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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紅心跳的年代 第二百六十九章 波濤暗湧 文 / 海晏

    這話讓一眾人都沉默了下來,秦牧看了一眼加護病房的大門,終是將所有的話,咽進了肚子裡。

    整整三天,醫院內風平浪靜,日日唐宸逸都陪在駱青城身邊。

    秦嵐跟老太太兩人倒也看出了唐宸逸對駱青城的心,也大度的將空間留給了孫女兒,儘管她們還是有時間進去看看駱青城,但更多的時候,她們將其留給了唐宸逸。

    而這些天來,日日,這些人都守候著醫院內,剛來的火氣,到彷彿是一陣雷雨,來得快,也去得快。

    但是,這到底是雷雨,還是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前的寧靜,就有待商酌了。

    卓龍陽已經讓人給逼到了懸崖上了,這幾天相繼很多人上門找他問話,而他本身這些年來所做的事情,也正在讓這些人一點一點的剖析開來,縱橫官場這麼多年,早早就想到了有這麼一天,儘管他已經想到了退路,但這次的事情,卻已經不是普通他可以應對的層面了,開國元勳,連一號首長,在必要的時候都不會干涉的他們的行為的,更何況他只是一個一省之長,在地級市官員的眼中,他就是頂大的官兒,但是在這些大佬的眼中,他去根本不值一提。

    好幾次放出的信息,預備找援助,卻都如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一絲回音嗎,倒是越來越多的部門,相繼來請他回去配合調查。

    ……

    李月前幾天就已經給放了出來,如今,她便身在一處奢華的別墅內,佔據了整個客廳三分之二位置的水晶吊燈,奢華奪目,讓人一看便知道絕對價值不菲,地面鋪著頂級波斯地毯,華貴非凡,周圍的擺設,更是鑲金帶玉,或者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字畫,擺設儘管不規律,但卻處處充滿了財富的味道。

    這個地方,便是s省地下皇帝,彭應山的根據地之一。

    看著自己面前坐著,一副可憐相的女人,眉頭皺的死緊。

    對於李月這個女人,他沒有愛,但是他卻很寵,一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腦子沒有那麼多彎彎轉轉,是什麼性格就是什麼性格,就如她那些狠辣的手段,很多人因為這樣的她而感到驚悚,但是他卻欣賞,因為一個女人,能夠有這樣的狠辣的手段,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本事;而還有一方面,便是因為她的身份,跟卓龍陽合作的這些年,他不得不承認,得到了諸多好處,再加上彼此的關係,更是將彼此牢牢的套在了一根線上,好多年了,上面根本沒有絲毫動靜,卓龍陽就彷彿是s省的土皇帝,不管多大的事情,他都幫他壓了下來,也正是因為有了他的這些權利,才會讓他的幫派,在s省屹立頂端,在全國黑道中,都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

    可是如今,這合作了多年的綁在一根線上的螞蚱,卻有難了。

    已經鬧成了這樣,在s省只要用心去打聽,都可以知道,省醫院住進去了一位開國元勳的晚輩,身份之高,而這一次的事情,便是跟李月有關係,也因為李月的問題,引發了一系列的動盪。

    「應山——這次的事情,你一定要幫幫我姐夫。」想到姐夫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而丟了一切,她便害怕了,就算是讓她丟掉性命,她也沒有覺得這麼害怕過。

    看著李月這個模樣,彭應山有火也發不出來,做這行,除了狠,他彭應山也向來以義氣聞名在兄弟間,不管做什麼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兄弟的利益,幫過他的人,在他輝煌的時候,都會幫扶一把;但同樣,他彭應山的手段,也聞名在兄弟間,誰都知道,他彭應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只要對他有異心的人,或者曾經有讓他不快過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而這一次的事情,是李月惹得禍,儘管是卓龍陽的小姨子,但是跟他的關係,似乎要更加親密一點,畢竟她是他彭應山的女人。

    「哭有個什麼用,我不是在想辦法嗎?」他就不喜歡哭的女人,他是個粗人,沒有文化,打小就出來就受了很多苦,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哭,他認為,哭沒有任何用,哭過了,還是得想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展現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跟了彭應山這麼多年,也很瞭解他的脾氣,讓他這麼一說,李月也猛然停下了哭泣,只是一雙眼睛,還是紅紅的看著彭應山。

