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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獸林卷 第四章 變異狼王 文 / 水骨

    寂靜的山林,在清晨總是給人生機勃發的感覺。偶爾傳來動聽的鳥鳴,為這絢麗的山林之畫,渲染了幾點異樣的曲調。

    一道矯健的身影,正在崖壁上快速的攀巖,如同三角在旋轉。騰躍,轉體,選取重心,引體向上。動作之快,宛若善攀的山猿。夜天現在置身在雲霧之中的崖壁上,已經越過了昨日的高度。進行早上的晨練。想到三日之後,自己便七歲了,激動不已。

    今日,夜雨龍將帶夜天去挑戰狼王。現在,一般的野狼幾乎無法對夜天造成威脅。此外,夜天的擬狼腿已經練成。被夜天擬狼腿擊中的野狼,很少有能夠重新站起來的。

    全身的肌肉協調的動用起來,夜天從崖壁上,疾馳而下。相比山峰高處的陡峭,在接近山底的那一段路程,對現在的夜天來說,幾乎與平地無異。此刻,夜天充分發揮了擬獸的身法。身體翻躍不停,從容自如,仿若翱翔天空的雄鷹,目光如炬,緊盯捕捉的獵物,直射而下。氣勢剛猛無比,身軀散發出野性的氣息,展現了無與倫比的肌肉爆發力,靈敏性,柔韌性。一切渾然天成。

    晨風在夜天的耳畔呼嘯,夜天停住了,現在距離山腳還有一段路程。夜天站在崖邊,雙腿微曲,突然直越而下,身體在空中不斷旋轉,在手掌接觸地面之時,身體再次一個彎曲,迴旋,騰空,化解了緩衝之力,雙腳微微分開,站立在地面,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這一套動作,夜天美名曰:「絕處逢生」。自從創造了這套動作,夜天每日都要從一高度躍下,彷彿跳崖一般。每日增加一些高度,隨著夜天對這「絕處逢生」的愈加熟練,現在已經可以從幾百米的崖壁躍下。

    「嗖嗖嗖」的聲響在林間響起,夜天此刻宛如奔跑的獵豹,恰到好處的穿越林間籐蔓的空隙。耳邊沙沙作響,林間,籐蔓交錯,糾結在一起。夜天的目光時刻注視周圍的情況,眸中儘是冷靜的光芒,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影響他的奔跑。

    一絲暴動的氣息出現,夜天眉宇一皺,冰冷,無情,嗜血的蟒目出現了。一腳抬起,身體以另一隻腳為支點,迴旋著騰空而起,空中原本彎曲的一腳,在身體迴旋的同時猛然展開,只聽「彭」的一聲,一頭黑熊跌倒在地。隨後目光恢復了正常。現在夜天已經可以任意轉化蟒目。剛剛,夜天野獸般的直覺感到了危險,立刻化用蟒目,施展了擬狼腿,黑熊被夜天突現的目光驚的一愣,竟感到了一絲恐懼。身形遲緩之間,讓夜天有機可趁。不然,以夜天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對黑熊造成傷害。

    「吼」倒地的的黑熊憤怒的嚎叫起來,咆哮而起。夜天見狀,馬上加速離去,以黑熊那強悍的力道,一掌之下,少說也得碎裂幾根骨頭。黑熊望著夜天消失的背影,怒吼著揮動著它那巨大的熊掌。樹木,籐蔓盡數斷裂。

    一座凸起的土丘上,二道人影迎風而立,俯視著地面遠處的狼群,狼群的數量遠遠超出了夜雨龍和夜天的估計。大約是其他狼群的四五倍之多。狼王身邊的幾匹狼,體形魁梧,比之其他狼群的狼王還要威武。長長地狼毛,閃著寒光的獠牙。使人不寒而慄。但狼王的體形卻很一般。

    夜雨龍略有所思的說道:「小天,這匹狼王可非同一般。」

    夜天點頭道:「我也感覺這狼王非同尋常,隱約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夜雨龍仔細打量著狼王道:「我提醒你一下,這狼王已經開始修煉了,擁有了一定得智慧,聰慧異常。」

    聽了夜雨龍的話,夜天注視著狼王,它全身的皮發呈銀白之色,身體周圍似乎環繞著淡淡的氣流,一雙狼目正警惕的向夜天這邊望來,呈現思索之狀。

    夜天問道:「這狼王比之黑熊如何?」「黑熊力量巨大,熊皮粗厚。這狼王雖比不上黑熊,但也相差不遠,至少現在的你還遠遠不是其對手。」夜雨龍回道。

    夜天聞言,略不高興,這一年來,自己的實力已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速度更是成倍翻升。戰勝數之不盡的狼。對自己夜天還是很自信的。「今天一定要戰勝這狼王。」夜天的心中忍不住發狠。身上的野性也漸漸澎起。夜雨龍見狀,亦喜亦憂。喜夜天的鬥志高昂。憂:夜天現在常年與野獸為伍,獸性越來越強,長此以往,夜天也會變成一頭嗜血的野獸。

