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名車排在一起本就惹人眼球,幸好小區樹蔭夠濃密,旁邊的路燈也有些暗了,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個角落.
陸維鈞從車裡走出來,慢條斯理給自己燃起一支煙,目光冷冷的落到林若初發白的面龐上,又很快移到秦風身上,表情淡然,彷彿對他的出現並不意外。
「今天中午才到,下午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我女人,還走父親路線,很講策略。秦風,你對別人的女人那麼感興趣?」
「你的女人?逼迫人,你也真下得了手。這種事情,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和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爭論,咱們只談最重要的——陸維鈞,放了她。」
陸維鈞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縷似有若無的笑意:「你站在什麼立場來要求我?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怎麼,從林教授那兒得到了什麼鼓勵,覺得自己真是她的什麼人了,所以有底氣找我要人?砍」
「你倒是始終如一,按照你的想法揣度人,的確,我喜歡若初,但是我願意替她出頭,和她是否同意和我進一步發展無關!我絕對不會任由她被你這樣糟踐了。而且陸維鈞,你採取的卑鄙方法自己好不好意思出去說?你一向自傲,認為自己長得好,家世好,又有錢,身邊女人換得比衣服還快,怎麼,現在想得到一個女人,竟然不靠你自身的本事,反而靠著要挾別人的家人來逼迫人就範,傳到別人耳裡可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八卦。」
「很好,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批判我,風少的高風亮節真讓我欽佩不已,不過,威脅,逼迫等戲碼,不是你這個所謂暗夜王者曾經常用的把戲?比起你,我甘拜下風,現在你真認為自己洗白了,有資格來批判我了?秦風,你自己也非常清楚,在那樣的環境成長,即使現在你自認為爬出染缸了,你全身的黑都是洗不掉的。對於林若初,你也是一樣,你不要做出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從你爬上我的床那一刻起,你這輩子也別想再像那些清清白白的女人一樣生活。」陸維鈞的語調平靜得令人覺得全身發寒,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狠狠砸在林若初心裡最柔軟的角落,直到一片血肉模糊。
「一個強`奸犯把自己的惡性撇得那麼清,陸維鈞,我佩服你。玩」
「彼此彼此,我從來沒有自詡過好人,在商場混了這麼久,沒有誰是真正乾淨的。我論的從來不是是非,而是實力,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正經乾淨的女孩兒我從來不會去碰,那是一種風景,就算我爛到骨子裡了,也總是期望眼前的好風景多一點是不是?可惜,林若初,你走錯路了,不要和我講什麼道德,也不要和我講什麼尊重,對於我,你不過是個出賣了自己的商品,是玩弄我弟弟感情的賤`人,你的命運決定權在我,是否能得到善待,就看你的表現了。」
林若初屈辱得指尖都在發抖,眼睛酸脹得要命,淚光模糊了視線,陸維鈞的形象在面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路燈有些故障,時明時暗的,他的臉被燈光映得不甚清晰,表情也是不真切的,可是那對眼眸亮若寒星,彷彿兩把銳利的匕首,正在挑開她的皮膚,一片片削下她的尊嚴。
她很想抬手給他一巴掌,很想踹他,撕咬他,很想高傲的對他說「賤`人二字,原樣奉還」,可是,她不敢拿唯一的親人冒險,也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讓身邊這個對她一片赤誠的男人受到牽連。這兩個人的關係裡有太多她所不知的隱秘,可是他們目光交匯時迸發的刻骨恨意讓她全身發寒。雖然秦風對她保證了自己準備充分,可是陸維鈞仍然如此傲慢,如此篤定,目光裡沒有一點避忌,是否因為他有新的折磨秦風的方法?
