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水不堪飲，情難自禁（5）不准離開
凌玖月人坐在辦公室，心思早已飛遠。、.
手指握著電話筒，漫長的等待後聽到機械冰冷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濃墨如畫的眉頭輕蹙，心底劃過一絲不安，她為什麼不接電話？
即便是睡覺，現在這個時間點也該起來了，不可能聽不到手機鈴聲……
還是發生什麼事，她故意不接自己的電話。
小九，小九，小九。
滿心滿腦子思想全被這兩個字佔據了，沒辦法在看一眼工作資料，巨大的不安從內心深底擴散，蔓延到四肢百骸，冷清的眸子裡流過異樣的光彩；想到昨晚林九的異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平日不會主動的……
他霍然站起來，拿著車鑰匙就要往外走，在走廊迎面而來的助理，詫異，「凌檢，一會要開會你去哪裡？」。
「有急事，幫我應付過去……」
話音還未落，他已經走過助理的身旁，直接進電梯，門緩慢的合上……
「哎……哎……」助理喊他已經來不及了。
凌玖月一路飆車回家，空蕩蕩的公寓沒有人，廚房的早餐吃了，東西也收拾好了，就是沒有人，臥室沒有，洗手間沒有，現在她能去哪裡？
視線落在衣櫃，猛的打開，衣服還在，沒有少一件，可是她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還是
手面的青筋若隱若現，冷清的眸子愈加的陰戾，不會的，她答應過自己不會再無聲無息的離開的，她昨晚才說他們不會再分開的……
小九，我不准許你離開我！！
絕對不准許！！
蕭子墨！！
凌玖月下意識的想到這個名字，轉身走向客廳，打開門愣住
林九站在門口雙手拎著很多的東西，準備找鑰匙時沒想到門自己開了，看到凌玖月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愣住了……
「玖月……你這個時候怎麼會在家裡？」
凌玖月不管不顧張開雙臂直接將她抱在懷中。
林九雙手的袋子紛紛的掉在地上，木訥的被他抱在懷中。
這個懷抱很溫暖，很安全，如果可以這一輩子她都想這樣。
凌玖月收緊手臂的力氣，緊的沒有留下一絲空隙，黑眸裡的不安中終於散去，嘴角浮著若有若無的笑，「我以為你又走了！以為你又要離開我！」
林九被他勒的喘不過氣，骨頭在疼，可是她沒說，聽著他低啞的聲音裡摻著一絲無奈與不安，心中的酸楚氾濫，僵硬的手臂緩慢的抬起來，輕輕的抱住他。
「傻瓜，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的。你忘記了？」
「沒忘記。」凌玖月微微的鬆開了一些，低頭時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鼻尖貼著她的鼻尖，眉眼間都流溢著柔光，「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
林九凝視在眼前放大的容顏，眉如遠上，目如秋水，俊朗不凡，手指抱著他的腰，低低的聲音道：「可能是因為我買東西，手機放在包裡，商場裡吵我沒聽到。」
「沒關係……」凌玖月嘴角抿著笑意，與她保持這親暱的姿勢，「以後不要不接我的電話了。」
「嗯。」林九輕聲應著，因為靠的太近，眨眼似乎睫毛就能擦過他的肌膚，曖昧瀰漫，兩個人都沉浸在這一刻的溫馨當中；「你不用去上班嗎？」
「不去……翹了！」凌玖月自從工作以來就沒這樣過，今天是破天荒了。
隔壁的人回來，看到這站在門口親密的兩個人，一直看著，走路看，開門也看……
林九臉頰不有自主的紅起來，凌玖月見她臉紅，嘴角的笑更深，直接將她拽進來，彎腰將所有東西都拿進來。
「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凌玖月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拿出來看，有食物，有日用品，還有男士的衣服，從裡到外，甚至是內庫……
林九剛進房間，此刻走出來，看到他在比劃著自己給他買的襯衫，眼底的笑有些幽遠、淒涼；暗暗的深呼吸，走上前將東西放在他的手中。
「這是……」
凌玖月看到手上的身份證、護照，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你收著我的身份證、護照，以後就不用時時刻刻擔心我會隨時離開你。」林九說。
凌玖月歎氣，揉著她的手指，「會不會我太杯弓蛇影？」
「不會……」林九搖頭，雙手攬住他的脖子，眼眶的淚在打轉，「我知道是自己給你的安全感不夠，以前是我不好，堅持自我，從沒想過你也需要我給的安全感，我沒有設身處地的為你想過。」
凌玖月聽到她聲音裡的哽咽，眉頭皺起，將她拉開，視線落在肌膚上的淚珠，臉色一沉，「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是不是我媽……」
「不是……」林九急忙的搖頭否認。
對不起，玖月，這次我不能和你坦白，你為我做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那是因為什麼？」凌玖月伸手，指腹溫柔的拭去她的淚光。
「因為你的早餐……以前你從沒給我做過。現在你肯為我做好多的事……」林九哽咽著，多的我已經不知道可以拿什麼來還給你。
