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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8 暈了一下 文 / 韓禎禎

    蔣天磊依然冰冷地坐在沙發上,凝視窗外的一點星空,堅僵的臉上,透不出一點意思。

    冬英微微地轉過頭,看到唐可馨倚縮在門邊,神色顫抖,雙眸流露驚慌表情,沒敢往裡再邁步,她便伸出雙手,柔聲地說:「進去吧……」

    唐可馨被冬英稍有力度推攘,只得無力地邁步走進那個豪華而時尚的辦公廳,漸漸地移步,屏住呼吸,經過蔣天磊的身邊,看到他的側臉,依然一片冰冷,雙眸浮現凝神而不悅的光芒,她的心嘩地一涼,連忙低下頭,在冬英的陪送下,神色顫抖,驚恐不安地來到他的面前……

    蔣天磊依然緊繃著臉部表情,看著窗外幽黑的夜空,一陣陣冷嗖嗖的風,劃過他堅硬的面部線條!

    唐可馨站在他的面前,動也不敢動,眼皮上下緊張地浮動,呼吸越來越急促……

    冬英感覺到他們之間那點好沉重的氣氛,沒敢再說話,只是沉默地低下頭,悄然地走出去,順便把門帶上。

    唐可馨的心一寒。

    蔣天磊終提起眼皮,森冷地看了她一眼,發覺她身著酒店制服,全身顫抖,因剛才驚嚇過度,而臉色蒼白,冷汗溢出前額,柔順平短髮,濕瀝地沾在左臉上,那雙大眼睛,好不安地閃爍,畏縮得讓人感覺淒慘,他的眉心一緊,憶起三年前,那張嬌俏的小臉,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隨時都透著一股服輸的氣勢,得意地笑起來,那麼青春洋溢,他再稍抬起頭,帶著審視的眸光,疑惑地看著她。

    唐可馨的雙眼浮現淚光,有點晶瑩淚水,垂在眼斂下方,透著一種死亡般的蒼茫!

    蔣天磊依然緊緊地看著她。

    唐可馨的心酸了,終絕望地輕眨雙眼,淚水滾落而下。

    蔣天磊的眸光一閃,終仿似獸性動物,蓄勢地站起來,站至她的面前,腑下頭,看著她低垂下頭,那顫抖的表情,在那烏黑的髮絲間,再偶見她左臉的一點粉紅疤痕,他左手食指微動,終緊緊地盯著她左臉的那點疤痕,緩緩地伸起手,在她的面前升騰而起,伸至她的左臉,指尖快要接觸她濕潤的髮絲……

    唐可馨害怕自卑地後退一步,雙眼凌亂地閃爍,淚水一顆一顆地往下滾。

    蔣天磊看了她一眼,再擺起態度,冷臉地再要伸出手,接觸左臉那點疤痕。

    唐可馨別過臉,壓抑悲傷,拒絕他的觸碰。

    蔣天磊的臉僵硬,突然猛勢地伸出手,揣進她的腰間,將她一下子撲到自己的堅硬如鐵的懷裡,再要伸出手,撓開她左臉的髮絲……

    一隻小手握緊他健碩手腕!

    蔣天磊稍低眼斂,看著她痛苦淒然的表情,不作聲。

    唐可馨的眼淚繼續往下滾落,看著他,依然緊緊地抓他的手腕!!

    蔣天磊的雙眸,霸道而森冷地一閃,突然猛勁地伸出手,迅速地撓起她左臉濕瀝髮絲,看到如同巴掌大的粉紅猙獰疤痕,緊緊地附那張原本粉嫩,美如花般的小臉上,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淚水滾落下來,滴在凹突不平的疤痕,劃過道道悲傷的痕跡!!

    唐可馨無力掙扎,就那般仰臉,任由疤痕暴露在蔣天磊的面前,悲傷絕望地放聲痛哭起來!!

    蔣天磊的眼神一熱,快迅地一眨,看著唐可馨哭得那樣奔潰與淒涼,他想起三年前那個將她一人扔在路裡的那個晚上,想起那個有雨的午後,他的眸光再迅速地一閃,看著她這般痛苦的表情,緩地開口問:「什麼時候的事?」

    唐可馨推開蔣天磊,繼續撫著左臉痛哭……

    「我問你什麼時候的事!」蔣天磊突然再猛勢地上前,將她擁緊在懷裡,粗魯地撓起她左臉髮絲,再憤聲地命令:「什麼時候的事!」

    「三年前……」唐可馨哽咽地哭著,再回憶起那個可怕的晚上,依然如同黑暗地獄的害怕冰冷,她再害怕落淚地說:「我們分手後……有好多可怕的男人,拿起刀和硫酸對準我,我拚命地掙扎,我拚命地求饒,可是他們依然還是毀了我的臉!!」

    蔣天磊的眸光迅速地一閃,臉色稍變……

    唐可馨說起痛苦往事,眼淚缺堤而落,無力在他的懷裡,漸漸地滑落下來,跌坐在他的腳邊,繼續落淚求饒地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進你的酒店,也不是故意要發生剛才的事,我只是想找份工作,想找份白天,能看到一米陽光的工作,而不是整天躲在陰冷的倉庫裡,等著人生腐爛!!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的朋友,您就算千萬般討厭我,唾棄我,但是求求您,放過收留我的人吧……我求求你……」

    蔣天磊默不作聲,咬緊牙根,憶起三年前那個晚上,車前鏡中的她,那麼孤獨地站在路上……

    唐可馨繼續靠在他的腳邊,落淚哭著說:「我原本想著,躲在酒水間,能看到窗外投射進來的一點陽光,安心地做好這份工作,每天把洗好的杯子,擦乾淨,小心地放在杯架上,想著它曾經裡面盛滿紅酒,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真的沒有要求太多……我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蔣天磊不想再聽,迅速地轉過身,坐回沙發上,冷臉不作聲!

