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回沉默了,看著這個糟蹋的瘋子,如此不修邊幅,凌回認為他一定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一件事上。
「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動作的?」瘋子搖晃了一下自己的髮絲,不明廢棄物頓時飛出,凌回和蘇蓉彷彿看見了極其可怕的事情,連忙後退躲過這些看不清本質的飛翔物。
「我有個問題需要詢問你?」凌回反問道,雖然瘋子沒有告訴他調換眼罩的目的,自己也並沒有因此而放棄。
「只要不是與眼罩有關的,什麼問題都沒問題。」瘋子一臉大無謂的看著凌回,如此糟蹋的面容也無法掩蓋他精明的智慧之光,凌回的牙齒猛的一咬,這個瘋子一口將自己的退後全都封死,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你是十宗還是帝皇殿的人?」就在凌回糾結之時,蘇蓉強自忍住要吐的衝動,竭力問道。
「我就是我自己,不是任何勢力的人。」瘋子隨意的說道,他擺弄著手中的傀儡,像是在尋找那些可以改進的地方,瘋子製造的傀儡都是自己的模樣,修為都不弱,在一般修行者的眼中,很少有人能夠分辨出那個才是瘋子的真身。
凌回和蘇蓉對視一眼,轉身離去,他們知道在瘋子的身上不可能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至於要不要搶回眼罩,先前凌回也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放棄了,在他們的周圍,還潛伏著許多瘋子傀儡,這樣做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方法。
「喂,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盜手的?」瘋子焦急的追上來,隨之而來的自然少不了一股難聞的惡臭,凌回和蘇蓉都皺起了眉,這股惡臭絕不是人可以忍受的,他們很難想像,瘋子天天這樣是如何讓承受的住?同時也在心中佩服瘋子超強的意志力。
「聲音?任何動作都帶有聲音,無論你做的多麼完美,聲音都是無法消失的,而我,可以籠盡天地間所有的聲音。」凌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傲色,的確,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他擁有驕傲的資本。
同時凌回這些話也是在警告瘋子,讓瘋子不要打他的主意,如果瘋子這樣的人物纏著他,他會感覺生不如死的。
「真的嗎?好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瘋子已經到了凌回的近前,滿臉的好奇,如同一個發現新事物的孩子,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
「你別過來。」凌回和蘇蓉快速後退,此刻,在他們二人的認知中,與瘋子近距離的接觸將是最大的挑戰。
凌回一手抓住蘇蓉,身形一動消失了,瘋子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嘀咕道:「小氣。」望著遠處好久,才悻悻的轉過身來,歎息道:「看來這段時間,我有的忙了。」手中奇光一現,林中出現了數百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瘋子將自己的氣息一次打入他們的身體,隨後拿出眼罩,往人群中一扔,狡猾的笑道:「連我都不知道眼罩在誰的手中,我看你們怎麼找我?」他手中奇光再現,無數個瘋子頓時向四面八方奔著周圍空曠的景象,瘋子撇撇嘴:「看來這次又要浪費許多材料了,小瘋子這個傢伙就會給我添麻煩,下次一定要從他那裡多淘些好東西。」瘋子自言自語了一會,也消失在叢林中。
凌回和蘇蓉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速度已經提升了極限,蘇蓉面色慘白,已經氣喘吁吁,凌回看了她一眼:「你怎麼樣?我們停下了休息一會。」蘇蓉搖搖頭:「我沒事,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我知道你心裡著急。」
凌回很矛盾,他知道蘇蓉已經達到了極限,在這樣下去她會吃不消的。凌回驟然停下,一把將蘇蓉背在背上,不等蘇蓉反應,加速前進,蘇蓉摟著凌回的脖子,感受著凌回溫暖的脊背,慢慢的將自己的臉頰貼在蘇蓉的背上,瞇著眼睛,一臉的幸福。
而夜天三人還在為剛才瘋子的出現而耿耿於懷,尤其是莫景客和方甲,氣的不行的,恨不能將瘋子給碎屍萬段,方能結心頭只恨。
「景客,怎麼了?」夜天看到莫景客臉色凝重,努力在感受著什麼。
