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人性選擇
捧著被黑布遮著的箱子走出走的男人身穿黑色的衣服，帶著墨鏡，看不清楚完整的五官模樣，只是挺立的鼻樑，薄唇還有下顎讓斯藍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男人放下箱子，直起腰後首先摘下了墨鏡，在眼角還有一明顯的疤痕，冰冷的聲音宛如從地獄傳來——vy9t。
「我們終於見面了。」
斯藍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照片，自己看見過這個人的照片！「譚淼！」
「你一直是跟在靜恩身邊的譚淼。」當初譚淼一被發現立刻回了紐約，再想找卻如大海撈針怎麼也找不到他。
沒想到他居然和李小塵有關聯，這也難怪可沁一直找不到譚淼！
「我很高興你還記得靜恩。」男人不屑的冷笑。
斯藍看著眼前這個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為何要和李小塵為舞？
「你不應該回來，靜恩讓你回美國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呵呵……」譚淼譏笑的冷冷諷刺：「別用這麼瞭解她的口吻和我說話！你根本就不瞭解小恩！小恩那麼聰明，那麼厲害，要不是你的存在，她早就殺了那些該死的人回美國和我在一起！」
「小恩答應過等所有事情結束後會和我在一起，過安安靜靜的生活。可是你……是你破壞了她的計劃，是你讓我徹底失去她！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等的近乎快絕望好不容易等到她回頭看到我，要和我在一起……可你卻毀了我所有的夢想，毀了我最愛的女人！」
「這是靜恩自己選擇的路。」斯藍只能這樣說。她知道那些年靜恩過的很苦，譚淼是唯一真正關心她的人，也正因為如此靜恩才在最後關頭把譚淼騙走，因為她不想真心關心自己的人也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譚淼說自己是最瞭解靜恩的人，其實他一點都不瞭解靜恩；他若是瞭解靜恩，早就應該明白，靜恩的遊戲是停不下來，她更不可能和譚淼去過平凡的日子！
說穿了，死亡才是靜恩最終的歸宿！
「呵！」譚淼冷笑，看著斯藍的眼神充滿鄙夷，「你自然這樣說！小恩為了你折磨這個賤女人，為了你放棄原本的計劃，你回報她的是什麼？就因為她傷害了這個世界上這些該死的人，你就要她死？她可是你的親姐姐……她做了那麼多的事都是為了你！！」
斯藍斂眸，冷冷道：「別把話說的那麼好聽！如果不是靜恩，我會吸毒？不是靜恩耨耨會死嗎？她連葉顥遇都殺了……」
那個最愛最愛她的葉顥遇她都殺了，靜恩的心裡已經沒有感情這個東西了。
「呵呵……哈哈……哈哈……」譚淼忍不住的大笑，笑聲在空蕩破舊的工廠內不斷的迴盪，陰森的可怕，「葉顥遇不是小恩殺的，他是我殺的！！」
「誰讓那個軟弱無能的男人會突然回來偷聽到我和小恩說話！本來小恩是要我把他關起來，在計劃實現不讓他出面，可我怎麼會准許任何危害到小恩安全的人存在！是那個男人承諾可以為小恩去死……那他就為小恩偉大的計劃去死吧！」
譚淼的聲音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駭人驚悚。
冰冷蔓延到四肢百骸，斯藍立刻明白過來，葉顥遇不是靜恩殺的，靜恩最終是捨不得那個最愛自己的男人死的，靜恩沒有殘忍到一點人性都沒有！
「我給姓葉的灌了混了安眠藥的酒，又把周圍佈置成自然火災的樣子，我要燒死他！活生生的燒死他！小恩當時還不要命的往火裡沖，我抱著她就是不讓她進去！我們親眼看著那個男人是怎麼被火燒死燒成炭……」
見是的哪。「夠了！」
斯藍猛地呵斥，摀住自己的耳朵，眼神凜冽鎖定譚淼，「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那是靜恩最愛的男人，你怎麼可以殘忍的讓她親眼看著葉顥遇被火燒死！」
