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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8 山雨欲來 文 / 葉赫那拉飄雪

    「纖雪,你不要聽她講的那些混話,我沒有懷疑過你。」冷鋒絕嚇的面色慘白,慌亂上前拉著纖細冰涼的手腕,緊張的心弦繃得緊緊的,若她信了一個字就仿若即要被判定死刑,被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心裡真真切切的厭極那個女人,巴不得永遠消失就好。

    感覺到他手指間的顫巍,纖雪心內積壓的怒氣一股子全湧了上來,急促的呼吸呵出的白霧氤氤散開,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氣怒不形於色卻笑得前所未有的諷刺:「對你不需要懷疑,因為他講的都是事實,我勾勾搭搭,我水性楊花,我被人玩膩了,我厚臉皮,你找我的時候我的確跟別的男人滾在床上那又怎麼樣,在崖底我不止跟他睡在一起,我還差點跟他相守一輩子,可這些都跟你沒關係,你不用擔心你頭頂會蓋頂綠帽子。我跟你沒關係。」

    早就一旨休書休了他,哪來綠帽子,頂多欠下的風流債。

    心底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悲涼,她說的這些這男人從前也不是沒罵過,但經那個恨極之人的嘴裡說出整個人猶如活生生的吞了一隻綠頭蒼蠅一般噁心,誰知道他有沒有懷疑過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她偷人得來的,對啊,在山莊那天他不是站在門外都聽見了麼,沒親眼所見的東西憑空想像都能如鬼魅般盤紮在心底,沒準已經生根發芽了,倒是她厚臉皮賴在這裡了。

    越想越氣,心裡的怒火焚了心,燒得她五內俱焚,步子生了風一般的呼嘯而去。

    偏偏不知死活的男人越是火上加油,不解釋清楚誓不罷休,殊不知有些事火頭上越是解釋越是顯得心虛掩飾。

    「纖雪。」冷鋒絕惶急無措的追了上去,還沒沾到她半片衣角,就見她陡然轉身,凶神惡煞的一張臉尚為看清:「你去死。」

    氣怒的聲音帶著重重的一拳揮在了冷鋒絕的右眼上,眼前霎時昏黑中冒著金星,他捂著痛脹的眼睛身子也踉蹌的退了數步。

    不敢再跟上去,心裡叫苦連天,真真的是被那個禍害給害死了。

    視線開始清晰後也冷靜了下來,這麼些年也好歹摸清楚了她的脾氣,生氣倒好,不氣才是真的沒指望。

    門被一腳踹開後纖雪帶著未消的餘怒進入了房間,桌子上擺放著青翠盛開得娉婷的水仙,一室清香,水仙勾起了纖雪警惕的熟悉感,駝背老太監的老臉浮現在了腦海裡,那種帶著陰鷙的眼神那樣熟悉,為什麼想不起。

    越想越急躁,煩得纖雪頭皮發麻,一口氣不順暢用力的將手朝婀娜的水仙無情的揮去。

    裝水仙的冰玉瓷缽連同葉片青翠的水仙叮咚嘩啦落地,冷鋒絕才邁入一步就止住了腳步。

    揮落的力道不小,冰玉瓷片碰撞在牆角的飛濺起了細細的碎片,凌厲飛速的的朝冷鋒絕的脖子濺射而去,一道細細的血痕慢慢的滲出,一滴鮮血緩緩滑落。

    被劃的人毫無知覺,驚錯的看著正怔愣的看著自己的女人。

    脖子上觸目驚心的一滴鮮血讓纖雪想起了柳家舊宅,想起了驚險的那一夜。

    「溫忠全,溫忠全,是溫忠全。」疑雲密佈的心頭瞬間雲霧散開,纖雪忘了心頭的憤怒,恍惚中瞬間清醒。

    打的上絕。急亂的言語在冷鋒絕的眼裡有些凌亂但卻並非不著邊際:「你說什麼?」冷鋒絕深蹙著眉頭,名正言順的大步走到了房內,心頭猛地一沉,行走在迷宮岔道口的人終於找到了該選擇的路徑。

    想起溫忠全不得不想起當年驚險又火辣的一夜,臉上泛起了紅暈,霎時,纖雪眉頭一沉,那賤人趁夜背後伸黑手將自己推到井裡的這筆帳還沒跟她算,心頭一時卸下的怒火頓時又衝了起來。

    不堪入耳的話語又迴旋在了耳內,她怒目瞪著此刻怏怏的乖順的坐在凳子上的冷鋒絕,見他抬頭左眼一圈烏青之色,那模樣委屈又滑稽,忍不住,噗嗤的掩嘴轉身笑出了聲。

    忽而又想到此事失態眼中,纖雪清了清嗓子與冷鋒絕拉開了距離,正色道:「今天我在暖閣的院牆外看見可疑的老太監,他看我的的眼神我覺得十分怪異也很熟悉,剛才我突然想起溫忠全,我懷疑那個老太監就是溫忠全假扮的。」

    當年皇城內重兵搜捕都沒有找到溫忠全半片身影,全當認為他生了翅膀飛了,沒想到居然藏匿在皇宮裡,果真是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

