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會場的,也記不清之後陸維鈞帶她見了哪些人,說了多少話,她腦中被自由和報復充滿,臉頰滾熱,手卻冰冷,直到陸維鈞回到公寓對她不鹹不淡說了句:「面癱了?這麼久幾乎沒換過表情,你在想什麼呢?」
她抬眼,對上他漆黑的眸子。他的目光清亮而平靜,彷彿一面可以照出心中最黑暗秘密的鏡子,讓她恐慌。她微微垂下眼睫,輕聲道:「我困了。」
陸維鈞微笑:「今天睡到下午才起來,現在就困了?」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發麻,又拉不下臉討好他,臉漲得緋紅,過了一會兒索性豁出去道:「陸維鈞,我不想再這樣了!」
「哪樣?」
細長的手指深深陷入沙發裡,皮革特有的膻味讓她暈眩,她死死忍著眼淚盯著他:「放了我,我……」
陸維鈞摟過她的肩膀,神情很平靜,甚至嘴角還向上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她卻恨死他這樣的笑容。心中不自覺的比對著陸桓之溫柔中帶著淡淡憂鬱的神情,越想越心冷,這男人即使笑也是在威脅!
她閉了嘴,雙手捂著臉,呼出的潮濕滾燙的氣息讓掌心濡濕起來,她明白,在這個不講道理的人面前提要求實在是愚蠢,而且她的軟肋被他掐著,連豁出去反抗都不可能。
陸維鈞見她肩膀顫得沒那麼厲害了才慢條斯理撥開她的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溫和道:「等我想放你走的時候,你跪著求我留下你也沒用,可是……不是現在。」
聽著他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說著如此殘忍的話,她憋了很久的眼淚唰的一下流出來。陸維鈞挑了下眉毛,手指抹著她的眼淚,微笑道:「好了,還哭,睫毛膏都化了,成熊貓了。」
她推開他的手跑去浴室,他在她身後低低笑出來,那種絕對的掌控力讓她全身發寒,她重重關上門,把那該死的聲音阻隔在外。
卸妝洗澡,出來的時候陸維鈞正站在窗邊看夜景,聽到聲音便轉身向她慢慢走來,她想起昨夜的情形,不由自主的抓緊睡衣的帶子。
他對她伸手,她本能的偏頭,閉上眼,雙眉嫌惡的皺在一起,他冷笑一聲,手伸進她的衣襟找到她的敏感處慢慢廝磨,她幾乎咬破了嘴唇,卻在他技巧之下發出一聲抑制不住的嬌吟。
陸維鈞在她臉頰上親了親:「鬧情緒有用?傻瓜。」
他替她理好衣服,又道:「去書房把德國那個合作項目的預算和策劃方案打印出來,位置在e盤某文件夾。」說完他便悠然踱進浴室。
林若初屈辱得發抖卻無可奈何,誰知道置之不理會招來什麼折磨。她只能去書房把文件打印出來,手指習慣性的滑過尚且溫熱的打印紙,隨意往文件上一瞟,上面各種精密的分析和財務流動吸引了她的視線,大腦裡又回想起李汾說的話。
你給我資料,我可以為你爭取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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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機會是否要把握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