    上天不會對她如此殘忍的!

    陸謙,聯繫不上,里約熱內盧依然通信中斷,陸維鈞杳無音信。

    林若初握緊手機,良久,眼神漸漸沉靜下來。既然孤立無援,那麼,她就冷靜下來,靠自己吧。

    吃完早飯,李嫂陪著她,由司機送著去了醫院,檢查完之後,她說在家裡呆久了太悶,想逛逛街。李嫂也怕她憂鬱,見她能自己排遣,自然是答應的。林若初到了市裡最繁華的地段,不由自主的走進嬰兒用品的專賣店,店員一見她的打扮,便知道是闊太太,連忙熱情迎上前,對她介紹起來。

    別緻的奶瓶,精巧的掛件,可愛的小衣服,軟軟的公仔,每一樣都那樣可愛,美好得和夢境一樣,她輕輕觸摸著嬰兒服柔軟得和第二層皮膚一樣的細布,不由自主的想像著一個粉嘟嘟的女娃穿著這衣服的場景。

    「太太?」李嫂見她發怔,不由得開口相詢。

    林若初回過神,指了幾樣東西,對店員道:「這些都要了,包起來吧。」

    店員滿面笑容的接過她遞上來的卡,又給了幾樣可愛的贈品,歡喜的送她出了門。陡然從空調房裡出來,外面的陽光鋪天蓋地灑向她,灼得她皮膚迅速冒出細汗。

    李嫂體貼的打了傘,她回過神,眼神漸漸的從恍惚變為深潭一般的沉靜。

    「李嫂,你先把這些東西拿回去吧,我想去找維維聊天,打車去就好,你不必跟著。」

    「可是……」

    林若初彎了彎嘴唇,露出個極淡的笑:「我很好的,你放心,我不是出點意外就失態的人。和朋友談談,心情會更好一些。」

    李嫂拗不過她,堅持讓她坐家裡的車到了楚維維公司的門口,見她邁入工作室的大門才放心離開。

    林若初聽到汽車遠去的聲音,便轉身返回,先去了一趟藥房,又打車往和冉墨約好的地方而去。

    楚維維是朋友沒錯,可是此事牽涉到陸家的驚天醜聞,即使楚家陸家交好,也未必適合知道這樣轟動的家醜。

    「我到醫院了,住院部樓下,你在哪兒?」林若初撥了冉墨的電話,直截了當的切入正題。

    冉墨淡淡的說了個病房號,林若初問了問醫生,趕了過去。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病房裡令人窒息的味道撲面而來,林若初皺了皺眉,按捺住瘋狂的心跳,緩緩走了進去。

    冉墨坐在病床邊,伸手替陸桓之掖了掖被子,抬眼冷冷看著她:「請坐,馬上有醫生來采血。」

    她不答,逕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陸桓之身上。

    他瘦了很多,也被雲貴高原的陽光曬黑,緊閉著眼,安靜得不像話。林若初心微微的一動,畢竟,這是陸維鈞的親弟弟,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

    如果是最壞的結果,他也是她堂兄!

    她忽的打了個冷顫,斂住心神,別開視線。

    冉墨眼神如刀子般銳利:「少看我兒子!你害苦了維鈞,還覬覦著桓之?」

    她不想和這個女人浪費口舌,漠然的轉動著無名指上的對戒,那顆華麗的紅鑽,並不適合帶著招搖過市,平時她和陸維鈞都帶著沒有鑲嵌寶石的金屬指環。這對指環也是出於名家之手,鉑金和18k黃金交錯成簡約圖案,扣在一起,象徵著兩人不離不棄。

    她路上想了很久,總覺得冉墨的言辭雖然縝密,卻總是不大對。

    醫生過來取了血樣,冉墨站起來,說道:「林小姐,你可以走了。」

    林若初用棉簽壓住針孔,淡淡問道:「你不想爸和爺爺出面處理這件事,理由是怕陸家讓我認祖歸宗,在你面前礙眼。可是,我覺得奇怪,我和維鈞都這樣了,爸和爺爺自然會首先考慮避嫌,就算想認我,也決計不會讓我和維鈞再有相見的機會的,你怕什麼呢?」

    冉墨靜了片刻,忽的一笑:「林小姐,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可能,我也不會冒這個險。再說了,維鈞真是對你全心全意,連我這個媽都不惜忤逆,誰知道他會不會瘋到繼續來找你!你走吧,三天之內出結果,到時候我會聯繫你的。」

    林若初不置一詞,離開病房。

    冉墨聽到門被關上時門鎖發出的輕響,緊繃的面容鬆動下來,露出掩藏其下的惶恐和猙獰。

    林若初竟然沒有如想像那樣慌亂,甚至還清醒的繼續推敲她言辭之中的漏洞。

    她必須將林若初的所有路斷絕,她還有殺手鑭沒有祭出來。

    和陸謙,陸維鈞的應對之詞她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她就能將所有的事情推到林若初身上,自己安然而退。

