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睿平靜地望著康巖執起的那只白皙的小手,看了好一會,平靜地視線,卻在短短數秒間看透了一切。
隨後,他微微笑了笑,執起球桿,塗了下chalk。「學的挺快,不過作用不大?」
康巖笑笑,「你打你的球,我們說我們的話,你打什麼岔子啊?」
路修睿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感情你自己餓著-,今晚宵夜你別吃了?」康巖趕緊趁機說道。
梁墨染呵呵的笑,感情康巖姐老懷了,原來是想以自己的悲慘童年打動和擾亂大叔啊?可惜她錯了,自己要是在大叔心裡有一席之地的話,那感情好了?
「姐姐,咱不耍詐,叫他贏好了?」梁墨染很是大度的甩甩手,眼睛慧黠地一眨,大聲道:「哥哥去打球-,早點打完球回家看星星去。」
哈無無什。路修睿的眼神倏地一緊,玩味的勾起了一個笑容,結果,球還是跑偏了,失去了水準。
「我說這是怎麼了啊?」賀辰很是不解。「看啥星星呢?這都污染的啥都看不見了,想看醒醒去通縣-?」
梁墨染的臉紅紅的,沒說話,路修睿不動聲色。
康巖白了自己老公一眼:「你懂什麼是浪漫嗎?星光之中,沐浴著星光的浪漫,你懂個屁啊?」
「啊?」賀辰一愣:「老婆,要不咱也去看星星?」
「看你個鬼啊?你一點都不浪漫?」康巖往旁邊靠去,提醒梁墨染:「妹妹快打球?」
梁墨染又去打球了。
賀辰跑到路修睿身邊低聲問他:「看星星有啥出處嗎?墨墨小妹妹一聲看星星,你就把那麼好位置該進的球打偏了,能告訴我不?」
路修睿抬頭,看著他,平靜地看著,然後單手插在褲袋裡,一隻手執桿在旁邊的台桌上,很是平靜地,不疾不徐地告訴賀辰:「我不告訴你?」
「」賀辰無語。「不帶這麼小氣的,你告訴我,我也跟我老婆浪漫去啊?」
「想知道?」路修睿挑眉。
「嗯?」賀辰直點頭:「當然想了,很想?」
路修睿勾起個玩味的笑容:「我渴了?」
「啊?」賀辰一愣,趕緊說道:「那我去給你拿水?」
說著,就跑去給他拿了水過來。
路修睿擰開瓶子,喝了口冰涼的礦泉水,很是同情地看著康巖道:「康巖這輩子真夠倒霉的?」
「啥意思?」賀辰不解,隨即明白了什麼:「你小子有話就說,幹嘛這麼挑貨我們夫妻感情,你那壞水給我收回去?」
路修睿長歎了口氣,「辰啊,你真是太沒有情趣了,康巖跟你,真虧了?」
賀辰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他算是明白了。「我靠,原來你們是那意思啊?行啊,你們可真夠開放的,天當窗,地當床?」
路修睿挑眉,無奈的,同情的看著他搖頭:「辰啊,你沒救了?」
「你才沒救了?」
「有些事,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真是不懂情趣?」路修睿再度歎息了一聲,喝了口冰水,視線轉向梁墨染,小丫頭正把一隻綵球打入袋裡。
這一會兒工夫,小丫頭得了7分。
「哇?這丫頭真有兩把刷子,難怪你這麼亢奮?」賀辰低聲跟路修睿說的曖昧。
這邊,梁墨染已經頻頻得分,很快,桌上的紅球已經全部沒了,只剩下了綵球。
戰局進入了最後白熱化階段,綵球由低分到高分要依次打入袋裡,最後得分最高者才是贏家。不到最後一刻,還真是不能定輸贏。
其實,梁墨染也沒在意輸贏,輸給精英沒啥,她心態很好,所以越來越輕鬆。
路修睿似乎也不在意,他雲淡風輕地擊球,倒也沒在意球是不是進了袋裡。ussj。
梁墨染也很認真,一再進球,最後,桌上只剩下一粒黑球,梁墨染深呼吸,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球桿輕輕一擊,黑球入袋。
康巖鼓掌,「真是太棒了?」
「妹妹果然是分贏了你的路哥哥?」賀辰也很興奮。「今天心情真是爽,路啊,你今天高興嗎?」
路修睿點點頭:「還成?」
「繼續繼續?四個人一起玩啊?」賀辰喊。
路修睿卻是道:「不了,回家?」
賀辰和康巖同時笑他:「你不會現在就迫不及待了-?」
梁墨染裝傻:「我不回去,哥哥,我們再玩一會兒-,我還沒看醫生哥哥和康姐姐打球呢,我要跟他們打?你輸了就不玩了,不會是輸不起-?」
路修睿微微瞇起了眸子,望著梁墨染。
梁墨染看他這麼看自己,轉過視線,權當沒看到。「總之我要玩?」
如果路修睿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話,那她也太沒個姓了,她今天好不容易從康巖哪裡取到真經,康巖的十二字箴言,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麼她,也有她的箴言。「不盲目服從?」
