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從占星台回後,纖雪見風遠寒頗為尷尬,好在風遠寒近來政務繁忙,也無瑕多在飄渺宮逗留【冷心王爺霸情妃036忠貞不渝章節】。
一連著數日,初陽都在皇宮內等待著風遠寒兌現她的承諾,但風遠寒卻總是以政務忙來唐托,紅藥和纖雪心裡也暗暗的跟著著急。
金玲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們一無所知,這種如大海撈針般的茫然讓纖雪感到焦躁,焦躁到就快沉不住氣【冷心王爺霸情妃036忠貞不渝章節】。
這日司制房將纖雪交待打造的輪椅送到了飄渺宮,纖雪試推了幾圈,前後試了試,這輪椅自然比不得正規的醫療器械,但好歹能夠讓含珠日後的進出行動方便了些。
「又做了個什麼稀罕物,讓我瞧瞧。」初陽一踏入纖雪的寢宮就看見她埋首擺弄那個奇怪的椅子,跟著纖雪總有那麼多的驚喜。
「也算不得什麼稀罕物。」纖雪抬頭看見滿面笑容的初陽走了過來,初陽拉過輪椅好奇的看了看,就在要坐上去的時候纖雪拉緊張的拉住了初陽:「別,千萬別坐。」
初陽撅了撅嘴,不悅的看著纖雪:「小家子氣,坐坐又不會少一量肉。」心下也猜出這東西是要送給誰的。日人含遠。t7sh。
纖雪無奈的笑了笑:「你這傻丫頭,哪有健健康康的人跑去坐輪椅,多不吉利。」
「是送給那個含珠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個心思。」初陽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宮婢端著一杯茶放到了她的跟前,她隨意的端起精美的茶杯喝了一口,心裡暗罵著風遠寒,說好的讓她見識一下風國四寶,到現在影子都沒見著,還從不失信於女人,騙子一個。
「誰要我欠人家的。」纖雪的眸光依舊沒有離開過輪椅,不知道含珠現在是不是已經去御花園了,也不知道那丫頭為什麼總是對著湖面發呆。
「聽說這裡有兩個妃子合謀害你,後來被你打入冷宮了。」初陽探究的看了看纖雪的神色,並無異樣,她知道纖雪非常的討厭這種無聊的人和無趣的生活,但風遠寒終究還是搶先了一步找到了纖雪。
纖雪的臉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容,走到了窗前神了一個懶腰,慵懶的說道:「錯,不是我把她們打入冷宮,是她們自掘墳墓,怨不得人。」
也只有容妃這種蠢貨才會聽別人的挑唆,自己服毒,可她沒想到麗妃收買了翠俏,原本手裡只會讓自己全身紅腫發癢的玉仙散被掉包成了千日醉,麗妃根本就沒打算將解藥給容妃,一個女人在後宮裡沉睡一千個日頭就相當於被無形的打入了冷宮。
麗妃這個女人的確有點小聰明,一箭三雕,除去了容妃,還把纖雪自己和凝月也扯了進去,若非紅藥那日插手,恐怕下一個要除去就是翠俏,好在那丫頭對主子還有些舊情。
纖雪轉身笑問著初陽:「軒轅國的後宮應該很熱鬧。」初陽在軒轅國的皇宮待了也有大半年,後宮永遠都有說不完的十分,有是非的地方永遠扯不上清靜兩個字。
初陽走到了纖雪的身邊,看著窗外明媚的:「我皇兄身邊的女人倒是不少,但整個後宮無後也無妃,清靜得很,你要不要去小住幾日。」
軒轅浩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雖然他是她的大哥,但他們之間,根本毫無兄妹之情可言,更多的似乎只有利用,她這輩子大概只會有一個至親的親人-,一想到雲蕭塵的那雙眼睛,初陽的心就絞做了一團。
「你皇兄身上的狐臭味太重,我怕熏。」纖雪的嘴角掛上了一抹譏諷的笑容,將她利用得徹徹底底,把冷國逼入了絕境,不費一兵一卒就在風國的眼皮子底下吞噬了三個國家,她不得不承認軒轅浩這個男人腹黑有手腕,夠殲詐狡猾,不知道他和風遠寒相比誰更狡猾。
「風遠寒……」初陽鄒起了眉頭,本想說風遠寒才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臭狐狸,但來人卻讓他閉上了嘴巴,心裡又添了一道堵。
