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端坐在那裡,那叫夏侯蓉兒的女子便坐在唐展葇的身邊,天知道這女人怎麼就粘上唐展葇了,似乎潛意識裡面就喜歡親近唐展葇,不管唐展葇的臉色怎麼不好看,她都依然願意站在唐展葇的身邊。
唐展荇都吃驚的看著夏侯蓉兒,這女人簡直和夏侯馨兒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般,可是夏侯馨兒死了,哪裡又來一個夏侯蓉兒?唐展荇看了一眼唐展芸,本以為唐展芸會和他一樣很吃驚,但此刻的唐展芸面色除了非常不好看之外,還有一抹擔憂。
唐夫人來的緩慢,眾人都等了一會了,唐夫人才在眾人的攙扶下走來,一進門她就笑道:「喲,今兒怎麼這麼全?都來了,葇葇也回來了。」
「娘!」唐展葇快速站起來走向唐夫人,想要去攙扶唐夫人,但她剛起來,夏侯蓉兒也跟著站了起來,並且走向了唐夫人。
唐夫人看見夏侯蓉兒的那一瞬間表情就僵硬了,不可置信的驚呼道:「馨兒?!」
「娘!這不是馨姨娘,她說她叫夏侯蓉兒。」唐展芸面色一變,連忙說道。
唐展芸的話卻讓唐夫人的面色變得慘白慘白的,那一剎那,唐夫人甚至渾身僵硬住了,目光用力的鎖住面前的女子,眼睛漸漸泛紅,有不可置信,懷疑,驚訝,最後竟然歸於了濃濃的心疼惆悵和無法平息的喜悅。
可笑的是唐夫人如此多變的表情,並沒有讓夏侯蓉兒有過多的在意,更讓夏侯蓉兒在意的是唐夫人那張略顯蒼老的容顏,她竟然蹙眉歪頭看著唐夫人,孩子似的遲疑的問道:「你……是我娘麼?」
唐夫人渾身僵住,而後顫抖不已的身體猛地撲向了夏侯蓉兒,抓住她的手臂驚呼道:「蓉兒?你真的是蓉兒?!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姐姐啊,我是你如兒姐姐啊。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夏侯蓉兒顯然被唐夫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她竟然驚恐的躲避起來,哀求的看著唐展葇,似乎她就知道唐展葇能夠拯救她一般。
可唐展葇此刻都震驚不已,哪裡還能理會別人?姐姐?夏侯蓉兒竟然是母親的親妹妹?!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但這也間接的解釋了為什麼唐展葇和夏侯蓉兒這麼相似的原因。
「你放開我!我不認得你,如兒姐姐才不這樣呢,如兒姐姐很漂亮的,如兒姐姐還有馨兒姐姐都很愛我的,可是為什麼如兒姐姐搶走了我的未婚夫?我討厭如兒姐姐!是她搶走了蓉兒的唐嘯天!」如兒姐姐這幾個字完全的刺激了夏侯蓉兒,夏侯蓉兒忽然憤怒的掙脫了唐夫人,怒吼起來。
唐夫人本來身子骨就弱,被夏侯蓉兒這樣一推,整個人都栽倒了下去。
「娘!」唐展葇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唐夫人的手腕,這才險險的護住了唐夫人沒有摔倒,唐展葇忍不住對夏侯蓉兒怒道:「你怎麼回事?幹什麼推我娘!」
「不許這樣對她說話!」
「唐唐不得無禮!」
唐夫人和商景俊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訓斥唐展葇,這是第一次,唐夫人和商景俊對唐展葇瞪眼,唐展葇並不覺得委屈,但卻覺得冤枉,有人傷害她娘,難道她都不能說話了麼?
