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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獸林卷 第六章 膽氣與勇氣 文 / 水骨

    木屋旁夜雨龍眉宇間有一絲的憂色,昨晚,夜天徹夜未歸,讓他不由自主的擔憂起來,雖然他知道,以夜天現在的實力,即使遇到強大的野獸逃跑還是可以做到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作為長輩,擔心後輩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傳統。

    夜雨龍獨自一人吃過早飯,將夜天愛吃的鹿肉包裹好,帶在身上。想到夜天練習了一晚,不知道是否已經練出了白色體光,當年,夜天的父親夜奇便是一晚的時間練出了白色體光,這不禁讓夜雨龍對夜天期待起來。

    此刻,夜天迎著出生的太陽,一遍遍的練習著煉體術,周圍的空氣隨著夜天的動作開始有規律的流動起來,身上的流水形肌肉沿著肌肉中的勁氣,開始蠕動起來。如同流水一般。流力順勢而生,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氣流圈,流力圈的外圍,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不過,這光芒不是黑色的,恰恰相反,正是煉體術的第一境界白色體光,夜天驚奇的望著身上的白色體光,驚喜萬分。

    遠處,夜雨龍剛好趕來,這一幕完整的落入了他的眼中。口中喃喃道:「竟然如此相似,同樣是一夜現白光,奇兒你看到了嗎?你的孩子與你一樣出色,用了同樣短的時間練出了第一道白色體光。」

    夜雨龍彷彿又回到了當年教導夜奇修行煉體術的時光,初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夜奇被夜雨龍驚為天才,家族史上用了最短的時間練出了白色體光。現在見到夜天同樣做到了此事,感慨不已,心中有些苦澀。三十年前夜奇的一言一笑,在夜雨龍的腦海中閃現不斷。

    「爺爺,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在發呆啊!」夜天感覺爺爺有些不對,神色之間全是傷感之色,整個人徒然間似乎蒼老了許多。望著爺爺的模樣,夜天隱約間似乎猜到了什麼。

    夜雨龍回過神來,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沒什麼,你同你父親一樣出色,將來你一定要成為像你父親一樣的男子漢,不懼任何險境,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他的腳步。」

    夜天暗道:「果然如此。」隨後問道:「爺爺,可以和我說說父親的事嗎?」夜雨龍點點頭,眉宇間的一絲愁慮,似乎愈加濃重。道:「唉,我接下來要教你的修行方法,便是你父親創造的,雖然我也沒有修行過,但見識過你父親對流力那讓人驚歎的控制力,威力可想而知。

    夜天眼中閃出期待的神色。夜雨龍又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哀傷的語調一句句傳入夜天的耳中:「你知道嗎?當年你父親說,既然我們夜家的煉體術是修煉肌肉,通過肌肉的蠕動產生流力。因此,我們所有的肌肉都可以用來攻擊。你父親的話傳了出去,許多人嗤之以鼻,說你父親狂妄無知。那時,有一人向你父親挑戰。」夜天急忙問道:「結果怎樣?」

    夜雨龍眼中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道:「我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你父親對流力的控制竟達到了我也難以企及的程度,那時你父親還不滿二十歲。剛剛達到第四境界藍色體光。」

    夜天急道:「爺爺,快給我說說。」夜雨龍繼續道:「當時你父親背對著挑戰之人,那人見你父親如此輕視他,揚言要打斷你父親的四肢,你父親說:『像你這種溫室中的花朵,不僅沒有讓我出手的實力,甚至連站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無知的人怎會明白,山雞與雄鷹的差距。既然你想打斷我的四肢,我便成全你,將你四肢的骨頭打斷三節,不過你放心,既然我說了是三節,就絕不會讓它斷成四節。』那挑戰者雖然是個紈褲子弟,但實力卻委實不錯。在那挑戰者向你父親攻擊時,你父親仍一動不動。在那挑戰者近身之時,你父親背後的肌肉急速蠕動起來,一股強大的流力從你父親的背部射出,頃刻間,那挑戰者便倒地不起。多數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為那挑戰者治傷的人才發現,那人的四肢全斷成了三節。你父親才第四境界,便擁有使用背部流力攻擊的能力,連我當時都驚呆了。」說到這裡,夜雨龍的嘴角禁不自覺的向上翹起。

    夜天的眼中全是欽佩與驕傲之色,但想到父親已逝,心中縈繞著說不盡的傷感。望向夜雨龍問道:「爺爺,你現在已經是青色體光了,應該也可以通過背部攻擊了吧。」夜雨龍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道:「這個,我現在也無法做到。」夜天詫異道:「怎麼會呢?」夜雨龍淡淡道:「這與實力地強弱沒有關係,而是在於對流力的控制力。能做到這點的人只有你父親一人而已,不過現在馬上就要出現第二個人了。」

