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鈞想起花映月痛苦的神情,眉頭一皺,凝視著池銘的眼睛道:「少做些孽。」
池銘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是嗎?你怎麼不想想她做了多少孽?」
陸維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池銘靜靜靠在門邊緩了緩呼吸,又問道:「她傷得很嚴重?你處理傷口的技術不錯,為什麼非要映月去?」
「我畢竟沒她專業,女孩子留疤了不好。」
池銘半瞇著的眼睛陡然睜開:「你挺疼她的嘛。」
「今天的事,是我冤枉她了……」他停了停,又道,「你給我找的那個女人把咱們都愚弄了,這種事情你比我會處理,不要輕饒了她。」
「知道了。你去看看你漂亮的林妹妹。」
陸維鈞點了點頭,轉身回房,只見花映月坐在床沿,拿著酒精棉球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睡衣的袖子被她挽起,白皙的手臂上有手指捏出的淤痕。
他移開視線,看著在床上昏睡的林若初,睡夢之中她依然緊緊皺著眉頭,幾縷髮絲被冷汗濡濕,貼在她臉上,黑色襯得她的臉益發蒼白。
「她不會有事吧?」
花映月一邊給她裹傷一邊說道:「還好,傷口不深,注意不要碰水。」
他點了點頭,只覺得心情煩悶不已,到窗邊坐下,燃起一支煙,透過裊裊煙霧凝視著外面的夜色。
輕輕的抽氣聲傳來,他回頭,她的臉正好被花映月的身體擋住,他只看到她的腿動了動,然後她輕而軟的聲音傳來:「花小姐?」
「別動,小心又流血了。」
「你怎麼在這兒?」她似乎清醒了些,聲音裡帶著慌張,「你的傷沒事吧?」
花映月輕描淡寫道:「沒事,習慣了,傷口別碰水,知道嗎?好了,我得回去了……」
林若初打斷了她的話:「還回去?要不再呆一會兒,等他睡著……」
「越磨蹭,他就越……」花映月收住話,頭也不回的離去,掩上房門,林若初怔了下,一扭頭,看到窗邊的陸維鈞,身子一涼,手指慢慢的收攏,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他掐滅了煙頭,慢慢走向她,她不敢退,他的影子覆上了自己,他的手也伸了過來,抬起她的下巴。
「被欺負了,怎麼不說?」
她嘴唇動了動,無聲的流淚。他哪裡給了她機會申辯?再說,給她最大屈辱的人,明明就是他!
可她不敢再惹怒他,怯怯開口:「以後會說清楚。」
他轉身去了浴室,返回時拿著一根熱毛巾,說道:「衣服脫了。」
她咬著嘴唇照辦,他坐到她身邊,擦拭著她身上的冷汗。毛巾擦過她的脊背,干了的酒液散發出淡淡酒香,他怔了怔,拿起毛巾一嗅,抬眼示意她解釋。
「剛才是她先拿酒潑我,所以……」
「不必說了。」他的眼神益發深邃,擦乾她的冷汗,扶著她躺下,她抓著枕頭微微顫抖,過了會兒,他貼著自己躺下,手臂繞過她的腰。她想起他說過的話,她得討他歡心。
她轉身抱住他的肩膀,遲疑了一下,抬頭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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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扭的傢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