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輕煙是真的有些急了,不管如何,那都是街頭混子做的事情,她們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哪裡能夠應付這樣的事情,但又立馬想到她們現在是坐在車上的,她是姐姐,駱青城的妹妹,而且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為自己而起,連忙道:「青城關進把車窗關緊了,別讓他們打開車門,你趕緊開車。」
轉頭看向駱輕煙,見她面色有些發白,想著這樣的場面,嬌嬌女的駱輕煙應該還沒有經歷過吧,便笑答:「沒事兒的,他們就算上,你也不會被波及。」這話與其說不是故意,倒不如說是她有意的,她還想要看看這個姐姐,到底是不是真如她心中想的那般。
眉頭緊皺,駱輕煙聽著這話心中就忍不住冒出一團火,「你什麼意思,難道今天這樣的事情,你還認為我想著獨善其身嗎?」
挑眉看著怒火滿滿的駱輕煙,顯得很淡然,點點頭,眼睛也不眨一下的道:「我以為是這樣。」
「青城你——」直接讓駱青城給氣得啞口無言了,這個妹妹,這些年來接觸得少了,以前不愛說話,卻沒想到現在變成一刺頭兒了。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好好在車裡坐著吧。」心裡是滿意了這個姐姐的答案的,不過面上,卻沒有顯示出自己的情緒。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直接鎖死,她知道這個姐姐肯定會跟著下車,所以直接給先發制人,並不為其他,只是怕待會兒她跟在自己身邊礙手礙腳,雖然這個姐姐頭腦是了得,不過她可不能保證,這個姐姐在面對心愛男人的時候,那腦袋還能夠靈活的轉過彎兒來。
果然,下車走了幾步後回頭,便看到副駕駛位上,姐姐那張著嘴使勁兒叫喊在模樣,不過駱青城卻絲毫不為所動,轉頭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十多個男人。
「小娘們,你看起來拽得很呢。」其中一個男人滿臉不屑,手裡拿著一根鐵棍仔,看起來有些咋呼。
這話一起,頓時引來了好幾聲附和。
嘴角微勾,眼裡的嘲諷之意好不隱藏的顯露出來,沒有看其他人,只是將目光調轉看向了文博,「怎麼,想要這樣對待我這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兒嗎?」
「……」
討了個沒趣,對方竟然沒有一人理會她這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叫文博的男人才緩緩的開口,「我有話要跟你姐姐說,你讓她下來。」
嘴角微抽,感情這個男人也是個大男子主義啊,要見對方還這麼大爺,口氣這麼沖,讓人家過來見她,憑什麼呢,他認為他算哪根蔥,她駱青城的姐姐,是他說要見就可以見到的嗎?
伸手微微向下一壓,手勢一擺,頗顯氣勢,「剛才你不是很氣概的讓我姐走嗎?」
叫文博的男人面色難看,過了好一會兒,聲音才癟癟才出來,「不是我,是另外的人要見她。」
聽到這話,駱青城眼裡的鄙夷之色更濃了,「你們這麼多人,是準備如果我們不同意,就明著強行帶人走嗎?」
這話直接點出了眾人的想法,文博有些噎住了,隨即才訕訕的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徐哥完全只是想要見見駱小姐而已。」
這樣的稱呼,瞄了一眼車內的人,昏暗的燈光下,駱青城依舊能夠看清楚此刻駱輕煙的表情,一雙眸子死灰般沉寂,看起來,這個叫文博的男人,已經完成傷透了她的心。
微微歎了口氣,這又是何必呢,情字傷人,她前世便是敗在了這個事情上面,「你說的那個男人,如果想要見她,就讓她聯繫這個電話,否則——休想。」後面兩個字出口,周圍氣氛瞬間凝固,每個人都感覺背後寒氣森森,忍不住直打哆嗦。
事來上這。文博滿眼困惑的看了一眼駱青城,才緩緩的伸手接過名片,燙金的名片上,只有一個電話號碼跟名字,沒有其他任何信息,他雖然沒有接觸過這層面的事兒,但是也瞭解,這樣的名片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看了看今天帶過來的十多個人,其實這樣的請人模式根本算不上禮貌,而這主意也都是周圍幾個兄弟給出的,如果讓徐子騫知道了,他們肯定少不了一頓教訓。
當文博接過自己遞出的名片,便看也不再看其他人,轉身離開,往車上走去。
「怎麼,就這麼讓她走了?徐爺交代給我們的事情呢?」一邊有人開始不滿了。
「就是啊文博,你這樣扭扭捏捏,難不成你忘記了那天晚上你親自將這妞兒給送上徐爺的床的嗎?」
