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慌忙抬手擦眼淚,蒼白的臉頰一片水光。她深深吸了口氣,竭力擠出一個笑道:「不是哭……昨天太熱,我吃多了冰,熱傷風……」
「別騙爸爸,到底怎麼了?受委屈了?」林知閒追問了幾句,她一張嘴,還是忍不住哽咽聲,父親的聲音變得有些急,她連忙道:「爸爸……是因為……獎學金沒了……對不起,現在拿不出錢給你治病……」
「怎麼回事?」
她偷偷看了陸維鈞一眼,咬了咬嘴唇,輕輕道:「學院裡臨時決定的……給了院長的侄兒……」
林知閒沉默了一會兒,柔聲安慰道:「好了,爸爸知道若初是最好的,也是爸爸拖累了你……」他停了停,聲音裡含著深切的擔憂,「若初,告訴爸爸,你是不是為了籌錢,做了些什麼委屈自己的事?」
林若初只覺得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連指尖都顫抖起來,她定了定神,慌忙道:「沒有,爸爸你怎麼這樣想,聽誰說的?」
「剛才醫生說我馬上要轉去省醫院,還是單間病房,專家會診,據說是個姓陸的先生安排的……」
林若初忽然想起陸桓之所說的為父親盡點心的話,心中大石瞬間放下,又愧疚不已——他這樣難過,卻如此盡心。她忙道:「爸爸,是桓之幫的忙。」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他怎麼又姓陸了?」
林若初慢慢解釋清楚,只是略過了同陸維鈞的糾葛,林知閒卻並未一絲歡欣之意:「他困苦的時候你傾心付出,相伴三年,一朝發達,卻用分手回報你,罷了,不交往也好。只是這點小恩小惠是什麼,分手費?我不會接受。」
林若初大驚,聽到父親又咳了兩聲,含淚哭道:「爸爸,你的病就是因為拖著才會這麼嚴重,如果這次不除根,今後怎麼辦?我以前借的錢豈不是白費了?爸爸,求你……」
如此哭訴很久,林知閒終於勉強同意繼續治療,林若初精疲力竭的掛了電話,一抬頭,只見陸維鈞似笑非笑坐在一邊看著她。
她的手機用了很久,林知閒方才說的話清晰的傳了出來,房間很靜,他聽得很清楚。
她忍住心中洶湧而上的悲涼,慢慢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他摸了摸她的臉,慢條斯理道:「林小姐,你這張嘴真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真是人才……可憐,你父親聽起來倒是個有骨氣的人,怎麼養出你這樣的女兒的?」
她垂下眼,不知該如何應答,只能掐著椅子邊沿發洩著屈辱的感覺。
「桓之安排……」他心中憋著一股火,卻懶得解釋,臉上笑意一點點加深,凝視著她躲閃的眸子道,「好了,剛才你對我保證得那麼動人,空口無憑,行動給我看看。」
林若初忍住淚意,坐到他腿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扣,顫抖的指尖撫過他結實的肌肉,他低低喘息一聲,她聞聲墜下一滴淚,正好落在他胸前光裸的肌膚上,他眉頭一緊,把她推開,冷笑道:「這就是你的保證?我真是後悔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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