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莊昊然食中指夾著那張請柬,轉過來向著唐可馨。
會看說開。唐可馨看得不清楚,便瞇著眼睛,想走近一步,看清楚那張請柬……
莊昊然流露玩味表情,旋轉回請柬,看向她。
唐可馨停下腳步,有些傻氣地看向莊昊然。
莊昊然皺眉看向她那傻愣濕瀝的模樣說:「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混身都濕成這樣,還敢跑來見我?」
「我……」唐可馨有點委屈地低下頭,想著剛才自己迎著雨衝進大樓,就已經看到蕭桐像條柱子,堵在門口冷臉地等著自己,對自己說:總裁讓你迅速去見他!自己才不要命地趕來了,沒想到他居然給自己來這麼一句話,還敢給自己說他記性好!哼!她不服氣地抿緊嘴唇,不作聲。
「還愣著作什麼?想順便感冒了,請假啊?」莊昊然立即罵她!
唐可馨不敢出聲了,連忙微點頭,便走了出去。
莊昊然看著唐可馨走了出去,才又終於翻轉那張粉藍色的請柬,看了一眼,皺眉有些疑惑。
唐可馨快速地走到員工樓層,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自己的制服,吹乾了頭髮,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髮,看著左臉的短髮,輕輕地遮住了左臉的疤痕,她有些走神,彷彿這段時間太忙碌,又忘記了左臉那片殘缺,帶給自己隱隱的傷痛,她有些苦笑,沉默而快速地走出更衣室,往總裁辦公大樓走去。
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裡面有個聲音傳來。
唐可馨站在門邊,聽到那個有點慵懶的聲音,彷彿已經知道那個人忙完了,她便有點微笑地輕推開門,便看到莊昊然脫下了銀色的西裝,只穿著黑色襯衣,黑色西褲,趟開著衣領,坐在白色沙發上,拿著那份請柬彷彿在研究性地看著,那粗壯的手臂,帶著一隻黑表帶鉑金手錶,顯出他的一點時尚氣息。
唐可馨好沉默地走過去,看向他那慵懶坐在沙發上的姿態,便下意識地想瞪看那張請柬。
莊昊然嘩的一聲,收回那張請柬,冷瞅向她。
唐可馨不作聲,低下頭。
莊昊然臉色平靜地看向她那表情,緩緩地說:「昨天交給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嗎?」
「嗯……」唐可馨平靜地點頭。
莊昊然不作聲,將那張小小請柬放在水晶小台上,拿起擺放在台上一截資料,堆在大腿上,翻起了某份資料,打開來冷冷地說:「如果我考你,其中有一題,你回答不出來怎麼辦?」
「不會的。」唐可馨好輕卻有力地說著這三個字。
莊昊然提起眼皮,掠過一點笑意來看向她說:「這可是你說的啊!」
「嗯。」
「如果答錯了呢?」莊昊然問。
「答錯了,您懲罰我。把我趕出去也行。」唐可馨柔聲地說。t7bp。
莊昊然輕佻眉毛,舉向其中一份酒莊資料說:「那就先從彼德魯酒莊開始吧。」
「是……」唐可馨應完,便立即先是嚥了嚥口水,輕呼了口氣,才開啟嘴唇,柔聲好有節奏地念著:「彼德魯酒莊由阿德諾家族建立於19世紀,位於法國波爾多的龐梅洛區,酒園面織11點五公頃,它和勒伴同為波爾多地區最貴的葡萄酒,彼德魯莊園以耶酥第一個門徒聖彼德為莊園名,它酒標最知名的特徵就是彼德手握著開啟天堂之門的鑰匙」
莊昊然慢悠悠地問:「彼德魯酒莊紅酒,那幾個年份是最好的?」
唐可馨立即說:「1945、1947、1949、1950、1953、1961、1967、1971、整個70年代、1382、1985、1989、1993、1994……」
