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說好的不是嗎?」路修睿執桿將紅球搗入球袋,又開始瞄準綵球,彎下腰,擺好姿勢,不疾不徐地說道:「距離十年之期尚早。況且現在公司現在這點活,你都幹不好的話,乾脆咱們散伙好了。」
「操。每次我一讓你幹活你就撂挑子。你屬驢的嗎?」高姬衍真是受不了他了。「你再這麼威脅我,我去你們領導那裡告狀,小心你們單位找你麻煩,說你經營別的產業開除你。」
又一揮桿,把球送入袋裡,路修睿走過去,掏出綵球,擺在相應的位置,不緊不慢地說道:「去。到時候,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賺錢,沒什麼不好。但絕對不跟你合夥了。另外利用這十年積累的人脈,擠垮你,讓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真毒。」高姬衍覺得自己真的很沒面子,怎麼說他也是一小聚規模的服裝公司的老總,總是被路修睿打擊,真是活得太窩囊了。「話說,你每次都這麼威脅我,好玩嗎?」
路修睿轉過頭去,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嗯。至少,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高姬衍無語,徹底的。
「我又贏了三分。」他指了指球桌。
「我看見了。」高姬衍歎了口氣,靠在旁邊的球桌上,無奈的搖搖頭:「那咱講點道理成不?你怎麼說也是公司的幕後老闆之一,把活都丟給我一個人,累的我都沒力氣上女人了。」
路修睿回頭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問:「難道前幾日你上的是男人?」
「嘿。不是我說你,你最近老調侃我,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高姬衍只覺得最近他有點不太對勁,可是又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兒了。
路修睿很是平和:「沒有。」
「那你換車換房的幹啥?」高姬衍覺得根本就是折騰,原來的地方住著多好啊,丫搬家了,還把車賣了。
「我樂意。」路修睿平靜地說道。
「行,你樂意,別人管不了你。但你不覺得你最近有點反常嗎?發情期還是絕經期啊?」高姬衍直接問他:「哎,我說你這是想幹嘛呀?兄弟,你明說成不?」
路修睿微微的回頭,直視著高姬衍,那雙眼睛,有著優雅細長的弧度,波光瀲灩,稍微的眨動,便能生出無數魅惑的花朵。
光在他臉龐上投下橘紅的光,彷彿一層紗,為他的神色罩上了柔和。
他看著高姬衍,那張水潤的薄唇輕啟:「我想上你,你敢被我上嗎?」意你睿的。
在那一刻,他微微挑了挑眉,那樣子,很是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不可否認的,那一刻,高姬衍都心停了半拍,忘記了跳動。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男人都被迷惑了,更別說女人了,這男人太會放騷了。高姬衍猛地眨巴了下眼睛,回神,以防自己被電到。
「不是啊,兄弟,你認真的?」
路修睿走了過來,走近高姬衍,然後距離他臉只有五公分的時候,他停住了,他的鼻尖,那挺直的鼻尖再往前點就要碰到高姬衍的鼻子了。但是他卻停下來了,緩慢的說了一句話:「除非,我瘋了。」
「咯——」高姬衍被他這一舉動嚇得打了個飽嗝。
路修睿便退了一步,皺皺眉頭。「上午吃的韭菜包子嗎?拜託你以後上午別吃韭菜,當企業老總也得多少注意一下形象。別在談生意的時候釋放出如此**的味道,還不如一個屁好聞。」
「你——」高姬衍平時被他損的都無語了。
這一次也是。
他抿唇,深呼吸,「今天沒生意,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吃韭菜包子。你能奈我何?」
路修睿轉過頭來,平靜地說道:「無所謂,我也不喜和你親嘴。你愛吃什麼都無所謂。」
「咳咳咳。」高姬衍被嗆得一陣咳嗽。「你就欺負我-,我上輩子八成欠了你的。」
他看著他,一雙黑眸如同暗夜,而在那中央,有點點璀璨的光,恍如星辰:「錯。」
「怎麼錯了?」高姬衍好奇他下面的說辭。
「上輩子,你一定是我的愛妾。」路修睿說的心不跳,臉不紅。
「為什麼不是上輩子你是我的愛妾?」高姬衍反問他。
路修睿勾起嘴角,那笑容恍如桃花盛開:「因為上輩子我壓過你。而不是被你壓過。」
高姬衍看著他,良久沒說話。
路修睿也望著他。
好半天,高姬衍站直了身體,很狂放的爆粗口了:「操。上輩子你還是老子的男寵呢。上輩子暴了你菊花,這輩子來做牛做馬賺錢給你花的。」
