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百姓往來絡繹不絕,商販,婦人,孩童,人皆衣著鮮艷而喜慶,好似在迎接某個重大的節日【冷心王爺霸情妃205章節】。
各大店舖門庭若市,門前百花盛放,絲綢服侍,古玩玉器,字畫飾品,應有盡有,攤前的叫賣聲,吆喝聲,全部融入了帶著陣陣花香的清風裡,柔和的陽光下,一片盛世繁榮【冷心王爺霸情妃205章節】。
飾品攤位前,纖雪身著一身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剪泉雙瞳,膚如凝脂,美不勝收,讓人移不開眼。
「鋒絕,這支髮簪漂亮嗎?」纖雪拿起一支精美的珍珠髮簪遞到冷鋒絕的面前,還沒等到他的回答就被一旁擁簇的人群引開了注意,人群中傳來了清晰的爭論聲,他們的步伐也朝擁簇的人群走去。
年芳十五的小姑娘,手挎載滿五顏六色鮮花的柳條花籃,淚眼朦朧的跪在一位年約二十出,身著灰色麻衣,皮膚黝黑,身形健壯的男子腳邊,她的手牢牢的拽著青年的褲腳苦苦哀求道:「這位大哥,我求求你,不要搶我的錢,這錢是給我娘治病的,我求求你。」
青年揚起手中的紫色的繡花錢袋,憤然轉身,滿面怒容大喝道:「什麼你的錢,這明明就是我的錢,你這個小姑娘撒謊騙人臉不紅心不跳,睜著眼睛說瞎話,年紀輕輕的居然學人做小偷,你快放手,我念你一時糊塗饒了你,你再騙人我將你送管查辦。」他想掙脫那姑娘緊拽自己褲腳的手,又怕傷到了她。
那位姑娘聞言即刻站了起來,接著又緊緊拉住他的衣角,淚跡斑斑大喊冤枉:「我沒有偷,這是我存了半年賣花的錢,各位鄉鄰,日在此賣花,各位有目共睹,我娘身患惡疾,眾位街坊皆知,你素日出言調戲我便罷,你今日誣陷我,冤屈我也能忍,但這是我娘的救命錢,你不能如此喪盡天良,各位鄉親評評理,這錢袋明明就是我的,這銀子是我的,他誣陷我。」她將青年揚起的手往下拉,將那只紫色的繡花錢袋清晰分明的呈現在眾鄉親的眼前。
「我可以作證,這小姑娘的娘親的確身患惡疾。」一位小伙子舉起的手臂替小姑娘作證。
「她天天在這裡賣花,風雨不改,我相信這錢是她的。」提著菜籃子的大嬸也附和了一句。
「這精繡的錢袋一看就知道出自姑娘之手,你一賣豬肉的怎麼會用姑娘家的錢袋。」拿著繡花扇的女子掩嘴而笑。
「這錢袋不是我的,錢袋裡的銀子是我的,這可是我買豬肉的錢,你給閉嘴,再敢胡說八道,我就不客氣了,豈有此理。」青年大手一揮,姑娘踉蹌倒地,滿藍的鮮花散了一地,白淨的臉上,清淚連連。
「皇城之內,女皇腳下,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書生怒目相視,憤慨直言。
「你住手,把他送官,簡直太過份了,居然欺負一個弱質女流。」滿臉鬍鬚的彪形大漢一把抓住了青年的手,大有一種送官就辦的意味。
「這位小姑娘,可否讓我看看你的錢袋。」纖雪上前輕輕的將小姑娘扶了起來,心明眼亮,淺笑盈盈。
纖雪接過了姑娘手中的錢袋,仔細的看了看,而後將錢袋打開取出了其中的一兩銀子,輕輕一笑,眸中清亮,就理明理:「姑娘的手真是巧奪天工,手巧這心也靈,但有些事實不是憑藉著一些小聰明就能抹滅掉的。」
「你什麼意思。」那姑娘望著纖雪那雙明亮的眼眸,內心一顫。
「姑娘你有雙靈澈的眼眸,實在不該讓貪念的塵埃蒙蔽了你眸中的清澈,把錢還給人家。」纖雪將錢袋提在手中,搖晃在姑娘的眼前。
「你憑什麼說這錢是他的,這錢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賣花存起來的。」那姑娘蠕動著嘴唇,眸光閃爍,但語氣堅定,動手想一把搶過錢袋,揮手卻落了個空。