靜恩會變成那樣，有一部分是不是因為譚淼的原因？
「最愛？」譚淼眉梢挑起，冷哼：「小恩最愛的人是我，姓葉的算什麼？我和小恩這麼多年，他算什麼？他有什麼資格和我爭小恩？」
「靜恩不愛你！她從頭到尾都不愛你，她真心真意愛的男人是葉顥遇，永遠只會有葉顥遇一個人！」斯藍固執的說。
靜恩明白究竟什麼樣的人是真的愛自己，那樣乾淨，陽光的葉顥遇是真心的愛靜恩，靜恩不可能感覺不到，否則一開始靜恩就不會抗拒葉顥遇的追求！
「你閉嘴！小恩愛的人是我，不是他，我不准你胡說！」
「我是靜恩的親妹妹，我們是雙生子，我們有別人沒有的心理感應，你覺得是我比較明白她還是你比較明白她？」
「不是……不是這樣的……」譚淼不住的搖頭，瞳孔已經激動的猩紅起來……
「好了！」視頻裡的李小塵此刻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眼神盯著斯藍，莞爾一笑，「不要浪費時間，我們的遊戲該繼續下去！譚淼，交給你了！祝你們玩的開心……」
譚淼對著斯藍陰冷一笑，似乎已經不再糾結誰最瞭解靜恩，靜恩究竟愛誰。
「把你身上的槍交出來！」
別人不知道，譚淼不會不知道，因為靜恩知道的全會告訴他。
斯藍將腰間的槍拿出來，但沒有丟開。只是冷冷的看著譚淼，到此刻還沒想到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譚淼掏出錢冰冷的槍管直接指著秦心的太陽穴：「你想看到她一屍兩命？」
「她一屍兩命和我有什麼關係？」斯藍冰冷的聲音波瀾無驚，他們是不是將自己想的太神聖，把秦心想的太重要，秦心的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是這樣嗎？」譚淼勾起唇角陰狠的笑容扯著眼角的疤痕，整張臉此刻看起來猙獰恐怖，彎腰掀開箱子上蓋著的黑布，透明箱子裡裝著一條蛇，在箱子裡蜷曲一圈，圓圓的，伸出的頭還在吐著蛇沁……
斯藍微微撇開目光，不敢去那樣的東西，那是她此生最怕的一種生物。
「如果我把這條蛇塞進她的嘴巴裡，你猜蛇會不會經過她的腸子進入她的肚子裡，從身體裡將她咬死？還要塞進她的子宮咬死那個孩子！！」
譚淼說著，聲音都興奮起來，笑的很大聲。
秦心的眼淚豆大的不斷滾下來，被封住的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是乞求的眼神看著斯藍，哀求她救救自己，救救孩子……
「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你們真是一群瘋子！」別說秦心是一個孕婦，即便是普通人也無法忍受這種殘忍到極點的折磨！
「哈哈！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也不在乎她的生死，那你也不會在乎這個女人肚子裡可憐的還沒出事的孩子！更不會在乎要親眼看著蛇進入她的肚子裡，慢慢的把她弄死！！！」
譚淼笑著彎腰打開箱子，伸手將蛇抓在手中，原本圈成一個盤子形狀的蛇立刻成彎曲的，他揪著蛇尾巴，蛇頭的半身在半空不斷蕩漾，樣子極為的恐怖；他眼神示意站在旁邊的人，撕開秦心嘴巴的膠布。
膠布被撕開的瞬間，秦心驚叫的呼喊：「救命……救救我……斯藍我求求你救救我……就算你不救我也求求你救我的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出事……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眼淚再次席捲而來……
斯藍看到譚淼手裡的蛇靠著秦心越來越近，他臉上的笑是沒有血性的笑容。秦心要是吞了那東西，孩子一定保不住！！