    唐可馨抬起淚眼,看著蔣天磊依然是那樣無情的表情,她連忙再來到他的面前,伸出顫抖的雙手,握著他的手臂,再求饒著說:「我求求你,不要怪經理和雅慧,一切都是我的錯,他們只是可憐和同情我,才會想幫我啊……」

    冬面伸再。蔣天磊轉過臉,胸膛處,略激動地起伏。

    「我死不足惜,但請你不要怪他們!我過了今天,自動消失!!永遠永遠不會在你的面前出現!!」唐可馨再苦苦地落淚,邊哭邊求饒著。

    蔣天磊緊繃著臉部表情,凝神了好一會兒,突然傾身上前,按下免提!

    敲門聲隨即輕響了三下,冬英溫柔地推門而進,抬起頭,訓練地看了辦公廳內,哭成淚人的唐可馨一眼,才來到蔣天磊的面前,低下頭,輕叫:「總裁……」

    蔣天磊沉臉了好一會兒,才說:「準備一些點心,和熱牛奶進來」

    冬英立即微笑地點頭說:「是!」

    她應聲後,便隨即走出了辦公廳。

    唐可馨落淚地看著蔣天磊,不明白他的意思。

    蔣天磊重喘了一口氣,才不耐煩地說:「離我遠點,坐對面去!」

    「啊?」唐可馨有點不明白,看著他。

    蔣天磊發覺,只要一接近這個人,就有無比的不耐煩,他冷然地轉過臉,看著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說:「坐對面沙發去!!

    唐可馨聽了,雙眼眨了一下,連忙聽話地站起來,挪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蔣天磊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有點不安地抬起頭,看著他……

    蔣天磊也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你總是出乎我意料,敢做出一些比熊膽還粗的事。」

    唐可馨沒敢作聲,低下頭,擦著臉上的淚水。

    蔣天磊提起眼皮,看著她,再憶起三年前,在自己的面前,笑得滑溜溜的女孩……

    唐可馨感覺有人看他,便抬起頭……

    蔣天磊稍低眼斂不作聲,沒理她。rdzn。

    氣氛漸變。

    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蔣天磊應。

    冬英小心地捧著牛奶和一些精緻的小點心,走了進來,擺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然後再彎身致意,走了出去。

    唐可馨看到面前的熱牛奶,和很好吃的點心,她的大眼睛一眨,今天發生了好多好多事,自己今天滴水沒進,真的是餓得肌腸寸斷,她緊抿了一下嘴巴,嚥了嚥口水……

    蔣天磊繼續沒理她,而是伸出手,捧起茶几上的牛奶,然後在唐可馨眼睜睜的情況下,自己喝了一口。

    唐可馨瞪著這個人一眼,低下頭,沒敢作聲。

    蔣天磊放下杯子,才說:「吃吧。」

    唐可馨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著他。

    蔣天磊也抬起頭,用一副如果你不吃,我就拿走的表情來看著她。

    唐可馨已經伸出爪子,爪過一個燕窩蛋撻,邊有點驚慌地看著他,邊吃下那蛋撻。

    蔣天磊鄙視般地看了她一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唐可馨繼續邊看著面前的蔣天磊,邊神色顫抖地伸出手,再抓過一小塊綠茶糕點,放在嘴巴裡嚼了起來……

    蔣天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終於說:「吃完了就走吧……」

    唐可馨聽了,有點害怕地看著他,手裡握著那塊抹茶糕點,垂了下來。

    蔣天磊看著她,再說:「吃完就走吧!!」

    唐可馨的眼神微暗淡,她就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卻還是擔心自己的好朋友和經理們,便再提起頭,看著蔣天磊說:「那雅慧和我的經理……」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管人家!」蔣天磊冷然地站起來,轉身往自己的辦公桌前走去,打開文件,重新看被批駁回來的文件,說:「我酒店的員工,我自有解決的辦法,不用你來過問,吃完就走吧!」

    唐可馨坐在沙發這一旁,看著蔣天磊那樣的態度,知道再多說也無益,便只得握著那塊綠茶糕點,悄聲地站起來,沒敢再多說話地走到門邊,轉過身看著他依然還在那裡專心地看著文件,她便沉默地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蔣天磊這個時候,才從文件中,抬起頭,看著那扇緊閉的門!

    唐可馨站在門外,抬起頭,看到冬英正微笑地看著自己,她便也微笑地看了冬英一眼,微彎腰,感謝地說:「謝謝您今天的關照我,糕點很好吃……我現在馬上就去換制服下來,離開酒店……真的很抱歉……」

    冬英看著她這般模樣,忍不住地笑起來說:「您是要換制服下來,因為這制服不是你的。一般新入職的員工,制服三天後,才能做好,真正的入職手續,也會比較繁瑣一些,沒有那麼容易,就能進亞洲酒店工作的……」

    唐可馨勉強地笑了笑,才柔聲地說:「我知道了……能進來工作,就算是一天,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真的謝謝你們。」

    冬英看著可馨人還是輕飄飄,彷彿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便再失笑地說:「我的意思是說,你明天再來上班的時候,直接穿便衣過來,等制服出來之後,你再換上就好。因為今天時間太晚了,人事部的同事也沒有上班,所以給你辦入職手續,有點麻煩。」

    「啊?」唐可馨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冬英,整個人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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