「陸……」她沙啞的開口,剛剛說了一個字,秦風便對她揮手,靜靜說道,「若初,我來處理。」
「可是,可是我怎麼好意思讓你替我出頭,這事……」
秦風微笑:「讓自己心愛的人站在外面承受這種折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巨大的恥辱。若初,回車裡去,放音樂,別聽外面的響動,你要記住,擋在你前面是我的責任。」
林若初搖頭:「不管事情最後如何,我不能不管不問。」
陸維鈞手上的香煙燃到了盡頭,他唇角一彎,好整以暇的踱到附近的垃圾桶摁熄了扔進去,又走回來,盯著兩人:「為你們兩個可歌可泣的高尚情感喝彩。不過這種煽情的戲碼打動不了我,秦風,想讓我放了她,拿出點讓我不得不放棄的理由。先說明一點,她的意見不作數,剛才又傲氣又高貴,可是昨天晚上還躺在我枕頭邊保證當個小乖乖,變來變去的,可真是愁死人。」
林若初幾乎把嘴唇咬破,難堪得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讓自己跳進去。
秦風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不要放心上,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陸維鈞微微瞇眼,神色益發平靜得異常。
「你把她強留在身邊的理由,不就是怕你弟弟的好事有變?若初的人品和你弟弟的人品我不會再和你爭論,我只是可以保證,若初會離開a市,並且永遠不會和陸桓之有交集。她會有她的新生活,而我的確有私心,為了這點私心,我會阻隔一切讓她想起舊事的機會。至於你,一個你並不看重的女人的離開算不了什麼損失,甚至沒有她,你心情會很好,因為你看著她會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對不對?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我相信你能正確判斷,放走若初,對你利大於弊。除非,你離不開她。」
陸維鈞笑出聲:「離不開她?秦風,激將法用得好!我和你不同,什麼鐵漢柔情對我來說很荒謬,你愛風花雪月談談愛情那是你的事。可是……我絕對不會放過她,我的決定,什麼時候能由一個女人來左右了?更不用說你!你知道我容下你是因為不得已,在允許的情況下,我能不讓你好受就不會讓你好受,如果是別人來求情我或許會放了她,可是對於你,你用膝蓋想也會明白,我不會讓你秦風和這個女人逍遙快活!」
「但是,這個也不會由你決定。陸維鈞,我會護著她,你以為你的要挾份量很足?我想,你還真的未必有心把這件事捅到若初父親那兒吧?」秦風冷冷笑了,走近了一步,目光如電,直直盯著那對逐漸不那麼平靜的眼睛。「秦風……你……你別逼他……」林若初臉色白了白.
秦風對她擺了擺手:「你能制約若初,不過是利用了她對親情的看重。真的捅破那層窗戶紙,你還靠什麼強留住她?若初不敢冒險可以理解,林叔叔的確身體不好,但是,或許事到臨頭,人最堅強的一面會佔上風!我相信若初的人品,而對她更瞭解的,便是林叔叔本人,你動用你所謂的王牌,結果不過是若初更恨你,或者多一個林叔叔來恨你!我底下的兄弟你別想再動,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有什麼不合時宜的行動,只怕會觸到你自己都不敢碰的忌諱。對於我的事業,你真的敢動?你別忘了,支持你的靠山對我同樣也有效,我們撕破臉,後果你承受不起。就算你人脈廣,腦子活,手段狠,花了點功夫把我給鬥垮了,你以為我真的就看重這些虛名?對於我來說,若初更重要,我有能力安排好她的生活,安排好她父親的生活。陸維鈞,你真的有膽子碰這條底線?」
陸維鈞握緊了拳,關節輕微的爆響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極為清晰。林若初臉色更加白了,身子微微一晃,用力咬著嘴唇讓自己維持清醒,站姿也挺拔,拼著最後的勇氣不肯露怯。
他的目光如鋼刀一樣在林若初臉上刮來刮去,直到她眼神閃爍著避開才冷冷一笑,重新把目光投到秦風臉上:「林若初剩下的最後那點良心決定了她不可能豁出來和我作對。如果林教授足夠堅強,的確是我輸,但是若林教授有點意外,那麼輸的就不止我,還有她。秦風,遊戲離結束還早,咱們互相制約,勝負暫時不定,但是我必定是最後的贏家。因為我絕對不讓你好過。」
他往林若初的方向走了一步,秦風立刻警覺,揮手擋他。兩人弄出的動靜並不算大,遠遠沒有電視裡的那種你來我往激烈好看,可是這種搏鬥是沒有任何花招可言,精確,殘酷,所謂真正的搏命。林若初生怕秦風吃虧,著急的想拉住陸維鈞,秦風害怕誤傷,只能生生的退後,陸維鈞反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進懷裡,嘴唇印上她的脖頸,用力一吮。刺痛傳來,她又驚又怒,用力想推開他,他順勢把她放開,冷冷一笑:「今天先放了你,這個只不過是提醒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對了,我知道你會努力藏著不讓你父親知道,即使看到了,你也不敢說是我吧?那你爸爸會懷疑誰呢?」
他回到自己車前,又轉過頭看著她:「記得明天來上班,你爸在,你不敢裝病吧?如果你耍什麼花招,我有別的法子讓你頭疼,不信試試,至於秦風,別笑太早,你對她做的那一切很令人感動,或許她會有一天豁出去願意跟了你,但是……可悲的是,你身上流著一半陸家的血,你再喜歡她,也沒有自主權,你說是不是,我的好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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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風少和陸少的來龍去脈,慢慢揭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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