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那,梁墨染身子一僵,抬頭看路修睿,只見他眉宇間溫柔一片。推薦:/
那是一種梁墨染從未見過的溫柔,眉宇間都是惺惺相惜的溫柔,那樣寧靜致遠的神情,讓她錯愕。
只聽到路修睿說:「嗯,歡迎回國,也該回來了,再不回來,湛湛就成了地道的法國人了?」
梁墨染一時聽得愣住,完全忘記手裡的煙花,已經要燒到手了。
路修睿原本打電話,突然就低叫一聲:「小心?」
梁墨染猛地回神,趕緊丟掉手裡的煙花,吐了吐舌頭,低下頭去拿新的。
電話那邊,程靈波清幽的笑聲傳來:「路,不回家過年,不會是有情況-?」
「怎麼可能?我不是那樣的人?」這邊這只還在嘴硬。
程靈波卻是道:「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太清楚自己想要的,從而忽略了別人的感受,因為太自我,太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所以做事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或許,我們該改改了?」
「不用?」路修睿淡淡地兩個字。「倘若沒有這點覺悟,也不配稱為站在我們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嗎?」
「這麼說你身邊有了那個?」
「沒有?」
「嘴硬-?」
「真的,我從不騙你?」才怪?在心裡補了一句,路修睿抽出煙,點燃了一支,「你那邊現在凌晨了,新年快樂?」
很快就掛了電話。
梁墨染一直低著頭,正擺弄自己手裡的煙花。
她站起來的時候,突然撞進了他的懷裡,確切說,是他走了過來,嚇了一跳,梁墨染忙說:「對不起?」
路修睿闔著眸子,面無波瀾,慵懶的攬住梁墨染,漫不經心的問,「情緒很低落?」
梁墨染忙搖頭。「沒有啊?」
聞言,路修睿毫無例外的挑高眉,微笑,卻犀利如斯,「撒謊?」
梁墨染瞥了瞥他,小聲道:「哥哥,被你看出來了,實在不瞞你,我對那個靈波,很好奇?」
路修睿側過頭,笑靨依舊,「為什麼?」
「因為你對太溫柔了,溫柔的像是對情人?」梁墨染豁出去了,有話憋在心裡真的很不舒服。
路修睿的嘴角抽搐兩下,放棄回答她的問題。
梁墨染卻撲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哥哥,你成全我-,告訴我,你們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喜歡她呀?不,你上次說了喜歡,我換個問法-,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想像力很豐富?」他眉毛挑著。
「不是?」她有點懷疑。
「女人是不是都這麼無聊?」路修睿皺皺眉,口吻清淡,不見動怒的跡象。
梁墨染抬起頭,眉間的褶皺覆著令人憐惜的無助,「哥哥,因為在乎你所以才無聊的,我就問這一次,你乾脆都告訴我得了,省的我胡思亂想……」
他逐字逐句,字句鏗鏘,「如果我說是呢?」
梁墨染咬了咬唇,顫著唇,一雙大眼睛閃過受傷,瞅著他,似乎想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內心深處。
「不會是真的-?」
路修睿沒說話,也盯著她。
梁墨染心底又有點嘀咕。「那她是你的第一個女人?所以你對她念念不忘?」
「哧——」她聽到他的嗤笑,很不屑一顧的樣子。
「不是嗎?」梁墨染有點好奇,想要知道,其實說白了還是在意,還是嫉妒,所以更想知道,忍不住地抗議:「你就跟我說實話嘛?」
路修睿懶洋洋的說:「我不是說了,如果你的猜測都是真的呢?」
「那我就把她打敗,成為你身邊最厲害的那個,我要當正宮,不,要當唯一的,其他的都打入冷宮?」她尖著聲音叫道。vghu。