「就是,明明是你將人家給推出去的,現在裝心軟裝高尚了?」
「一會兒徐爺要是沒有等到駱輕煙,難不成讓我們連著你一塊兒挨教訓?」
一聲聲不滿的聲調越來越大,讓剛走到車門邊兒準備打開車門的駱青城頓住了腳步,眼裡明顯閃過一抹寒光,原來,還有這樣一檔子事兒。
手這個時候動了,迅速的一揮,一柄閃著寒光的小巧匕首,便迅速如寒光一般,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朝著那些恬燥如烏鴉的小混子們飛了過去。
所有人都讓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住了,那匕首就如長了眼睛一般沒,直衝沖的朝著最開始鬧起哄的男人嘴邊劃過,隨即就是緊挨著幾個小混子,嘴角邊,都整齊劃一的勾畫上了一筆鮮紅。
幾個人的嘴角都有了刀痕,卻是沒有一個傷口流血,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
但這股子痛,也是如火箭般傳達到每個人的腦神經,讓這些個小混混紛紛丟掉手裡的工具,捂著嘴角的傷口,蜷縮下身體,疼得直哼哼。
文博等幾個沒有受傷的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打開車門上車的少女,只覺得腦袋轟然炸開了,這樣的伸手,是他們能夠應付的嗎?
想著剛才見面到現在,人家的鎮定自若,一雙眸子裡全然都是自然輕鬆的笑意,原來,這並不是強撐,而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怕過。
上車的時候,駱輕煙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愣愣的看著駱青城,眼眶中逐漸蓄積的淚水,卻表達了她此刻的心情。
「如果真難受,就哭出來。」看著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的駱輕煙,駱青城面色有些僵硬。
終是在那些人都紛紛散去後,駱輕煙才猛然抱著駱青城的胳膊,放聲的哭了出來。
那聲音悲慼也刺耳,駱青城只感覺耳膜而在轟轟作響,心中也暗暗慶幸,幸好她這車子下面的人都擔心她的安全問題,全面改裝,更是安裝了超強隔音玻璃,就算有聲音外洩,這種可能雖然微乎其微,但恐怕也小聲得很,不至於吵到這邊的住戶。
將車開到一處靜逸一些的輕酒吧裡,裡面很安靜,來這裡消費的,要麼就是喜歡安靜的情侶,要麼就是都市白領想要尋找寧靜一隅,要麼就是朋友之間談心。
這個時候,駱青城才算是見識到了,原來曾經在她眼中高傲神聖的大才女,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為情所傷,也跟許多女人一樣,喜歡用究竟倆麻痺自己。
而對於這個大才女的酒量,她也再一次見識了,讓她開眼界了,看不出來,這笑身板兒,竟然酒量這般好,兩瓶純威士忌,竟然就這麼讓她跟灌白開水一樣的給喝完了。
喝完離開的時候,還顯得非常清醒,走路也不需要她的攙扶,一路上,坐在駕駛位上的駱輕煙就像是嘴邊安了一個機關鎗一般,一直連續不停的開炮,話多得讓她直皺眉。
將車開到在京城這邊置辦的房子內,駱輕煙直接就找到客廳內的沙發躺下睡了,任憑她怎麼去拉她叫她都是不醒。
再次抽了,感情這女人是在外面崩起的,回家之後就完全慫了,看現在,就跟死狗一樣的趴在沙發上,哪裡有一點兒才女樣兒,清高樣兒,想著駱家人心目中的駱輕煙,再看著沙發上躺著跟死狗有得一拼的駱輕煙,心中也過了那種惡搞的年紀,否則還真應該將這副景象用相機拍下來留念,或者給其他人看看這駱大才女的另一面。
看著就算是醉酒了難受了也不願意流露出絲毫脆弱表情的駱輕煙,這一刻駱青城突然感覺胸口悶悶的,這個女人,外柔內剛,才情兼併,誰得到這樣的女人,其實又何嘗不是一種福氣。
想著今天見到的那個叫文博的男人,臉上滿是嘲諷之色,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買,作為曾經用命來證明過這個事實的人,她最有資格說。ude1。
那了被子給駱輕煙蓋好,坐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愣愣出神。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拿起看著來電顯示,是唐宸逸的電話,竟然告訴他,明天有個飯局,希望她能夠陪她一塊兒參加。
想著他們交往這些年,共同出席的正式場合基本上是根本不存在的,可是這一次,他竟然打了電話過來邀她一塊兒參加一個飯局,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