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秦嵐很快就發現了丈夫的不對勁,走至丈夫身邊,眼裡閃過一抹擔憂,結合以前的事情,她能夠猜到那邊駱家人有可能的口氣,所以有些擔心丈夫心裡難受。
聽著妻子的聲音,連忙抬頭,看到了妻子眼裡的擔憂,駱凌峰連忙恢復過來,面色平靜,淡淡的搖了搖頭,「沒什麼,二哥說他們等我們,說如果有事兒給他去個電話。」
秦嵐聽著心裡也驚訝,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的想法可能是有些小心眼了,但是她認為,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所以今天這宴,她心裡是做足了二十萬分的準備的,如果老太太他們還是一臉恬不知恥的找他們要求這要求那,那麼她也認為自己可以不必再做那個孝順的兒媳,一些事情,不反抗不代表她不會反抗,這麼多年了,似乎她讓得夠多了,以後,孝順肯定她會記得,但這過了界越了線,她也沒必要再那麼軟弱下去了,丈夫已經讓這個家給傷透了心。
自然駱凌峰不知道妻子在想什麼,只是面對現在的事情,他心中擔心妻子一會兒受到傷害,所以緊緊的拉著妻子,提防著待會兒真有人過來對他們不利,他能夠第一時間保護好妻子。
「你還愣著幹什麼呢,難不成還真準備讓人把我們都提回局子裡去啊。」看著丈夫在一邊面色難看,孫寧媚心中更是難受得不得了,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種自認為有點兒小勢力就仗勢欺人的人,一個個這麼本事,就別在這裡欺負同胞,有本事就去欺負外國佬,去弄死幾個外國佬讓他們瞅瞅,在本國人面前顯示自己的那點兒小威風,在孫寧媚看來,那就是傻蛋,白癡,這種人就是欠收拾的。
不過十分鐘,超市門口就響起了吵吵鬧鬧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幾個身著聯防服的人,之後便是幾個身著警服的人,慢慢的,倒也出現了那麼二十來號人,一個個滿面煞氣,進來之後還直接衝著駱青城等人嚷嚷,「誰欺負我兄弟跟我兄弟的媳婦兒了?」
「對啊,是誰,有種欺負我們的兄弟就給我tmd站出來,別跟孬種一樣。」
駱凌峰聽著雙目瞬間瞪大,抬步就要出去。
卻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易忠國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這些陌生的警員,面色難看得不得了,雙眸陰森森的,渾身官威盡顯,連帶著聲音也陰沉沉的,「你們是歸誰管的?」
對方沒想到這裡面竟然有人口氣這麼大,下意識的便頓了一下,可是看著面前的人,他也根本不熟悉,便白了一眼,爾後又囂張的道:「我勸你最好閉嘴一邊兒呆著去,耽誤執法人員辦案,那可是大罪,到時候把你抓進度蹲個一年半載的那都是常事兒。」
聽著這話,易忠國不怒反笑,「哦?那這麼說來,你們以前也常這麼逮捕妨礙辦案的群眾?」
「那當——」
那人說的很起勁,可是這話還沒能回答完全,就讓後面趕來的一個中年男子給急沖沖的打斷,額頭上冒出的是細密密的汗珠子,面色灰白,伸手不停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聲音有些輕顫,「領導,您怎麼在?」
「哼——」冷冷的哼了一聲,面前這個人他當然認識,雖然不是他親手提起來的,但是也是局裡的老人了,當初就是因為看他還算是老實本分沒什麼壞心眼兒,才留下了他,卻沒想到,這貨也是一肚子壞水兒,不過裝的比較深,讓人一時間沒能夠立刻意識到,可是今天,卻是讓他給見識到了。
那中年男人見易忠國不說話,看那面色跟眼神,他心裡的那根弦也繃斷了,死灰一般的眸子瞅著易忠國,「領導,一切都是我管教不利,我下來會主動請辭,而今天的事情,我也會處理好給您一個交代。」
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卻很快掩飾,不動聲色的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子,也已經快五十歲的人了吧,在局裡就這麼呆了一輩子,也升了一輩子,卻永遠都只是這麼一個所長,心中也為其感到悲哀,其實這個男人不是沒有能力,只是沒有後台,不會阿諛奉承,而下面的一些人際關係處理不當,才造成了他如今這幅局面,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替他哀歎的時候,瞄了一眼他,隨之便平靜下來,「今天的事情,我明天就要看到處理好的結果。」
「是……是……,我明天一定給您一個處理結果。」不停摸著腦門兒上的汗,眼裡的灰白越來越多,最終歸為死寂。tcjs。