    夜雨龍轉頭道:「我們下去。」兩道身影已從土丘上跳下,夜雨龍沒有多餘的動作,筆直的落地。夜天還無法做到夜雨龍的程度,不過夜天施展『絕處逢生』同樣利索的著地。

    夜雨龍徑直走向狼群,並對夜天說:「你先退後。」夜天聞言,感到夜雨龍身上一股濃烈的氣勁,開始蔓延,縱身退去百米。狼群之中低吼不斷傳來。低吼中摻雜恐懼。狼王仰天嚎叫一聲,隨後群狼共嘯,轉眼之間,狼群的氣勢大變。恐懼已經消失,眼中散發著綠色的凶光。慢慢向夜雨龍靠近。山林中,一片肅殺之氣。

    「嗷」狼王發出了進攻的命令。莽莽林海,嘯聲震天,群狼共舞,無數黑影已驚雷之勢撲向夜雨龍。漫天塵土,似乎化成了一匹巨狼,欲將夜雨龍吞噬。

    夜雨龍望著群狼攻來,不退反進,腳尖輕輕一點,下一刻已經出現在狼群內部。右腳突然出現一團金色光暈,隨即沒入地面,頓時,一聲驚天巨響傳來,以夜雨龍為中心,地面出現了一個深數米,半徑幾十米的巨坑。狼群盡數落入坑中。夜雨龍浮在半空之中,望著坑中嚎叫的狼群,一匹匹正奮力的向上攀爬,但此坑頗深,無一狼出來。

    下一刻,夜雨龍出現在狼王前方。狼王謹慎的盯著夜雨龍,低吼不住,身形已呈現攻擊之狀。夜雨龍的手中光暈一現,狼王被這一氣流捲起,剛好落在夜天的前方。目睹爺爺剛才的神技,心中不禁對家族的煉體術更加期待。「只要再過三天,自己便可修行家族煉體術了」夜天在心中提醒自己。

    此刻,狼王態若瘋狂,目睹自己的族群落入洞坑,而身為狼王的它,竟然被人如此戲耍。它的雙目已開始充血,口中深沉的低豪,彷彿欲將夜天撕碎一般。

    「唰」夜天狼狽的躲過狼王的一擊,身形還沒有站穩便被狼王的後腿蹬飛,迅速翻身而起,腹部的抓痕中,鮮血滲出。再次抬頭,前方已經沒有了狼王的蹤影。暗道一聲不好,背後一道寒氣襲來,強烈的危機感,讓夜天週身汗毛豎起,立即運用碎布移位,看看躲過了這一抓。在夜天喘息的瞬間,左臂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如被火炎穿透一般,狼牙已經深深進入了夜天的血肉中。夜天雙腳立即收攏並立,兩膝相同一側移動,身體自下而上如蛇一般彎動起來,接著,一個抖動,將力道傳入左臂,狼王被甩飛出去。這招『蟒動』是夜天根據山山的行動擬獸而來,防止自己不小心被敵人制住,用以脫身的絕招。剛剛的危機時刻,夜天毫不猶豫的使用,成功的改變了局勢。

    遠處,夜雨龍見到剛才的蟒動,心中暗道:「看來自己的孫子還有不少底牌,自己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幕,如果夜天掙脫不了狼王的撕咬,自己便出手了,原本夜天與狼王之間就存在不小的差距,這場戰鬥的結果可想而知,夜雨龍只是想知道,夜天究竟能夠堅持多久,不過現在倒對這場戰鬥有了一些期待。

    倒地的狼王怒叫一聲,深坑中的狼群似乎感到了狼王的怒氣,競相長吼,好像在為狼王助威。狼王一步步走向夜天,夜天的手臂仍然疼痛難耐,同樣怒視著狼王。「嗯?」夜天的眼中露出超乎尋常的謹慎,看到狼王正在改變著身形,夜天快速的調節者呼吸,只見狼王身形逐漸彎曲,週身慢慢出現銀白色的光芒,四肢的利爪伸長了一倍,獠牙也在伸長,身軀膨脹了一倍,比之虎王的體形也毫不遜色。

