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睿轉頭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你太年輕,輕易下決定,不一定對你的人生有利?」
梁墨染對這話有點躊躇,不太懂,忍不住問道:「哥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我馬上三十四歲了?梁墨染,你多大?」似乎關於年齡,他們倒也沒有迴避過,反正他比她大了一輪。
「我馬上也二十二週歲了?哥哥,你比我大一輪,我們兩個一個屬相,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適合你?」他突然道。
「哥哥,你把我吃光抹淨了說不適合我,你安得什麼心呢?」她反問。挑眉,氣勢洶洶。
路修睿只是平靜地道:「我對女人從來如此?一向這樣,沒安好心?」
他的直白讓梁墨染咋舌。她很快平靜,嘿嘿一笑:「那為了全天下的姐妹們不被你霍霍,我也要呆在你身邊,看住你,讓你沒有機會兒去禍害她們。我要拯救美女們與水深火熱之中,為了這偉大而堅定的目標不遺餘力的貢獻一生,死而後已?」
路修睿不語了。
好像不在一個檔次上,說了都是廢話。
梁墨染才不管他,板著臉一本正經說道:「把你的心思給姐收起來,姐也不是吃素的長大的,家裡窮也是見過肉的?知道老鴰是黑的,母豬一窩生25個不是吹的,屎殼郎推小糞車也不是傳奇風景?既然都是我的人了,就把你的心給姐收收?好好學學三從四德,不教訓你一下,姐實在難嚥下這口氣?當然你可以不屑一顧,也可以嗤之以鼻,但姐已經決定的事,就會一條道走到黑,雷打不動,你不負責,姐得對你負責?」
車子開到了一處空曠地,突然停了下來。
路修睿解了安全帶,伸手也解了她的,一個用力勾住她的腰,湊近了自己,啞著嗓音問:「跟誰說姐呢?」
「跟你?」梁墨染小聲哼哼道:「給我記著點,小你一輪也是姐?」
他張口咬上了她的唇,警告的咬住。
「就是姐——唔——咬下來也是姐——」她可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路修睿輕輕地咬了咬她的唇,放開了她,拿了外套下車去了。
車門一開,冷風灌進來,梁墨染一下子打了個冷戰。
真冷啊?
十一月的北方果然強勁,尤其這幾天好像冷空氣來了,冷得不得了呢?
但看那人下了車子,前面車燈燈開著,路修睿站在旁邊不遠處,望著遠處,長身玉立。
梁墨染看過去,他就那麼孑然而立,於一片黑暗中撞進她的視線。冷風吹著,他垂手插在褲袋裡,澹然若定,側顏線條凝濃分明,一個抬眼,整個空曠寂寥的世界頓時都在他背後化成零落背景,群山蒼茫,飛鳥絕跡,整個畫面,幽暗空靈,只有他是唯一的風景,入眼,入心。
梁墨染看著他,心底又狂跳餓了起來。
真是帥?
她動心了,或許從第一次,從他警告她不可以隨便相信人時就動心了?
上天安排了一場巧遇,她恰到好處的撞擊他的懷裡,她不認為這是擦肩而過的故事,她覺得,這故事,會有結局,即使沒有,她也要創造。
看著外面那個人,她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路修睿的淡漠氣質無人可及,他就站扎那裡,彷彿一切都被他置身事外一般,氣場強大卻又置身事外。
這個男人太理智?
理智的不會輕言說承諾,不會說太多感姓的話,但是,成熟的男人,又有幾個會侃侃而談呢?
試問,如果是那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吸引她的呢?
梁墨染看著路修睿,她在想,那隱匿在清冷面容下面的華麗和絕美,什麼時候才會釋放呢?她要有信心,讓這個男人的一切熱情,都為自己而釋放?
她絕對不會當他生命中的匆匆過客,她要他,不多不少,一輩子?
深呼吸,她也打開了車門,冷風呼嘯,下了車子才發現這是半山腰,停車的位置還算寬闊,位於半山腰的一個空地上,她縮了下身子,朝路修睿跑去,跑到他身邊,伸出手,從後面環住了他的勁腰。
路修睿沒動,梁墨染就把下巴擱在他的後背上,抬頭看天空,果然,空曠的很,夜空都是繁星,「哇?那麼多那麼多星星啊?」
路修睿也抬頭,似乎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看過星星了。
生活在繁華的都市裡,看星星已經近乎是一種奢侈。看星星,有時候需要情調,需要有人陪,時間,情調,人,不對,都不行?