凌玖月鬆了一口氣，雙手緊緊地攬住她的腰部，低頭貼著她的額頭，鼻尖與她的鼻尖磨蹭，聲音低啞而性感，「小傻瓜，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不要提了好不好！」
「以前你不曾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我又何曾設身處地的為你想過？」
「為什麼？」林九忍不住的想問，「我哪裡好？為什麼你還肯要我？」
「不知道。」凌玖月吻了下她的唇角，眼裡，嘴角全是笑意，「也許等我知道了就不會要你了。」
林九破涕為笑，「不許不要我……」
「好。」凌玖月輕盈的聲音裡透著淡淡的寵溺，捏了下她的鼻尖，「你去幫我洗衣服，我做飯，吃過飯我們出去看電影好不好？」
林九點頭。
既然是翹班了，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她身上，好像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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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太，好久不見。」蕭子墨站在她們面前，低眸宛如王者，俯視眾生。（知道藍斯辰身份的只有他們幾個人，外界都叫他許寧陌，稱斯藍為許太太。）
斯藍站起來，落落大方的握了下他的手很快的鬆開，「我們又見面了，蕭先生。」
蕭子墨扯唇笑，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紊兒，注意力被明珠吸引了。
明珠穿著粉紅色公主裙，齊劉海下一雙靈動的大眼，睫毛很長，自然捲翹，挺立的鼻子下一雙小嘴吃的油乎乎的，更加可愛。
明珠感覺有人在看自己，視線也看向蕭子墨，嘴角揚起笑容，這個叔叔她見過。
蕭子墨折身走向明珠，紊兒緊張的差點尖叫出來，斯藍反應很快直接抓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紊兒眼神裡流動著不安與惶恐……
「你叫明珠？」蕭子墨彎腰在她的面前，指腹溫柔的拭去她嘴角的食物渣。
「凌。」明珠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叫凌明珠，不過現在也可以叫我牧如明珠。」
蕭子墨點頭，眼神裡的笑意不似平日裡的漫不經心。看凌玖月很不順眼，不過看他女兒不知道為何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很可愛的小女孩。
「我姓蕭，你可以叫我蕭叔叔，我是你媽咪的好朋友。」起難凌自。
「是嗎？」明珠有些不相信，「那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蕭子墨眼神掃了一眼紊兒，大掌落在明珠的小腦袋瓜上，「以前叔叔在國外工作，很少回來。」
明珠似懂非懂的點頭……
席陌眉頭皺了下，稚嫩的聲音裡獨有的冷清，「珠珠，吃飯。」
「哦。」明珠點頭，眼神看了一眼蕭子墨，「蕭叔叔，你餓嗎？我請你吃飯吧！」
紊兒皺眉，沒想到明珠會對蕭子墨這樣的親近，難道這就是父女的天性？
蕭子墨嘴角的笑暈開，「謝謝明珠，叔叔現在不餓。你吃吧。」
明珠聽話的繼續吃東西……
蕭子墨站直身子時視線忍不住的多看了眼席陌，果真是藍斯辰的孩子，有他的風範。
「不知能否給一杯咖啡？」話是對紊兒說的，眼神卻是看著斯藍。
紊兒遲疑片刻，轉身走向吧檯。蕭子墨在斯藍的面前坐下，黑眸高深莫測，嘴角噙著雅痞的笑，「許太太莫不是為阿九的事來的？」
「小九和玖月的事我從不擔心，畢竟」斯藍故意拖長了音，「有情人終成眷屬。」
「許太太又怎麼知道我不是那個有情人？」蕭子墨漫不經心的反問。
斯藍執起杯子輕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時，斂眸，山明水秀的眸子冷若冰霜，開口一字一頓，「蕭、先、生、這、樣、對、小、九、就、不、怕、被、雷、劈、嗎？」
蕭子墨知道那天在斯藍的花房有監控，她應該什麼都知道了。嘴角的笑意狂妄肆意，「男歡女愛，你情我願，蕭某人怕什麼？」
若不是修養好，斯藍真想把咖啡潑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終於遇到一個比藍睿修更讓人討厭的人。
蕭子墨絲毫沒將斯藍放在眼底，骨骼分明如竹般的手指一節一節的，輕扣著桌面時，紊兒將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斯藍，你們訂好酒店了嗎？沒有的話，到我那裡休息。」如果有斯藍他們在，相信蕭子墨不會再來騷擾自己。
斯藍明白紊兒的用意，立刻點頭：「好，正好可以讓席陌和明珠相處的時間多一點。」
蕭子墨一眼看破她們之間的小陰謀，沒有點破，輕啜了口香濃的咖啡，不冷不熱的丟下句話，「聽聞白素白大律師來了北京，你們有見過嗎？」
此話一出，斯藍和紊兒的臉色都白了……
白素一來，林九該怎麼辦？
薄唇揚著邪魅的笑，黑眸饒有深意的落在紊兒的身上，漫不經心的喝完咖啡，放下空杯子。站起來，雙手落在口袋中，「本想給你提個醒，想必現在也不需要了。至於許太太」
話音頓了下，視線落在斯藍的臉上，笑容欠扁，「許太太豐富的人生經歷委實讓蕭某人佩服，只不過有這個閒情雅致多管閒事，倒不如好好的享受得來不易的幸福生活。」
「你！」斯藍氣結。
蕭子墨話裡的諷刺之意，傻子才聽不出來。
