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只能穿好衣服隨著他上了車。夜雨洗去城市的燥熱,清晨的a市空氣清涼,瀰漫著淡淡的木葉清香,陸維鈞降下車窗讓涼風吹拂進來,又打開車內音響放舒緩輕鬆的音樂,她靠在軟軟的真皮座椅之上,不知不覺又睡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他腿上。他正在輕撫她的頭髮,見她醒來,立刻轉而伸手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盯著被她壓皺的褲腿蹙了下眉,冷冷瞥了她一眼。她低低說了聲對不起,他也不回應,逕自打開車門往外走。她趕緊跟上,隨著走向辦公室,還好乘坐的是高管專用電梯,沒有遇到多少注目.
王秘書早就在辦公室等候,正把當日行程安排打印出來放在陸維鈞辦公桌上,還準備了一杯咖啡。她看到林若初,微微一怔,說道:「林小姐也來了?我再去端一杯……」
陸維鈞擺了擺手,把咖啡直接遞到林若初手上,卻不看她,直接坐到辦公桌之前一邊看日程安排一邊對她說:「不是要複習嗎?趕緊喝了提神,然後去休息室看書去,別在這杵著。」
林若初趕緊喝了咖啡溜進休息室,從包裡拿出書本看了起來。
休息室和辦公室並未做隔音措施,人來人往,十分繁忙。隔開辦公室和休息室的那面牆是單向玻璃,外面的一切清清楚楚映入眼中。她看書看累了,一抬頭便能看到陸維鈞在幹什麼刻。
他或是召集幾個心腹商議要事,他坐著,其餘人或坐或站,如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他,他神情並不蠻橫,卻讓那幾個人都自然而然做出垂眸恭謹的樣子,他偶爾一笑,如陽光照在鑽石上一般,忽的璀璨起來,讓人移不開視線。她又做了半套習題,一抬頭又看到他。此時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側面對著她,從額頭至下巴的線條堅毅優美,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喉結輕輕一動吞嚥下去,簡單的動作卻莫名的性感。
昨天的事耗盡她心力,身心俱疲,看了兩個小時的書便犯困,放下書蜷在沙發上,一合眼就睡著了,也沒做夢,直到有人推她她才睜眼,他的臉映入眼簾,沒什麼表情,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目光卻很柔和:「怎麼,說要好好學習卻來睡大覺?」
她怔了片刻才發覺自己正躺在大床上,身上蓋了薄薄的毛巾被,不知他何時把自己抱過來的。她訥訥道:「下午看,下午看。噱」
他挑了下眉:「你自己看著辦,考不起我也可以托關係把你弄進去。」
她瞪了他一眼:「考得起!」
「到時候成績單說話。好了,看你頭髮睡得和雞窩一樣,去梳好,準備吃飯。」
她乖乖照辦,走到鏡子之前梳頭,目光落到鎖骨處緋紅的一點,頓時怔住。她早上檢查過,確定身上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才敢穿這件領口寬寬的t恤,這塊痕跡是什麼時候弄的?她伸出手指一邊摩擦一邊皺眉回頭看他,他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了?好了就走,發什麼呆?」
她抿了抿嘴,輕輕道:「沒什麼,就是被蚊子咬了。」
陸維鈞瞥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握。她抽了口氣,不敢再頂嘴,被他拉著乖乖的走出辦公樓上了車,往一處優雅的西餐廳駛去。
食物極為美味,即使炎炎夏日讓人食慾大減,林若初也忍不住吃了很多。陸維鈞抬手看了看表,離下午會議的時間已經很接近,沒空吃餐後甜點,他便命人打包了給她拿上,匆匆回到公司準備開會。
林若初在休息室裡做了兩套習題,眼睛發酸。她昨天被折騰得太累,起得又太早,雖然上午補眠了半個多鐘頭,依然覺得累得慌。她回到床上躺下,有些茫然的想著事,再一恍惚便忘記了自己在想什麼了。她很快就睡著,做了些稀奇古怪的夢,夢境中的視野是一片模糊,腳步聲在她身後急促響起,她嚇得不停跑,無休無止,累得幾乎透不過氣,迷濛之中有人叫她的名字,然後她被緊緊抱住了。
終於從夢魘的漩渦裡醒轉,她喘著氣睜眼,正看到他頸下的白金扣子隨著他的動作在空氣中劃出短短的銀色弧線。
抬起頭,她發覺陸維鈞正盯著她看,修長的眉微微皺起,有些不耐煩:「今天你還真是來這睡覺的。要睡就安靜睡,哼哼唧唧個不停,和你說過這休息室不隔音,如果有人進來聽見了,還以為你被我虐待了呢。」
她身子軟綿綿的,連手指都不想動,心裡泛上委屈,卻也不想說什麼,就用那雙含著淡淡霧氣的大眼睛怔怔盯著他看。
他放下她,站直了身子,下巴微微抬起,淡漠而傲慢:「還瞪我,脾氣見長,今後做惡夢我再不管了。」
