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煙雨濛濛。
連綿的細雨讓週遭的一切都浸潤在一片濕漉漉的雨水中。
屋簷上不斷滴落的雨滴如斷了線的珍珠,連綿不絕,圓潤晶瑩,滴答清脆作響。
有節奏的聲響好似一曲悠悠的催眠曲,讓無所事事的閒人昏昏欲睡。
纖雪無奈的躺在床上空洞的盯著床頂上白色的雪紗幔帳,她感覺自己成了廢物了。
昨天就叫人換了床和帳子,她討厭那張床,一躺在那張床上就讓她想起那天的屈辱。
既然要活下來還是扔了的好,反正這裡也不缺這點銀子,三餐都是由傭人端進來食用的。
冷鋒絕也沒有來過,她也沒有過問過他的去向。
他對於她而言就是一個過客,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過客,為了彼此的需求,活下去的需求,還不得不同床。
她討厭他這個人卻喜歡那張臉,矛盾的心理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這一天中期望看上他一眼卻不想與他挨得太近。
他就好似一塊怎麼也溶不化的大冰塊,寒氣十足,簡直就是生人勿近。
流言蜚語,她就當沒聽見好了,還有那幫討厭的女子,昨天來說給她請安,賴床懶得見她們倒在門嘀咕了起來。
她乾脆發了話,這安,今後還是免了,省的越請越不安。
這群所謂討厭的女人一個是雲雅君,雲蕭塵的妹妹,住在雅君園,生得機靈可愛,滿討人喜歡的,就是傲了點,可能仗著自己家錢多。
一個是溫婉柔,征西將軍溫忠全的掌上明珠,居於春暉園,身材玲瓏有致,標準的美人,嫻靜溫婉,話不多,絕對不是心無城府的那一類。
最美的一個當屬韓蝶依,右相韓飛揚的庶女,住在沁蝶園,她的美不過比纖雪遜色個些許,但骨子裡酸的狠,目中無人。
還有幾個侍妾不過是些暖床的工具,對於冷鋒絕來說,可利用的價值幾乎為零。
真是搞不懂古代的女人,為什麼明知道有這麼多女人分一個男人還要爭著搶著跳入這個圈套。
這男人娶這麼多女人他就不嫌累麼,他就不嫌煩麼,說得好聽是開枝散葉,依她看,跟市場裡的種豬差不多,真是作孽。
莫非她此生都要同這個男人綁在一起,莫非她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樣白白的葬送在這濫情種身上,腦海中浮現了種豬的模樣。
現在房內的擺設格局她都重新設置過,她喜歡將床靠在窗子邊,這樣躺下就能看見藍天白雲,陽光也可以照射進來,晚上還可以躺著看星星,這感覺,真的很美好。
她很喜歡眼前這個雕花窗子,大大的窗子,窗外是個荷花池塘,淡粉色的荷花,娉娉婷婷,說不出來的婉約和清雅。
窗前放了台古箏,是一把上好的紫檀箏,音色醇厚而古樸,看來價值不菲。
牡丹繡花屏風移到了西面,屏風後是梳妝台,衣櫃在邊上,櫃子裡的衣服全是她自己選的料子。
自從上次被冷鋒絕的侍衛壓回來後,當天前前後後來了十幾位裁縫。
還好這些人的理解能力都是發達的,工作能力更加強悍,頭天量身選料,第二天就做好了,有時想想做有錢人真的挺好的。
纖雪慵懶的側臥在床上,迷濛的看著窗外一片醉人的煙雨濛濛,她突然想起了瓊瑤的那本未看完的小說,煙雨濛濛,一個倔強的女孩子在煙雨濛濛的日子遇上了命中注定的男子,愛情從此開始,結局不知道,而她,卻在那個煙雨濛濛的日子永遠的失去了他,如此令人心碎的結局,這不得不讓她惶恐害怕。
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當日的畫面,她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窗前坐在了古箏的前面,手指慢慢的撩撥著,如夢輕唱。
我最怕最怕煙雨濛濛
看不清看不清你的身影
我曾經曾經對天呼喚天在哭
我在哭你在何處
往事一幕幕傷心一幕幕
你的眼光你的笑伴我今日孤獨
煙雨一重重山水一重重
你的叮嚀你的淚是我心中最痛
我最怕最怕煙雨濛濛
還記得風雨裡和你相逢
早知道早知道如此匆匆
又何必又何必和你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