「我什麼都不說,我們讓錢來認它自己的主人。」纖雪輕哼了一聲,緩步走到了青年的跟前,邊上賣鮮花的攤位上靜放著一盆清水,她從錢袋中取出了一兩銀子扔進了水中,明媚一笑:「諸位看看清楚,這位姑娘說她是賣花之人,種花賣花,不說馨香滿身,起碼手留餘香,這收來的過手之錢不說清香撲鼻,但也不至於這般油脂斑斑,這水上的這層油分明就是豬油,賣豬肉的手時時沾帶油脂,錢過手而沾油,你說,這錢不是他的還是誰的。」
纖雪將錢袋還給了賣豬肉的青年。
「把她送官,太不像話了,欺負老實人。」彪形大漢手握成拳,青筋突起。
圍觀的人群人皆憤憤不平,眸光百樣。
「這位夫人,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的錢全被爹爹搶去賭了,逼於無奈我才動此邪念,母親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若再不行醫治怕是回天無力,夫人,您大慈大悲,放我一馬。」小姑娘一聽說要將她送官就辦立馬跪在了纖雪的腳下,扯著纖雪的裙擺悲聲哀求,淚流滿面。
「這位夫人,感謝您肯替我仗義直言,這銀子就當是我送給她的,可憐她一片孝心,我知道夫人心底好,算了-,別為難她了。」青年感激的望向纖雪,而後將錢袋送到了姑娘的手中,為了這點錢將她送入大牢於心不忍。
纖雪挑眉,讀懂了青年眼中的情意後講地上的姑娘扶了起來,笑侃道:「小姑娘,他說你孝心一片,感情是看上你了,你禮金也收了,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說算了,你說呢?你看他體魄健碩,身材高大,足以為遮擋後半生之風雨,心底好,你如此對待於他,他憐你孝心一片,以德報怨,他刻苦勤勞無不良嗜好,值得托付終身,考慮考慮。」
清我他鳳。姑娘微微一怔,噙著淚水的眼眸一陣閃爍,而後低下了頭。
「瞧你的小臉比秋天的蘋果還紅,逗你呢?」纖雪悄悄的挨到那小姑娘的身邊欣賞著花籃裡五顏六色的鮮花,回眸看了看冷鋒絕,笑眼盈盈道:「這花很漂亮。」這男人還從來沒買過花送給她,但那一園子的百合已足夠滿足她一輩子的虛榮心,她要的不多。
正午十分,腹內漸空的纖雪決定找一家酒樓好好的美餐一頓,街邊一家高雅的酒樓吸引了她的眼眸,更讓她驚異的是這家酒樓的名字,第一樓【冷心王爺霸情妃205震驚四座章節】。
「好大的口氣,不知道做出來的菜是不是名副其實。」冷鋒絕饒有興味的看著陽光下牌匾上的「第一樓」三個金漆大字,扭頭望向纖雪,柔如春風道:「有興趣嗎?」他猜她不會入內半步。
「我沒興趣。」纖雪含笑婉拒。
「為什麼?」冷鋒絕挑眉。
「天下間的人或物都無第一之說,聰明人都自認第二,而無人敢自認第一,因為這世界上只有更好的,沒有最好的,提這三個字的人要不是狂妄自大,野心昭彰,愚昧到了極點,要不就是她有足夠狂妄的資本,其能力和權利在這個鳳尊都無人能及,無論是哪一樣,都不是我想接觸的對象。」纖雪看了看冷鋒絕淡笑的臉龐,又看了看這家店門口擺放的那盆白色勾菊,不止是這家店,家家戶戶門口都擺放了一盆白色的花,她不解,心內猜測,而且十分不安。
「那我們換一家。」冷鋒絕溫柔的牽起了纖雪的手,雙雙離去。
第一樓雅間臨街的窗戶口處,鳳無心臉上掛著處變不驚的淺笑,銳利的鋒芒直視著遠去的纖影,意有所指:「好個白纖雪。」
「公主,冷國的龍符可是握在白纖雪的手中,我們可要拉攏白纖雪。」邊上的丫鬟恭謙的立在她身邊低聲問道。
「難道你沒聽見她剛才說的話嗎?這樣自命清高的女人,本公主不屑搭理。」鳳無雙狹長的鳳眸中散過了一絲陰寒,鳳無雙就學了那麼三招就想跟她搶男人,做夢,那個男人也好,皇位也好,她勢在必得。
纖雪回到雲府後,在雲蕭塵那裡聽聞鳳尊皇室有人病逝後百姓門前都必須擺放一盆白色的花,直至花期隕落,以示哀悼,而這次去世的人是鳳皇一生最摯愛的貴君,三公主的生父,她還聽聞三公主鳳無雙在她父君去世後的第三日便被封鳳王,賜居落華園,更名鳳王府。