莊昊然再問:「它最主要的葡萄品種是什麼?」
「蘇維濃,梅洛,卡本內弗蘭克。卡本內蘇維濃葡萄顆粒較小,果皮厚,硬,是法國波爾多地區主要種植的品種。此地區的葡萄釀出的紅酒,呈深濃紅色,帶有松露、巧克力、牛奶、花香、黑莓的香氣,配合深厚的單寧,可以發揮出無比細膩及變化無窮的特性。」
她把酒色和香氣都說了。
莊昊然無語地笑看向她說:「我問你酒色和香氣了嗎?」
唐可馨的臉微紅,沒敢作聲了。
「酒園植株密度是多少?」
「酒園植株密度為每公頃6000株,平均樹齡在40歲左右,也有的高達80歲。」
「種植和采收,釀造。」
「葡萄園採取的是嚴格「控果」方式,每株葡萄樹只保持幾個芽眼,每個芽眼僅留下一串葡萄。經營者和釀酒師會要求葡萄全熟,但也避免過熟,否則會影響葡萄細膩的風味。采時間訂為下午,目的是讓上午陽光將前夜殘留的露水曬乾。這裡有個小小插曲,曾經在一次采收的過程中,因預測天氣失誤,莊園便請來一架直升飛機吹乾整個葡萄園。每次采收都只持續半天,僱用180個采收工,下園迅速二至三次採摘完畢,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到彼德魯莊園在采收方面,要求十分嚴格。」唐可馨快速地說。
莊昊然提起眼皮,看著這個人。
唐可馨的雙眼專注而逐定地繼續說:「彼德魯莊園在釀酒的過程中,每三個月就會將酒移置在不同材質的木桶中,在20-22個月的醇化期中,輪流讓新酒吸收各種木材的香味,使得彼德魯莊園紅酒香味複雜。所以彼德魯獨特的『換桶』亦可稱得上是一門功夫。」
莊昊然再抬起頭看向她,問:「它的年產量是多少?」
唐可馨念到這裡,不禁有些失神地說:「42000瓶……最多也不過是50000瓶,而這個數量不過是美國最大的葡萄酒廠6分鐘的生產量,所以價格十分高昂,每個國家只有一家特約經銷商。所以它一直是世界十大酒莊中,排名第一的酒莊。雖然它還有一點小小的遺憾。」
莊昊然深深地看向她,問:「什麼遺憾?」
唐可馨緩緩地說:「法國自1855年開始,就開始對了傳統紅酒的甄選,確定五等酒莊可列入頂級酒廠,但這種劃分,只針對梅多克區這個地區,並沒有將彼德魯主要產地龐梅洛區歸為評分區,所以彼德魯紅酒一直遲遲沒能得到真正的肯定,雖然在後來,各界要求重新劃分地區,評選頂級紅酒,可是重視傳統的法國,不願再更改1855年以來的傳統。所以迄今為止,彼德魯莊園的標籤,只能印上「好酒」,而不能印上「頂級酒」。但不管稱謂如何,真正的紅酒,總是經得起時間與歷史的考驗,與印證!」
莊昊然終於臉露微笑地看向她說:「通過這件事,你有所領悟?」
唐可馨輕輕地眨了眨眼,才真心地說:「我昨晚背著這資料時,是有一種深深的心疼,最榮譽的那個標籤,沒能印在一個對紅酒如此嚴謹的葡萄莊園裡,要知道,傳統不是每個人,每個酒莊都能遵守的。隨著時間的推進,現代信息這麼強烈的時代,每個人,每個企業的腳步,都走得這麼快,殊不知,慢,是很需要勇氣,和耐得起寂寞的。可是我後來才真的發現,就因為這麼一點缺憾,才讓我們深深地記住了這個酒莊。就因為這點缺憾,我們才要守住它的美,它的好。」
莊昊然沉默地看向唐可馨說起這翻話時,雙眼流露急切,心疼與無奈的光芒,整張小臉,陷進了一片深深的沉思中,他突然一笑。
唐可馨聽到這陣笑聲,情不自禁地抬起頭看向他。
莊昊然不作聲,再拿起另一份資料,說:「坐。」
唐可馨聽了,便小心翼翼地走到沙發的另一邊,專注地看向莊昊然。
莊昊然再繼續翻閱了拉菲酒莊,繼續考問她有關於酒莊發展史,可馨都一一迅速而飛快地對答如流,連標點符號都沒有錯過。
莊昊然再不禁拿起康帝酒莊的資料,邊看邊問她。
