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天心中的疑惑,方甲的一番話,幾人現在都非常的小心,原本就是壓抑的氣息充滿了不安定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先前都不存在的,人有時就是這樣的奇怪,即使是相同的情況,相同的人,但在不同的心思下,一切都會截然不同,夜天這才切實的感覺到,心境對人的影響這樣的深切。
三人已經連續待在酒樓中多日,仍然沒有動身的跡象,而凌回卻帶著一個乖巧的女孩待在另一個地方,兩個地方雖然相距不遠,卻一次都沒有往來,凌回身邊的女孩奇怪的問了他幾次,凌回都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情況有變。」女孩並不知道凌回要見的人中有夜天的存在,在萬相天的時候,唯一和凌回接觸較多的人,就是莫景客,這點女孩是知道的,女孩感覺這幾日凌回經常坐在自己的房間,一動不動的凝神靜氣,他的眉頭時松時緊,不斷的流露出疑惑和沉思的表情。
女孩很奇怪,凌回現在的表情簡直就像在和一個人對話、聊天。在探討十分嚴肅的問題,這個樣子的凌回,女孩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很奇怪,但凌回幾乎沒有睜開眼的時候,她也只能暫時將滿肚子的疑惑暫時放在心中。
這一日,夜天三人依舊悠閒的在酒樓中吃著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緊迫感,這是莫景客的主意,一是試探他們猜測的真實**,另一個是既然敵人都知道了他們的一舉一動,那他們就死命的悠閒,用莫景客的話說:「我氣死這幫背後**人的傢伙,他們不是**狂嗎?我們就讓他們看著我們享受,我看他們能夠堅持多久?」
夜天這幾日沒有說過一句話,三人的對話都是通過夜天的心音,不過最讓夜天奇怪的是小龍,莫名其妙的進入了沉睡,夜天發了幾次的信息,化成左臂的小龍都毫無反應。夜天擔憂的看著左臂,右手輕輕的在左臂上滑過,他擔心孤辰門的一戰對小龍產生了什麼影響。
當然事情**沒有一人知道,小龍這樣在古樹之心強大生命力下誕生的詭異生命,吃下了相界七門之一孤辰門的臨官尺。臨官尺中蘊含的是無數星辰中孤辰星的星辰之力,至於小龍吃下了臨官尺後是好還是壞,只能等它醒來後慢慢發現了。
正在全力和食物奮戰的方甲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色凝重的看了夜天和莫景客一眼,夜天知道方甲很可能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夜天的心音在方甲的心中響起。「蛇獅告訴我周圍有十宗的修行者正在靠近,人數在三十人左右,實力不是很高,但似乎不好對付。」方甲在心中回應,莫景客看著夜天和方甲大眼瞪小眼,只能乾著急,他聽不到二人在說些什麼?
方甲拍了拍**口,安撫了一下暴怒的蛇獅,凡是獸類,無論他是凶獸還是靈獸,都有著自己的領地意識,實力越強,級別越高的獸類,他們的這種意識越強,對於被它們列入死敵的侵略者,它們唯一的想法就是消滅。
繼續在心中道:「蛇獅在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氣,但這不是最關鍵的,蛇獅說他們這些人不像活人,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而且,蛇獅說他們身上的氣息雖然是十宗的氣息,但這些人中,有許多人它都熟悉他們的氣息。」方甲的話,夜天聽的莫名其妙,唯一聽懂的就是有三十個類似十宗的人正在向這裡來。其他的話,夜天都聽.手機訪問的似懂非懂。
「等,看情況而定。」夜天給了方甲答覆,隨後簡單的將事情告訴了莫景客,莫景客臉上一愣,顯然不是很理解夜天的話,夜天搖搖頭,對莫景客使了個眼色,表示這是方甲說的。莫景客板著臉在心中悶道:「這都什麼語言能力,真不知道他們的話是誰教的。」
夜天的心眼慢慢的放大範圍,果然看到了一行殺氣騰騰的人急速向這裡衝來,奇怪的是這些人身上都過著厚厚的布,臉上帶著黑色的鐵面具,完全看不清模樣,夜天謹慎的對二人點點頭,示意應該是衝著他們來的,正確的說是衝著自己來的。
看到他們,夜天想到了在十大星球遇到的縮影族,當初他們也這樣裝飾著自己,那是因為他們的皮膚顏色與人類差異太大,夜天知道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是縮影族,終於夜天看到了他們的眼睛,死灰色的空洞眼球,完全沒有焦距,一片死氣,夜天奇怪,這分明就是死人的眼睛,夜天仔細觀察這些人身上不存在任何生氣,夜天看了二人一眼,飛身衝出了酒樓,「這是一群死屍,而且是焦屍,全是被我**的孤辰門的修行者。」夜天的心音在二人心中響起,二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以為夜天在說胡話。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先去這些人一定是來找我的。」夜天向南方衝去,方甲和莫景客緊跟其後。
