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泡軟了清晨的花朵,散落了昨夜的沉思。在一顆透明的露珠中,倒映著一個整裝待發的忙碌身影,黑白相間的髮絲遮住了英俊的臉龐,雪白的絲帶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古樹之心。半黑半百的披風蓋住了全身,一旁的月驪正偷偷的望著忙碌的孫青。
月驪,目光透過睫毛撫摸腦海中的身影,就像看著幸福的花朵,一朵疊著一朵自由的綻放。「出發吧!」孫青從座位上站起來,似乎想一下子就飛到北落星球。許伯鼓動著似睡非睡的眼皮,沒有言語。遠道而來的風,聲聲入夢,許伯嚴肅的許伯轉過身去,沉重的說道:「希望還有機會能夠見到你們,路途可能有些顛簸。強兒,跟我去地下密室。」許強不捨得望了三人一眼,跟著許伯去了地下密室。
路上,三人無聲的走著,三人獨特的風格吸引著路人的眼球。其中月朝明的身材最是魁梧,孫青的氣質最是凌厲,月驪的嬌軀在陰煞之力的渲染下,最是惹人憐愛。略帶小跑的步伐,棄路人的驚訝於不顧,直奔星空飛船。
北落都城,高房林立。美輪美奐,各色建築各具特色,高屋之巔,一道黑影一閃即逝,驚鴻一般,猶若翱翔的閃電在尋找自己的歸宿。耳畔風聲呼呼,夜天縱情狂奔著,空中的氣流在夜天的連續閃動下,動盪如水面的漣漪。這一刻,夜天感覺自己似乎拋開了一切煩惱和喧囂,只為奔跑而奔跑,享受著體內那最野性的激情。
北落學院,十三貝山區,比鬥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第一輪分成的一百五十組,只剩下五十組還沒有比鬥,夜天被分在一百三十五組,比鬥地點在九貝山。
此刻,九貝山,正在進行著一場精彩的比鬥,讓人無法將自己的眼球移開。時至響午,光芒直射,九貝山第一百三十四場比鬥即將謝幕。只見,尋戰學院的修行者,手中刀嘯連連,氣若山河,攻勢滔滔。每一擊他的對手都會被震退數步,他的刀式力道沉雄,他的對手已經被他逼到了九貝山的邊緣,狼狽的抵擋著這密不透風的攻擊。焦急的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知道自己如果再退後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全力鼓動身上的內息,欲做最後的掙扎,可惜尋戰學院的學員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
空中,一道絢麗的刀芒,如藍色的冰花煞是美麗。然而大家都知道,這美麗的背後是危機的逼近,是無底的黑暗深淵。甚至是死神的微笑。雖然這微笑是迷人的,但見到微笑者無一不陷入了永久的長眠。
果不其然,刀芒掠過,他的對手如斷線的紙鳶,重重的撞擊在地面,地面如蛛網一般向四周開始蔓延,冰面一樣,炸裂開來。痛苦的蜷了蜷身子,抽搐幾下,噴出了鮮血,昏迷過去,尋戰學院的修行者以壓倒性的勝利,成功淘汰了對手。
台下,歡呼聲,尖叫聲,歎息聲夾雜在一起,迴盪在九貝山的上空,對於多數的觀戰者,他們更樂於記住勝利者的姿態,在許多時候,這往往成為了一個潛在的規則,沒有言語,卻得到了多數人的認可。
十三貝山區,每一區都有一個監督者,他們要確保參戰的修行者是憑借自己的修為取得勝利。這些人是十大學院共同推薦出來,大都是聲望極高的長者,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宣佈上一場比鬥的結果,並通知下一場選手的上場。
九貝山區,一位髮鬚皆白的老者站立其中,面帶自然地微笑,極具親和力。老者洪亮的聲音響起:「下面將進行第一百三十五組的比鬥,比鬥的雙方為水夢學院的黎漫和極光學院的夜天,請兩位參賽者立即登台。」老者的話語一落,衣帶翩躚的黎漫已飄落在老者的身旁,對老者躬身微微一笑。老者點了點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夜天卻依然沒有登台,引得周圍觀戰的修行者開始議論起來,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
唐坤拉了拉韓飛的衣袖,輕聲說道:「強盜,你說這人究竟是不是天哥,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現在正是發揮你腦子作用的時候。」韓飛的目光在四周巡視了一翻,結果還是一無所獲,低聲說道:「從已有的信息推斷,此人極有可能是天哥,而且我的感覺也是如此。」「切,還感覺?如果感覺管用的話,當初你不是感覺天哥已經死了嗎?」唐坤對韓飛的回答嗤之以鼻。韓飛擠了唐坤兩下,便不在言語。
此刻的夜天正全力奔向北落學院,腳下甚至使用了黑色流力,兩根沖天的巨柱出現在夜天的眼中,赫然是北落二字,心眼立即張開,尋找比鬥的場區,剛好見到九貝山的一幕:「請極光學院的夜天馬上登台,否則將會被取消參賽的資格。」夜天心中一鬆暗道:「終於趕上了。」九貝山,老者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作為一名資歷深遠的監督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未戰棄權的修行者,凡是參加五衡名的修行者,無一不是各學院的精英,未戰棄權不僅僅是輸掉了比鬥這麼簡單,他的影響是很深遠的。