在鳳尊,皇女率先受封者皆與皇位無緣,再加上鳳王因其生父去世,這雙重打擊,無疑是雪上加霜,鳳王哀痛難消,一連整月,寸步未離府,百姓盛傳,鳳王因悲成憂,抑鬱成結,疾癆纏身。
這一連串虛虛實實的消息讓纖雪憂心忡忡,她實在放心不下鳳無雙,因此她帶上了西門如風,在冷鋒絕的陪同下,連夜奔到了鳳王府前,王府管家告知,鳳王今日入宮,至此未歸。
次日的百花節,百花齊放,彩蝶翩飛,一片奼紫嫣紅,清風爽朗,馨香飄繞。
百花台上繁華遍佈,艷紅色的地毯格外的引人注目,台下眾多空位,入座者,皆非富則貴。
雲蕭塵與西門如風也應邀位列其中,兩抱觀望心態,纖雪與冷鋒絕陪末座。t7sh。
直至台上的才藝表演開始,纖雪都沒有看見鳳無雙的蹤影,台上美人或嬌麗嫵媚,或嫻靜柔婉,或甜美可人,或英姿颯爽,或冷艷高貴,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者,比比皆是,文韜武略,心靈手巧者也不在少數。
表演雖精彩,但依舊無法吸引纖雪的眼眸,她只關心無雙今日能否出席這次的表演,無雙能不能打開心上人的心扉。
分神之際,台上熟悉的音律令纖雪驚喜的抬頭,台上的人讓纖雪的神思怔愣了數秒,整個人有一種從心底涼到背脊的感覺。
台上的美人青絲垂於耳際,一襲火紅色的衣裙,端坐在古箏之前,素指飛揚,琴音流轉,場下一片肅靜,一曲化蝶震驚全場。
「纖雪,這是怎麼回事?」西門如風瞄向了纖雪,這首化蝶在冷國都無人知曉,根本不可能傳開,台上的人怎麼可能會。
雲蕭塵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看來鳳無雙在這裡的日子不好過啊。」冷鋒絕瞥了一眼台上的鳳無心,又關切看著纖雪緊蹙的眉頭,替纖雪擔憂,她一定是在擔心鳳無雙。這個鳳無心,決斷果敢,行事不僅雷厲風行,而且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這次來此表演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鳳無雙此次缺席。
纖雪壓著疑惑不安快速的站了起來,本想快速轉身離去卻發現席位上的眾多男子接連走到台前向鳳無心遞出了玉珮,纖雪再次入座,想看看這結局如何。
台上的鳳無心蓮步輕移,嬌麗嫵媚的臉上掛著一抹自信於心的淡笑,她走到台前,一一略過眼前的眾多男子,那些精美的玉珮她一個都沒有要,狹長的鳳眸,自信的眸光直接掃向台下左邊唯一留在座位上的男子。
座位上的男子一臉清冷的沉寂,月白色的緞袍,長身玉立,堅毅的下巴,俊朗的臉龐,英挺的鼻子,如劍一樣的眉,雖不說俊美無儔,但也無可挑剔。
「他是鳳尊國樓丞相的獨子,樓雨君,也是三公主的心上人,可惜,三公主此次未能前來。」雲蕭塵低眼看著手中茶杯裡漂浮的茶葉,看來風尊的皇室也要經過一場血腥的洗禮了。
纖雪擔憂的心頭散過一絲震驚,這就是鳳無雙喜歡的男子,眸光不自覺的再度仔細的打量著座位上沉靜的男人。
台上的人等待著台下之人的行動,成竹在心,場下一片肅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手握成拳的樓雨君身上,他吐了一口氣,終於站了起來,好似沉重的邁開了腳下的第一步,鳳無心涼薄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好似得意。
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朝台前走去,纖雪激憤的大喝了一句:「不准去。」
一語既出,震驚四座,纖雪此刻備受矚目,尤其是台上的那道眸光,猶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