「別叫了，人家是不會救你的！沒看到人家手裡拿著槍嗎？人家可以保護自己，但不會管你的……死了這條心吧！你把她害的那麼慘，她怎麼可能救你！」譚淼陰冷的笑，手裡拿著的蛇對著秦心晃了晃，「乖張開嘴巴，讓它進入你的身體裡！」
「不……不要……我不要！」秦心不住的搖頭，蒼白無色的臉頰掛滿了淚痕，眼神忽然看向斯藍，「你開槍啊！你開槍殺了我！我寧願和孩子一起死了也不要……不要……」不要吞這麼噁心的東西！
斯藍握緊了手裡的槍，眼神湧現複雜的情緒，餘光瞥到了拐角的攝影機立刻明白過來——
自己不能開槍殺秦心，如果自己開槍殺秦心，影片會立刻傳送到警局或媒體；到時自己就會是殺人犯，不管是誰都沒辦法救自己！
可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秦心被人逼著吞下一條活生生的蛇……好像比殺了她更困難！
李小塵果然把人心理琢磨透了，她逼著自己不能殺了秦心全身而退，更算準了自己沒辦法親眼看著秦心的孩子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既然你這麼不配合，那我就不客氣了……」譚淼收斂臉上的笑容，一個眼神示意，站在身邊的兩個男人立刻上前，一個按住秦心的肩膀，另外一個人掐住秦心的腮幫逼著她張開嘴巴。
秦心想要掙扎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蛇在自己的嘴巴上方，很想咬緊牙關，可嘴巴被強制性的捏開，怎麼也沒辦法拒絕這樣殘忍的對待。
「放心，這條蛇沒有毒性的，至於在你肚子裡是生是死還要看你的造化了。」
秦心甚至想要搖頭的權利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蛇頭即將要進入自己的嘴巴裡，胃部不停的翻滾，小腹隱約傳來痛意……
——彭！！！
突然的一聲槍聲制止了譚淼的動作，斯藍剛才那一槍是對著空地打的，而這次槍管直接對準譚淼的額頭，「放開她！不然我直接殺了你！坐牢就坐牢！」
「呵！」譚淼面不改色的笑，疤痕在他的笑容之下更加醜陋，「你開槍啊！殺了我，你以為秦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活得了嗎？除非你可以在一秒之內殺了我們五個人，否則今天這條蛇她是吞定了！」
斯藍真恨不得開槍打爆他的腦袋，餘光掃到秦心絕望而痛苦的眼神時時遲疑了——
秦心千錯萬錯，她肚子裡的孩子沒錯，自己會無辜的小生命真的可以置之不理嗎？
即便自己袖手旁觀，他們也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這是李小塵給自己的選擇題，要麼選擇救秦心，要麼選擇放棄自己堅持的原則——人性！！
從頭到尾秦心和這件事沒多大關係，是因為自己與李小塵譚淼的恩怨才會將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牽扯進來！
自己要是置之不理，那自己和李小塵、和譚淼又有什麼區別？
譚淼又要行動時，斯藍的手臂頹然的往下垂，低低的嗓音道：「要我怎麼做，你們才能放過她？」
此話一出，譚淼笑了，秦心愣住了。他示意手下鬆開秦心，轉身陰冷的盯著斯藍，恨不得將斯藍剝皮抽筋，「你想救她，很簡單，代替她吞下這只蛇。」
「不！」秦心痛苦的尖叫起來，情緒近乎崩潰。自己之前做過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如果此刻自己要她用這樣的方式獲救，太可恥了！
這簡直是一種諷刺！！
斯藍眼神在蛇和秦心慘白沒血色的臉之間徘徊幾秒，直接將自己手裡的槍丟在地上，冰冷黑暗的眸子迎上譚淼陰狠歹毒的眸子，「我代替她，你們放過她！但我該怎麼相信你們會信守承諾？」
「我現在就可以放她走！」譚淼無所謂的聳肩膀，眼神示意旁邊的人給秦心鬆綁帶她走！
「不要……我寧願死也不要你用這樣的方式救我！我不准你這樣救我！太諷刺了……」
秦心失聲尖叫，寧願死也不接受這樣的諷刺與羞辱！
