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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愛讓人卑微如塵埃 文 / 海晏

    總算是在已經在一間咖啡廳內見到了自己這大忙人的大表姐,一身合體西裝,外罩意見淺灰色呢子大衣,頭髮高高束起,一副讓她整個人增加不少書生氣的紅色金屬眼鏡,標準政客打扮,卻不得不說,自己這個大姐,也是個亮眼尤物。

    剛坐下,秦瑞婷便招手讓侍應生過來,見下午茶單遞給駱青城讓她點。

    點好東西後,侍應生拿著物件離開,秦瑞婷這才將實現落到駱青城身上,「身體好了嗎?前段時間到現在都一直很忙,所以聽說你生病了,也一直沒時間過去看看你。」

    也知道自己這大姐很忙,所以駱青城沒有說什麼,搖了搖頭,「我沒事兒,現在已經好了。」

    「怎麼想到來寧州?」喝了一口咖啡,眉頭微蹙,隨即放下,開始拿起一邊的勺子往咖啡裡加糖。

    聽到這話,她就搖了搖頭,看起來,自己這大姐還真是沒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呢,便免不了一陣提醒,「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明天過生日嗎?」

    「……呃,呵呵,我還真給忘了。」聽到妹妹給自己提醒生日時間,呆愣過來一陣尷尬。

    不過尷尬歸尷尬,話還是要繼續說的,「你難道就是因為要告訴我明天過生日才來寧州的嗎?」

    「嗯,不過大部分的原因是奶奶說她身體不好,不能給你過生日,所以讓我過來陪你過生日,正好也聯繫了二哥,反正他那邊到你這邊也就三四個小時,他明天趕過來。」

    「啊,本來事情就忙,還要過生日啊。」說到這裡,秦瑞婷一陣為難。

    「大姐你年紀也不小了,奶奶都說了,要再不成個家,要怎麼走向更高處,不怕閒言碎語呢,還有啊,上次過年你不是默認了自己有男朋友了嗎,人呢,今天要不正好讓他出來,讓妹妹也見見?」

    「他……他工作上的事情很忙,很忙,可能沒空。」說到這裡,秦瑞婷的眼裡劃過一抹痛。ukhw。

    這眼神沒能逃過駱青城的法眼,因為她一直都在關注著找個姐姐的表情,所以自然讓她看了個清楚,「沒空?這是你生日,一年就這麼一次,他什麼工作這麼重要,信不信我讓他工作都沒得做。」

    這話不是沒有任何根據的,秦瑞婷聽著一陣慌亂,她也隱約知道一些關於妹妹的事情,她手下的事業她也大概知道一些,絕對成功的商人,雖然他能力也不錯,但女人的心總是害怕心愛的人受到一點傷害,所以連忙阻止,「沒有,沒有,我待會兒給他打電話,約約他吧。」

    看秦瑞婷那有些魂不守舍的回答,知道肯定她跟這個男人之間關係或者相處模式有問題,但也不能直接指出,只能想著晚上見面再說。

    華燈初上,晚上的寧州霓虹閃耀,整個寧州都陷入了璀璨迷人的燈光海洋中,顯得尤為美麗,難怪別人都說,來寧州不看看他們這裡的夜景,就算是白來一遭了,難怪,看起來,她也並沒有白來,至少,她欣賞到了寧州最美的夜景。

    駱青城先一步去了預定的酒店包廂內等著自家大姐,畢竟今天這頓飯,只是大姐帶著男朋友過來,她跟這個未來姐夫見個面,大家也互相認識一下而已,所以,也顯得不是那麼特別重視。

    原本約定好的六點吃飯時間,竟然直接讓駱青城給等到了八點,這其中兩個小時,駱青城也非常能忍,秦瑞婷也打了電話過來告訴她路上有些堵車,但她很明白,這堵車能夠堵上兩小時?這寧州難不成是首都?家家戶戶都這般富裕,能夠買的上車了?

    這中間的問題,自然讓駱青城想到了她這個還未見面的姐夫身上,從大表姐秦瑞婷在跟她聊天時說起這個男人時候的表情,她現在也能夠大致猜出一二了,看起來,今天讓這個男人過來跟她一起吃個飯,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恐怕,是因為她沒有預約吧。

    終於在八點二十分的時候,包廂門讓人給推開,秦瑞婷笑容頗顯僵硬的進來,身後,卻是空空如也,根本連鬼影兒都不見一個。

    看到這樣的情形,恐怕就是脾氣再好的人,那也怒了,更何況駱青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了,陰沉沉的眼眸看著自家大表姐,聲音卻仍舊低調柔和,「大姐,你男朋友怎麼沒跟你一塊兒進來?難道是去衛生間了?想著要見我這小姨子了,所以激動了是不是?」