「為什麼不能這樣說話?她簡直是莫名其妙,我後悔死了,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差點害得我娘受傷,景王殿下,你不是很稀罕這個女人,那麼就請您將這個女人帶走吧,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她是母親的妹妹了,其他的我們不感興趣。」唐展葇冷著小臉說道。
商景俊冷著俊臉還未開口,唐夫人的訓斥就傳來了:「唐展葇這就是你的規矩麼?對待你的長輩,你怎麼能如此放肆?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誰?你這個樣子,真讓我沒有臉面去見你父親!」對娘你天。
「娘!我當然知道她是我的誰,不就是姨母麼?可是就算是姨母,我也決不允許她來傷害你,她竟然還詆毀你,父親是你的丈夫,和她有什麼關係啊?瘋瘋癲癲的說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實在讓人覺得厭煩。」唐展葇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覺得心理面慌亂的有些意難平的感覺。
唐夫人對這個女人的態度,為了這個女人來呵斥她,都讓唐展葇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了,她太敏感了,所以當那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出現的時候,她就想要阻止,快速的阻止這種感覺。
「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葇葇,有些事情也應該讓你知道了,只是以前你父親不在,有些重要的人也不再,所以娘才隱瞞,可是隱瞞到了今天,到蓉兒出現,我知道這事情不能再隱瞞了。」唐夫人沉重的說道。
「不能說!這是我們三個人說好的一輩子不說的秘密,沒必要讓唐唐知道。」商景俊反對的說道。
唐展葇卻忽然就沒有了聽下去的衝動,有些事情只需要感覺,就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既然不想要,那又何必繼續留在這裡?
「好,既然你們不送她走,那我就走,反正你們有什麼秘密我都不在乎,不想聽,這樣總可以了吧。」今天的唐展葇非常的任性,她堅決哦不想聽唐夫人口中那所謂的秘密,她拉著凰天爵就往外面走。
夏侯蓉兒見唐展葇要走,竟然覺得理所當然的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唐展葇的另一隻手臂,怯生生的說法或到:「你要去哪啊?我和你一起去啊,不要丟下我。」
「放開!我又不認識你,幹什麼要帶著你?那裡,有一個你的親姐姐,還有一個拚命想要讓你跟她回家的男人,你跟著我幹什麼!」唐展葇冷著臉說道。upam。
夏侯蓉兒卻一臉堅決的說道:「不要!我不要他們,我就要你,你能帶我去找唐嘯天麼?我想要告訴他,我在山崖上找到了他說的龍骨草了,他以後上戰場的話,就不用再擔心骨頭斷了長時間不能好了,有了龍骨草,他會很快的恢復健康的。」
唐展葇聽的這話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三哪門子事情?看這女人說的頭頭是道的,莫不是真的和父親有什麼關係麼?那她今天豈不是給母親找回來了一個大麻煩?
「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我父親是我母親的丈夫!按道理說你是我父親的小姨子,請你不要恬不知恥的胡言亂語來侮辱我父親的清白,來破壞我父母的感情!」唐展葇恨死了小三之流,從未有過的厭惡,眼前這個女人她真喜歡不起來,便有些惡言相向了。
「唐展葇!你不准這樣對她說話!你太放肆了!」唐夫人突然怒吼道。
唐展葇神經一震,眼眶就有點泛紅,她在維護母親,卻被母親責備,她不會去怪母親,但心裡和面子上依然是過不去的,所以她倔強的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而是發洩似的狠狠的推開了緊抓著她不放的夏侯蓉兒,拉著凰天爵就走。
夏侯蓉兒被唐展葇給推倒在地,立刻就低聲哭了起來,像個無助的受了委屈的孩子,商景俊心疼的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安慰,奈何夏侯蓉兒卻不要商景俊的安慰,趕緊站起來追向了唐展葇。
有一種天性,叫母女天性,是打不斷,分不開,即便不熟悉,卻能在第一眼見就感覺到那種血濃於水的親近和親密感。
唐夫人滿臉不捨的看著這一幕,眼中的失落和彷徨,那種對於即將失去什麼的恐懼和傷心,讓她猶豫著遲遲沒有開口,但是當唐展葇那麼厭惡的將夏侯蓉兒推開的時候,唐夫人再也忍不住良心的譴責與事實的折磨大喊出來:「唐展葇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你的親生母親!!」
轟轟轟——
眾人心中就仿若被一道驚雷給劈開了一般,商景俊蹙眉,唐展荇震驚,唐展芸面色嚴峻,但目光裡卻劃過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目光,凰天爵雖然只是眉頭微挑,但卻洩露了他的驚訝。
唐展葇的腳步僵住,甚至忘記了甩開再一次纏上來的夏侯蓉兒,她背對著唐夫人,門外的天幕有些暗沉了,在初冬顯得格外的蕭索與淒涼,照應在她此刻蒼白的容顏上,就更多了幾分惆悵與孤涼。
她的耳朵似乎不聽使喚了,一遍一遍的回放著唐夫人的話,你的親生母親,你的親生母親……
那話就仿若是魔鬼的咒語一般,趨之不散,揮之不破,直直的刺穿她的心臟,緊縮的心臟在劇烈的運動中大有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的危險。
凰天爵擔憂的看著唐展葇,抓著她的手也不敢用力。
唐展葇一點一點緩慢的轉過身來,目光瞬間就觸及到了身旁女子的關切的目光,甚至夏侯蓉兒還因為她終於看向她了而露出了開心的笑意,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你的手一瞬間就變得這麼冷?不要怕啊,我幫你暖暖,暖和了之後你就帶我去找唐嘯天好不好?」
唐展葇只覺得心口緊縮,全身瞬間冰冷啊,那是因為巨大的震驚或者驚嚇導致的血液倒流而致,唐展葇早就已經將自己當作唐家的一分子,當唐夫人不僅是這具身子的親娘,也是她這個孤魂野鬼的親娘,她怎麼能不被唐夫人這猶如晴天霹靂的話而震驚呢?