蕭子墨視線落在明珠粉嘟嘟的臉頰上，走過去捏了捏她的鼻尖，「小豬豬，蕭叔叔改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明珠眼睛閃閃發亮：「好啊……爹地好久都沒有來陪明珠玩，叔叔會來陪我嗎？」
「明珠！」紊兒冷聲呵斥，卻沒有來得及。
蕭子墨面對明珠說不出的親切感，這個小傢伙真的挺可愛的，「好。叔叔答應你，一定會帶你出去玩。」
「拉鉤。」明珠小拇指，天真透徹的目光看他，充滿了期待。
蕭子墨伸出自己的小指頭勾住她的小拇指，不知道為什麼心猛地一顫，看著明珠的眼神也變得不可思議，為什麼這個孩子會讓自己做這麼幼稚的事。
自己明明不喜歡孩子的。
明珠沒有察覺到蕭子墨的異樣，開心道：「打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蕭叔叔答應我了哦，不許黃牛。」
蕭子墨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嘴角的笑有些不自然，「嗯。叔叔不黃牛。」
轉身視線落在紊兒不安的眼神時，冷笑諷刺，「看樣子姓凌的將你們母女倆完全拋擲腦後了。」
腳步不停留的離開，紊兒雙腳發軟頹然的坐下，眼神都空洞了，衣服被冷汗侵濕透了……
斯藍立刻對席陌道：「阿席，你帶明珠去遠點玩。」
席陌沒問沒看她，從凳子上跳下來，牽著明珠的手，輕聲道：「我們去別處說話。」
明珠很乖的和席陌走到吧檯附近玩。
斯藍坐在紊兒的身旁，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蕭子墨不會知道的。」
「我好怕……」紊兒迷惘的眼神迎上她，全是無助與無奈，聲音都在顫抖，「我真的好害怕他會知道這個秘密，一旦他知道了，他不會放過我！他不會放過我和明珠的……」
關於蕭子墨的傳聞，斯藍聽藍睿修說過幾句，此人心狠手辣，冷漠無情，手段殘忍，總有辦法讓他的對手，生不如死。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明珠是玖月的女兒，他不會起疑心的。你不要太過擔心，他一接近明珠，你就緊張反而會引起他的猜疑。」斯藍冷靜的和她分析。
「斯藍，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是不能失去明珠。」紊兒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目光懇求的看她，「她是我的命。」
斯藍點頭「我知道。」哪一個做母親的不把自己的孩子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斯藍山明水淨的眸子多了幾分愁死，擔心林九，擔心紊兒，這個蕭子墨似乎注定要攪的他們雞犬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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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和凌玖月看完電影，十指緊扣的從電影院走出來，街邊剛好人潮洶湧，身後一大群的學生衝過來，不管不顧的直闖的林九和玖月中間，逼迫著他們的手在無奈之下鬆開……
「玖月……」
掌心空落，林九一驚，焦急的喊著他的名字，燈火闌珊，五光十色落在不同的臉龐，眼神焦急的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
「小九……」凌玖月被隔絕在人群的這邊，眼神同時的在尋找林九的身影。
在火光電石間兩個人的視線同時看見彼此，眼底的焦慮煙消雲散，嘴角流動著淡淡的笑容，似安心，似幸福，似……
人群逐漸的散去，凌玖月很慢很慢的走到她面前，林九直接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我有乖乖的站在原地，從沒離開過。」
她記得那天凌玖月說過的，小九，我很乖，你不在我都是一個人睡。
玖月，你不在，我也很乖，我一直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一步。
凌玖月抱緊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我知道，小傻瓜！」
「這是不是應了那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戲謔的聲音響起，林九鬆開凌玖月，兩個人同時看向不遠處站著的蕭子墨，他的身旁多了一道美麗的風景，只不過這次不是紊兒。
「你去車裡等我。」凌玖月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將鑰匙給她。
林九點頭，輕嗯了聲，拿著鑰匙經過蕭子墨身邊時，他壓低的聲音無比的陰沉，「好好享受短暫的幸福，很快就要沒了……」
腳步一停，水眸冷冽的看向他堅毅的側臉。
「我說過……」蕭子墨的視線沒看她，與凌玖月對視，壓低的聲音只有林九聽見，「得不到你，我會毀了你。」
林九手指收緊，臉色沉下來，「我倒很想知道你會怎麼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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