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快出來,今天山裡來客人了。」夜天歡快的聲音傳進了房中。眾人只見,一個中年模樣的人從木房中走了出來。同樣的一頭長髮。夜天與其頗為相像。方凱六人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夜雨龍在他們的眼中最多不過三四十歲。若稱呼其為爺爺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夜叔叔,你好。」司雪認定夜雨龍只有三四十歲。夜天奇怪道:「咦,你這麼叫我爺爺叔叔呢?」方凱這時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夜爺爺您好,您看起來只有三四十歲,真讓人難以相信您已經七十多歲了。」「哈哈哈,你們這幫小傢伙真有意思,都進來吧,不要站在門外。你們應該是各家族出來歷練的子弟吧。」夜雨龍邊進屋邊淡笑道。
「夜爺爺,您的皮膚是這麼保養的,能教教我嗎?我叫柳芳」聽了柳芳的話,司雪和李薇也湊過頭來,以期能聽到什麼養顏秘方。
夜雨龍搖頭笑道:「這可不是保養的效果,而是因為我的修行方式比較特殊。」三女齊聲道:「能教教我嗎?」夜雨龍輕聲道:「這恐怕不方便,這只有我們夜家的人才能修煉,況且,即使我教了你們,你們也無法修煉。」三女聞言無不遺憾的歎息了一聲。
裊裊炊煙,從木房的煙囪中冒出,如雲似霧,隨風走向遠方。
廚房中歡笑聲不時的傳出,三女和夜雨龍一同準備午餐,好不忙碌。夜天此刻正津津有味的聽著趙峰大談特談山外的奇聞異事。讓夜天嚮往不已,心中直癢癢。
眾人拾柴火焰高,果不其然,原本需要準備二個小時的午餐,只用一個小時便完成了。餐桌上,眾人齊手分配鹿肉,在夜天的記憶中這是最為熱鬧的一天。有人提議大家來說說準備去哪所學院修行。這次他們出來歷練便是為進入十大學院做準備。
「白平,你先來說。今年你想要去哪所學院修行。」趙峰的話音還未落,夜雨龍的雙手在空中微微一動,隨後立即恢復了正常。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夜雨龍望向白平平靜道:「你是白家的人。」「是」白平感到夜雨龍的語氣不善,但仍誠實的回答了。「宗族還是旁支。」夜雨龍繼續問道。「旁支」白平只感到一股龐大的氣勢壓在他的身上,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哦,你就好。」夜雨龍的聲音又恢復了正常,面露和藹之色。那股壓抑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然而房內的氣氛卻沒有了先前的熱鬧,顯得十分冷清。
夜天感到夜雨龍有些奇怪,疑惑的問道:「爺爺,您這麼了?」夜雨龍乾笑道:「沒事,沒事,不好意思,驚道大家了。白平你不用緊張,這事與你沒有關係。」「夜爺爺,是白氏宗族的事嗎?」白平淡淡的問道。夜雨龍點了點頭。白平的目光中閃著深邃,繼續道:「近年來,白氏宗族幾乎沒什麼傳人了,宗族中存在的全是老一輩的人,青年一代已經沒人了。支系家族倒有不少,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不久的將來,宗族就要換人了。」
「這是他們自作自受,損人終將損己。」夜雨龍的話中滿是憤恨。夜天有些奇怪爺爺的態度,在他的印象中爺爺很少發怒,夜天突然想到了死去的父母。難道這件事與白氏宗族有關。夜天的眼神閃著一絲哀傷望向夜雨龍,夜雨龍似乎明白了夜天的想法,對夜天點了點頭。夜天的眼中生出一絲戾氣。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暗道:「果然如此。」
「我們這一支系與宗族的關係一直很僵。如果不是宗族現在沒落了,早已對我們動手了,現在我們這一支系的勢力最大,宗族不敢輕舉妄動。我的母親就是死在現在的宗族族長手中,我早晚要他償命。」白平的語氣充滿了恨意。
哀傷與憤恨的氣息充斥在餐桌周圍,眾人都停止了受傷的動作,此刻誰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情。甚至空氣中還摻雜了微弱的肅殺之氣。
方凱輕咳了幾聲,掃視了幾人一眼,轉移話題道:「我們現在來說說大家各自想去修行的學院。司雪你先來。」「我想去玄紅學院,不過聽說玄紅學院的考核十分嚴格,不過我對自己有信心。柳芳你呢?」司雪轉頭望向柳芳「我和司雪的想法一樣,玄紅學院比較適合女孩,其他學院的比鬥氛圍太重。「柳芳說完將目光投向了李薇。李薇見大家都在等自己的回答,搖頭道:「我還沒有考慮好,你們先說吧。」
「我要去尋戰學院,那裡都是和我一樣的熱血戰士。」趙峰滿嘴鹿肉的大叫著,同時還伸了伸自己滿是油膩的手。滿臉的激動之色,似乎在宣佈一件重大的事件。
「是像你一樣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吧。」司雪一臉的嘲諷之色。
趙峰剛想發作,突然有靜了下來,想到這裡的氣氛剛剛恢復過來,現在可不是爭吵的時候。露出了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轉頭對方凱道:「凱哥你呢?」
「極光學院。」方凱的語氣極其堅定。「為什麼。現在的極光學院已不是當初的極光學院。已經淪為十大學院的墊底學院了。」趙峰一臉的不解。