她也沒力氣說什麼,又合上眼。她睡得臉紅紅的,白膩的皮膚透出粉色的亮澤,如最好的蜜桃一樣,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之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嘴唇如花瓣一樣嬌嫩,頭髮睡得蓬鬆凌亂,像個洋娃娃一般。他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上去,剛剛貼上她的唇瓣,又想起她眼中的冷淡,心裡不甘,親吻變成了啃咬。她朦朧中吃痛,本能張嘴咬了回去,反而讓他愣了下。
她咬完就反應過來,倏地睜眼,看到他眸中怒色,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搜腸刮肚組織語言,他已經按住她的肩膀冷笑:「很好,剛回來就造反,把說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
她咬了咬嘴唇,道:「我錯了,陸少不要生氣……」
「我發覺你很喜歡咬人,怎麼解釋,這一次咬我又是因為餓了?如果是餓,剛才給你打包的甜點怎麼動都沒動?」
她努力做出乖寶寶的樣子,可是心底到底是不服氣的,忍不住嘀咕:「你先咬我,我,我睡覺又認不出人,自衛一下,又不是針對你……」
「原來我對你做了什麼,你就會對我做什麼?禮尚往來,對吧?」她不敢說是,也不好說不是,就攥著毛巾被理著混亂的思緒.
「我覺得我還是蠻疼你的,給你買衣服,帶你去吃好吃的,你窮,不能給我買同等的東西也不能請我吃飯,至少得用溫柔熱情回報吧?」
她說不出話。
「我明白了,你玩雙重標準,我對你的好你忽略,對你壞一點你就睚眥必報。我咬你,你就咬我,是吧?」他眼睛微微瞇起,兩指抬起她的下巴,貼近她的耳朵,輕輕道,「也行。林若初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她搖頭,被他專注的目光看得全身一涼。
他嘴角往上揚起:「我想狠狠要你。」
她瞬間愣了,然後本能的抓住被子摀住胸,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身份,貌似應該貼上去任他魚肉,手又不自覺的放下,攥緊了拳。
他笑意更深:「禮尚往來麼,你事後也會要我一次,對不對?」
林若初的臉倏地滾燙起來,想都沒想就拿枕頭砸他,砸了下又覺得不對,頹喪的叫了一聲,乾脆不管不顧的躺下,努力放軟語調:「那個,我,我很睏,陸少你忙去吧,別耽誤工作了。」
「行,養好精神,今晚才能禮尚往來……」她就像被開水燙了一樣叫了一聲,語無倫次打斷他道:「我一定知錯就改,陸,陸少別說了,求你了……」
陸維鈞看到她耳廓已經紅得快滴血,心知戲弄得差不多了,斂去笑容,靜靜道:「睡吧,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她被這樣一鬧,哪兒還睡得著?等休息室的門一關她就坐起來,手掌按在胸口,心跳透過骨骼和血肉震擊著掌心,那麼快那麼有力,她調整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些,下床繼續看書。
聽幾個經理匯報完工作,又送走一個重要客戶,王秘書推門進來,說道:「陸總,這兩周由於你有重要私事,日程有重大改動,我已經重新安排了,只是有些事情必須按期完成,陸總這幾天只怕會很辛苦。」
「無妨。」
「但是……你已經連續一個月沒休息了,時常加班到半夜,這幾天只怕會熬夜,身體能受得住?要不……」
「秦風的事還是早點辦妥的好,拖一天我煩一天,早點解脫免得鬧心。」他停了停,又道,「答應她了,沒法子。」
王秘書頷首,離開辦公室。陸維鈞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拿起電話給幾個約好的客戶致歉,又叫來幾個心腹安排工作。忙完一切已經是日影西斜,他揚聲叫了林若初,讓她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說完,他走到落地窗邊,凝視著外面的水泥森林。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剛想回頭,她已經從背後抱住了他,輕輕說道:「陸維鈞……」
「有話就說。」他低頭看到她繞在自己腰間的雪白胳臂,微微發怔。
「謝謝你……」她頓了頓,又道,「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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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貌似越來越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