唐展葇猛地甩開了夏侯蓉兒的手,猩紅的眸子帶著嚇人的寒芒,掃過夏侯蓉兒看向了面色蒼白被人扶著都顯得搖搖欲墜的唐夫人。
「娘,這個玩笑可不好笑的,您就算生我的氣,也不用這麼嚇唬我吧,娘,你摸摸我,我都被你嚇得全身冰冷了呢,你真要嚇死我啊。」唐展葇的臉上沒有笑意,話語也平靜,伸著手走向唐夫人,步履卻略顯輕飄,看得凰天爵心驚肉跳的緊張跟著。
夏侯蓉兒還要跟上去,卻被商景俊強制的按住抱在懷裡不准動。
唐夫人看著小臉慘白的唐展葇走到面前,將手放在了她的臉上輕輕摩挲,就那麼一瞬間,唐夫人的眼淚刷地一下落了下來,這就是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為了隱瞞這個孩子的身世,她在身體最不好的時候還親手撫養這個孩子,如果說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更不如說,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
「娘別哭,葇葇在這呢,誰也不能欺負娘,所以娘不可以說謊的,不然葇葇真的會傷心。」唐展葇也紅了眼睛,雙手給唐夫人拭去臉上的淚。
唐夫人的眼淚卻掉的更凶,握著唐展葇的手艱難的道:「娘沒有騙你,她,夏侯蓉兒真的是你的生身母親!她才是你的親娘!」
「我不相信!她看上去那麼年輕,就算是我的親母親,又怎麼會和父親攪到一起?她和娘看上去差了最少都有十五歲了啊,為什麼要騙我呢?」唐展葇激動的喊道。
唐夫人搖頭說道:「不是的,雖然娘不准動蓉兒的容貌為什麼十年如一日的不變,但是她現在的年紀絕對不是你看到的樣子,她是你的母親不會作假的,當年你父親將她抱來給我的時候,我雖然沒有看見她,但我知道,你是她的女兒,因為那個時候按照時間計算,你娘確實應該生下你了。」
「娘,不對啊,當年娘明明也有孕在身,生產了一個妹妹就是葇葇不是麼?」唐展荇雖然而不能聽,但一旁的貼身小廝卻在快速的告訴他發生了什麼,唐展荇很難相信,當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突然出現,他們寵愛了在乎了心疼了十七年的妹妹就不是他們的親妹妹?