她都是嚥了嚥口水,便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張著小嘴巴,一字一字地回答出來,絲毫不差,甚至有時候,還添加了自己的一些觀點,說得莊昊然一愣愣的。
他一陣失笑起來,再拿起瑪歌酒莊的資料,打開來,看向她說:「你昨晚……真的沒睡啊?」
唐可馨瞪向莊昊然,咕噥著說:「你給我這麼多資料,明天回答都不行,昨晚還佔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我怎麼敢睡覺啊?我好像是七點多,才實在頂不住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睡得腰酸背疼。」
莊昊然的臉上浮起一點笑意地看向她,卻突然看到她的一雙小手,縮裡腹部位置,手腕處有點紅腫,甚至有些小小的針孔,他的眉頭一緊,說:「坐過來!」
「啊?」唐可馨不禁地抬起頭看向他。
莊昊然嚴肅地拍了拍身邊的沙發位置,說:「坐過來!」
唐可馨有些尷尬,咬了咬下唇,卻還是輕緩地起身,來到莊昊然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身邊,坐下來,雙手有點緊張擺放在小腹內,扭轉著。
「把手伸出來!」莊昊然再嚴歷地看著她,命令!
唐可馨緊眨了眨眼睛,立即再將小手縮在長衣袖內,不敢動。
「我叫你把手伸出來!!」莊昊然稍提高聲音,冷臉命令!!
唐可馨嚇了一跳,便苦著臉,皺著眉,輕輕地,緩緩地伸出一雙小手展開掌心在莊昊然的面前,有點緊張。
莊昊然冷看了她一眼,才將資料扔到一旁,才接過她的一雙小手,輕轉了過來,便看到平時一雙白晰粉嫩的小手背上,此刻全是淤青,全是牙印,甚至虎口位置,都腫了,而削瘦的手腕上,全是一點一點的針孔……他剎時抬起頭,熱眼地看向唐可馨!
唐可馨立即緊張地抬起頭,看向莊昊然好急切地解釋說:「我……我……我昨晚實在是太睏了,因為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睡好,而且昨晚還喝了紅酒,所以……我頂不住了,掐也不行,咬也不行,實在是沒有辦法,就拿針來扎……沒有想到,還真是有效,困一下,扎一下,困一下,再扎一下……好不容易背完了……」
莊昊然默不作聲,聽著這話,再就近位置,深切地看向她那雙大眼睛,布著些許血絲,眼袋也黑黑的,臉色也有蒼白,嘴唇乾干的,手心有些顫抖,估計是沒有睡好的原因,他無奈地喘了口氣。
唐可馨感覺到他喘了口氣,便有些緊張地想抽回手……
莊昊然卻抓緊那隻小手,說:「等我一會兒……」
「啊?」唐可馨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莊昊然放開她的小手,便站起身來,邊走向總裁室外,邊說:「坐在這裡不許動,不准亂翻我桌上的任何東西。」
他命令完,人已經走了出去。
唐可馨轉過頭,看向他人沉默地走出去,便有些奇怪地想想他要作什麼?她的眼珠子一轉,又瞄向桌子上的那張藍色的請柬,皺了皺眉,便故意地換了一個位置,低下頭看向那張請柬的首頁,寫著英文,她皺眉輕輕地想念:「……………………」
她不懂英文,念不起書。
她輕呼了口氣,卻還是有點不死心地看向那張請柬,那麼浪漫,那麼溫馨,圖片那麼柔美,她真的很想很想打開來看看!
可馨突然有點生氣地說:「這不是給我的嗎?憑什麼我不能看?」
她話說完,便立即伸出手,想拿起那張請柬,可是小手剛才觸及那溫柔的頁面,卻又猛地收回手,不敢違背莊昊然的意思,知道那人,發起脾氣來,很可怕。
門打開了!
