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紅皮人呼吸的消失,幾人齊齊的鬆了口氣,戰場四處充滿了碎石和血跡,在許多人的認知中,戰鬥的程度似乎與血跡有著直接的關係。
紅皮人的身體與正常人似乎存在著不同,他的血液已被吸乾,倒在地上,在幾人的注視下,他的身體很快瓦解消散,混著塵土的風輕輕拂過,紅皮人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身體消亡了,與那些無數消亡的修行者一樣,成為了一種追憶。
夜天一邊恢復著自己的身體一邊給阿寶致傷,幾人中阿寶的傷勢最嚴重,夜天治療的格外小心,每一節骨頭夜天都會使用流力潤透數遍,生怕紅皮人的奇怪能力在阿寶的體內留下什麼隱患。
夕陽早已西斜,紅色的霞光中,唯一完好無損的遙遙眼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她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有一種力量限制著她一般,她的眼中流露出與她年齡不符的複雜神色,紫色的髮絲安詳的趴在她的肩上。
夜天注視著一臉痛苦的阿寶,眼睛不自覺的轉變成琥珀色,宛若無盡的沙漠邊緣,即將降雨的景象,他的眼球色澤仍在不停的旋轉,目光煙一般,彷彿風一吹就會轉變方向。夜天的內心陷入了一種宛若痛苦的狀態,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衝著自己而來,然而自己卻將許多不相干的人捲入其中,夜天感覺這就像將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別人身上,這樣的事情,讓夜天很是困擾,甚至苦澀,夜天很少出現這樣的心情。
阿寶身上的傷口很快癒合了,但他仍無力的躺在那裡,雙眼緊閉,很是珍惜這短暫的休息時間,晚霞照射在他蒼白的臉龐,他更加的瘦弱。
夜天緩緩的起身,看到夜強血淋淋的手指,夜強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同樣閉著眼睛,像是在運氣療傷,夜天繞過他直接來到體華的身邊,他髮絲凌亂的趴在地上,似乎還在昏迷中,夜天先前目睹了體華鎖鏈的斷裂,這些是體華的識魂之力控制的意識,遠不是身體的創傷那麼簡單。
流力在夜天的手中柔和了許多,慢慢的進入了體華的身體,果然如夜天想像的一樣,體華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傷,但他的氣息很弱,就像風中晃動的燭光,大海中漂泊的孤船,隨時都可能覆滅。
夜天將自己的流力環繞他身體一周,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扶起他的身體,讓他倚在岩石上。夜天無奈的歎息一聲,走到夜強的身邊,指尖的流力安撫著夜強的傷口,傷口快速的癒合著,夜強睜開眼,夜天微微本書轉載文學網wacn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比較憂鬱。
夕陽中,五道狹長的影子投射而來,夜天慢慢的抬頭看著他們,無悲無喜,更無絲毫的驚懼。夜強剛要站起,夜天的手臂又將他按了下去,夜天用一種很嚴肅的目光看著他:交給我,你帶他們離開。未給夜強反應的時間,走向了出線的五人。
「想不到你們還有這個能力,紅葉都栽在你們手上了。」說話的人趾高氣揚,俯視著夜天,夜天毫不畏懼的回應著他,就在剛才的那一刻,夜天下定決心,他必須勇敢的面對一切強大的敵人,保護好任何一個跟在他身邊的人--每一個人。夜天認為自己有這個責任,況且,戰勝這些強者原本就是他必須行走的路,只不過現在提前的一些。
夜天感覺自己充滿了鬥志,或許是因為自己身上多了一些責任,曾今的夜天都是為自己而活,為了自己家族的秘密而活,追尋那些自己應該知道,卻沒有知道的事情。夜天感覺現在的自己充實了,戰意在夜天的體內凝聚,夜天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沸騰,熱氣霧氣一般環繞在他的身體周圍。
夜天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戰鬥時的場景,自己在狼的攻擊下,傷痕纍纍,卻沒有倒下。夜天突然咧嘴笑了,他笑的很自然,他對面的五人卻流露出疑惑的目光,在他們眼中,夜天已經無路可逃,是可以任由他們擺弄的羔羊。他們想不通,夜天的笑是來自哪裡。夜天眼中的色澤又開始變化,黑色的眼球漩渦一般轉動起來,夜天出擊了,沒有任何的雜念,眼前的五人在夜天的眼中就是五匹狼,充滿戰意的夜天發揮出了自己最強的實力,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夜天感覺到空氣與自己手臂摩擦的聲音,夜天的攻擊對象是旬皇,對於旬皇夜天的敵視態度最濃,夜天甚至找不出原因,宛若本該如此一般。
另四人輕輕一躍,閃身到一邊,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他的身體迸射出一道氣牆擋住了夜天的攻擊,他的雙手依然放在身後,但夜天的拳頭再難進分毫。夜天立即化拳為掌,強大的吸力團團將旬皇包裹,地下冒出了無數道流力,一股腦的將旬皇包裹其中,夜天的甲骨臂注滿流力和甲骨臂中的獸力,臨空砸下。旬皇的身體沒入地面一半停住了,一聲巨響傳來,他周圍的流力炸開,隨意的晃了晃頭,雙手依舊別在身後。
「僅此而已嗎?這就太讓我失望了。」他的表情流露出嘲笑般的歎息,像是自己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但他的眼睛仍是在笑,笑的那樣的放肆和得意,夜天感覺到他眼中的一抹憂慮消失了,就在剛剛的一瞬。
夜天剛才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他想要測出旬皇的能力是什麼?然而他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旬皇剛才的憂慮消失,卻讓夜天十分的不解。夜天想不明白,旬皇自然知道自己剛才是試探的一擊。
旬皇的心中卻樂開了花:「果然是這種力量。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一旦…」旬皇看著夜天笑了,無聲的笑了,那種眼神,宛如夜天是他的食物一般,貪婪和驚喜全都展露在外。他沒有掩飾,或許是不屑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