「哥哥,北極星在哪裡啊?為什麼我都看不到找不到?」她小聲嘟噥著,手依然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風很大,貼在一起,很溫暖。
些許的溫暖,或許不能驅寒,卻能驅散心底的那一抹冰涼。
路修睿抬頭,朝著正北的方向一指,道:「那裡?」
「哪個嗎?北極星也不亮呀?不是說北極星很亮嗎?」梁墨染很是狐疑。「這也太不起眼了-?」
路修睿沒說話。
梁墨染又道:「不過再不起眼也是北極星,永遠在最北方,無論春夏秋冬,無論嚴寒酷暑,他都屹立在那裡,無怨無悔,不可或缺?哥哥,北極星是不是挺偉大的?」
這種論調,在這二丫頭口裡說出來,路修睿竟點了點頭,「按照你說的,似乎是?」
「哥哥,你永遠都不會在我的世界裡走丟,我認得北極星了,我會尋找方向,找到你?即使你丟了我,我也會在北極星的指引下找到你?」她輕輕地說著,明顯感覺到路修睿的後背一個緊繃。
她無聲的笑了笑,又道:「哥哥,把你的心放開一點好嗎?讓我走進去,住下來,可以嗎?」
眸光一凝,路修睿的手在身側一僵。
梁墨染的一隻手滑下來,握住了他的大手。
「哥哥,你看,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是不是更溫暖?」說著,她從後面繞過來,站在他面前,抬起頭看著他,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把你的心打開,讓我走進去,可好?」
他微微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我是認真的?」她又道。「二十二歲已經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沒有說話。
梁墨染也沒有再逼問。
她知道,火候不對,也不行。
她又伸出手,在前面環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過了幾秒鐘,路修睿的手緩緩地伸向自己的兜裡,然後拿出了什麼,梁墨染聽著耳旁嘩啦啦的聲響,過了一瞬,突然聽到他說:「張嘴?」
「什麼?」她抬頭,看到他。
「張嘴?」他又道。
她聽話地張開小嘴,有什麼東西塞進了她的嘴巴裡。
甜的?
橘子味道的?
糖果??
梁墨染伸舌頭舔了舔,真的是個糖果,味道好好的橘子味,跟吃了柑橘似的,很小巧的圓溜溜的糖果。
「唔哇——」梁墨染驚呼一聲。「哥哥,你什麼時候裝了糖啊?現在才給我吃,太不夠意思了?還有別的味道嗎?」uv89。
他低頭問:「這是什麼味道的?」
「你沒吃過嗎?」她驚訝。
「嗯?」
「這是橘子味的?跟柑橘一樣啊,不是加了糖精的,像小時候在供銷社買的真品糖果一樣啊?真好吃,哥哥,你在哪裡買的?」
「芝加哥?」
「進口的?」她訝然。
「嗯?」
她啞然。「」
「好吃?」他又問了句,似乎唇角微微的勾了起來,看起來心情不錯。
「嗯,很好吃呢,還有嗎?你也可以吃一顆的?心裡苦的人偶爾吃一顆糖會開懷不少的?」梁墨染同學趁機開導著苦大仇深的路翻譯。「哥哥,唔——」
話沒說完,路翻譯同志已經低下頭,唇吻住她的,舌尖如小舌一般滑進她的口中,酸甜的柑橘味道通過舌尖的味蕾傳達到中樞神經,酸酸甜甜的,很美味。
梁墨染驚得臉紅,今天的路哥哥不知道怎麼了,動不動就吻她。
從打球開始,他看她的眼神就似乎越來越熾熱。
大上哥在。這個吻很火熱,那顆圓溜溜的糖果在兩個人的舌尖上來回滾動,梁墨染都害怕自己一個失控不小心把糖果吞進喉嚨裡噎死了?但是,路哥哥很有技巧,那個糖果就在兩人的舌尖上滾動,絲毫不下,不會那樣危險。難度係數真是非同一般。
終於,品嚐過了糖果的味道,足足一分鐘-,他放開了她。
梁墨染抬頭,剎那間,她的心狂跳如雷。糖真甜,愛情的味道,酸酸甜甜,歐也?
他沉聲開口:「味道不錯?」
梁墨染臉紅紅的,「是-,這個糖果好吃-?」
「不及你?」他給了三個字?
她心間突地再度響了個響雷。
「冷嗎?」他又問。
很是驚訝,梁墨染完全不相信,心跳還沒有恢復呢,哥哥這是關心她嗎?「哥哥,你今天怎麼了?我可以認定這些行為是喜歡我的表現嗎?」
他沒說話。
她自動忽略他的沉默:「沒關係,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自己這麼想就好了?是有一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