唐可馨立即咳嗽了一下,坐回剛才的位置,看向莊昊然人已經提著一個小小的藥箱,還有一個托盤,托盤裡有熱毛巾,和幾個雞蛋,她愣了地看向他。
「有沒有動我桌上的東西?」莊昊然重新坐下來,問。
「沒……沒有……」唐可馨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說。
莊昊然不動聲息地伸出手,輕輕地打開那個藍色的請柬,從那頁縫中間,拿起一根黑色的頭髮,放在面前,彷彿好無聊地看了看。
唐可馨倒抽了一口氣,瞪大眼睛,指著莊昊然大叫:「你…………」
莊昊然抽笑了一下,吹掉那根頭髮,才走向會議室的休息廳,洗了洗手,才說:「把衣袖捲起來,我給你上藥……」
唐可馨亮起眼珠子看著莊昊然又再坐了下來,拿起那好滾燙,已經剝了皮的雞蛋,輕呼了口氣,好難受地說:「好燙……」
「啊————我不要拿熱雞蛋去淤,好疼啊!!」唐可馨一下子像小時候那樣,掩住眼睛大叫!
沒有動靜,一點動靜也沒有!
甚至聞到了一陣陣的蛋香。
唐可馨有點奇怪地鬆開手指縫,看向莊昊然正一臉奇怪地看著自己,然後她再鬆開一隻手指,眼睜睜地看著莊昊然拿著那隻雞蛋,送到自己的嘴邊,她一愣。
莊昊然無語地舉著那雞蛋,看向她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拿雞蛋去淤?給你吃的!手都餓得顫抖了!」
唐可馨這個時候才鬆了口氣,放下手,想接過那雞蛋說:「你早說嘛!」
莊昊然手一收回,唐可馨的小手撲了空,她抬起頭,奇怪地看向他。
莊昊然忍不住地笑了,拿著雞蛋舉向她的嘴邊說:「獎勵你考試合格,餵你吃!」
唐可馨瞪向他,可是被讚了,她有點開心,有點得意地笑了,便睜開嘴巴,一口就吃下那個小小的雞蛋,順便把他的手指給咬了!
「哎喲!」莊昊然手一縮,瞪向她!
「呵呵……」唐可馨忍不住地用手,掩住嘴巴,笑了起來。
莊昊然看了她一眼,便默不作聲地拿起那白毛巾,將一顆熱滾滾的雞蛋包起來,才有些流珉地說:「這個大雞蛋才是給你去淤的!」
「嗯?」唐可馨瞪大眼珠子,看著這人已經拿著雞蛋,轉過身面向自己,她連忙跳起來,邊捶著胸口,邊指著莊昊然氣嗆地說:「你撤謊!」
「你怎麼能相信男人是正人君子?男人個個都是禽獸,包括我!」莊昊然人已經站了起來,對著唐可馨招招手說:「過來!」
「我不要!我出去了!」唐可馨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跑,誰知道手臂被人強力地一拉,她啊的一聲,整個人甩回沙發上,莊昊然人已經坐下來,強勢地抓起她的小手,眼看就要重重地往她的小手一印!