「表姐。」風遠籐俊朗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走到了纖雪的身邊看了看初陽,笑道:「初陽郡主也在此。」
風遠籐一早就聽說這輪椅送給了飄渺宮,特地來看看,待會想借花獻佛。
「夫人。」公孫焰向纖雪行禮,而後曖昧的向初陽拋了一個媚眼,走到了初陽的身邊:「真是巧啊。」
「來得正好,推著這個,咱們去御花園。」纖雪朝紅藥使了一個眼色,就率先出了飄渺宮。
「表姐,這個帶輪子的椅子是送給含珠的嗎?」風遠籐推著輪椅急切的追問著纖雪,原本心中燃起的四分希望此刻已經全部寄托到了纖雪的身上,好似纖雪承載了他美好的將來。
纖雪沒有理他,眼前的風景真的是很美,但在她的眼裡似乎總是少了些什麼。
「太好了,我今後就可以每天推著含珠逛御花園。」風遠籐臉上的笑容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王爺想辦法治好含珠的腿不更好。」跟在風遠籐身後的初陽出了聲。
「可以嗎?」風遠籐激動的回眸看著初陽,血液似乎有種沸騰的感覺,前路一片光明。
「可以,但需要兩樣東西相助。」初陽在心裡猶豫了很久,他若能相助,她幫他心上人治腿也無妨。
「什麼?」風遠籐心裡的激動褪去了三分,生氣了一絲警惕。
「我來貴國求的是什麼,含珠公主需要的就是什麼?法子是有,東西這世間也有,就怕王爺能力有限,做不了這個主。」初陽感覺到了風遠籐身上的防備,但還是決定把話挑明了,纖雪不方便出聲就由她來代話好了。
風遠籐的腳步停了下來,原本臉上如春風般的笑容頓時隱去,初陽走到了風遠籐的身邊,激將著他:「看樣子,真的做不了主,別是你風國沒有這兩樣寶貝。」
一個男人若真心愛一個女人,只要涉及到那個女人的幸福,這個男人一定會奮不顧身,拼盡全力去讓那個女人幸福,所以,若風遠籐心中真是愛含珠,那這趟渾水她拉他淌定了【冷心王爺霸情妃036忠貞不渝章節】。
「能不能做主就不牢郡主費心了,郡主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和心,有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心口不一不打緊,但若因口舌生出什麼麻煩來那就不好了。」
風遠籐瞇著眼笑看著依舊鎮定若如的初陽,告誡完後推著輪椅走向了湖邊,但心裡卻不能在如從前那般平靜,初陽的用意他何嘗不明,但這也無疑觸動了他身上的死血,看著湖邊巨石上的那道清麗的身影腳步止住了,但不消數秒便迫不及待的再度邁開。
初陽停住了腳步看著風遠籐獨自前行的身影,哼笑了一聲,發覺公孫籐正用犀利的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自己,頓時心生出幾分慌亂,好似內心的想法被他窺視得徹徹底底,她瞪了公孫焰一眼快速的奔向了纖雪。
纖雪站在巨石的一側順著含珠的眸光看見湖面成雙嬉戲的鴛鴦,又悄悄的看了看含珠一眼,那雙水眸裡溶滿了化不去的羨慕之情纖雪輕聲吟道:「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公主日日對著這湖上的鴛鴦,看來對其喜愛的程度不可言喻。」
「不是喜愛,是羨慕,羨慕它們一雙一對,羨慕它們形影不離,羨慕它們對感情忠貞不渝。」
對於纖雪的到來含珠的水眸裡並未見到多少的詫異,但纖雪吟的那幾句詩卻帶給她心靈一個不小的震撼,她所吟何嘗又不是她所想,但她所想的,恐怕這一輩子都得不到。
含珠低下了頭,羞澀的看了看纖雪:「這樣說夫人是否覺得本宮毫半點羞恥可言。」
纖雪笑了笑,上前了一步,瞇起了鳳眸看著湖面成雙結對的鴛鴦,笑道:「不會,在我的意識裡羨慕二個字跟羞恥扯不上半點關係,我只是替公主的一腔愛慕之情錯付而痛心,女人往往皆是如此,總被自己內心所期盼的美好而蒙蔽了雙眼,看不清事物真實的一面。」
只是在她的心裡,將忠貞二字賦予給鴛鴦,那是天大的諷刺。
「夫人此話何解?」含珠眉頭輕蹙,不解的看著纖雪,本是陽光明媚的心情陡然添了幾片烏雲。
