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客廳,幽暗一片。
葉蔓儀身影依舊停在落地窗前的黑暗中,深冷著臉龐,凝視面前的女孩時,強勢的氣息,如同一樽深沉而不可測的酒液,逐漸散漫在這個靜溢的空間裡,董事長夫人尊貴的身份,令一般人不敢與她直視,從來,只有她居高臨下地腑視任何人……
她銳利的雙眸,依然強烈折射向面前的女孩!!
唐可馨站在幽暗的房門前,頓時感覺到一陣深深沉沉的壓迫感,令她重眨著雙眸,重喘著氣息,微腑頭,一聲不敢哼!
氣氛變得有點緊張。
詩語在此時,靜站在緊張的氣氛中一會兒,這才先令拉拉與仙兒把客廳內柔和的燈光亮起來,再訓練有素,臉流露微笑地走向葉蔓儀,尊敬地說:「夫人,您這麼晚過來,怎麼不見身邊人侍候?請這邊坐,我即刻讓人去為您準備茉莉花茶……」
「不用了……」聲音深深幽幽傳來。
詩語稍怔忡地站在落地窗的階梯前,抬起頭看向身份尊貴與優雅的葉蔓儀。
葉蔓儀只是臉流露淺淺的表情,轉身緩慢地走下台階,那黑色閃鉑金線長裙,逐漸地隨她滑下台階,只見她儼然這個屋子的女主般,隨意地坐在旁邊的歐式沙發上,臉再流露那捉摸不透的表情,看向唐可馨依然畏畏諾諾地站在門邊,她稍深冷雙眸,才緩聲地吩咐:「坐吧……」
唐可馨一時緊張地抬起頭,看向依然深幽的房間,只是沙發旁的復古檯燈,折射出葉蔓儀那優雅卻銳利氣勢的身份,她深嚥了一下喉間,才在詩語眼色示意與攙扶中,走到葉蔓儀的身前,卻並沒有坐下來,而是稍顯禮貌與微笑,尊敬地說;「夫人……您……您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還是……」
葉蔓儀卻只是坐在沙發上,抬起頭,看向唐可馨這般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橘子色的燈光中,那雙眸十分清徹與善良,她就這樣深深淡淡地看了好些時間,緊凝的臉色才稍緩過來,以長輩的姿態,淡淡地問:「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有信心嗎?」
這話確實透著關心的詢問。
唐可馨稍怔忡地看向葉蔓儀,一時疑惑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如果是這種姿態,怎麼考試?」葉蔓儀抬起頭,繼續彷彿教訓般,看向她說。
唐可馨一時再深看向葉蔓儀,發現她從剛才到此刻,態度有點改變。
葉蔓儀也稍流轉雙眸,環看向這精緻而溫馨的小客廳,再放緩語氣淡淡地問:「在這裡住得習慣嗎?會不會在考試的時候,沒有一個熟悉的人,陪在身邊,覺得不習慣和害怕?」
唐可馨聽著這話,再顯得有點疑惑地看向葉蔓儀,這次心情卻明顯地放鬆,即刻臉流露緊張與壓抑的笑意說;「還好。因為我從小到大,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所以並不會覺得十分孤單和寂寞。而且大賽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其它的事。」
葉蔓儀聽著這話,再臉稍流露讚許的表情,看向唐可馨,停頓好一會兒,才漸露深沉笑容說;「這點倒和我有點相似。我個性要強,從小至大,不管做任何事,都習慣了一個人去完成任務,就連身邊有了愛人,我都不會特別依賴他。要知道,總裁夫人……不好當。」
唐可馨稍提眼皮,看向葉蔓儀。
葉蔓儀也看向唐可馨,臉再流露笑意,說;「要做一個企業家,一個集團的總裁夫人,雖然不需要去決策集團的一切,但至少要明白,百萬員工的辛勞與榮辱,有多重要。就算你平時有太多太多的理由,需要丈夫的陪伴,都必須要明白,他的人生,不僅僅只有你……要耐得住這份寂寞,拋棄一些平凡人的思維與想法,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繼續昇華智慧與人生,活出精彩而獨特的一面。」
唐可馨聽著這話,內心莫名被擊中般,抬起頭看向葉蔓儀……