「啊————」唐可馨重叫了起來。
莊昊然無語地笑了,輕輕地拿起包著毛巾的雞蛋,輕輕地在她那白晰的小手背上,輾動著,邊輾動邊腑頭吹指那上面的淤青,才說:「那麼美的一雙手,你也下得起手,掐得這麼狠……咬得你看看,一個個牙齒印的!」
唐可馨坐在沙發,有些乖巧地看向他。
莊昊然不作聲,輕輕地在那手背上,輾動著雞蛋,邊輾動,再輕輕地腑頭,吹了吹涼氣,看著那牙印,咬得那麼深,便皺眉不滿地歎了口氣。
唐可馨忍不住地笑了。
莊昊然給唐可馨的手背去完淤,才提起藥箱,拿起消毒水,給可馨手背上的針孔消毒,邊消毒邊再不滿地說:「怎麼會有人對自己這麼狠?」
唐可馨聽了,立即看向莊昊然笑說:「那您下次的功課,佈置得散一點?」
「不行!」
「……………………」唐可馨無語地看向他。
莊昊然轉過頭,看了唐可馨那張不服氣的臉,笑說:「你是想我對你嚴點,還是松點?」
「偶爾嚴點,偶爾松點!」
「好。工資減一半!」
「………………嚴點吧!」
「嗯!」
「是不是功課得多一點,工資再給多一點?」
「當錢紙呢?」
唐可馨不作聲了,看著莊昊然終於幫自己消完毒後,便沉默地將棉簽和藥水放回藥箱裡,鎖上小鎖,將它推到一旁,便才雙手交握,轉過頭,流露一點玩味的眼神來看著自己。
唐可馨沒敢作聲,只是提起自己的一雙殘不忍睹的小手,輕輕地吹拂著上面的針孔傷口,感覺到藥膏好清涼啊,甚至還有薄荷的香味,她越聞越喜歡。
莊昊然這個時候,才傾前身子,又拿起那張藍色的請柬,打開來,靠在沙發上看著。
唐可馨提起眼皮,瞪向他看著那請柬,神神秘秘的樣子,她便也學著他,靠在沙發上,轉過頭,斜著眼珠子,看向那請柬,可還是沒看著什麼,她皺眉再側側臉,湊向莊昊然的臉龐邊。
「幹什麼?非禮啊!」莊昊然一下子收回請柬,裝處女地看向唐可馨!
唐可馨嘶著牙,瞪大眼珠子看向莊昊然,嘖的一聲,說:「誰稀罕你啊?可是你不是說,這請柬給我的嗎?那就是我的啊!我有這個權利看!」
莊昊然轉過頭,非常好笑地看向唐可馨說:「是啊!這是你的!你有這個權利看!來!拿去吧!」
他真的將請柬遞給唐可馨!
唐可馨的臉上擺滿熱烈的笑容,搶過那請柬,那麼興致高仰地打開來,往裡一看,臉色即暗,有點生氣地說:「英文!!誰看得懂啊!欺負我讀得書少啊?」
莊昊然有些驚奇地轉過身,手輕擺放在她的身後椅沿上,才誇張地說:「你不會英文啊?看不懂啊?」
唐可馨鼓了一臉氣地看向莊昊然!!
莊昊然呵的一聲,看向她笑說:「我把你招進來,忘記問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了,你什麼學歷?」
唐可馨的臉迅速地漲紅,看向他有些可憐地說:「學歷這麼重要嗎?」
莊昊然靠在沙發上,想了想這個問題,才說:「也不是很重要!進得來這裡環亞大樓的員工,最低的學歷,也只是碩士而已!像蕭桐,也不過是博士後……」
唐可馨頓時有團氣,像雞蛋一樣堵在喉嚨裡,進不去,出不來,喘不過氣。
莊昊然轉過頭,看向唐可馨好認真地問:「你到底什麼畢業?」
唐可馨對自己有些無語,卻還是誠實地說:「高中……我……我家裡條件差,所以我爸爸……出事後,哥哥……也走了,我一個人跟著和我爸爸以前很好的一個叔叔生活,就是雅慧的爸爸……他們對我很好,供我念完高中,本來想要供我念大學的,可是我不想拖累人家,便自動放棄了……」
莊昊然臉無表情,卻有些耐人尋味地傾身上前,拿起了酒莊資料下方的一個資料本,打開來,看著唐可馨的個人檔案上,高中的分數記錄,說:「你當時在學校,拿的是全校第一名的學分,要上名校,應該是輕而易舉的,這麼容易放棄?」
唐可馨苦笑地說:「十年後的一百萬,都沒有今天的一碗飯重要。我們這些人,已經習慣了為五斗米而折腰了。我還算好,能上高中,都因為我善良的爸爸,曾經體恤同事,所以才有這種待遇……我很知足了……」
莊昊然看向唐可馨,試著問:「你家裡到底出了什麼樣的變故?聽你的偶爾的語氣裡,父親也曾經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你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唐可馨幽幽地看向莊昊然說:「我說了,你會鄙視我,或許同情我嗎?」
莊昊然沉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不會!」
唐可馨微笑地說:「謝謝你。那麼……請您別問了,同情或許鄙視,我都不想要……」
莊昊然看向她那亮晶晶的雙眼,透著太多的隱忍與無奈,卻又好辛苦地堅持著,他突然一笑,從唐可馨的個人資歷下,抽出一份證明說:「我昨天趁著開會的時候,抽空打電話到亞太大學,和校長談了一陣時間,用你的學分,還有亞洲酒店與亞太學校向來良好合作的關係,幫你申請了酒店管理系的夜校班,讓你順利就讀完大學,入校時間是明年的六月份,你這段時間,做好入學考試準備!」
唐可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莊昊然!