老者對夜天的遲遲未到,顯出不悅之色,來到黎漫的身邊,輕聲說道:「你真是幸運,直接獲得了晉級的資格,這場比鬥你贏了。」老者慢步走到九貝山的前台邊緣道:「由於極光學院的夜天未到,按照規則,做棄權處理。這場比鬥水夢學院的黎漫獲勝。下面…」「等一下。」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老者的話,夜天的身影憑空出現在老者的身邊。黎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暗道:「看來叔叔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他竟然修習了閃步,事情可能比想像的要複雜許多,但是,今天他非死不可,古樹之心應該在他的玉金戒中,今天終於可以將事情解決了。」黎漫的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韓飛,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不捨,隨即將這股不現實的想法壓制下去。
老者對夜天的態度似乎極為不滿,氣憤的說道:「你就是極光學院的夜天吧,但是你已經被取消了資格,這場比鬥已經結束了。」夜天看了一眼老者,面無表情的說道:「五衡名的規則中有這樣一條,參賽選手在有特殊情況的拖延下,可以遲到一刻鐘,若在一刻鐘內達到,仍然擁有參賽的資格,所有你說的取消我的參賽資格,完全無效。」老者聞言,大怒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說什麼?哼,不管你怎麼狡辯,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刻鐘,你還是失去了參賽的資格。」老者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似乎非要將夜天驅除資格,他的心裡才會舒服一些。夜天不屑的說道:「無聊。」老者剛想叫罵,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字的說道:「夜天,現在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刻鐘,後面的時鐘可是事實,無論你怎麼狡辯也是無濟於事,如果你誠誠懇懇的和我老人家道個歉,或許我會例外讓你參加這個比鬥也說不定。」
觀戰的唐坤見到夜天一陣激動,正高興的要說什麼,現在卻聽到夜天被取消了資格,不禁大罵:「強盜,這個老傢伙怎麼比你還無恥。小爺我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老頑固。真想上去修理他一頓,你說天哥會道歉嗎?」韓飛沒好氣的白了唐坤一眼,道:「你的腦袋是出氣用的,你見過會道歉的天哥嗎,我現在在想天哥會不會將這個監督者給修理一頓。那時可就有事情忙了。」
韓飛的話剛落,九貝山突然傳來老者驚慌的聲音:「你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如果你企圖傷害監督者,造成的後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起,你將永遠被取消參加五衡名的資格,你可要考慮清楚。」只見,夜天一手抓住了老者的衣領,向九貝山後台邊緣走去。老者的雙腳在空中用力的起蹬,雙手拚命的撕扯夜天的手臂,卻始終掙脫不了夜天環繞著流力的手掌。
台下觀看的唐坤瞪大了眼睛,對韓飛說:「強盜,這都讓你猜對了,你果然有一手,天哥就是天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強硬,真是過癮,我也想去來一次。」唐坤說著用力的搓了搓手,眼中儘是興奮地光芒,似乎找到了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韓飛見唐坤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一陣頭大,暗想:「如果讓唐坤待在夜天的身邊,說不定會發生什麼讓人吃驚的事。唐坤的腦子裡竟是一些異想天開的事情,平時可沒少來煩自己。」
九貝山上,夜天將頭湊到老者的眼前,略帶殺氣的說道:「你是不是眼殘,還是睜眼瞎。時鐘就在這裡,你給我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了,我究竟是不是在一刻鐘內到達的。」
老者抬頭向時鐘望去,在時鐘的下半部顯示著比鬥開始後的時間,十四分三十秒,時間停在那裡,一動不動。老者驚叫道:「時鐘怎麼停了?難道是你?」夜天嘴角突然翹成了一個弧形,道:「在我剛到的時候,為了防止一些意外的情況,順手將它給停下了。」說完將老者扔在一旁,拍了拍手。老者此刻一副要殺人的目光,憤怒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觀戰的唐坤突然抱起韓飛,大笑道:「天哥真是太有遠見了,哈哈哈哈。」韓飛見狀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