葉蔓儀繼續深深地看向這個女孩,再逐漸教訓地說;「別看你家的殷阿姨,平時趣笑打鬧,可她卻是最有靈魂的珠寶設計師,多少人都不懂她的大智若愚,她卻有許多人為之而震驚的一面。一個女人,假如在生命中,隨著婚姻而退步人生,自己都會嫌自己暗淡,更不用說丈夫了。你未來假如為人妻,要切記這一點。不要沒事,就向丈夫提出太多的無理要求與隨意的哭鬧。依賴是一件浪漫的事,但是太過就會顯得無能。你要把握好分寸。隨時在你的丈夫面前,展露你美與善的一面,愛,自然而來。」
唐可馨聽著這般,她的雙眸莫名地紅潤,內心如同滑過暖流般,激動地看向葉蔓儀……
葉蔓儀這個時候,深深地看向唐可馨這般善良與乖巧的模樣,她再稍展笑容說;「唐董事長果然教女有方,你一直都樸素與善良,就算面對生命厄運,面對我曾經對你的責罰與打罵,你都能如此善良坦然我……我心存內疚,卻也希望,你能原諒我做為一個母親,看著走在生死邊緣的兒子,我的內心是有多激動……我再也不能經受這樣的事了……」
一陣哀傷,莫名地煥發在整個溫馨的客廳。
唐可馨再顯得幾分感動地看向葉蔓儀。
葉蔓儀知道時間已過,也不再多做打擾,只是臉流露淡淡的表情,稍側身,從大家都不注意的沙發邊上,握起了一個深藍絨色的盒子,緩慢地擺放在檯燈旁的復古桌上,再淡淡地說:「這份禮物,就當是我曾經傷害過你,借此來表達我對你的歉意。還有你為蔣莊倆家付出一切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唐可馨頓時吒異地看向停在復古檯燈下一個深藍絨盒子,那盒面的絨光,折射著十分尊貴的光芒,而盒子周邊都幾乎用渡金與水鑽鑲鉗而成,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首飾或許其它,她即刻稍邁步,走到葉蔓儀的跟前,坦誠快速地說:「夫人!!我謝謝您的一片好意,和體恤我的一份心,只是過去,我真能明白您對蔣總裁為人母的一份心。您當時打我,我能理解,換作任何的母親,都沒有辦法不激動和喪失理智。但是蔣總裁已經沒事,這已經是上天給我最好的一份禮物。我……我實在不需要任何的首飾與珠寶了,我平時也不習慣帶這個,您請收回吧……您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
葉蔓儀聽著這話,停頓一會兒,抬起頭看向這個女孩,臉流露淡淡表情,先是吩咐地說;「你先坐下……把這盒子打開來……」
「夫人!」
「坐下……」淡淡的命令。
唐可馨看向葉蔓儀這般命令,她雙眸左右閃爍,卻還是只得臉流露難色,坐在絨盒旁邊的沙發上,緩緩地伸出纖纖玉手,接觸到盒面,再小心翼翼地打開那水鑽的一把細鎖,將這盒面赫然地揭開來,頓時一陣耀眼光芒,迅速地折射而來,深黑色的絨盒中,赫然擺放著一整套價值連城的帝王翡翠首飾,其中有十二彩鑽鑲嵌而成的的帝王翡翠項鏈,滴水耳環,雙環鑲鑽手鏈,碩長蝴蝶翡翠釵,還有最頂級帝王冰種翡翠戒指!!這帝王翡翠,乃世界上價值最高的翡翠,其綠光程度曾稱西方上流社會稱為神光,只見顆顆碎鑽鑲鉗在這帝王翡翠環外,鑽石雖然已經光芒銳不可擋,卻在這顆顆帝王翡翠的霸氣綠光芒下,已經無法比予……
詩語,拉拉與仙兒站在一旁,頓時看到那整套帝王翡翠項鏈與耳環等首飾,全都紛紛亮起雙眼,不禁內心嘩然起來,單是這般看到這綠光,都感覺生命湧動著無限的力量,更不用說佩戴,這將是多麼尊貴的一刻啊!!想到這裡,她們全都好興奮地看向唐可馨!!
唐可馨也瞪大眼睛,看向這整套的翡翠首飾,尤其是那帝王項鏈,項鏈下方的翡翠吊墜,足足有倆個母指般的粗,綠光盈亮的程度,都彷彿感覺到水意在翡翠內油走,煥發著絕對尊貴的光芒,她一時情感湧動,不可思議地叫起來:「這……這項鏈……這首飾……」
「這是帝王翡翠……」葉蔓儀看向唐可馨,臉再流露淡淡的表情,說;「它至今為至,已經五百多年,沒有任何人佩戴過,直到我的婆婆,即是蔣氏第一任老夫人,傳物至今。一共有倆套,屬於我們蔣家的家傳之寶,我現在將這套送給你!單就這項蓮的價值就近八億!可以問鼎世界上最名貴的首飾之一。」
「夫人!!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可以收?」唐可馨即刻激動地看向葉蔓儀,馬上作勢要將首飾推回她的面前!!