    知道妹妹是為了安慰自己的心情,為了不讓駱青城擔心,秦瑞婷調整好心態,臉上笑容濃了很多,搖了搖頭,「他工作太忙,抽不開身。」

    聽著這話,駱青城的笑容總算是慢慢減少直至消失不見,「姐,他是做什麼的?」

    「沒事兒,他是真的太忙……」生怕駱青城要做什麼,秦瑞婷連忙幫著辯解。

    心裡有些氣,人家這男人都不在乎她,她妹妹過來了讓他陪著一塊兒來吃個飯而已,他都說忙的沒時間,那麼就說明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把自己這個姐姐放在心上,而自己這傻姐姐,卻這麼一根筋的網上撞了,難道她不知道她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可以是三四個孩子的媽了嗎?就算是在後世,年過三十有一的女人,已經步入了黃金剩女的行列。

    「他就這麼值得你幫他說話?」

    看著駱青城的模樣,知道她心裡是生氣了,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是男朋友做得不對,但是對於這個男人,她已經沒了辦法,她已經一門心思的撲了上去,就算想斷他們之間的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她的身心,都交給了這個男人,很多時候她都不明白,難道她就不如這麼一個前女友不成?

    深深呼了一口氣,眼裡有這淚光閃現,但秦瑞婷卻努力隱忍著,咬著嘴唇,不讓洩露自己的脆弱,但眼淚彷彿勢要跟她鬥爭到底,終究沒能抵過洶湧的淚水,一顆一顆,狂湧而下。

    「你又是何必?」這樣好的家世,本身又長得漂亮,才華並濟,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很多男人夢想娶到的老婆,可是為什麼,她就偏偏這麼死腦筋,往這麼一棵樹上就準備把自己吊死呢?起要跟知。

    可是作為旁觀者,她有不能對兩人之間的感情進行直接的點評,畢竟這說起來是兩人之間的私事兒,她們關係雖然好,但這樣的事情,也最好是保持沉默不點評。

    將眼淚抹掉,秦瑞婷臉上的表情就恢復過來,不過眼裡的灰暗還是讓駱青城看了個清清楚楚,鼻頭有些堵,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稍微好受一些,接過駱青城遞過來的紙巾,「你不明白的,我愛他,真的愛……」

    張愛玲曾經說過:愛讓人變得卑微,雖是低到塵埃,依然在塵埃裡開出絢爛的花朵。

    而秦瑞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愛了,便不顧一切,儘管他們之間有身份差距,她卻願意讓自己變得卑微,變成永遠主動的那一個,只希望,能夠維持住這段感情,守住這個心愛的男人。

    「難道,他不娶你,你就準備一輩子不嫁嗎?」驚愕的瞪大了眼,這個外表看起來賢良淑德,很有大局觀,頭腦清醒的大表姐,竟然在遇到愛情的時候,會變得這樣昏頭昏腦,秦家這樣的世家豪門,是她能說不嫁就不嫁的嗎?她來這裡之前,老太太在電話裡就跟她說過,如果來寧州沒有得到這大表姐有對象的消息,家裡就準備讓她陸陸續續去相親找對象了,畢竟她的年紀不小了,更何況在官場上這麼累,身邊有個人,總是能夠在很多時候讓她找到一個依靠,找到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讓她休憩的。

    「可能吧,呵呵。」這是秦瑞婷最後說出的幾個字,一雙眼睛裡幾乎不見多少光芒,只有一片沉寂,那張臉上,讓無盡的悲哀籠罩。

    一頓飯也吃得沒了滋味,匆匆半小時後,兩人便算是結束了這頓飯。

    看著駱青城放下筷子,秦瑞婷滿是歉意的道:「對不起城兒,讓你過來吃頓飯,都沒個好心情。」

    「……姐,我只希望你幸福。」其實這話,也影射了很多。

    秦瑞婷懂,駱青城懂,她們兩人都懂,只是不願說,心知肚明即可。

    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鼻頭發酸,想要哭,這一次卻讓她使勁給忍了下來。

    兩人步出包廂,卻還沒有走幾步路,秦瑞婷便猛然頓住了腳步,那張臉上,由本來的悲哀,變得震驚,一雙眼睛裡,溢滿了悲痛跟傷心,面色即為難看,貝齒緊咬唇肉,雙手緊握,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駱青城也停下了腳步,看著大表姐秦瑞婷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沒好事,果然,順著她的實現看過去,便見到一個長相平凡,卻渾身氣質不凡的男人笑容滿面的牽著一個女人的手,那張臉上,溢滿了濃濃的笑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得出來,他此刻臉上的笑容是幸福的笑。

    而她也從秦瑞婷的表情裡,也猜出了這個男人跟女人的身份,一對姦夫淫婦。

    當然,這個男人跟自己的大表姐並沒結婚,但是在她的心中,這個男人是大表姐的男朋友,那麼失了正牌女友的約說自己公務繁忙而去會其他女人,還這樣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那就是在打人的臉,讓她如何能夠忍得住,自然也就將兩人規劃為了「姦夫淫婦」的行列中去了。