「女人果然很無聊?梁墨染,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不跟朋友上床?」他的話,很堅定,也很認真。
梁墨染愣住,望向他,凝眸:「那就是說,你不愛她,也沒跟她了?」
路修睿瞅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是轟炸機,見誰都炸嗎?」
「那我不是太在意你了嗎?所以才這麼問的,你直接說不就是了?」她小聲道。
她撇撇嘴,可以不去管別人的想法,做她想做的,但對路哥哥,她沒辦法偽裝,像個小姑娘一樣,不介意他看到自己的不自信。
「再不放煙花,你是不是打算12點以後放?」路修睿擰了擰眉。不願意提起無聊的事情,沒有可能的事更是不願意提。
「這不怪我,是你不肯給我安全感,所以我才胡思亂想的?」梁墨染全身緊繃,衝出口的話,壓抑太久,不由得聲音都跟著顫抖,「哥哥,我很愛你,卻抓不住你,那種感覺,會把人搞瘋?」
她倏地抬手指向他的心,「雖然我知道你來了,你的心裡有我,我該知足,可是還是好想要的更多,怎麼辦?哥哥,我好嫉妒靈波哦,因為你跟她說話的時候好溫柔,你對我就不溫柔?」
路修睿眸底的那麼光,因為她的小臉,那真誠的話,坦白的心思而漸漸柔和。
他伸手,將她擁在懷中,俊美的臉,線條暖化,邪眸輕闔間,是深情,是動容。
「我只是想要全部嘛,雖然很貪心,但是我不願意掩蓋呀,哪像你,一個眼神轉好幾圈,動了好幾個心眼子,太壞了。」
愛上像路修睿這樣的男人,注定,人生充滿了太多的不安全感-?
「你最好習慣這樣的感覺,我不喜歡解釋?」魔咒一般的聲線,在耳邊響起。
梁墨染抬頭,對上他的面容。
他的俊臉就在眼前,那樣堅毅:「我不是喜歡喊口號的人?」
這是啥米意思?梁墨染心中嘀咕。
「這麼說你只有行動了?就像今天,你突然跑來陪我,就是愛的表現了?」她的小臉仰著,臉上閃過一抹驚喜:「對不對?哥哥,我猜測的對不對?」
他笑了。
那笑容,難得的,明澈而乾淨,把週遭的一切都漂染成白色,那樣的白色,可以純潔得跟那夏季的雲朵融為一體,毫無界線。
「真的嗎?我猜對了是不是?哥哥,你笑了,你笑得也好溫柔啊,原來你對我也可以這麼溫柔,定格,以後就這樣了?」說著,她拿出電話,飛快地拍了他的照片?
他轉過頭,嘴角抽搐了下,眼中有恢復了平靜:「不放煙花的話,這輩子都別想放了?」
「知道了?知道了?」梁墨染扯住他的衣襟,「哥哥,你不這麼凶我會死嗎?剛誇了你,就撂挑子,屬驢的啊?」
「怎麼說話呢?」路修睿一記冷光射出,警告意味十足。最後,大掌板過她的腦袋,讓她面向自己:「對你溫柔是不是就踩到的的頭頂上?」
柔那手過。明明是那麼寵溺的話,但是出自路修睿的口,卻霸道的那樣酷,囂張的那樣帥?
梁墨染抬眸瞅瞅他,窺到他眼底的溫柔,呵呵的笑,踮起腳尖,親了親他唇。「哥哥,你每次這樣酷的罵我時候,都好帥啊?慘了,我一定是賤人類型的,喜歡被虐啊?哥哥,你虐我-?」
「回家虐?」他的手拍了拍她的臉蛋,眼神一下妖冶的迫人。
梁墨染眨巴下眼睛,「不許xing虐,你要溫柔點。」
路修睿回以魅笑,「這可由不得你。」
「點炮,點炮啦?」梁墨染把禮花擺好,不管他了,反正都逃不過,先過了除夕再說。
路修睿抿唇微笑,妖孽的面龐依舊邪美噬骨,卻處處透出一股子溫情。
見他不動彈,今天他對自己格外寵愛,她真的踩到他頭頂了,喊道:「把打火機拿過來,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啊?我把這些都點了,看最絢爛的煙火?」
「女人就淑女點,擺好了,我了點?」他沉聲。
「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放炮了?我偏要自己點?」
路修睿登時冷了臉,勾手:「過來?」
梁墨染在地上蹲著。「幹嘛?」
「躲一邊去,我點?」他說。
「拉倒-,我看你磨磨唧唧的,太小心了?」
他的臉色更暗了?
