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的風總是熏人欲醉,陽光中帶著分明的柔媚,讓人的心情禁不住的感到愉悅。
柔雲漂浮在澄藍的天空中,飄飄渺渺,輕輕柔柔,如夢如幻。
車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白纖雪邁著緩慢的步子,如一抹遊魂穿梭在人潮洶湧的人群中,這樣的憂鬱與人來人往,高節奏的步伐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烏黑的髮絲隨風輕輕飄動,普通的衣著遮蓋不了出眾的光芒,她絲毫不訝異那些朝她投來的驚艷矚目之光。
西環大道的辦公警署,她的工作之地。
她是一名皇家警察,奉公守法,盡職盡責是她恪守的準則,不說她掃黃掃黑,建功無數,單是那一次臥底清黑除梟行動就讓她成為了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人物,本是前途無限,可就在要升職的頭一天,她卻毅然的選擇了放棄。
高級督察辦公室。
「纖雪,你考慮清楚了,我可以放你大假,不如你休完假後再說。」
張昊神色複雜的看著低沉的白纖雪,他明白,她還是過不了心頭的那一關,心中無限的惋惜,警隊即將失去一名精英。
「不用了,這是我最終的決定,不需要再考慮了。」
白纖雪深吸了一口氣,堅毅的回復著,她要離開這裡,只有離開這裡才能永遠的遺忘。
「我尊重你的決定,我也希望你能再慎重考慮一番,如果你想回來,警隊隨時歡迎你,祝你在今後生活中找到幸福。」
張昊斂下了眼眸中的那抹不捨的神色。尊重她的決定,也許作為一個女人,婚姻和家庭才是她們的事業。
「謝謝。」她淡淡而笑,心中對這位亦兄亦友的上司有著一份說不出的感激之情。
茂密榕樹下,回首凝望著那個曾經為之引以為傲的工作之所,心竟然是坦蕩的平靜,平靜後,依舊是錐心般的痛,她依舊擺脫不了那個噩夢。
那個永生不滅的噩夢,那張臉,那個人,那最後的一聲我愛你,刻骨銘心,致死難忘。
人說女人在結婚的頭一天心情是無比緊張和激動,但她卻無法體會到。
這一刻她只想和她的妙妙一醉方休,她好想妙妙,那個與她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女人。
唐妙兒是個集精明幹練,嫵媚與風情於一身的尤物,她們相依相偎,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可以說,妙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知己,好友。
纖雪打開了關閉了半月有餘的手機,留言箱裡堆滿了口訊,短息幾乎飛爆了屏幕,有一條尤為牽動著她的靈魂。
「你這個死女人,你再不來出現我真的就快被宇軒殺掉了,快點來吧,我準備了一份神秘禮物給你,一定要來哦。」
宇軒,就是妙妙在她最低落的時候介紹給他的男友。
明天他就要嫁給那個剛毅英挺,俊美如風的男人,他有一雙讓她沉醉而傷痛得無法自拔的眼眸,嫁她,只為那一雙眼眸,太像太像。
女人婚前的那一刻不是甜蜜的麼,可是為什麼,她卻找不到一絲絲的喜悅,反而,心頭的那陣令人抽搐的揪痛讓人無法言語。
她熟練撥打著妙妙的手機號碼,卻只有熟悉的電話留言:「你好,我是妙妙,現在不能接聽您的電話,當您聽到嘟的一聲後請留言。」
藍色海灣公寓。
纖雪才入電梯,一道瘦弱的身子從另一個電梯門中走出,唇角掛著一抹奸邪的笑容。
大門沒有反鎖,纖雪很順利的進入了房間內,客廳內彌留著一股淡淡的紅酒香,三個未飲完的高腳紅酒杯靜立在茶几上。
除了宇軒和妙妙,還有誰來過,纖雪來不及細想便被臥室內細細的低吟聲帶走了神思。
「嗯。」急促的喘息聲搬著床上的震動聲。
纖雪的臉上一陣灼熱的感覺,也許她來得不是時候,妙妙準是又帶來了新獵感受激情。
可惡的是臥室的門居然沒有完全關閉,微微的一道十厘米的縫隙,纖雪不經意的輕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