    她漸漸靜下來,低頭看著陸桓之,其實,他比陸維鈞像她這個母親,這次病治好了,陸戎生應該會心軟,把他調回繁華之地吧,窮山惡水的瘴癘引發的怪病,不能有第二次。

    時近中午,她看了看表,離開病房。

    林若初一直遠遠的躲在角落,見冉墨離去,迅速回到陸桓之的病房,拚命使自己鎮定下來,拿出準備的東西。

    陸桓之的手微微的涼,托在手上有種死氣沉沉的質感,她無暇多想,拿棉簽蘸了酒精,在他手指上消毒了幾次,又匆匆的取出取血針,在他指尖扎破了一個小口,擠出血液塗在乾淨紗布上,晾了晾,封好,迅速收拾了東西,離開醫院,在門口叫了出租車,吩咐往池銘的醫院開去。

    冉墨既然下定決心把她驅逐,那麼,鑒定報告未必與事實吻合,即使造假,冉墨也一定會拿出一份她和陸維鈞是堂兄妹的鑒定出來。

    與其坐以待斃,她選擇自己去尋求真相。

    可是,這真相是狠狠扇冉墨一耳光,還是將她打入深淵?無論如何,總比被冉墨玩弄於鼓掌好。

    等結果的那三日難熬之極,南美搜救繼續,陸謙在國外,她查了查,有些國家手機制式不同,或許陸謙換了手機,她卻無法知道,林知閒的電話也關了機。她給父親的同事打了電話,得知林知閒幾日前就請了假,準備過來看著她出嫁,可是,現在父親為什麼不接電話?

    或許林知閒遺失了手機,可是他現在身兼w——院院長職務,是不能總是聯繫不上的,肯定會盡早的搞到新的聯繫方式。

    冉墨所說的一系列的事暫時不好向秦風等人公開,但是尋找林知閒,只能找他們尋求幫助了。她擔心陸維鈞的安危,又急著尋找父親,還掛心鑒定結果,如此憂心忡忡,情緒不穩,便飲食懶怠,胃裡時常泛酸,吃什麼都要吐,雖然逼著自己補充營養,可是人明顯憔悴了不少。

    三日之後,冉墨給她打了電話,鑒定結果出來了。

    她找了個理由出門,在醫院見到冉墨的時候,一看對方躊躇滿志的面容,心就沉了下去。

    「林小姐不妨看看鑒定,如果有不懂的,可以現場請醫生給你解釋各種專業名詞,如果你不信,也可以自行上網查找答案。」冉墨遞過來一個文件夾,眼神裡帶著冷冷的嘲諷。

    林若初隨手一翻,看到有血緣關係的判定結果,閉了閉眼。

    「林小姐?」冉墨意態閒閒凝視著她。

    林若初抬了抬手,本想把文件夾擲在地上,忍了忍,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表現得太過失態引起嘲笑,便只把文件夾穩穩放在桌上,抬眼靜靜道:「這結果我不意外,憑冉司長的權勢,找只小雞小狗采血,一樣能鑒定出親緣關係不是?」

    「林若初!」冉墨臉色一沉,「你還執迷不悟?」

    林若初道:「因為我沒法相信你,你手上的報告未必是事實。」

    「你想怎樣?」

    「我自己找可以信賴的醫院做鑒定……」

    不出意外,冉墨臉上浮出訝然之色,旋即又恢復了傲慢的表情:「林小姐什麼時候弄的?真是有膽有識,佩服之至!你說我能作假,我同樣可以說,你也可以弄個假報告!」

    林若初亦沉了臉,冷冷道:「我和你不同,沒法子做了虧心事還心安理得!」

    冉墨倏地站起來,揚起手,在半空中生生止住這一巴掌,緩緩垂手,冷笑道:「行,那我就等著你的結果,只希望林小姐不要為了榮華富貴,心甘情願的和自己的堂兄不乾不淨的生活!」

    林若初背過身,撥了鑒定中心醫生的電話:「請問一下,鑒定報告出來了嗎?好,我明白了。」她掛掉電話,說道,「我那邊也出了結果。」

    冉墨揚揚眉:「拭目以待。」

    林若初靜靜坐在車裡,手指卻死死攥在一起,表情雖然平靜,眼中卻彷彿有暗潮洶湧。

    她緊張,太緊張。

    去目的地花了四十分鐘,她覺得像一個世紀那樣長,走出汽車,陽光灑下,竟然刺得她眼前一眩。去往鑒定中心的一路她不停的冒汗,接到報告的時候,掌心已經一片粘濕。

    報告被封得嚴實,她小心翼翼的撕開封皮,抽出鑒定,深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紙張上,眼前頓時一黑。

    結果和冉墨那份報告一樣,她抬起頭,對上冉墨嘲諷的目光,幾欲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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