唐夫人悲痛的說道:「當年我確實也懷孕,但生產下來的孩子卻因為被藥物所致而導致在腹中就死亡了,那個孩子,我甚至來不及看到她的一動作,聽見她的一聲哭泣,就永遠的離開了我,也就是在那天,在我悲痛欲絕的時候,你父親將葇葇抱了回來。」
「以前我真的很痛恨葇葇,我總以為是葇葇的存在,讓我的親生女兒慘死,我這一輩有三個兒子,本以為這個女兒能讓我的人生圓滿的,但卻沒想到,我的女兒卻死在了我親妹妹的暗害中,展鈺的母親對我用藥,就為了讓這個孩子胎死腹中,但是天意不可違,我一味的保胎,沒想到保出來的孩子卻是一個死胎,後來,你們父親告訴我,這個孩子是我另一個妹妹的孩子,那個妹妹,還是我愧對的人,我就算不愛這個孩子,卻也做不到去再恨她。」
「所以葇葇就在我身邊存在了下來,那一年我記得天氣很炎熱,小小的葇葇似乎只有在我的懷裡才能安穩下來,她不吃乳母的奶水,不讓任何人碰,只要有人一碰她就會哭的喘不上起來,然後我就沒日沒夜的抱著孩子,我親自給她餵奶,可是我那一年因為被夏侯馨兒暗害而導致身體極其虛弱,再加上孩子的夭折讓我悲痛欲絕,所以才落下了一個不能久坐久站的毛病,但是沒辦法,我懷裡還有一個葇葇,我就忍者難受和傷心,哄著她。」
「其實葇葇的到來,也是對我的一種救贖,我想你們父親也是因為擔心我思女心切,傷心過度,才會將葇葇放在我的身邊來寄養吧。你父親是愧疚的,但他沒辦法,所謂的愛屋及烏也許就是這樣的,你們的父親愛著一個女人,所以那個女人的孩子,注定是他最愛的。就連一個孩子的名字,他都要親自的去取,親自的上族譜,那一年,因為有了葇葇,你父親的臉上笑容都比以往要多好多。」
「他給葇葇起名唐展葇,他喜歡叫襁褓中的小女兒葇兒,總是抱著孩子憐愛的看個不停,葇兒葇兒的溫柔的呼喚,我知道,那不僅僅是對女兒的親暱,更是對孩子母親的思念,葇兒和蓉兒,聽上去是那麼的相近!」唐夫人含著淚眼,悲傷的說出了十幾年前那一段不為人知的唐家辛秘。
原來,唐嘯天最愛的女人不是唐夫人,而是夏侯蓉兒!原來,唐展葇的葇兒是因為唐嘯天要紀念蓉兒!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一個沉重的謊言。
可是為什麼一切的悲痛和重擔都要讓唐夫人來承擔?這樣一個柔弱的,被病痛纏身的女人,憑什麼要去承擔一個男人在外面的孽債?三個姐妹,竟然和同一個男人不清不楚麼?如果唐嘯天真的那麼愛夏侯蓉兒的話,又為什麼不直接娶了夏侯蓉兒?反而還來禍害這麼多女人呢?唐展葇忽然之間覺得那一個一直讓自己要問心無愧的父親被好齷齪!
唐展葇臉上憤怒仇恨甚至是鄙夷的神色讓唐夫人覺得心驚肉跳的,唐夫人安撫唐展葇,慢慢的回憶道:「其實當年,真正和你父親有婚約的人是你的親生母親夏侯蓉兒,只不過我們那裡的女子比較多,男人卻很少,大家族裡的女人更是很少見過男人,所以當你父親去我們家提親的時候,沒有見過幾個男人的我們三姐妹,都不約而同的被你父親那種自信陽剛英武的儀表所吸引了。」
「只是在吸引,在知道你父親好,那也不是屬於我們的,我當年早就已經許配人家了,而夏侯馨兒也早在你父親到來的前一個月許配了人家,我們家剩下的女兒,就只有最單純活潑的蓉兒,所以理所當然的,你父親成為了蓉兒的未婚夫。」
「只是這樣一來,就讓蓉兒的孿生姐姐馨兒不滿了,你父親樣樣優秀,但馨兒的未婚夫卻只不過是我們那裡的一個教書先生,身份和相貌脾氣上的差距,真的會讓人新生出巨大的怨恨和嫉妒。馨兒總說,為什麼明明是孿生姐妹,我執筆蓉兒早出生了一步,命運卻有這麼大的偏差呢?如果我在晚一點訂婚,那麼唐嘯天就是我的丈夫了。」
「馨兒總是不甘心的,我真的很不明白,他們明明是孿生姐妹的,為什麼蓉兒就可以那麼單純善良,每一次面對馨兒的刁鑽古怪,蓉兒可以忍耐包容的一笑置之,但馨兒卻越發的覺得理所當然,我真的很疑惑,會忍不住地想,也許是出生的時候弄錯了,蓉兒才應該是姐姐吧!」
「可儘管馨兒不舒服不甘心,但還是阻止不了愛情的火花降臨在單純的蓉兒身上,蓉兒和唐嘯天幾乎是一見鍾情的,那種天雷勾地火的情感是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太激烈了,唐嘯天也奇怪,不管馨兒怎麼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經常和蓉兒一起出現,穿著一樣的衣服,做一樣的表情動作,就連我們家人都會弄混,可唐嘯天就是能一眼的認出來哪一個是他心愛的蓉兒,沒有一次認錯,但也就因為唐嘯天對蓉兒的這種獨一無二的寵愛,讓馨兒嫉妒的成了魔怔,做出了許多瘋狂的事情。」