「我感覺到凌回很焦急,但距離太遠,我們暫時還無法聯繫,他似乎正在奮力向這裡趕來?」莫景客的臉色不好看,他和凌回之間有著奇怪的感應能力,宛若心有靈犀一般。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凌回如此混亂的心緒。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凌回特意製造出來的慌亂心緒,目的就是讓莫景客感受到,這樣以來,莫景客就有有顧慮,暫時不會採取什麼行動,凌回要為自己製造更多的時間。
「很嚴重?」夜天謹慎的問道,現在的他們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他們感覺自己都出於十宗和帝皇殿的算計中,他們必須謹慎。
莫景客點點頭:「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凌回如此混亂的心跳,現在已經影響到我的心跳了。」莫景客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被凌回影響的正在加速。
「等。」夜天沉思了良久,說出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三人無奈的坐在地上,目前他們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時間在風的吹拂中一點點流逝,莫景客猛然抬起頭,夜天和方甲隨即仰望,等待著莫景客的話語:「心跳恢復正常了,不過很奇怪,是在一瞬間突然變的平穩,即使要恢復也應該是慢慢的恢復,凌回究竟是怎麼回事?」莫景客的臉色比剛才的還有難看,他似乎不相信凌回的心緒如此變化。但他的擔憂是對的。
凌回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他不得不平靜自己的心跳,混亂的心跳根本無法戰鬥,他一臉凝重的盯著周圍的人,蘇蓉幾次想下來,都被凌回阻止了。對方實力不明,凌回不得不做兩手準備。
雙方就這樣靜靜的沉默著,凌回倒是落的自在,無所畏懼的看著周圍的人,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若論心理戰術,凌回自認為不會輸給這些人。
這時,凌回的耳朵突然動了動,他聽到了對面一人放在背後的手悄悄的做了個手勢--殺。凌回未等他的手勢完成已經欺身到他的面前,那人正在部署所謂的戰略,凌回一指輕輕的在他的**前一點,那人連忙退後,凌回淡然一笑,他要做的已經做完,壓低聲音對蘇蓉道:「閉上眼睛,下面的你還是不要看的好。」蘇蓉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閉上眼睛,耳邊響起了一聲轟鳴般的鐘聲,凌回對面的人身體炸裂,凌回腳步滑動,空中散落的血肉被凌回的氣勁引動,慢慢的在空中變成了一個鍾形的模樣。
如此霸道冷酷的攻擊方式鎮住了周圍的其他黑衣人,他們的目光中閃動著複雜的神色,有震驚,有謹慎,也有擔憂。
凌回的身上已經出現了血氣,他的手臂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與莫景客在一起的一段時間,外加曾融入莫景客血液的影響,他雖然不能如莫景客一樣進行鬼化,卻修成了一種類似鬼化的狀態,通過血之紋章進行的血花,當然他的原理都是莫景客偷偷告訴他的,凌回血花的一隻手全是奇怪的紋路,他引動著頭頂的大鐘旋轉,手臂上的血之紋章慢慢爬滿血肉大鐘,黑衣人群起而上,凌回一指彈出一道氣勁打在血肉大鐘上,音波當即發出,黑衣人身形搖晃,抱著頭很是痛苦,他們憤怒的咆哮一聲向凌回衝來,凌回手腕一轉,向下一拉,血肉大鐘罩在了他的身上,黑衣人的手掌盡數擊打在血肉大鐘上,血肉大鐘頓時碎裂,刮起了一震血風,凌回背著蘇蓉衝向天空,看了看地面的黑衣人,搖搖頭,但他的目光更像在看一群死人。
黑衣人感覺掌心一震疼痛,攤開手掌,一個圓形的時鐘正在滴答滴答的行走,轉眼間已經行走了一般,凌回知道他的時鐘紋章已經開始了死亡計時,當紋章行走一周之時,便是黑衣人死亡之刻。
黑衣人並不知道這些,當他們再次攻擊時,凌回只是迅速的躲閃,他認為已經沒有必要在一群將死之人身上浪費時間,凌回衝上了高空,喃喃道:「時間到了。」隨著他話語的平息,接二連三的鐘聲響起,每一聲都是一個生命的凋零,每一聲都是一朵血花的綻放,凌回沒有回頭,他的眼睛一直看著高空,對於這樣的場面他早已司空見慣,鮮血,在他的眼中只是紅色的液體,死亡在他的耳中只是一聲聲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鐘聲。
凌回慢慢的落回地面,周圍已經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蘇蓉沒有睜開眼睛,刺鼻的血腥味已經告訴了她一切,她抱著凌回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她的眼皮在跳動,死死的閉在一起,將頭埋在凌回的脊背。
凌回歎息一聲,加速離去,心中複雜之極,抱住蘇蓉雙腿的手臂不知不覺變緊了,眼睛注視著前方,像是哀傷又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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