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一片刀光劍影,溫忠全寡不敵眾,身中數刀後在一片突來的煙霧中被人救走,徒留一片狼藉和清冷的月夜【冷心王爺霸情妃011章節】。
溫府的大廳內,跪在地上的溫婉柔一臉的平靜,纖雪剛才對她說千帆會平安無恙,這條路該如何選擇由她【冷心王爺霸情妃011明日戌時章節】。
現如今的她還能如何選擇,竊取軍事要圖本是不可饒恕的死罪,出面指證殲細不過是將功補過,依冷鋒絕的姓子她依舊難逃一死,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能再見他一眼,她死而無憾。
「留你全屍,自己選。」冷鋒絕涼薄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她入府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今天這般對她正眼相待,她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纖雪眸色平靜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婉柔,雖然每個人都應該為她犯下錯付出代價,但在她的觀念裡,法理不外乎人情,婉柔的錯,情有可原。
在溫婉柔面前擺放著,匕首,白綾,毒酒,她淒涼的笑了,回首看著這身不由己的一生,恍然有種蒼涼的感覺,帆哥哥,你一定要幸福。
玉指淺淺,芳華碎入,她以為這一生不會再流一滴眼淚,但眼角的冰涼劃破了心頭的塵埃,她還有淚,她還有愛,這樣的結局她不甘,但又能怎樣,手中酒杯輕送至唇邊,一仰而下。
冷鋒絕看著地上絕望的女人低低的歎息了一聲,轉身離去,跟在他身後的纖雪唇邊一個淺笑,痛過後等待她的將會是幸福。
廳外的孟千帆顧不得一身的傷痛奔到了廳內,心急如焚的將虛弱的溫婉柔抱在懷裡,悲切的低呼道:「婉柔。」
聽到這聲肝腸寸斷的呼喚,溫婉柔用模糊的視線搜索那個日思夜想的容顏,他的懷抱還是那樣的暖人心懷,她用冰冷的手指撫在他的那道清朗的眉宇間,腦海中浮現了當年在漫天桃花紛飛的時節與他邂逅,那些曾經美好的歲月帶給她的溫暖再次洋溢到她冰封的心田,那是滿滿的幸福。
那毒酒沒有穿腸蝕骨的痛,只覺得鼻間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停留在他眉宇間的手指慢慢的下移,撫去了他俊顏上滾燙的淚滴,她不希望他哭,不希望他傷心,她希望他能幸福,希望日後能有一個愛的女人,一個幸福溫暖的家。
「能留著一具清白的身子死在你懷裡真好,帆哥哥,我一直想對你說,我愛你,我的愛致死不變,我不後悔這輩子能如始如終的愛你一場,然而我給你的愛只能帶給你漫無止境的悲痛和苦難,對不起,帆哥哥,願來生,再與你相見,願來世與你再續前緣。」她的聲音綿弱虛無得讓人心痛,飄忽的神思越來越不能集中,但她明顯的感覺得到千帆痛不欲生的悲鳴,但此刻已經無能為力。
紅唇間一絲血跡慢慢溢出,她緩緩的閉上的眼,正如她想,能死在心愛之人的懷裡縱死也無憾,她無遺憾而去,卻將悲慟留給了抱著她的那個人。
死如冷到。孟千帆淚如雨下,他將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這一刻他想將她溶入自己的骨髓,他愛她,哪怕他誤解她刻意要取自己的姓命他依舊控制不住自己那顆愛她入骨的真心。
他一次又一次的對她挽留,看到的卻是她一次又一次的絕情,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她一直在承受著剜心的刻骨之痛在保護著他,她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痛楚只為了安心的讓他去幸福,他卻多次因為那些傷痛對她惡語相向,冷嘲熱諷,他恨透了自己的愚鈍無能。
他的父親英勇無雙,驍翰無比,然而他卻無能的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後接受了保護卻一無所知,他愧對她的愛,更不配擁有她的愛,若真愛她懂她又怎會不知他到底愛的是怎樣一個人,但他終究不知,兩顆相愛的心經不起深愛之人的轉身決絕,只因為愛得太深,愛得太沉,所以朦了眼,懵了心。
冰涼的身體依靠在他溫暖的懷裡,他含著撕心裂肺的傷痛將她抱起,頹廢轉身,心碎離去。
夜幕中坐在馬車裡看著孟千帆悲慟離去的纖雪始終放心不下,怕孟千帆會以身殉情,這樣反倒弄巧成拙。
「回府。」還沒等纖雪回過神來冷鋒絕迫不及待的命令車伕駕馬離去,看到溫婉柔倒在孟千帆的懷裡的那一刻,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她進府並非他所願,是她自願也好是被逼也罷,如今看見她終於得到了解脫心中的那口沉悶的氣息終於得到了舒解,這世間,再也不會有溫婉柔這個人。
「那副圖是假的。」纖雪的眸光依舊瞄向車窗外,他將如此重要的佈陣圖放在如煙閣,原來柳如煙在他心裡的地位如此重要,我一想到這裡,我的心就好似無形的扎入了一根細細的尖刺,撓不得,找不到,拔不出,只能默默的忍受著那陣時有時無的隱隱傷痛。
「假的。」冷鋒絕就答了這麼兩個字,他知道她又在猜忌了。每次沒對如煙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會燃起一種莫名的惶恐,然而他每次用行動來避免這陣惶恐的突襲,結果總是適得其反,這尖銳的矛盾總是會無形的拉開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他視乎永遠都在追逐著她的腳步,她走五步,他拚命的跟上三步,然而如煙總會在他的身後將他拽回兩步,於是他再追,她則越走越遠,他害怕,如果留著如煙總有一天她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再也找不到能夠追逐她的腳印。
纖雪低下了眼瞼,如夢如幻的輕歎了一口氣,一切隨心隨緣,順其自然好了。
三天後,剛打理好生意的纖雪在王府門前接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送來的一封匿名信。
打開信封後,信中的內容讓纖雪眉頭緊鎖。t7sh。
「明日戌時,柳府內,冷鋒絕必親攜行軍佈陣圖換取柳如煙一命,過時不候,暴屍荒野。」
纖雪恍惚的行走在王府的小徑上,這封信明顯是溫忠全給冷鋒絕的,為什麼不早不晚,偏要選在明日戌時,她的思緒混亂一片。
昔日的柳府已成了一座荒宅,溫忠全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她不懂,望著手裡的信,該不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