「馨兒哀求蓉兒,希望蓉兒主動退出,和她交換,反正他們長得一樣,兩個人一換,誰也不知道,但是一直忍讓和寬容的蓉兒,在這件事情上卻特別的堅持和固執,那也是有生以來,蓉兒第一次發脾氣,第一次和她的孿生姐姐爭吵,甚至,蓉兒說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句狠話,她說夏侯馨兒,我可以給你我的一切,可你如果敢碰我的唐嘯天,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但馨兒就是這麼瘋狂,蓉兒失蹤了,就那樣神秘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夜之間那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不見蹤影,唐嘯天瘋了一樣的尋找蓉兒,去依然找不到,但大婚在即,我們的種族是決不允許有退婚和延遲婚禮的事情發生的,多發的打壓下,唐嘯天不得不迎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而那個時候我還未出嫁,在我出家之後是馨兒出嫁,可就在我出嫁之前,馨兒和家裡鬧翻,非要代替蓉兒嫁給唐嘯天,父親那個時候沒有辦法,教書先生惹得起,也可以不要,但唐嘯天不能放棄,畢竟唐嘯天身份不一般,所以家族就同意了讓馨兒代替蓉兒嫁給唐嘯天,那個時候,唐嘯天是堅決反對的。」
「只是我不知道馨兒因為唐嘯天對她的理不理采,可以瘋狂成這樣,我只不過是善意的安慰了一下唐嘯天,只不過是將手帕借給了唐嘯天擦拭那為了蓉兒讓我都感到心痛的眼淚,卻被馨兒認為我是在勾引唐嘯天,和我大吵大鬧還打了我一巴掌。我很生氣的也打了馨兒一巴掌,然後馨兒就對著我怒吼說夏侯如兒你會後悔的!」
「我沒想到,那一巴掌竟然給我惹來了這麼大的災難,而且來的這麼快,當我第二天出嫁的時候,悲慘的事情再度降臨,我的新郎竟然在迎親來的路上被亂箭射死了,找不到兇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也成了家族認為的喪門星,是不祥之人,就算沒有拜堂,卻依然被家族認為是已經嫁出去的女兒了,婆家不要我,娘家不留我,給我的選擇,就是去出家當尼姑!」
唐夫人說道這的時候,聲音是那麼的沉重和壓抑,可以想像,當年那一場場接連而至的禍事與災難,是多麼的讓人絕望。
「可就在這個時候,唐嘯天站出來,對全族的人說我唐嘯天願意迎娶夏侯如兒,蓉兒失蹤了,我總要迎娶你們夏侯家的一個女子,按照道理和長幼有序來講,夏侯如兒還沒有和那個男人拜堂成親,就還是夏侯家的女兒,就還算是沒有出嫁,那麼我迎娶夏侯如兒也不算是過分,如果你們夏侯家還要提出要求或者反對的話,那麼我就算大動干戈,也不會與你們夏侯家成為姻親的。」唐夫人說道這的時候,悲痛沉重的表情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溫柔和感激。
唐展葇譏諷的說道:「夏侯家沒辦法,十個女婿也趕不上一個唐嘯天,而且夏侯家實在是與世隔絕太久了,急於通過唐嘯天這樣的大人物重出這個困局,於是,我成了唐嘯天的妻子,陰差陽錯,真的是事事難料,最無心的我竟然嫁給了唐嘯天,而處心積慮的夏侯馨兒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唐夫人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殷切的看著還一臉單純的蓉兒,無奈淒涼的說道:「說起來,唐嘯天其實是我的大恩人,當年如果不是他,我的命運就是青衣古佛,青蔥年華就要那樣在死寂中淒涼度過了,我也許是無辜的,但是卻也比不上蓉兒無辜,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孽,蓉兒和唐嘯天,那樣一對璧人,明明可以天長地久,恩愛相守的,卻因為一個最親近的姐姐而被害得淒慘到失去蹤影,也許是命運弄人,一切都有定數,讓我們三姐妹在遇見了唐嘯天的那一天,就注定了這一輩子要和唐嘯天這個男人糾纏不休!」
一室靜謐中,唐展葇能聽見自己沉重又壓抑的心跳在不負重荷的埃慘的跳動著,眼淚一串串的落下,這一段辛秘,給每一個不知道的人帶來了最沉重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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