另一家店,凌回也帶著那個女孩奔跑出來,看了周圍一眼,向南方衝去。
三十個焦屍,裹著厚厚的紅布,站在夜天三人的對面,殺氣瞬間爆發,天地間頓時抹上了一層灰色,**森肅殺的氣息咆哮在這片大地上。
夜天和莫景客相視的看了對方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看中的不可思議,他們在這些死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比熟悉的血氣--血之紋章的氣息,夜天的心眼掃視了對方,在他們厚厚的裹屍布下面,夜天看到了血之紋章,那個圖形夜天在熟悉不過了,那是自己每次施展血之紋章的力量時都會出現在自己背後的紋章幻影。
「他們的身上怎麼會出現血之紋章,而且是這個圖案的血之紋章?」夜天的心很沉重,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即使在面對死亡的威脅,即使在生命只剩下最後一絲微弱的氣息,即使在面對強敵陷入絕境的深淵,夜天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感覺,沉重,這種沉重是壓在自己的心上,壓在夜天從未退縮過的意志上,這樣的刺激絕不是被敵人打敗,可以相提並論。
死屍身上血之紋章的出現,讓夜天一時陷入了短暫的呆滯,然而死屍卻殺聲震天,衝了過來,如果說與高手對戰那種感覺叫驚險,那與死屍高手戰鬥這樣的感覺就叫壓抑,心的壓抑。
方甲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當即震碎了一個死屍,方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已經變成碎肉的死屍,與牧星那一場的戰鬥方甲想忘也忘不了,他謹慎的盯著碎肉,那眼神似乎在等待死屍重新組成新的身體再和自己戰鬥,莫景客衝到方甲的面前,不解的問道:「看什麼呢?都成這樣了還怕他在活過來啊?」莫景客嘿嘿一笑,剛想攻擊突然被一隻黑色的大手抓住,方甲同樣也是,黑色大手將二人迅速的拉回。夜天表情嚴重的盯著對面的死屍群,方甲這麼輕易的戰勝了一個死屍太反常了,這絕不是什麼好現象。
夜天記得這些人死的時候身上沒有這些圖案,這些圖案應該是人後來刻在他們身上的。「方甲,你感覺怎麼樣?」夜天看著方甲,這種時候他已經忘記使用心音。「什麼怎麼樣?啊,我的手?」方甲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痛苦的嚎叫起來,他的掌心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血之紋章的微小紋路,他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鮮血從掌心的血之紋章紋路中流出,無法止住,夜天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地面的鮮血迅速的被對面的焦屍吸收,得到鮮血的死屍,身體看是膨脹。夜天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死去的焦屍竟然能夠使用血之紋章的血忌和血支能力,這大大讓夜天開了眼界。
夜天的圖騰發出強光,圖騰上散發著血光籠罩了夜天的整個手臂,夜天泛著血光的手按住了方甲掌心的血之紋章紋路,費了好大的時間才解除這莫名其妙的紋章,夜天的背後出現了血之紋章的幻影,流動的紋路如同一個個血管,裡面充滿了鮮血,鮮血順著夜天的指引流入了方甲的手臂,原本乾癟的枯肢頓時活了過來,方甲咬著牙,承受著兩次不明所以的痛苦。但看到自己的手臂恢復正常,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景客,這些死屍身上帶著血支的力量,一旦碰到他們的身體,我們的血液都會被他吸取,血之紋章的能力你應該知道。」夜天治療好方甲的手臂,眼睛盯著前方的死屍,這些死屍不是夜天擔心的,夜天真正擔心的是誰在這些人身上刻下血之紋章,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又怎麼會知道血之紋章的幻影圖形。
躲在遠處的凌回臉色冷冷的看著剛才的一幕,他比誰都清楚剛才的那一幕意味著什麼。女孩看著凌回憤怒的臉,小聲問道:「凌大哥,莫大哥也在那裡,你不去幫忙嗎?」凌回的眼中像是鑲上了一層沒有顏色的灰,淡淡的說道:「用不著,現在我們更不能現身了。」女孩輕輕哦了一聲,眼睛轉向前方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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