梁墨染一看他臉色不對,抓住頭髮:「沒那麼可怕,我保證小心,讓我點一下?」
路修睿怔了下,竟真的把打火機給了她。
梁墨染嘿嘿一笑,「哥哥,躲一邊去,我點?」
於是,她蹲在地上,打著火,風一吹,那煙火繩子沒點著,梁墨染趕緊又點,結果這次太快樂,她還沒躲開,煙花哧得一聲傳出去,差點毀了她的容
路修睿臉色瞬間鐵青,登時冷了臉,甚至還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
「靠?這麼驚險?」梁墨染也爆了粗口,「差點毀了我容,本來長得就不算十分美,再被毀容還不要命了?」
「過來?」路修睿沉聲,語氣十分的低沉。
「我錯了還不行?」她見他那臉色,知道自己冒險了,立刻就蔫了,不敢再說什麼。
他倏爾又笑了,幾次下來,陰晴難定,愈發的滲人,「你真是越來越長能耐了?下次是不是想點炮?」
梁墨染頓時一怔,趕緊馬屁拍了起來:「哥哥,以後你在,我不衝鋒陷陣了,躲在你背後當小女人就是了,絕對不打擊你男人的自尊心好不好?你別批評我了行不?」
「呵呵,好,很好。」路修睿好像真的動了氣,看得梁墨染一陣陣後怕。
回眸,他又恢復至慵懶邪氣,睨著她:「打火機呢?」
「哦?這兒呢?」
路修睿拿打火機去點燃剩下的一組煙火,漫天的煙花絢爛,整片天空如天女散花般絢麗奪目。
忽然,吼一聲,一朵五彩繽紛的花朵出現在天空。抬頭望去,一枝枝美麗的花朵瞬間就消失了。正當看的如癡如醉的時候一聲震撼人心的巨聲爆炸了。一些小火花慢慢的降下來,就是像是下雨似的落了下來,又像流星雨一樣翻滾落下。
梁墨染看著天空,在路修睿走過來時,輕聲呢喃:「煙花再美,也只是剎那?」
腳步略略頓了下,路修睿微側過頭,女人還真是多愁善感。
只見她仰著小臉看天的樣子,還真是可愛,一頭柔順的長髮蓬鬆蓬鬆地貼在巴掌大的小臉上,她癟著嘴巴委委屈屈地望著天空,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愛情一定要永恆才可以?所以我要愛你一輩子,你也要給我一輩子的愛?」
路修睿盯著她良久,深黯的眸子突地劃過一道詭異的亮光,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嘀咕什麼呢?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不是放炮嗎?」
「煙味太大,你那裡能洗澡嗎?」
「可以去澡堂子洗?」
「你覺得今天晚上澡堂子開門嗎?」
「貌似不會?」她反應過來。
而他,長手一伸,把她摟過來,湊近她耳邊低低道:「走了?回家?」
再回來,把電暖氣搬上來,去了臥室。
路修睿才發現臥室真是不一般的簡陋,居然只有一個壁櫥,一張床,床是靠牆壁放的,不然還真擺放不開,一張寫字檯不知道多少年了,桌上擺放了一張照片,母女兩個,摟在一起,像姐妹花,都笑得沒心沒肺的?
路修睿低頭看看那照片,搖搖頭。
梁墨染問:「我媽媽美不??」
路修睿聳聳肩。「關我什麼事?」
「」
是呀,叫他誇自己的媽媽漂亮,好像不太對,雖然路修睿說不結婚,但是他們這關係,她媽媽也長輩,這麼誇長輩似乎沒太合適?