    夜天見狀不禁思索起來:「難道狼王剛才的動作便是在運力,亦或剛才的行動有什麼玄妙可言。」夜天在想:自己該如何改變狼王的動作,使之成為自己的第五擬獸技。現在夜天共有四式擬獸技,分別是:蟒目,擬狼腿,蟒動,蟒絞殺。如果使用蟒目驚退狼王,這場戰鬥便沒有意義。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擬狼腿對狼王效果不大,目前唯一有效的便是蟒絞殺。

    這時一道黑影,閃電般襲向夜天,速度太快,夜天根本無法躲開。夜天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擊到遠處的樹上,樹木應聲而倒。強烈的衝擊力把夜天身上的衣衫擊散四處,口中鮮血抑制不住的流出。身上竟然斷了幾根骨頭,夜天大駭,暗想:「這變化也特太大了吧,速度力量,提升了二倍不止」。『砰砰砰』夜天一次次被撞擊到地面,有幾處地面甚至出現了裂紋。此刻,夜天鬱悶至極,自己竟然毫無還手之力。「既然躲不過,我就不躲了,藉機施展蟒絞殺,或許還有最後一點機會」夜天心中思索著,在敵強我弱時,應揚長避短,這是夜雨龍教給夜天極少的對敵經驗之一。

    「就是現在」夜天心中大叫,在狼王近身的瞬間,夜天一手抱著狼王的脖頸,身形纏在狼王身上。『彭』的一聲,夜天被狼王震飛,鮮血順著嘴角不住的滑落,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夜天仍死死的纏在狼王的身上,夜天的意識有些眩暈。突然,夜天的腦海中浮現狼王先前身形彎曲的場景,那使狼王戰鬥力提高的動作,被夜天深深的記在心裡。此刻夜天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彎曲起來,夜天大喝一聲:「蟒狼絞殺」夜天的身形如一條絲帶在狼王的身上纏過,隨後,夜天倒退回來,四肢撐地使自己沒有倒下。『嗚嗚』狼王哀鳴一聲,倒落之時,無數血雨從狼王身上迸射而出。

    夜天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剛才將蟒絞殺改進,加入了狼變,否則能否對狼王起到作用還很難說。望著到底的狼王,夜天知道自己的蟒狼絞殺還待完善。倒地的狼王,掙扎著想要站起來,頓時汩汩的鮮血流出,再次倒下了,一次次的嘗試,都失敗了。狼王依然沒有放棄,狼毛已被血液染紅,徜徉在血泊中,徘徊在掙扎的邊緣,倔強著想起來。狼王的尊嚴絕不允許它倒下,站起來還有生存的希望,倒下的結果只有死亡。

    狼王求生的**,激起了夜天那掩埋在內心深處的善意,對夜天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夜天常年與野獸廝殺,孩童那顆純真善良的心靈,早已被殺戮深深遮住了,鮮血與廝殺成了夜天生活得主旋律。現在,因狼王慘狀,夜天那潛藏的善意,再度甦醒。

    夜天身上的殺氣消散了,澎湃的獸性也收斂了許多。夜天對遠處的夜雨龍道:「爺爺,你救救這狼王吧。」遠處的夜雨龍會心的笑了笑,點點頭。走到狼王身邊,淡青色的氣流圍繞著狼王,快速治癒著它的傷口。夜天安心的坐在一旁,消化著今天的戰鬥經驗。腦中畫面一幅幅閃現。

    待夜天睜開雙眼時,夜雨龍來到夜天身旁,為其治傷。在夜天的要求下,夜雨龍對夜天的傷口,一個個逐一治療,在傷口癒合之時,夜天便會思考,下次該如避開這個攻擊。

    夜雨龍站起身道:「今天,你的表現超出了我的想像,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兩天後我便開始教你家族的煉體術。」夜天期待的點了點頭,道:「兩天後,我的實力一定會大步提升,對了,爺爺你將狼群放出來吧!」夜雨龍搖頭道:「現在還不行。」夜天詫異道:「為什麼?」夜雨龍無奈道:「這是生存的法則,現在狼王受了重傷,如果此刻放出狼群,會有其他健壯的狼來挑戰狼王,這狼王必死無疑。」夜天一臉的不解,問道:「怎麼會呢?它是狼王啊,狼群怎麼會傷害狼王呢?」夜雨龍歎息道:「其實人類也是如此,這些事你以後就會明白了,現在我們回去吧!」

    夜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轉頭望了一眼勉強站立在血泊中的狼王,又看了看洞坑中的狼群。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答案,不過,仍一無所獲。前方,夜雨龍靜靜的走著,夜天感覺爺爺的背影充滿了蕭索的氣息,慢慢的跟在後面,心中充滿矛盾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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