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大地開始裂開,所有人都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肆意的狂風如同黑暗中的魔爪,刀一般劃過人的軀體,擴大著人們心中的恐慌,更讓人們無法睜開眼睛。雖然天地一片黑暗,眼睛不能視物,但人的本能驅使著自己一定要睜開眼睛,似乎這樣能夠增加自己的勇氣。
夜天身上的光罩消失了,完全融入黑暗中,但天空的壓力更大了,宛若有一個巨大的石頭壓在自己的心頭,此刻,自由的呼吸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
「天。」夜天吼叫一聲,他的身上頓時爆射出無數的閃電,血色閃電,身後血之紋章形成了「天」字快速的增大,夜天身上的力量向四面湧去,裂開的地面開始癒合。突然所有人的心臟猛然收縮了一下,天空的黑雲降了下來,地面再次裂開,夜天口中溢出了鮮血,身體顫抖了一下。
「黑暗中並非沒有光明,就像黑夜中擁有月亮一樣。」夜天輕聲說道。流力流水般湧入夜天的雙手,雙手黑的發亮。腳下的流力自下而上湧出,光柱一般旋轉在夜天的身上,地面在夜天的笑容中再次癒合。
「雲開見月。」夜天的右手指著天空,掌心的力量嗖的一聲衝進了雲層中,厚厚的黑雲瞬間產生一道裂痕,一分為二,柔和的月光自縫隙中射出,黑雲逐漸裂開,一輪彎月懸在上空。
地面被月光照亮,一層層的銀輝灑在地面,鮮血依舊是那樣的刺眼,血腥味撲鼻而來。「哇,月亮出來了?可是現在還沒有到晚上啊。」遙遙仰著頭,對著皎潔的月亮說道。「那應該是什麼?」夜天轉過頭來,看著她。「當然是太陽了。」遙遙笑嘻嘻的說道。
夜天看著頭頂的月亮,淡淡一笑:「偷天換日。」雙掌交織在一起,身後的血之紋章湧動起來,血紅的天字消失了,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太陽。天地間一聲巨響,黑雲翻滾,狂風呼嘯,地面飛沙走石,幾人都忍不住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旬皇殿也顫抖起來。這時夜天揚起了右手,手背裂開一道小口,一個綠色的珠子慢慢的浮出,綠色的光華出現,掃過地面的乾屍,綠光所照之處,乾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解了。
在幾人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天空依舊是幽藍色的,唯一讓大家奇怪的是地面的屍體消失了,不解的目光彼此相互對視著,最後都惘然的搖搖頭。夜天眼中的血光退去了,地面的血紋匯聚在夜天的腳下,然後進入他背後的血之紋章中,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偌大的旬皇殿廣場頓時有些蕭索,只剩下夜天五人的身影,出來離去的那些修行者,其餘的都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旬皇殿內,蕭塔興致高昂的拍著手,不無得意的說道:「真是天賜良機,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沒有比這再好的機會了。」蕭塔笑著看著地上躺著的其他四位使者,在剛才天地一片漆黑之時,他火速的打暈了另四位使者,四人在一片黑暗中,毫無感覺的躺下了。
吱呀一聲,旬皇殿的大門打開了,蕭塔興致勃勃的走了出來,夜強幾人頓時露出謹慎的目光。蕭塔連忙擺起了手:「不要誤會。」他說話的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幾人沿著他的指向看去,四位使者躺在那裡,姿態不是很好。
「你們不會是在演戲吧?」體華盯著蕭塔問道。「演戲?」蕭塔眉頭一挑,指著地上的幾人道:「我會跟這群狐狸一起演戲?笑話。」蕭塔歪著頭似乎很是不屑於他們為伍
夜天背後的血之紋章正在慢慢的縮小,最後融入了夜天的圖騰之中,夜天看著走向自己的蕭塔,疑惑的看著他。
「昏迷的力量。」蕭塔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倒是夜天詫異的望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句話?」蕭塔詭異的一笑:「皇子殿下對我說,只要對你說出這句話,你就會相信我。」夜天心中一動,仔細看著他的表情,說道:「你是西帝宮的人,蕭國是是西帝的皇子?」昏迷的力量,這句話是當初在五衡名時,蕭國發明的,夜天曾與蕭國長談了一夜,蕭國突發奇想,想出了這句暗號,作為他們合作的暗號。但他與蕭國談論的事情是極其隱秘而又危險的,想不到蕭國會告訴別人,看來蕭國對蕭塔十分的信任。