「哥哥,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燒洗腳水?」她把被子抱出來,一口氣抱了兩床,那被子也好久沒曬了,潮乎乎的,還好沒有霉味。
梁墨染又拆開了一個太空被,今天晚上只怕蓋三床被子都冷。電暖氣點燃了,溫度只怕也上不來多少。
梁墨染燒水後回來讓路修睿洗,他正坐在桌邊的凳子上,皺眉。
「洗腳。
「怎麼洗?拖鞋都沒有?」他真是很不習慣。
「我給你洗,洗完了直接躺床上睡覺,行不?」她徵求意見。
他頓了下,道:「別說我欺負你?」
但是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伸出腳讓她給脫鞋子和襪子了,這什麼人呢?
自己搬了個小凳子坐好,把盆子擺在他面前,幫他把鞋子襪子脫掉,大腳放在洗腳盆裡,那是她的專用洗腳盆,不過也是剛買的,梁墨染耐心地一個個腳趾頭幫他搓洗,然後是腳趾縫裡,某人很乾淨,雖然是洗腳,但是人家腳上一點味道都沒有。
她一直低頭忙活著,根本沒有看到坐在凳子上被伺候的男人此時的眸光有多溫和,裡面,柔光一片。
洗好後,拿毛巾幫他擦乾淨,然後才抬起頭來,發現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目光灼灼:「怎麼了?洗的不合格嗎?」
他忽然低頭,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不行?」梁墨染十分懷疑。
他沒有說話,只是大拇指突然緩緩游移上她的唇摩挲過去。
他看著她,表情很溫和。
「哥哥」
「快點去洗洗,然後回來暖床?」
「哥哥,你啊?」梁墨染低叫一聲,端起盆逃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路修睿在身後說道:「剛才那些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梁墨染有點被驚到,一閃神的瞬間,他已經從凳子上移到床上。
在洗手間磨磨蹭蹭地呆了好久,梁墨染才回來。
走到床邊,有點羞澀。「哥哥,我還要煲湯,你先睡-?」
她尋思說完就逃走,結果,躺在床上已經在被子裡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接下來的動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哥哥——」
路修睿非常有耐心,溫和的道:「牙都沒刷,喝什麼湯?」
「啊?我給你找牙刷?」她趕緊到。
「不用了,今天一切從簡?」
呃?
她還沒反應過來,手被他一個用力,扯了過來。
他已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梁墨染下意識的就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耳邊除了彼此的呼吸聲,還有他低沉的笑聲。
有什麼好笑的?
她睜開眼時,正對上他異常明亮的幽眸。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都沒有動。
他的的身子就半壓住她。
那樣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眸色變了變,下一秒,他猛然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梁墨染怔得瞪大雙眼,使勁想要推開他,可路修睿卻收緊手臂,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似乎,這樣無所顧及的擁抱她,親吻她,才能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麼渴望得到她。
他的吻炙熱得像火山噴發,急切又顫抖的吻著她的唇。一手固定在她下巴,另一手則探進她的衣襟內。
「嗚嗚別感冒了?」她還不忘記提醒。
「呵呵」他突然低笑出聲。
梁墨染又是一驚,睜眼望進他霧氣充盈的眸,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指腹遊走過的皮膚,不可自抑的陣陣顫慄。
「不會感冒的,放心-,你會很熱的?」說完,他低下頭,用唇一遍遍吻著她。
她咬緊唇,閉上雙眼。心好像又要迷失了,除了此刻他的溫柔,她再也感覺不到其它。
當他吻上她胸前綻放的時,她輕吟出聲,無助了弓起身子,希望,得到更多。並且是很急切,很急切的想要得到。
「哥哥」
「路墨墨,我是你的什麼人?」路修睿的吻愈發激烈,卻抽空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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