「老路,你要是累了,你就先走-?我們三個一起玩兒,等下你也別擔心,我們會把小妹妹給你完好無損的送回去的?」賀辰也不管路修睿什麼反應,已經去擺球了。
「放心-,我在這裡呢,你走-,看著你那一臉苦大仇深樣,我真怕自己忍不住球桿砸過去?」康巖說著也揮揮手,讓老路走。
路修睿卻是慢條斯理地開口:「看來最近你們都太清閒了?」
聞言,康巖立刻警惕地抬頭:「你又想玩什麼?」
路修睿眨眨眼睛:「我有嗎?」
「老路,做人要厚道?」
「這話,與你共勉?」路修睿笑笑。
康巖卻是哼了一聲:「我可比你厚道多了?」
「康姐姐,你和醫生哥哥認識路哥哥多久了?」梁墨染看他們相處很是默契,氣氛很融洽,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感情,一定認識很久了。
「有十多年了-?」康巖了想了下:「嗯,大概得有十四年還是十五年了?不過剛認識他,她就當了交換生去了國外讀書,接著又出國留學幾年,賀辰跟他認識最久?墨墨啊,你要是有啥想問的,就問你賀哥,關於路修睿的事,他對你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監督?」
梁墨染突然就賊兮兮地問:「真的嗎?我問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康巖打了包票。
賀辰也在那邊喊:「我絕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妹子,你說-,有啥問題,過來問哥哥我?」
梁墨染就在那大聲說道:「醫生哥哥,我就想問問,你知道路哥哥哪年不是處男的嗎?」
「咳咳咳——」賀辰一陣猛咳嗽。
康巖爆笑:「哈哈哈——可真是樂死我了?」
路修睿眼神晦暗不明,臉上沒啥表情。
梁墨染往旁邊躲了下,她還真有點害怕路修睿一個動怒,再掐死自己。這話問的有點太露骨了,但是她真心想知道,再說了是康巖姐自己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醫生哥哥,你別咳嗽了,你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啊?」梁墨染看他們誇張的表情真是很無語的說。難道她問得問題不在他知道的範圍內嗎?
康巖止住笑:「妹妹,其實這事,這事我也想知道,我們班,不我們系裡那群女生估計都想知道,哈哈,路修睿,你找了個活寶,真是樂死我了?一併也告訴我-,下次同學聚會,我一定告訴他們,他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們的學生會主席路哥哥何時丟了第一次的?哈哈哈」
賀辰很是窘迫的說:「這事,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路修睿那樣殲詐的人,咋個可能讓他知道他的私密嗎?
梁墨染很是失望。
康巖還是忍不住的笑。
「我真的不知道,老路出國好幾年,反正上大學期間他沒有戀愛,完全是學習,沉默寡言,卻又在學生會混的如魚得水,他參加了一切社團,學習,公關兩不誤,是當時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路哥哥在那個大學讀的?」梁墨染問賀辰。
「北大?」賀辰笑。
「啊?那你們都是北大的?」
「一個學校,不是一個系?我們在學校社團裡認識的?」
梁墨染看向路修睿,又看看賀辰和康巖:「你們讀的是名牌啊?」
「你讀的也不差啊?一樣名校啊?」
「跟北,差點啊?」她很是失落的說:「人比人氣死人啊?看來我還需要努力努力,考個研究生什麼的?」
「丫頭,你再讀研究生,老路就老了?」康巖小聲提醒她。
梁墨染看看路修睿,想起了什麼,說道:「你要是告訴我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沒有的,我也許會考慮考慮不讀研究生了?」
路修睿淡淡的望著她,不疾不徐地開口:「你還是讀你的研究生-?」
「告訴我們一下,會死嗎?」梁墨染反駁他。
路修睿依然面無表情,可是這沒什麼表情的樣子總讓人覺得有一種威懾力,隱隱透不過氣。
梁墨染歎了口氣。「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什麼不公平?」康巖笑著問。
「造物主不公平,給女人造了道膜卻不給男人造個蓋子,起點就不一樣?那玩意兒也不像樹的年輪一樣有記錄,刻著做過多少次,女人真是太虧了?」
「哈哈哈——」康巖再度爆笑。
路修睿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下,似若無意地撩了撩眼,看了看她。
康巖道:「妹妹,你今天慘了,拔了老虎鬍鬚了?」
3更完畢?