葉蔓儀卻伸出手,輕按那首飾,緩地抬起頭,深深地看向唐可馨,稍顯幾分低沉地說:「我雖然不是很喜歡昊然,覺得這個孩子似乎不受教管一樣,太愛玩樂耍鬧,又不聽話。但他畢竟是莊家的後人,是與我們蔣家共榮辱的人!環球集團的百萬員工裡,也有他過多的心血與付出。我知道他與天磊一向不和睦,但是生成那樣的緣份,也是天注定。彼此相互監督與提點,這也好。環球集團,它承載的是許多人的未來,我們這些看似富貴卻被命運束縛得無法一身輕的人,也只能靠著這些看似名貴的首飾來延續一點心意。希望未來蔣莊倆家能繼續和睦共融下去……如今我將這份禮物交給你,就已經將你當作我蔣莊倆家的一份子,未來我是沒有辦法,像……像婆婆那樣,喝您一口暖茶。但如果你能嫁給昊然……我是會像婆婆一樣,滿心地歡喜,祝福你們……」
「夫人……」唐可馨雙眸滑落淚水,莫名地激動心酸地看向葉蔓儀。
葉蔓儀的雙眸顯出一點淚光,卻還是很快哽咽下去,只是臉流露一點壓抑而溫情的笑容,再將那首飾盒推到唐可馨的面前,緩聲地說;「把這首飾收下吧……未來……昊然就靠你照顧了……無論如何,我們蔣莊倆家都是一家人。未來,你作為環球的夫人,需要擔當的,還有許多,不要在這種珍寶首飾上扭捏。我……我始終不及你那未來婆婆那樣性情活潑,有許許多多名貴的東西,這只是我一份小小的心意……」
唐可馨雙眸含著激動顫抖的淚水,看向葉蔓儀……
葉蔓儀也深深地看向唐可馨,仿如母親般,又仿如其它身份般……可是再怎麼樣,她都只是一個外人,一時間,那失落的情緒沉澱得整個人好哀傷,無奈地,只好收斂起那激動悲切的心情,看著時候也不晚了,便微垂臉龐,輕眨淚眸,才那般輕描淡寫地說;「好了。我在這裡,也打擾您一點時間了。明天還要比賽,不要緊張………早點休息……我們都在你的身邊……」
她話說完,便稍顯憔悴地站起來……
「夫人!!等等!」唐可馨突然伸出手,稍輕握著她的手腕,快速地說。
葉蔓儀停下動作,稍顯疑惑地看向她。
唐可馨隱忍下心底的淚水,抬起頭,看向葉蔓儀這般寂寞憔悴卻令人心暖的模樣,她的心底湧動萬千情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快速地說;「您口渴嗎?我給您倒杯熱茶……」
葉蔓儀微怔地看向她。
唐可馨的淚水滑落,莫名的哀傷驅使她這般做,她再激動聲音顫抖地問;「您口渴嗎?我給您倒杯熱茶……」
葉蔓儀這次終於聽清了,雙眸頓時充滿淚水,閃爍得好悲傷好驚喜地看向面前的女孩……她隱忍了好久好久,才彷彿允許自己激動地問:「我……我可以喝您一口熱茶?」
「這是我的榮幸!」唐可馨快速地擦去臉上的淚水,自己親自走到沙發前的茶几上,倒了一杯詩語剛才沏的茉莉花茶,用白瓷杯盛裝著,雙手尊敬地相捧,雙眸再溢淚水,看向這個仿如婆婆般,今夜給了自己一晚囑咐的葉蔓儀,她緩步地走到她的面前,猶豫一會兒,終雙膝跪地,高舉熱茶,激動而哽咽地叫:「夫人……喝茶……」
葉蔓儀終雙眸滑落淚水,心仿如被撕裂開來般,疼得說不出話來,喜得說不出話來,看向面前懂事的女孩……
「夫人……您喝茶……」唐可馨再哽咽落淚地叫……
葉蔓儀坐在沙發中央,獨對著那杯熱茶,終於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個惦念了三十年的兒子,腑臉壓抑抽搐哭泣……
「未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昊然……您放心……」唐可馨再激動地捧著茶杯,哭說。
葉蔓儀身體抽搐得說不出話,卻還是任由淚水顫抖滾落,點點頭……
「您喝茶……」唐可馨再彷彿兒媳般,哭著請茶……
葉蔓儀又哭又笑地激動點頭,這才接過了那滾熱的茶杯,微啜那點熱蕩而暖心的茶湯,又再哭得泣不成聲,卻仿如婆婆般點頭,哽咽歡喜地應:「乖……乖……」
唐可馨也頓時笑了,卻又不知為何哀傷,身體漸漸地靠近,頭微靠向葉曼儀的腿上,眼角滑落淚水……
葉蔓儀也那般溫情而激動地手撫在這個乖巧的女孩臉上,再那般了無遺憾地落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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