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火心蓮不是一種毒藥,它實際上是一種解藥,是天下第一寒毒寒冰魂的解藥,火心蓮的毒每隔半個月便會發作一次,發作之時必須要同中了寒冰魂之毒的人交合,相互解毒,否則,會因為體內血液經脈逆流,血管爆裂而亡。」
西門如風用那雙璨如星辰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她,一字一頓的替她解說著,密切的關注著她面部神色的變化,卻沒有發現什麼太大的波瀾。
這般如水過無痕的平靜很讓他意外,詫異的心頭除了些許耐人尋味的捉摸不透外,更多的是由衷的欽佩和刮目的賞識。
他走到她跟前繼續道:「因為服食火心蓮的人血液經脈逆流,期間心口會覺得錐心嗜骨的疼,疼痛過後全身如烈火焚燒,這樣的疼痛每隔半月便會發作一次,所以至今為止,還沒人能挨過這樣嗜心嗜骨的折磨,照脈像推斷,昨晚應該是你第一次發作的時間,但你能否熬住下一次疼痛就未可而知。」
西門如風看著沉默不語,神色複雜的冷鋒絕,內心道不明的矛盾,他真的應該為好友高興不是嗎?那寒毒折磨了他那麼多年,現在終於有救了,他應該高興,可是他的心為何這般沉重,沉重得好似被灌了鉛。
凝視著床榻上淡定得安靜的人,那單薄纖瘦的身姿,蒼白的容顏狠狠的刺痛了西門如風這顆風流浪蕩的心,有一種莫名的悸動深深的牽引著他。
他折服於她的堅韌同毅力,亦深深的後怕同惋惜,服食了火心蓮的人最後是個怎樣的結局他也不得而知,因為從來都沒有人能熬到最後,她會是個例外嗎?他期盼這個例外。
服用此毒,她到底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呢?如果是自願,那她對鋒絕的愛又豈是深入骨髓,西門如風眉峰緊蹙。
冷鋒絕依舊冷冷的看著那抹清瘦的身影,想著昨晚對她的那一幕,她全身如火焚燒一般,而自己都對她做了些什麼,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心生了愧疚之感。
纖雪扭頭用那雙盈盈如水的眸子靜默的對上了冷鋒絕冷冷的眼神,漂亮的唇角輕悄悄的上揚了一個弧度,好似一個大大的諷刺。
她不去在意冷鋒絕此刻眼眸中的怒意,朱唇輕啟,清清楚楚道:「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她是真的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西門如風深邃迷人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在纖雪的目送下同冷天絕一起出了房間。
纖雪看著那扇朱紅色的雕花大門被輕輕帶上心卻是如泰山壓頂般的沉重。
這叫什麼事啊,好選不選,偏偏選了這具軀體,冤孽。
那個傻女孩在新婚之夜帶著壯士斷腕般的決裂義無反顧的為那個愛入骨髓的男人嗜下了火心蓮。
她用最純潔的身軀和最真摯的愛替她解毒,忍著千刀凌遲,嗜心嗜骨的痛楚,可最終,還是帶著遺憾而去,連死都沒來得及看到他一眼。
如此真心徹底,毫無保留的付出,換來的又是什麼?
那個男人,當真冷心又無情。
癡,傻嗎?痛,悲嗎?愛,錯嗎?
如果是錯,為何還會心動?
如果不是,為何這感覺又是如此的不真實?
對愛,她有點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