    她又瞥了瞥自顧捂著眼睛的冷鋒絕,好似他對此事半點都不上心,人家皇帝都不急,自己一外人急個什麼勁兒,那一拳頭可沒省力,痛死活該。

    「你還能認得出他嗎?」冷鋒絕低頭淡淡的問了一句,不用看也知道現在自己的眼睛是個什麼樣,這女人啊,真是狠心,再氣也不能往臉上打啊。

    心裡也冷了起來,現在再去查還能查個什麼出來,人都已經逃走了,只是至今還沒弄清楚溫忠全到底是誰的人,侍機潛伏冷國這麼多年,這個人的倒真是有耐心,只怕如今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說不準。」纖雪帶著三分譏諷的笑了笑,宮裡駝背的老太監應該不多,雖只是一眼,但那種讓人警惕的感覺卻十分的分明,若再見到,一定不會認錯,但這樣的老狐狸又豈會等著她去抓。

    她看著地上散落的水仙,整個人也靜了下來,瞥了瞥淡定的男人,只怕是在等大魚吧。

    「後天就是年夜了,吃了年夜飯我們去赴燈會好不好。」冷鋒絕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帶她去宮外,這個皇宮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生氣,更何況是他。w8tl。

    纖雪微微的愣住了,眼前好似看見了熱鬧的集會上,燈火艷艷,人潮湧湧。

    這裡的人真是怪,燈會居然設立在除夕夜,來這裡幾年倒還真沒趕過這份熱鬧,有些心動,團年的日子,她想家了,想娘,想軒兒,想那老頭,還想從前那一大桌子的朋友,微微的歎息了一聲,這樣算什麼,嫁了嗎?想娘家人了,諷刺的笑了笑。

    這笑聲刺得冷鋒絕再度開始慌亂了起來,看向她的眸光閃動著慌怕和焦急,胡思亂想,怕她想離開,因為他知道她不是自願嫁來的,怕她心裡真的駐入了其他男人的身影,畢竟最傷痛的時日是那些男人陪在她的身邊,趁虛而入的保護這她。

    「皇上,花房失火了,五名宮人葬身火海。」冷鋒絕身邊的公公在外面沉靜的稟告。

    「退下吧?」冷鋒絕站了起來,並沒有想像中的慌亂,這在他意料之中,看來今年的燈會只有等到明年了。

    他轉眸平靜的看著纖雪,發現她也在看著他,沉默中,相互對視。

    纖雪冷靜的瞅著他冷硬的側顏,那份成竹於心的穩定讓她安心,卻也莫名的心痛了起來,他活到如今,大概也就與她娘親相依相偎的懵懂歲月是幸福的,然而那時他還未體會幸福的全部滋味,待到真正體會彌留在心間的卻是無盡的傷痛,幸福又無跡再尋。於是那段懵懂的歲月便成了心中最彌足珍貴的幸福,當初真相未明之時他放下仇恨去接納一個殺母仇人的女兒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其實那些男人都比他要幸福。

    她走到床邊取了藥,拉著他做在了桌子前,細心的替他脖子上的傷口上藥,一系列的動作細心嫻熟。

    這難能可貴的溫柔撩得他內心一陣陣的酸澀,自她離去後多少個淒冷的夜裡都是自己孤獨的替自己包紮傷口,酸澀湧到了鼻頭,直直的衝上了眼眶,有些濕潤,有些模糊。

    「年夜飯想吃什麼?」纖雪伸手撫上了他眼圈上的淤青,又忍不住噗嗤一笑,這副模樣明天還怎麼上朝。

    見她笑了肯接近自己,緊繃的心弦也放鬆了下來,本哽咽的想說吃火鍋可門被人急急的推開了。

    清梅喘著湍急的氣息奔了進來,看見坐在一起的兩人錯愕的愣住了,即刻見禮,恭聲稟告道:「主子,人被一群高手劫走了。」

    「你可有受傷。」纖雪站了起來,雖已預料會如此,但還是禁不住的吃了一驚,那女人的手下各個都是狠辣無情的冷酷角色,但見清梅臉色如常也放了心。

    蛇蠍心腸的女人狡猾如狐,雖將秘製的藥粉沾在她的身上,但她依舊擔心沒那麼容易揪出幕後的接頭人,她好似把這一切看得太過單純了點。

    「多謝主子掛心,只是些皮外傷,不礙事。」清梅見冷鋒絕在此即刻退出了房。

    「去忙吧。」纖雪看著平靜的冷鋒絕。

    寧靜的皇宮大有山雨欲來的氣息,這個除夕終將過得不安穩。

    厚厚的積雪依然沒有融化的意向,這天好似還要下雪。

    寒冷的冬日,枝葉凋零得頹敗,大多的樹木都光禿禿的一片,梅花浮動的暗香也難以覆蓋整個皇宮。

    皇宮裡的僕婢幾乎減少了一般,但侍衛和禁軍卻增加了不少。

    聽聞,過去冷國皇宮的夜景是極美的。

    往年宮裡都是用紅綢綵緞結成花朵狀裝飾在枯枝上,夜間還要趁上許多彩色的琉璃燈,五光十色中假的花朵也能添加幾分盎然的生氣。

    更為難得的是御花園的湖邊還要雕上許多栩栩如生的冰雕,冰雕內用夜明珠裝點,到如今也只聽見那些宮女感懷嚮往的追憶著當年冷國的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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