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氣勁席捲在三貝山,如同一個強大的氣場將三貝山裹挾其中。血光隱隱,黑光閃閃。夜空中的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大,眾人幾乎無法睜開雙眼,皆是吃力的在穩住自己的身形。
蕭國觀看了一會三貝山,向林妮問道:「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林妮道:「今天二十強進入十強的決戰,有一名修行者突然昏迷了,你應該知道吧。」蕭國乾笑道:「那人不會就是你表哥吧?」林妮聞言揚了揚自己的粉拳道:「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蕭國立即正色道:「怎麼會?也只有表哥有這等氣魄,我自會全力去解決,不會話說回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林妮小嘴一啾:「連我父親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是說自己無所不知嗎?怎麼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呢?」
蕭國臉色一紅,這次原本是來好好表現一下,誰知竟會遇到這麼棘手的情況,三貝山上充斥的氣息,強大的超出了他的想像。轉身問身邊的幾人:「你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其中一名中年人上前道:「那兩人所使用的力量,我等從未見過,而且也沒有任何有關的記載。公子,你看會不會是?」蕭國的神色一動:「如果連禮叔都不知道的話,那應該是初次顯現,禮叔你的意思是?」被稱為禮叔的人,點了點頭。
蕭國湊到林妮的身前,道:「妮妮,你表哥是十大星球的人嗎?」林妮現在正焦急的注視著三貝山的情況,聞言氣憤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幫忙就算,還在一旁問些無關緊要的事,早知道就不叫你來了。哼?」蕭國連忙賠笑道:「妮妮,你誤會了,我問的問題與我的辦法由有直接的關係。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幫忙。」蕭國立即向三貝山衝去,蕭國本身也是九階上段的實力,在這裡已經算得上巔峰的實力了。
緊隨著蕭國身後的還有他的幾個護衛,現在場中凌回已經全面開啟了血之紋章的力量。將三貝山緊緊的包裹起來。因而剛剛蕭國的護衛無法進入,但他知道以現在的情況,被相界發現是遲早的事,看到蕭國幾人的到來,立即說道:「你們立即到三貝山的四個角上,然後我打開屏障,你們馬上進來。」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氣,蕭國身後的一人道:「小子,說話時要注意自己的態度。否則…」蕭國即刻伸手阻止了他的話,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先照著他說的話做。」幾人分別向四個方向飛去。
幾人剛一進入,全身立刻劇烈震盪起來,每晃動一下身體就會感到極大的痛苦,似乎無數長鞭正在抽打他們的軀體。這一刻幾人感覺時間過得飛慢,幾乎眼睛都可以看到它的足跡。凌回感到夜天身上的氣息還在增強,夜空上的漩渦仍然在擴大,焦急的喊道:「盡你們最強的力量凝結出一個彎月形態的內息模型,要快。」蕭國大聲道:「照他說的做。」言畢,兩手合在胸前,內息真氣正在凝結。
此時,夜天的周圍刮起了血色風暴,盤旋飛舞。整個身體呈現出妖異的光芒。凌回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現在的一切現象起源於血之紋章,但是此情此景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自己也只能盡全力阻止相界發現了。在他的血之紋章覺醒後,得到這樣一句話:在沒有足夠自保的力量前,潛伏起來,不要讓相界知道你的存在。凌回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血之紋章中會有這句話,但他還是照著做了。
凌回與蕭國幾人相互交換了眼神,凌回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正方形的圖片幻影。圖片幻影中鑲滿了血色紋路,以一種玄奧的軌跡在流動。血之紋章頓時伸出三道紋路直取蕭國等人手間的彎月,血之紋章的幻影漂浮在三貝山的上空,四道引腳牽引著四個彎月轉動著。凌回雙手插入血之紋章的幻影,喝道:「月刑,月害,月厭,月破,四時歸一。四絕成,月沖現。」三貝山,在血之紋章的帶動下,完全籠罩在一片銀色的彎月中,彎月片片循環阻斷了三貝山與外界的所有氣息。
凌回面色一喜,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施展『四絕月衝陣』竟然如此順利。三貝山周圍觀看的韓飛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機關的強力形態,陣法嗎?不過這個陣法主要依靠上空的一個奇怪圖形幻影,一般的修行者根本沒有。或許這就是古籍上所說的外物凝結借力。」
「轟」夜天的週身迸發出驚天的光柱,毀滅氣息的黑色流力竟然也摻雜在血色風暴中。雖然凌回的『四絕月衝陣』完整的斷隔了三貝山與外界的聯繫,但是現在他們幾人必須承受夜天無意識狀態散發出來的力量,這種無差別的攻擊最是難以躲閃,因為它們沒有軌跡可尋,同時這也是最輕鬆的攻擊,因為力量並不具備集中力。