    夜天驚喜道:「難道爺爺馬上就要練成了。」夜雨龍望著夜天道:「這人可不是我,而是你!」夜天疑惑道:「怎麼會呢,我才剛剛練出白色體光。」夜雨龍正色道:「小天,你難道忘記我剛才說的,要將你父親的修行方法教給你。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聽了爺爺的話,夜天心中生出了萬丈豪情,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了強者的巔峰,傲世蒼天的模樣,情不自禁的的握緊了雙手。

    幾日後,夜天終於可以將煉體術熟練的掌握。時間隨著夜天不斷增高的身高,慢慢流逝。

    嚴寒的冬季,河流溪水盡數冰封,茫茫山林籠罩在冰霧之中,化成了數之不盡的冰雕,在微弱的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澤,稀有的幾處化冰的的河段,層層白氣上升起伏,讓人感覺似乎置身於夢境一般。

    一面巨大的湖面,完全處於冰封狀態,湖面的中心,夜天穿著一條短褲,**著上身,正瑟瑟發抖的站立其間,**的雙腳,不停地抖動著,寒風掠過,夜天身上的汗毛立刻收縮,冷顫不停。如同正在衰老的枯樹,只要稍加一點力,便會倒下。

    夜雨龍對夜天說:「人的膽氣,便是人的勇氣」。於是,為了鍛煉夜天的膽氣,夜雨龍讓夜天在這天寒地凍之時,矗立在冰封的湖面。夜雨龍教導夜天:「一個膽氣足的人,可以在冰凍的湖面游泳,而膽氣寒的人,即使穿著厚厚的衣衫坐在火爐邊,仍感到寒冷。」

    此刻夜天正在開拓冰封的湖面,良久,努力活動了一下幾近凍僵的肢體,縱身躍入冰水之中,在與湖水接觸的瞬間,夜天感覺身體似乎被無數針扎入身體一般,臉色蒼白至極。無一絲的血色。

    待適應了湖水冰冷刺骨的溫度,夜天的身體如蟒蛇一般在水中游動起來,上下翻滾。良久,騰騰的熱氣自夜天身上冒出,一個來回,兩個來回,來回穿梭,直至夜天精疲力竭。爬出了湖水。

    湖面的一角,夜天正在一遍遍的修行煉體術,身上閃爍著淡淡的綠光,遠遠望去,如同一個綠色的籐蘿在起舞,為這淒清的冬季平添一分生機。

    在煉體術中,夜天漸漸恢復了體力,站立在冰面上,不厭其煩的練習擬狼腿,蟒動,冷風似一柄柄利刃刺向夜天,夜天身形在風中一動不動,似乎化成了萬年的冰雕,一座會移動的冰雕,每一拳,每一退,在風中啪啪震響,目光無論何時總是那麼的凌厲,有神。

    「喝」夜天大喝一聲,擬狼腿閃電般擊在冰面,只聽一聲巨響,冰面應聲而裂,濺起數長高的冰浪。蟒動連續發動,近身的碎冰水花,無一絲一毫落在夜天的身上。

    此刻,夜天的身形,如抖動的旋螺一般,身體周圍,帶起了層層氣流,騰空而起,夜天腳下綠光一閃,身形衝向蒼穹,在空中連續數計擬狼腿,無數綠色的腿影,瞬間向四面八方射出,綠色腿影彷彿變成了綠色的蛇蟒,盤旋四處。冰面頃刻間如蛛網一般裂開,塌陷開來。

    夜天緩緩降落在其中較大的一個冰塊上,冰塊在湖水中移動,夜天雙腿微微叉開,調節著重心,口中劇烈的喘著熱氣,隨著冰面流動。

    打量著碎裂的冰面,夜天露出滿意的神色,加入流力的擬狼腿,威力果然不凡。夜天雙腿微曲,身上的流水形肌肉蠕動起來,腳下綠光一閃,身體在空中連續翻越數個觔斗,降落在遠處的路面。撿起地面的衣衫,麻利的穿上。通過幾年的修行,夜天的實力大步提高。現在已經達到第二境界的綠色體光。

    一頭烏黑的長髮,隨風而動,全身澎湃著野性的氣息,流水形的肌肉形態,讓夜天在水中游動絲毫不受水中阻力的影響。讓夜天漸漸喜歡暢遊在水裡的感覺。似乎自己的身體就是水的一部分。不分彼此。

    夜天望了一眼西去的太陽,轉身踏往回家的方向。想到近來的修行,夜天心中有說不盡的感慨。堅持到今天,夜天付出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努力。夜天眼中儘是堅韌的目光,一臉的無所畏懼。

    飛身消失在湖面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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