「提醒你啊。」路修睿很認真地開口:「開公司的本錢可是我借的,沒我第一桶金,你發不了家,做人別忘本啊,兄弟。」
「去死。反正你趕緊的從那破地方出來-,賺錢就行了,當什麼翻譯,勞命不說還不賺錢,咱們兄弟一起幹,把公司發揚光大。」
路修睿回去打球,微微垂下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別指著我跟你一起幹活。一山不容二虎,這些年之所以沒散伙,是因為我的高風亮節,沒去公司當你的家,要是一旦我也去公司上班,你的日子可不那麼好過了。」
高姬衍聳聳肩,頗有點無語的架勢:「說的好像兄弟沒有胸懷似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我怕我是啊。我這人喜歡幹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被人說了算,太不爽。」
「」
好半天,高姬衍敗給了他。「好-,那你總得有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啊?」v2g0。
「急什麼?沒有最好的去處,這裡呆著也不錯,級別不高,但是位置緊俏,狐假虎威挺有意思的,是不?」他揮桿,這次球又進了,那濃而漂亮的眉毛不羈而囂張的往上一翹,睬都不睬高姬衍了。
「真是服了你,到底想什麼呢。」
「想著如何讓你在我的庇護下賺更多的財富。好好幹活-,別指著我陪你,整日整的跟個怨婦似的,你的確是失調了,該去看看男科或者婦科了。」
高姬衍算是明白了,這要是一直說下去,他是贏不了的。這都多少年了,他也沒有贏過,四兩撥千斤,一直如此。
打完球,路修睿跟高姬衍兩人出門。
路修睿徑直上樓梯。
「嘿。我說,你這是去哪裡啊?咱不是要乘坐電梯?」
「走樓梯。」路修睿平和地開口:「鍛煉身體。」
「切。神經。」高姬衍說歸說,還是陪著他一起走了樓梯。
而此時,梁墨染跟康巖正在乘坐電梯,「吃什麼想好了嗎?」
「什麼都成啊。」梁墨染拿出手機,在電梯裡按了個信息。
上面寫著——別以為你把你的驢賣了我就找不著你了。告訴你,就算你騎了馬,我也一樣認得你,小樣兒,敢說我是小三,你才是小三,你們全家都小三兒。你再縮在殼裡,姐把你殼敲碎,叫你現了原形。
梁墨染飛快的按完,按了發送鍵,很快過去。
電梯到了一樓,兩人走出電梯。康巖把包給梁墨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拿車。」
「一起去。」梁墨染道。
「你在門口等著,賀辰可能要過來,他沒開車,別走岔了。你在這裡迎著他點。
「哦。好。」梁墨染老老實實地等在大廈門口。
樓梯上,接到短信的男人看了看手機,唇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剛走出樓梯間,拐到了大廳,路修睿微微抬頭,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身影,視線微微一頓,然後轉身。
高姬衍還在大步走著,走了幾步,突然發現身邊沒有了人。
高姬衍立刻回頭,大聲喊了一句:「老路,操,你死哪裡去了?」
這一聲老路,讓正在門口等候的梁墨染整個人一僵。
那一聲老路,也讓她的心,猛得一緊,像有隻手,忽地收緊了下,耳畔有輕微的陣陣的鳴叫。
心臟的那陣扯動,在身體內部蕩漾開來,全身的皮膚彷彿收縮了一寸。
她猛地轉身,老路這個詞,似乎成了她生命裡最重要的詞。聽到都會敏感。
雖然她知道,天下姓路的人太多了。
但是,她還是做夢希望能在人海中不經意的回頭,看到他。
就像歌詞中唱的那樣——
只是因為在人海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轉身的剎那,看到一陌生的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長相不錯,風度翩翩,只是剛才那一聲粗俗的京罵,讓人很是奇怪。
梁墨染回頭,並沒有看到所謂姓路的男子,不由得心底一片失落。然後不由得自嘲一笑,自己真是想多了,姓路就一定是路修睿嗎?
剛要轉身,突然聽到男子跟自己打招呼:「嗨。小妹妹,剛打球出來嗎?」
梁墨染微微一詫,指了指自己:「你是跟我說話嗎?」
高姬衍點點頭,笑得很是興味:「對啊,跟你說的。來斯諾克不是打球嗎?難道找人?」
梁墨染點點頭:「是來打球。」
「不得了啊,這麼小就會斯諾克啊」
梁墨染又是笑笑,這個人真奇怪,搭訕嗎?
今日更新完畢。保底更,涼去海邊辦事,明日更新會在中午以後。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