「別擔心,這件事國子只告訴我一個人,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你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你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上面的高手正在想辦法來到這裡,那時可就真的麻煩了。」蕭塔說話的同時將一個眼罩遞給夜天,這是一個銀色的眼罩,可以遮住自額頭到鼻子的一塊面積。造型還不錯,尤其是眼角的上方,近似羽毛的形態。
夜天看著手中的眼罩眼中儘是疑惑,蕭塔連忙說道:「先和我走,路上在給你解釋。」夜天也知道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好。對著夜強幾人點點頭,跟在蕭塔的身後。遙遙一個閃動出現在夜天的肩上。
「你們先等我一下。」之間蕭國箭一般進入旬皇殿,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夜天幾人不知道的液體,分別給地面的四位使者餵下,蕭塔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色。他看了夜天幾人一眼,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瓶子,不無驕傲的說道:「這可是我的最新發明,裡面的液體無色無味,任何擁有內息真氣的修行者一旦喝上一小口,至少昏迷三天。原本我是打算用這個方法讓他們昏睡的,誰知道天象異變,讓我輕而易舉的放倒了他們,但這個東西帶來了怎麼也得好好實驗一次,這可是新產品。」蕭塔邪意的微笑,讓幾人心底生出一種寒氣。
「如果他們不喝怎麼辦?」遙遙嬌聲問道。蕭塔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從懷中掏出了另一個白色的瓶子。邪惡的說道:「這裡放著一種與空氣一樣的氣體,修行者一旦吸入,腦中會產生無數的幻覺,只要是你心中存在的,你腦海中想過的,這些景象都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修行者會忘記一切,完全沉寂在幻覺中。」蕭塔說的兩眼放光,宛如自己已經進入了幻覺中。體華和阿寶倒是一點也笑不出了,陰著臉看著蕭塔,想不到,他怎麼會製造出這些東西。
「如果這個也不行呢?」遙遙繼續追問。似乎想知道蕭塔還有沒有後招。蕭塔抬頭看了一眼遙遙,笑道:「小丫頭好奇心還真重,即使如此,他們還是無法逃出我的計劃。」蕭塔再次從玉金戒中取出一幅畫卷。
「這是相界流傳的一幅藏著巨大秘密的畫卷,傳說解開其中秘密的人,可以看到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情。不過這副畫卷自然是假的,我是仿照真實的畫卷製造的,這副畫卷,我曾將它放在我特製的藥水中浸泡一年,這幅畫卷不僅會使你產生幻覺,更會讓你進入一種奇妙的境界,只要我拿出這幅畫,地上的四個傢伙,一定會好好參悟。嘿嘿。這樣一來?」蕭塔再次陶醉於自己的幻想中。看的夜天幾人背後一陣冷汗,暗想一旦誰和他成為敵人,後果一定很慘。
「哇,你好厲害,竟然能夠研製出這些奇妙的東西。」遙遙拍手稱讚道。蕭塔宛如看著知音一般看著遙遙,由衷的說道:「謝謝,這些年來你是第一個稱讚我的人,而又不是向我所求藥品的修行者。其他的修行者都用一種畏懼的目光遠遠的望著我。」體華不由在心中道:「製造出這些東西,誰不對你敬而遠之,誰會稱讚你?」
蕭塔突然走到遙遙的跟前,從玉金戒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遙遙的手中,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著什麼。只聽遙遙驚聲道:「真的嗎?這樣也可以?」蕭塔得意的仰著頭:「自然,這可是我最新的研究成果,一般人怎麼能夠想得到。」遙遙興奮的將東西放入自己的口袋,看了體華一眼,體華頓時打了個哆嗦,似乎害怕遙遙對他使用那個東西。
「走吧。」蕭塔站起身,帶著夜天幾人走進旬皇殿。
「到了羅相天後,你一定要帶著這個眼罩,現在你的畫像相界到處都是,否則你們走到哪裡都不安全,這個眼罩可是我的最得意的幾件作品之一,如果不是國子向我要,我還捨不得給你使用呢?」路上,蕭塔提醒夜天的同時又在心疼自己的眼罩。
「畫像到處都是,這怎麼可能?」夜天臉色不是很好。「誰讓你在十大星球做事不利索,給自己留下仇家,幾日前,他來到相界找到了旬皇使者,說了你的許多事情,而且還提出了許多陰毒的計策。」蕭塔不滿的說道。
「仇家?誰?」夜天想不到十大星球自己有這樣一個仇家,自己的敵人幾乎都是相界的人。
「沈守南。」蕭塔轉身對夜天一字一字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