方凱的目光投向遠方,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輕聲道:「十大中,前三學院的學員,大多傲氣沖天,自命不凡,不過他們的實力的確很強。此外,進入其中的機會太小。很多年前,我隨著家裡的人在五衡名期間觀戰,走散了。我向他們問路。反而是距離我最遠的極光學院的學員告訴我。極光學院現在的前景雖然不好,但學院的學員非常團結。我相信總有一天,極光學院定會再現當年的輝煌。」
「我也去極光學院」白平似乎受到了放開的感染。
「夜天,你會去哪所學院修行。」李薇對正在大吃鹿肉的夜天問道,夜天修行煉體術,飯量驚人。對肉類更是來者不拒。
「我還不知何時出山呢?不過,如果出去,我會去極光學院。」夜天眼下口中的鹿肉說道。隨即又抓起一塊,繼續吃了起來。
夜雨龍瞥了一眼正在和鹿肉奮戰的夜天說道:「快了,遲則一年,或許今年就會出山。」夜雨龍與夜天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目睹自己孫子一天天成長起來。心中無比欣慰。雖然心中不捨夜天的離去,但為了夜天的將來,出山是必須的。正所謂:傷別離卻又偏偏易別離。何況,夜天現在的煉體術已經達到了第四境界藍色體光,繼續留在山中修行效果並不好。夜天聽道爺爺要讓自己出山,心臟快速的跳動了幾下。夜天畢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對山外的世界還是很憧憬的。
次日,晴空萬里,芳草青青。
夜天如往常一樣出門晨練,六人想見見夜天的晨練方式,與夜天一起出發了。
在知道夜天的晨練是爬山時,幾人一臉的興奮。他們很少有這樣的機會。然而當他們看到夜天健步如飛的向上攀爬時,一臉的癡像。暗道:「這哪是攀爬,簡直就是在地面上奔跑。六人之中,方凱的修為最高,已經達到了五階中段的內息真氣。最讓人驚奇的是緊跟在方凱身後的不是白平和趙峰,而是李薇,六人中李薇的實力僅次於方凱,已經達到了五階初段的境界。白平是四階上段的實力,剩餘三人的實力都是四階中段。
崖壁之巔,夜天迎風而立,雲霧環繞。藍光若隱若現。夜天已經沉醉在煉體術中,崖壁上的方凱和李薇,在夜天修習完煉體術後終於完成了這次艱難的登山之旅。二人臉色有些蒼白。李薇的腳步甚至有些搖晃。夜天靜靜的看著二人運用內息真氣恢復體力。
「我們下山吧!」方凱睜開雙目道。「不是還有四人沒到嗎?」夜天問道。方凱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他們可能上不來了。」畢竟是自己的同伴,他們上不來,方凱的感覺也不好。但是自己上來幾乎使用了九成的內息真氣。李薇更是用盡了全力。剩餘四人都沒有達到五階,登到山頂幾乎是不可能的。
「有人上來了。」夜天提醒道。三人看到崖壁之巔白平的身體正不住的顫抖,面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顯然已經透支了體力。白平在三人的注視下,踉蹌的坐下來。過度的使用內息真氣,使白平的筋脈如火燒的一般。
坐下後,白平的氣息越加混亂,夜天三人一時竟被這氣流硬生生的退後了幾步。突然一聲炸響在白平的氣息中響起。白平竟然在著危難之間突破了。
崖壁上,夜天四人,穿梭在雲霧之中,整個山林全都盡收眼底。甚至產生整個天地都聚攏在自己眼中的錯覺,李薇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擁抱雲霧。欲將自己與雲霧同化。
崖壁半山之腰,趙峰三人正在調息,見到白平時眼睛一亮。驚叫道:「你突破了。」白平微笑著點了點頭。「早知道登到山頂可以突破。我就是拼了命也會登上去的。」趙峰的語氣中摻雜了羨慕和嫉妒。
每當夜天站在半山之腰,總會有一種衝動,騰躍天地,夜天似乎很是享受那種感覺,縱身在雲霧的疾馳中,那種感覺讓夜天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夜天轉身對六人道:「我先下去了,你們慢慢下來。」「沒事,雖然我的上山速度不行,但下山絕對沒有問題。」趙峰在一邊叫囂著。夜天搖頭道:「這不是速度的問題,而是我的方式可能不是和你們。」趙峰幹勁十足的從地上站起來道:「沒關係,無論你怎麼下,我趙峰都跟著。」「既然如此,你看著辦吧。」夜天的話音剛落便縱身自半山腰跳了下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六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峰你怎麼還呆站著,剛才你不是說夜大哥怎麼下,你都跟著嗎?」司雪著一臉玩味的打趣著趙峰。趙峰不自覺的向下望了望,眼中儘是雲霧,哪有半點地面的影子。趙峰嚥了嚥口水,道:「我今年才十五歲,還有大好的生命沒有享受,我還不想死。凱哥,我們這裡你的修為最高,要不你試試。」方凱險些沒讓趙峰的後半句話給噎死,沒好氣的瞪了趙峰一眼,氣道:「我不過年長你一歲,你不想死,難道我想死。我看我們正常人還是用正常的方法下去,非正常的方式不適合我們。」眾人聞言,連忙點頭。
地面上以夜天為中心,藍色的流力席捲了夜天方圓兩米的範圍。下一刻,夜天的面前整齊的擺放著大小一致的木塊,石塊。夜天雙手交叉在胸前,背後的肌肉急速的蠕動起來。夜天大喝一聲,背後射出幾道微弱的流力。
儘管還有些勉強,但這是夜天用無數次血肉迸裂換來的。感覺到背部的風透過衣衫小洞襲來,夜天欣慰的一笑。藍色的光芒再次出現在夜天的周圍。夜天的身心再次沉醉在煉體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