莊昊然也轉過頭,看向唐可馨,微笑地說:「不要有這種表情!因為求學,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你要做好準備!等到你念完三年的酒店管理,在環球學習一定的紅酒知識後,我會和勞倫斯先生推薦你到wset頂級紅酒學校學習紅酒!但前提是,你必須得取得今次侍酒師的甄選第一名!」
唐可馨實在好興奮地說:「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努力的!!謝謝你們!」
「不要高興得太早……」莊昊然微笑地看向她說:「你這一切,都是環球給的,當學有所成回來後,極有可能要和環球簽終身合約了,你……願意嗎?」
「我願意!因為我有留在這裡的……很重要的一個理由!」唐可馨再深切地說。
莊昊然皺眉看向她那麼深切的表情,便忍不住地損她說:「你…………不會是……喜歡某某某人吧?所以要留下來?」
唐可馨聽著這話,便看向他笑說:「某某某人?誰啊?」
「就是……」莊昊然故意瞄向她說:「就是那個……送你玫瑰花的人啊!」
唐可馨瞪大眼珠子,想了想,便看向莊昊然故意地說:「我那敢喜歡總裁您啊!?」
莊昊然的臉色一收,瞪向她說:「小小年紀,就學人家說官話!」
「哎呀,好啦,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我們來討論請柬的問題!」唐可馨立即打開那張請柬,好苦惱地看向上面的英文說:「到底說什麼啊?我高中的時候,英文還好,可是好幾年沒有接觸了……」
莊昊然故意咳嗽了一下,才念給她聽:「dear-miss-tang-kexin,su-house-in_del_logo_vite-you-in-july-28th,for-mr.suridge'sbirthday-dinner,the-address-is-asia-hotel-on-the-third-floor-banquet-hall,world-please-bring-your-in_del_logo_vitation,entered-the--look-forward-to-your-visit!」
唐可馨聽得糊里糊塗,便也有些著急地轉過頭,看向莊昊然問:「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啊……我只聽懂了我的英文名字!」
莊昊然微笑了一下,才終於緩緩地用中文念出了上面的內容:親愛的唐可馨小姐,蘇府邀請您在本月二十八號,參加蘇瑞奇先生的生日晚宴,地址是亞洲酒店三樓宴會廳,界時請您攜帶請柬,進入會場。期待您的光臨。
唐可馨愣了,看向那張請柬,心臟微微地暖了,沒有想到,蘇瑞奇居然會用這種方式邀請自己,她突然感動地一笑,卻又有點緊張地說:「這……這……請柬……怎麼會……」
「怎麼會到總裁室?」莊昊然看向唐可馨,幫她提出這個疑問。
唐可馨立即急切地看向莊昊然!
莊昊然微笑地看向她說:「因為你此刻已經是有一個身份的人,蘇府的人為尊重你,自然就會將請柬送到環亞。而這請柬是由總理府上發出的,帶有某種榮譽感,當然會先送到總裁辦公廳,由我斷定你能不能出席總理孫子的生日晚宴。」
唐可馨沉默地看向莊昊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莊昊然卻看向她,沉默地一笑,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準備吧,這是蘇少爺以最高姿態迎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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