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鈞的複式公寓寬闊而簡潔,顏色很冷,典型的單身漢居所。她靜靜站在客廳中央,手指緊緊攥著她的包,鋪天蓋地傾瀉在她身上的明亮燈光刺得她全身很疼。
她現在只想找個完全黑暗的地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傷痛和屈辱。
陸維鈞明顯不會管她的想法,指了指主臥的門:「傻站著做什麼?洗乾淨,去床上躺著。」
她不動,他不帶感情的斜睨她一眼,踱到吧檯之前給自己調了一杯酒,慢條斯理道:「你覺得你的反抗有效嗎?」
她低下頭,良久,緩緩的走進臥室,背影說不出的蕭索。
陸維鈞在書房處理了一些事,回到臥室,城市的燈光讓屋內一切的輪廓都清晰可辨,他看到了床上的隆起。
洗完澡,他上了床,揭開被子,看著她不著寸縷,微微顫抖的身體,唇角一彎,貼在她耳邊說道:「挺上道,以後就這樣,知道嗎?」
他緊緊擁著她,在極樂的巔峰他聽到她開口,聲音很輕:「陸維鈞,你會遭報應的。」
熱情瞬間退去,他推開她,扔給她藥片,冷笑道:「拭目以待。」
次日她昏昏沉沉被陸維鈞叫醒,睜開眼,朦朧的睡意瞬間被他的面容驅趕得無影無蹤。他看到她眼中竭力掩飾的痛恨,只淡淡挑了下眉毛:「起來好好打扮,等會兒出門。」
她驀地想起上次陸維鈞帶她去溫泉度假村發生的事,身子一顫。他轉過頭,說道:「商業酒會,你在旁邊安靜點就好,不掃我的面子,我就不會為難你。」
她還能怎樣?
只能拖著疲倦的身體去浴室洗去他留在身上的氣息,按照他的指示打開衣櫃,裡面一排排華服驚艷了她的視覺,仔細一看,衣服是全新的,尺碼也都是她的。她暗自收緊了拳,難道他早就想把自己圈禁為他的玩物?
陸維鈞已經打好領帶,轉頭看著她背對著自己一聲不響,穿著浴袍的身體隱隱發顫,微微一笑:「怎麼,沒有喜歡的?」
他貌似親暱,林若初卻感受到他針砭一樣的目光,用力一咬唇,隨便選了件淺綠色的長裙,打扮停當,靜默的站在一邊等他發話。
陸維鈞伸出兩指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進她眼底:「笑,或者永遠笑不出來,你自己選。」
指甲掐著掌心,痛楚讓她幾乎崩潰的神智勉力維持著清醒。她露出淡淡的笑,從出門,上車,下車,進入會場,她都保持著一個神情。會場裡衣香鬢影,高高的香檳塔在燈光下璀璨耀目,她心裡卻是一片濃重的黑。
還好陸維鈞同幾個朋友忙著談生意,讓她解放出來。她趕緊拿了一杯果汁走到個安靜的角落,飲了一口,頓時酸得眼淚洶湧而出。
眼淚一流,便止不住,她只敢隱在陰影處低低哽咽,竭力想忍住哭泣,正在怔忡間,身邊傳來淡淡的雪茄和古龍水混雜的男性氣息,一張雪白的手帕出現在她面前。
猜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