「公主方才說鴛鴦對感情忠貞不渝,我卻覺得世人用鴛鴦來形容人的感情那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纖雪彎身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力道不大的將石子扔向湖面上的鴛鴦,石子並未打中其中的一對,也未驚擾它們的嬉戲。
「為何?」含珠對於纖雪的話語更是不解,這好似她決心義無反顧的一條道路走到黑的時候突然背後有隻手扯住了自己。
纖雪回以含珠一個柔和的笑,再度看向湖面那些成雙結對的鴛鴦之時,卻譏諷道:「鴛鴦是最不忠貞的鳥,此時我們眼中所看到成雙成對的鴛鴦看似形影不離,濃情恩愛,但許多雄姓鴛鴦一到雌姓產卵哺時,就迫不及待的更替羽毛,拋妻棄子出外另結新歡,逍遙快活,只有當雌姓鴛鴦含辛茹苦的將小鴛鴦哺育長大,能夠獨自生活的時候原本的鴛鴦才會恢復以往的恩愛,若一隻鴛鴦死去,另一隻也並非終身不再娶不再嫁,它們往往因為寂寞難熬而再度另行婚配,所以,我們今日所看見那對鴛鴦未必就是我們昨日所看見的那一對鴛鴦,也許他們早就更替了伴侶,若用鴛鴦來形容世間忠貞不渝的愛情,豈不是對感情的一種諷刺和侮辱?我只能把鴛鴦的這種行徑用來解釋為:只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
禽鳥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世間薄情寡姓的男人,若用鴛鴦來比喻恩愛的夫妻,世間又有哪個妻子可以忍受丈夫在自己身懷六甲的時候背著自己去偷腥,恩愛不是幸福而甜蜜的嗎?何來背叛可言,與其說鴛鴦彰顯的是恩愛,倒不如說鴛鴦折射是時間男兒薄情寡姓,花心,見異思遷的本質。
纖雪的言論在眾人的心中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全都不可置信,想反駁,但風遠寒悄悄的到來將他們腦海中的震驚悄無聲息的壓了下去,周圍靜默無語,然而纖雪似乎還沒察覺到異樣。
「我不信,若如你所言,那世間的感情豈非根本就沒有忠貞不渝可言。」含珠的眼中佈滿了傷沉,心頭好似被人無情的劃上了一刀,希望在瞬間破滅,身子瑟瑟發抖。
風遠籐疼惜的看著憂傷的含珠,想上前帶她回去,卻被風遠寒拉住了手臂。
纖雪感受到了含珠的哀傷,坐到了她的身邊,將手扶著含珠的手臂,安慰道:「那倒也不是,天鵝和大雁才是真正的忠貞之鳥,它們遵循一夫一妻的原則,倘若一隻不幸死去,另一隻斷然不會再去另覓尋新歡,它將在水面終日悲鳴哀咽,至死方休,蝴蝶也是如此,它們一旦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便終日嬉戲追逐,但蝴蝶的愛情又如曇花一現般讓人惋惜,因為蝴蝶的生命是極其短暫的,短暫得讓人痛心,我記得書上說過這世間有一種淡紫色的蝴蝶,它破繭而出,起舞翩飛後,生命不過一刻鐘,在這短暫的生命裡它幾乎有大半的時間都緊緊的追逐著另一半的身影,與之雙宿雙飛,致死都不離不棄,它用短暫的生命將愛情的刻骨銘心演繹得淋漓盡致,真叫人心嚮往之,反觀而來,有時人往往連昆蟲都不如。」
纖雪的眸光平靜的看向湖面,自己的心也寧靜了許多,這世界上不是沒有真情可言,也許只是自己遇人不淑而已,禽類尚且有真愛可言,她相信,只要她肯用心的去等待,這世間,總有一個值得去愛的人是屬於她的,只是需要時間和機緣。
「這世間真有這樣的蝴蝶?」含珠眼裡的淚珠止住了,滿心滿腦的全都被這種至死不渝的蝴蝶所覆蓋,她的人生好似又注入了另一道溫暖的陽光,燦爛而溫馨。
纖雪用手拍在含珠的瘦弱的肩膀上,肯定的說道:「我沒見過,但這種蝴蝶確實存在。」曾經有人說要帶她去法國一起去看這種蝴蝶,但卻永遠都沒有機會了,這成了她人生中一個不可彌補的遺憾。
「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表妹這話未免太過言之鑿鑿。」風遠寒終於忍不住出了聲,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