    「走,我們過去。」突然上前就抓住秦瑞婷的手,駱青城已是忍無可忍了,這樣一個男人,她就不明白了,自己這個傻大姐為什麼就還是這麼愛,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既然不愛,為什麼兩人還要保持這種關係,總要有一方先提出來分手不是嗎?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姐姐到底如何,從今天的事情看來,這並不是一個能夠給自己姐姐幸福的男人,所以,就算是冒著得罪大表姐秦瑞婷的危險,她都要幫,都要帶著大姐上前去,跟這個男人當面問個清楚,如果真的是誤會,那麼雙方也好談,如果不是,男人卻是另有所愛,那麼大姐已經到了這個年齡,也該去尋找自己的那份愛情。

    讓駱青城抓著手腕,想要掙脫,卻發現根本是白費力氣,眼看著讓駱青城拉著往前走,離男朋友越來越近的距離,她終是放棄了掙扎。

    蘇鴻本來今天也答應了要去秦瑞婷一起去跟她從京城過來的表妹吃飯,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前女友吳曉倩給他打來了電話,臨時想要跟他吃個飯,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自然心一軟就答應下來,而秦瑞婷這邊,他心裡其實也知道,讓秦瑞婷等了他足足兩個多小時,他卻突然毀約還撒謊說工作忙,而去跟其他女人赴會確實是他不對,所以現在乍一看到,還是受驚不小。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蘇鴻聲音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一雙眼睛也不敢看向秦瑞婷,本來讓人直接當面戳破謊言,是一件多麼尷尬的事情。

    聽著男人竟然到了這一刻還這麼問自己,秦瑞婷恨不能上前一巴掌,但最終還是心軟的穩住了,淚眼朦朧的看著面前的兩人,「她就是你今天毀我約的主要原因嗎?」心口彷彿有把利尖在狠狠戳著心口,讓她呼吸一陣難受,雙眉也因此而緊皺在一起。

    知道既然讓他們給看見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反駁,而秦瑞婷身邊的女孩兒,一猜就知道肯定是秦瑞婷那個來自經常的表妹了,終是微微頷首,承認了下來。

    「你為什麼連騙我,都顯得那麼困難。」笑容有些呆滯,嘴角帶著苦澀,這個男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死板,而這些事情,作為一個女人,恐怕都希望能夠有個男人可以給她溫暖,可以給她甜言蜜語,儘管一些甜言蜜語是在騙著她玩兒,只要,她這一刻還不知道真相,她是開心的。

    而像這個男人,不肯給她一絲念想,一點快樂都不曾給過他,事實從來不會去隱瞞,所以,她沒有因為一些這些可以編成好聽話的謊言而短暫的快樂過,這個男人,似乎天生不知道要如何去寵女人。

    聽著這話,男人面色有些僵硬,過了好一會兒,才抽著嘴,道:「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我是不催,曉倩說有事兒找我,所以我就出來了。」

    看著秦瑞婷的模樣,也知道她不想再說話,駱青城便嘲諷笑道:「呵呵,你這話說的可真好聽,什麼叫做曉倩有事兒你就出去了?你算是一個男人嗎,這個女人跟你什麼關係,我姐又跟你是什麼關係,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你的位置,你到底有沒有擺正,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做,對一個女人來說,你會如何的傷害她嗎?我姐那裡不好,放下身段,努力做好你的女朋友,可是你呢,竟然還有心思跟你的前女友藕斷絲連。」

    禍音剛落便看到蘇鴻鼓眼準備反駁,駱青城沒給他說話的時間,又道:「你別瞪眼,難道我說錯了,或者是認為我說得過分了?我告訴你,你們兩的相處我管不著,不過你欺負到我姐頭上,我就不能不管了,別覺得藕斷絲連來形容你們怎麼樣了,我還覺得這描繪輕了呢。」

    終是讓駱青城給說的二愣二愣的,旁邊跟蘇鴻站在一塊兒的女人抬起一雙怯怯的眸,讓駱青城看得一慎,果真如紅樓夢的林妹妹一般,惹男人憐愛,這樣的身段和姿色,還有這樣的眼神跟氣質,果然,跟林妹妹如出一轍。

    還是秦瑞婷拉了拉駱青城的衣袖,示意她少說兩句後,駱青城才給面子的停了下來,可是卻仍舊滿眼輕蔑的看著這個叫蘇鴻的男人。

    「算了,我們回去吧。」秦瑞婷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沒有多少血色的唇上,有著剛才因為忍而咬破的唇傷,上面的血漬,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格外脆弱。

    沒有再看這對姦夫淫婦,拉著秦瑞婷就轉身離開。

    而身後,吳曉倩有些怯生生的從蘇鴻的身後伸出了一個腦袋,看起來無辜至極的模樣,不過那雙眼睛裡所流露出來的嘲諷跟不屑,卻洩露了她的真實性格。

    能夠擁有著這樣的一雙眼睛,能夠算得上是個單純的女孩兒,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心機不深的女孩兒嗎?還能夠肯定,這次的聚聚,不是她耍的小技倆嗎?

    蘇鴻還以為將吳曉倩給嚇著了,連忙轉身,滿面歉意和心疼的眸子都給了面前的女子,「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遇到她……」

    善解人意的搖了搖頭,吳曉倩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顫,「對不起,弄得你跟你女朋友這個樣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你趕緊跟上去,跟你女朋友說清楚,我們倆沒什麼,就只是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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