「閉嘴！」譚淼嫌吵的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光，扇的秦心暈頭轉向說不出話來！
「我還要你們永遠不再動她，這只是我和你們之間的遊戲，不要再牽扯到這些無辜的人進來！」
這次是秦心，下一次又會是誰？這些人就只會利用人性的弱點來攻擊對方，不會換別的方式嗎？
「ok！反正這個女人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譚淼沒有思考太久答應。
秦心被兩個男人架著拖出去，眼神哀傷的一直看著斯藍…眼淚不斷的滾落……只可惜自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譚淼走過來將槍撿起來丟給身邊的人，眼神示意站在斯藍身後的兩個人，立刻上前直接踹在斯藍的小腿上，斯藍吃痛的單膝跪在地上，仰頭看向他和他手裡的蛇時，冰冷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畏懼與害怕。
「今天我單膝接受這份羞辱與折磨！因為來日我會要你們這群人十倍的奉還！」
斯藍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猶如從地獄裡傳來。
「那我就等著看你怎麼十倍奉還給我！！」譚淼咬牙切齒的說，一隻手用力的掐住斯藍的嘴巴，另外兩個人扣住斯藍的雙手雙肩，讓她沒有任何掙扎的辦法。
斯藍嘴巴張開，而他手裡的蛇活生生的，吐著信子，猙獰而恐怖；斯藍面色死如土灰，肩膀上的力道讓她無法後退半分，冰冷的蛇身觸在她的臉上，斯藍拚命的甩頭，卻只覺得那帶著腥味的蛇體跗骨一般怎麼都避不開。
淚水無聲無息從眼角滑落，怎麼都止不住，終於還是忍不住害怕，原來就算再怎麼樣的傲骨與堅強也抵不過內心深處的恐怖。
即便這樣，斯藍硬生生的沒有發出一點求饒，懦弱的聲音。
譚淼用蠻力捏開她的唇齒，然後冰涼的蛇頭探入她的嘴裡，順著咽喉慢慢的爬下去。
斯藍嗚咽的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右手終於掙脫出來，絕望的，拚命的想要抓住什麼，可是終究是虛幻，什麼都抓不到。感覺到冰冷的蛇體在自己的體內流動，想吐想呼喊，可就是什麼都做不到。
好似又回到那一夜被藍斯辰挖死的夜晚，冰冷，可怕，感覺到冰冷的刀子劃開自己的肌膚，有人親手拿走自己鮮血淋淋的心臟。
沒有人來救自己，沒有人可以救贖自己，一股恨意在心房蔓延開來，很孤獨與無助。
淚水滾到嘴角混合著那股腥味，更加覺得噁心……斯藍從沒想過自己還可以流出這麼多的眼淚！
譚淼拽著蛇尾將它緩緩的拖出來，斯藍清晰的感覺到粗糙的刮過體內，似乎心肺要一起被拉出來一般。
寧陌……寧陌……斯藍一遍遍的在心裡念著他的名字，可是他聽不見，因為他聽不見，所以一遍遍的默念著他。好像念著他的名字就可以減輕自己很多的痛苦！
譚淼看到斯藍痛苦的神色心裡充滿了喜悅與興奮，眼神更是興奮的紅起來，嘴角始終噙著陰冷惡毒的笑容。似乎這樣就是為藍靜恩報仇了……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小恩不會死！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小恩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和自己在一起……是她，全部是她，自己一定要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譚淼更加用力的捏著她的下顎，將冰涼而恐怖的蛇身再次塞進斯藍的嘴巴裡，順著喉頭進入自己的身體裡，塞到最後，譚淼拍了拍手，「哼！這只是遊戲的開始，我不會讓你們死，我只會一點一點的折磨得你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