當幾人感覺到夜天散發的黑色流力時,臉色頓時大變。這意外的現象使得幾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接近。混亂的力量開始四處匯聚,不時的爆發出毀滅的力道,雷動四周。整個三貝山儘是血黑相間的色彩,四絕月衝陣在這股力道的影響下,正在不斷的收縮。似乎隨時都有崩碎的可能。陣外的幾人只能看到三貝山上光華流走,一聲聲炸響聲不斷挑戰著幾人的心臟。
林妮雙手緊握在一起,不時的轉換位置以期能夠觀看到裡面的景象,隱藏在遠處觀看這裡場景的女孩,悄悄的爬到了樹上,靜靜地等待著這場異變的終結。熟練的包紮著身上的傷口,顫抖的身體,扭曲的俏臉訴說著她的疼痛。喘息著癱依在樹幹上,半瞇的眼睛還是盯著三貝山。
突然,一聲震天巨響傳來,幾道人影從三貝山倒飛而出,跌落在地上。三貝山凌回一人還在勉強支撐著四絕月衝陣,凌回心中暗歎一聲:「他們的力量果然無法支撐,現在看來是無法避免了,相界知道只是時間的問題。咦,還有一人?」凌回驚異的向前方望了一眼,只見蕭國半跪在地面,身上沾滿了血跡,還在全力重新凝結著手中的彎月。
夜天懸浮的身體慢慢的降落到地面,三貝山的血色風暴急速的向夜天身體聚集,密度越來越大,其間隱藏的威力讓人膽寒,三貝山周圍的人見狀,心頭全是惶恐。凌回對著蕭國大叫:「快離開這裡,快。」話音未落,駭人的爆炸聲已經響起。毀滅之力風野雷動。
八道金光自上而將,射在三貝山的周圍,八道沖天光柱徒然衝向夜空,一個身著半黑半百披風的青年飄落在三貝山,瞬間將瘋狂湧動的血色風暴半數以上困在三貝山,無數金色劍息如星雲一樣罩住了三貝山。緊接著一個巨大的井字自上空落下,迅速的吸收了散落在外的黑紅氣流。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身披銀白色的披風落在先前的少年的身旁。
陰冷的煞氣,暗紅的色彩遮掩了眾人的眼睛,一個身著銀白披風的少女從天而降,陰煞之力挾著吞噬一切的氣息,衝向了夜空的漩渦,飛舞的陰煞之力如同一個扇著雙翼的血色鳳凰,灼燒著夜空的漩渦。暗紅色的陰煞之力宛如有著自己的眼睛一般,只見少女玉手一動,血色陰煞氣息瞬間暴漲,化為一道充斥著毀滅之力的光柱,貫穿了漩渦的中心,三貝山周圍觀看的修行者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場景。
無論是孫青擋住了夜天爆發的毀滅氣流,還是月朝明吸回了散落的黑紅氣息。亦或是月驪貫穿了夜空的漩渦,在他們的認知中這都是不可完成的事情。對大家來說,今夜發生的一切都是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三貝山終於恢復了平靜,凌回滿是謹慎的望著憑空出現的三人,快速的恢復自己的氣息。場上的蕭國吃力的站立起來,猶豫的看著孫青說道:「你是孫青?」現在的孫青與幾年前完全判若兩人,雙目中刻滿了滄桑與寒冰。孫青聞言望了蕭國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向夜天走去。月朝明騰坐在三貝山上空,週身毛孔盡數張開,夜天散發出來的黑紅氣流化成無數道氣流向他湧去,月朝明面部不斷的變化,氣血上湧,身形晃動起來。隨即身上的皮膚浸染成血色,似乎要爆裂似的。雙手一推,將週身的氣流盡數排開。驚聲道:「天哥散發出來的是什麼力量,我竟然無法吸收。」孫青沒好氣的說道:「大哥的黑色流力充滿了無盡的毀滅氣息,不是你的身體可以承受了的。」
「呼呼」的聲音在幾人的耳邊響起,只見夜天動了動頭,睜開了眼睛。右臂上的圖騰光芒一閃即逝。三貝山周圍的氣流立即湧向了圖騰,夜天似乎很享受現在的感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夜天的心音在三人的心中響起:「你們來了。」孫青在心中問道:「大哥,剛才是怎麼回事?」夜天的心音道:「沒事,只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血之紋章也是我圖騰的一部分,我現在的血之紋章不完整,相界的修行者一直在追殺他們,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在孫青醒來後,月驪已經將有關相界的一些事情告訴了他,因此對相界,孫青也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夜天最大的敵人就是相界。在心中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相界?」夜天沉默了一會,道:「這次五衡名結束後,應該就是我們離開的時刻。我們先回去。」
散落在外的氣流已被夜天的圖騰收回,看了蕭國一眼,手臂一揮,一團紅色的氣流將他包裹,蕭國身上的傷口立即消失了。夜天來道他的身旁,直視著他的眼睛道:「需要我幫忙解開心脈中的封印嗎?」蕭國臉色有一絲的慌張,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夜天聞言只是冷漠的一笑,對他的話置之不理,繼續道:「我不管你是五殿中哪一殿的人,最好忘記今晚的事。看在妮妮的情分上,我不會殺你。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參與到這件事裡面。」
夜天望了一眼凌回道:「走吧,如果沒有地方去,就暫時和我們一起。」夜天來到林妮的身前,單手放在她的秀髮上,淡淡的說道:「沒事了,回去吧。」隨後轉頭看了蕭國一眼道:「他人還不錯。」林妮聞言嬌羞道:「表哥,你說什麼呢?」夜天淡淡一笑,轉身離開。蕭國看著夜天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