    搖了搖頭,伸手摸著下巴,雙目對著一個地方愣愣出神。

    也不敢打攪她,李月只能睜著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卓龍陽,只盼著,他能夠立馬想出辦法來。

    想了好一會兒,彭應山才猛然一拍桌,「反正天高皇帝遠,這個地兒不管如何,我這地下皇帝也不是白當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本來就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這一刻可能還錦衣玉食,燕窩漱口,下一刻就很可能橫死街頭,我的命早晚都得還出去的,我就不信,這些大人物敢跟我比拚命。」

    聽到這話,李月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傾閘而出,「應山,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但是這個法子不行,我們重新再想想吧。」

    「行了,你個女人家懂個屁。」說完,也不再看李月一眼,迅速往樓上書房而去。

    「喲,這不是我小媽嗎,怎麼會這樣一副慘樣啊?」突然大門有了聲響,沒一會兒走進來一個年紀大概在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一雙眼睛小的只剩下一條縫,嘴唇薄的跟一條線似的,一張臉顯得蠟黃,身高不過一米六五,卻顯得極瘦,整個人彷彿風一吹就會給吹跑一般。

    聽到這聲音,沙發上獨自發神的李月身體一僵,很快就縮成一團,「彭強……你來這邊幹什麼……」uucb。

    被李月叫做彭強的男人露出一口因為長期抽煙而顯得較黃的牙齒,一雙眼睛幾乎已經看不到那條縫,出口的話,讓人聽著就忍不住發抖,「看你了,所以就過來了啊。」

    這話讓李月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下子奔到了最裡面的角落裡,盡量跟彭強隔到最遠的距離,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男人,「你爸今天在,你別亂來啊。」

    看到讓自己三言兩語就逗弄成這樣的女人,彭強眼裡流露出不屑,撇了撇嘴,「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爸這輩子永遠都只會有我爸一個妻子,而你,還有那些女人,一輩子永遠都見不得光,所以,別太自以為是……」

    誰能夠想得到,外界手段狠辣的李月,在彭應山的大兒子彭強面前,卻是這樣一副模樣呢。

    對於這樣的李月他也不再感興趣,幾步踏過就往樓上而去,叮叮咚咚的腳步聲,像是彭強的刻意,一聲一聲,彷彿重錘,敲擊在李月的心間,讓她聽著每一步腳步聲,都忍不住抖一下身體,心臟跟著一陣瑟縮。

    彭強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書房門,很快裡面就傳來了一聲陰森低沉的回應。

    聽到這個聲音,彭強推門而入,很快又將房門給關上。

    房間內沒有開燈,窗戶沒有拉上窗簾,別墅外微弱的路燈光芒,稍微透露了一點進來,讓彭強能夠稍微看清楚書房內的一個大概。

    黑色真皮沙發上,彭應山坐在上面,一聲不吭,低頭似乎在想自己的事情,整個人彷彿全部淹沒在了這無盡的黑暗中。

    「說吧。」過了也不知道多久,彭應山頭也不抬,仍舊想著自己的事情,但是嘴裡,卻已經問出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走到一邊的酒櫃旁邊,自家老爸最奢侈,小時候吃過太多的哭,臉朝黃土背朝天,如今好不容易有錢了,吃穿住行一律都是最好的,就如這酒櫃內擺的酒,一瓶瓶也都是價值不菲,甚至有些酒的價值,在百萬以上。

    隨手拿了一瓶法國勃艮第的羅曼尼.康帝紅酒,倒出兩杯,轉身一杯遞給彭應山,一杯給自己,毫無姿態的牛飲完畢後,一把將高腳杯重重放置在面前的茶几上。

    寂靜的空間內,高腳杯跟茶几重重的接觸,砰的一聲,一個高腳杯報廢,眼睛也不眨一下啊,彷彿剛才那動作根本不是出自他手,一屁股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從黑暗中抬頭看了一眼自家老子,大約能夠看到其臉部輪廓,想了好一會兒,才抿唇,不解的問:「你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你把自己還置於這個英勇義氣的位置上,是為什麼?」

    「……小強,我們必須謹言慎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才響起了彭應山那顯得有些僵硬的聲音。

    彭強眉頭緊蹙,聲音也帶上了一絲陰桀,「怕個屁,卓龍陽那位置就快坐不住了,我們還這麼幫他,明顯自掘墳墓。」

    卻我就為。「放心,爸自有分寸。」彭應山語調平靜,黑暗中,誰都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是感覺,書房內所開的暖氣,讓人心情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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