原本還囂張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們今天的領頭人,李所長是誰,在他們的眼裡那就是nbhh的人,怎麼今天就突然就延期旗鼓了呢,竟然在這個看起來比他還年輕許多人面前這樣點頭哈腰,看起來,彷彿還怕極了這個人,但沒一會兒,大家就開始聯想到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份了。
這個時候,輪到孫寧媚發威了,轉頭,挑眉,滿臉精神的看著旗袍女子跟剛才還囂張的sb男人,聲音不無鄙夷的道:「你們,還準備找我們算賬嗎?」
「不了不了,大姐,不對,美女,不對……哎呀,總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個無知小子吧。」剛才還nb不已的男人一聽這話,連忙抬頭,那張臉就連當年的和珅都得甘拜下風啊,狗腿兒得讓人忍不住聯想,就算此刻孫寧媚上前狠狠的扇他幾個耳巴子,他都得笑臉相迎,點頭奉承兩句好的,說幾個好字。
一邊上原本都囂張的想好了要如何正直孫寧媚等人的旗袍女子猛然意識到場況的轉變,隨之一聽便花容失色,不可置信的伸手顫抖的指著身邊跟狗腿子一模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男人,怎麼都不能跟前幾天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男人重合在一起,「你怎麼能……怎麼能夠這樣……」
「混蛋女人,滾一邊兒呆著去,現在這邊,能夠是你插得上嘴的嗎?你就好好的呆在一邊兒涼快著。」心裡卻有些忐忑,這些人平日裡跟他都是酒肉朋友的關西,要真的算起來,真正關西好點兒的就那麼一兩個,剩下的,也不過都是經過兩個好點兒哥們兒的杜撰,在酒桌上,或者一些其他場所認識熟悉的人,幾天拉他們出來全當是給自己充門面兒的,畢竟要泡到這個海龜女不容易,他不過就是想要嘗遍每種女人的滋味兒,自然這種海歸女人也不能放過,而今天原本想著將他們請出來,後面的花費也肯定不小,卻沒想到,這麼一出裝逼戲,也讓人給平白無故的「糟蹋」了,而他後面可能要付出的,即將是更多。
之都面大。被這麼一吼,旗袍女人完全愣住了,眼神一抖,很明顯的雙眼閃過一絲懼怕。
一邊兒的駱青城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特別是旗袍女人的從頭到尾的表現跟眼神,就剛才,她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是在裝逼了,還海龜了,也不知道她是那個地方的海龜。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清亮的女音,全然的美式強調,一口流利的英語順利出口,一長串,至少眾人裡,只有易亞一個人是聽明白了的。
而那海龜女聽著這英文的時候,第一反應,那眸子裡表現得太過直接了,那就是呆滯,完全就是沒有反應過來,而後就是迷茫,隨後便成了慌亂,之後恢復平靜,感受著面前男人灼灼的目光,旗袍女人依舊裝逼,伸手攏了攏耳邊的秀髮,隨之僵硬的臉上出現一抹嫵媚的笑,也回了一句很流利的英文。
不過說出來之後,駱青城跟易亞就沒能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就連易飛,雖然還沒有那麼高深的英文水準,但一般的對話還是勉強能夠聽懂的,只是駱青城剛才那一口美式強調太正宗而且說的太快他才沒聽清楚,但是大概也猜到了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個女人說的,他是聽清楚了,非常清楚,這完全……完全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嘛,搞什麼,還海龜呢。
被這麼一笑,旗袍裝逼女面色漲紅,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心裡怦怦直跳,雙眸有些泛紅,丹鳳眼裡浮起了層層霧氣,說多可憐就多可憐,「你們……你們笑什麼……」仍舊試圖抓住這最後一根有可能救命的稻草,不過眼神,卻已經有了絕望。
駱青城不想再這麼好下去,也不再多說什麼,走到父母身邊提醒道:「爸、媽,已經快四十了,再不過去,那邊不好看了。」
經女人這麼一提醒,兩夫妻這個時候才猛然想起來,秦嵐一拍大腦,隨即滿臉笑容的對駱青城誇道:「還是我的女兒記性好。」隨即對著丈夫道:「凌峰我們趕緊走吧,不然讓爸、媽跟大家久等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